第二百一十八章 開賽
眾人連忙起身行禮。
喻玄樂走到正中央坐下,,右側(cè)坐著太后,,太后身邊又坐著福寧。
“免禮,,”喻玄樂雖是童音,,天家氣度卻在,“今日雖是宮宴,,但待會的馬球比賽賽場上盡是各位愛卿的子孫,、諸位小姐的兄弟,不必過于拘束,,隨性便好,。”
蘇南錦跟著眾人都答是,,起身坐回位中,。
雖說是隨性,但畢竟有皇帝與太后在場,,氣氛顯然不如方才活躍,,交談的聲音也低了下去。
福寧長公主忽然站起身向坐席中含笑走去,,引得眾人矚目,。
誰都知曉,福寧公主的受寵程度,,不知道她是要去找哪家姑娘,?
蘇南錦明顯感覺那道帶著善意的笑容是投向她的,不禁開始頭皮發(fā)麻,。
誰能救救她?。?p> 隨著福寧長公主的靠近,,江修蘭也察覺到了福寧的意圖,,她驚喜地對蘇南錦低聲道:“蘇小姐,長公主似是向你而來,,說不準(zhǔn)也是聽聞了你的壯舉呢,!”
蘇南錦尷尬地笑了笑。
“長公主殿下,?!眱扇硕计鹕硇卸Y。
福寧笑著拉住蘇南錦的手:“快起來,,都坐吧,?!?p> 江修蘭頷首起身,向外挪了兩步,,將蘇南錦身邊的位置讓了出來,。
福寧便就在那坐下,開口先熱切地問蘇南錦:“送你的衣服和首飾,,怎么都沒穿呢,?”
多少人豎著耳朵聽,交換眼神間都露出些驚訝,。
這蘇南錦,,竟有這么大的本事?
若說是天家為了賞賜安撫蘇南行而賞賜的蘇南錦,,那定然不會讓福寧長公主出手,,誰不知道福寧愛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性子?
福寧長公主不愿,,就是先帝爺現(xiàn)在從棺材里活過來都沒用,。
從前福寧長公主五歲要選伴讀時,多少人家將自家女兒送進(jìn)去,,任憑你是才女還是最會討人歡心的機(jī)靈人,,福寧長公主看一眼都懶得看,有多少人進(jìn)宮,,全都統(tǒng)統(tǒng)送了出來,。
也不知道這蘇南錦是下了什么迷魂湯。
被眾人暗自揣摩羨慕的蘇南錦此刻卻是如坐針氈,。
“公主與太后所賜,,臣女不敢隨意穿戴,都放在家中供了起來,,”蘇南錦尋了個借口,,“況且那些服飾都很華美,臣女兄長也只是三品,,臣女若穿了,,倒像是招搖?!?p> 福寧輕輕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的齊玨,,對方恰好也在端詳此處,對視間齊玨連忙謙遜地對福寧低了低頭示好,。
“是我和太后賞你的,,你穿著,誰說你招搖便是與我和太后過不去,,”福寧故意將聲音說得大了些,,叫周圍眾人都聽見,,“這京中難免會有欺軟怕硬的人,你這樣謙遜的脾性,,你哥哥也是如此,,你們家難免會叫那等不知輕重的人欺負(fù)?!?p> 這話分明是替蘇南錦找齊玨不自在,齊玨方才的氣還沒消,,這會更起了個半死,。
蘇南錦客氣地笑笑:“秋來干燥,體內(nèi)容易積火,,平日里有碰撞也是尋常,。”
“正好今日寒食,,”福寧還不想放過齊玨,,“按習(xí)俗今日禁火,待會上來的都是冷食,,哪個火氣重的,,待會吃了也好去去火?!?p> 江修蘭笑道開懷:“長公主此言甚是,。”
太后也知曉此事,,臉上別有深意地笑了笑,,問身邊的佛蓮道:“長孫太傅他們可準(zhǔn)備好了?”
佛蓮頷首退開幾步,,轉(zhuǎn)身召來負(fù)責(zé)此處的總管詢問,,又回來對太后道:“王總管說,方才長孫大人派了人過來說已好了,,只是齊世子那邊才剛準(zhǔn)備沒多久,,或許還有等一會兒?!?p> 太后垂了下眼,,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
王總管知道太后催促,,便又去了更衣處,。
這一去,恰好遇見齊瑕在與眾人講話,,他這一隊里,,除了齊家的族親子弟,,便是京中舉足輕重的、又攀附著齊家朝臣的子嗣,。
“咱們今天這一仗,,一定要贏!”齊瑕眼中兇光畢現(xiàn),,“一出場就要壓倒他們,,最好連一球都別讓他們進(jìn),讓他們丟個大臉,!長孫云淮可不好對付,,待會我和齊明纏著他,別的都是些碎啐,,你們速戰(zhàn)速決,,都明白了嗎?”
幾個正值青春氣盛的男兒眼里也盡燃著火光,,打馬球雖是娛樂,,于內(nèi)卻能說門好親事,于外此刻展露頭角,,說不準(zhǔn)便是將來飛黃騰達(dá)的第一步,!
眾人都激昂回應(yīng)齊玨道:“明白!世子只管放心,!”
王總管想起方才去長孫云淮那邊時的氣氛,,幾個世家子弟,還都是文官之后,,湊在一起謙和有禮的樣子,,哪有這邊這樣的氣勢?
看來今日這馬球,,太后是勢必不能舒心了,。
“王總管?”齊玨注意到門口的人,,“可是皇上催促開球,?”
王總管連忙行禮,笑著說:“是,,齊世子可準(zhǔn)備好了,?”
齊玨驕傲地偏頭看了看身后的人,不答反問:“王總管不是都看見了嗎,?”
這邊在說話之時,,長孫云淮已率領(lǐng)隊伍上了球場,十二個男兒頭發(fā)都高高束起,一色的白衣,,端的是清俊無比,。
“臣長孫云淮,率白隊向皇上,、太后請安,!”長孫云淮在隊伍最前頭,飛眉入鬢,,聲音清朗,,向著臺上二人行禮。
皇帝與太后神情都柔和下來,,笑呵呵地對他點了點頭,。
蘇南錦也不禁被長孫云淮所吸引,從前見他時,,男人臉上多少帶些玩世不恭,像今日這般意氣風(fēng)發(fā),,矜貴又英氣迸發(fā)的感覺倒是第一次見,。
福寧眼神在兩人間一轉(zhuǎn),明了地笑了笑,。
此時齊瑕也甩著隊伍從場外奔了進(jìn)來,,一水的紅衣黑靴,馬蹄經(jīng)過干枯草地時,,踏得塵土飛揚,,襯得齊瑕的隊伍像是從戰(zhàn)場上歸來的將士一般。
“齊世子氣勢非常,,真不愧是定遠(yuǎn)侯的兒子?。 弊杏腥烁锌?。
喻行遠(yuǎn)立即跟著道:“長孫太傅氣宇軒昂,,也真不愧是我大喻朝的肱骨之臣!”
場下之人議論之言自然也傳達(dá)了場上,,兩邊隊員各自列隊在后場,,長孫云淮與齊瑕策馬相對走到場中,互相拱拳,,算是開賽前的“友誼問好”,。
“長孫太傅,”齊瑕眼神微瞇,,極其輕蔑,,“今日這場比賽,我們齊家贏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