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酒后真言
喻行遠勾著他肩晃了晃:“云淮,,不至于吧,,她是你干妹妹,我是你干兄弟,,我這家世人品,,難道會辱沒了她,?”
“她若愿意,你再提也不遲,?!遍L孫云淮冷著臉道。
蘇南錦推門進來,,看見兩個人一個笑嘻嘻的,,一個卻是懷揣著心事的樣子,莫名想起那個經(jīng)典的動畫片沒頭腦和不高興,。
這兩個,,還真是像啊。
一時間飯菜上來,,都是美味佳肴,。
蘇南錦飽餐了一頓,抬頭一瞧,,對面長孫云淮還在慢條斯理地吃飯,。
“想什么呢?”喻行遠勾著她說話,。
蘇南錦拿筷子戳了戳空碗底:“想……什么時候才能把咱們都討厭的那一家子掀了,。”
喻行遠沒想到她心里會存著這個念頭,有些錯愕,,隨即又了然地笑看向長孫云淮:“真不愧是蘇南行的妹妹,,你的干妹妹啊?!?p> “陶老爺在你府上怎么樣,?”蘇南錦問。
“靠女兒和復(fù)仇的執(zhí)念活著,,”長孫云淮放下筷子,,“前天奚容的線報,定遠侯府又在干同樣的勾當,?!?p> 蘇南錦一皺眉頭,旋即又反應(yīng)了過來,。
也對,,楚蘭舟和那日在客棧里搜查的定遠侯手下,都不會將此事說出去,,否則豈不是自討沒趣,。
也就是說,定遠侯府那邊,,現(xiàn)在還以為陶老爺人已經(jīng)死了,,根本不知道人其實在他們手上。
“太好了,!”喻行遠先拍桌喜不自禁起來,,“此事可非小事,人證已有,,如果再能拿到物證,,豈不是可以治定遠侯一個賣官鬻爵的大罪?,!”
蘇南錦也驚喜萬分,,她當初把陶老爺帶回來,可從未想到能有這樣的一天,。
“來,,”喻行遠給三人杯中都滿上清酒,“這一杯,,就祝咱們此事上一帆風(fēng)順,!”
蘇南錦舉杯仰脖飲下,痛快道:“再來一杯,!”
……
華燈初上時三人散了場,,長孫云淮扶著蘇南錦上了車,喻行遠家的小廝也已牽著馬車在店外等了許久。
“回去吧,,”長孫云淮看了眼旁邊張望著的平遠公府小廝,,“不要叫你父親擔心?!?p> 喻行遠嘆了口氣:“好像我是個三歲小孩,,能被人拐了去似的。得,,咱們就此別過了,。”
看著對方上車離開,,長孫云淮才也上車,。
車夫問:“主子,還是先去蘇府,?”
長孫云淮“嗯”了聲,,進車看見已經(jīng)歪道在馬車內(nèi)的蘇南錦,心情頗為復(fù)雜,。
馬車行駛起來,,搖搖晃晃,蘇南錦不舒服地皺了皺眉頭,,嘴里念念有詞:“什么破馬車……還不如電瓶車舒服……”
“什么,?”長孫云淮沒能聽清后面那幾個字。
蘇南錦猛地睜開,,臉上兩坨醉酒的紅暈,眼神卻一點都不迷離,,反而清醒地嚇人,。
“是你啊,”她打了個哈欠,,又閉上眼,,“我說呢,連電瓶車都不知道,,想也是你,。”
長孫云淮臉上罕見地氤氳了些許愁緒:“那誰知道,?”
“誰都……”蘇南錦手指在空中飛舞著,,說話間還打了個嗝兒,“誰都,,不知道……你們都不知道……”
長孫云淮拍了拍她的臉:“那喻行遠呢,?”
“誰?”蘇南錦皺起眉頭,似乎很費勁地想了一會兒,,才想起這個人是誰般,,繼續(xù)搖頭說,“他也不知道,,他……他是我兒子,!”
兒子?
長孫云淮無奈地輕嘆,,看來是真的醉過去了,。
“怎么,”蘇南錦醉醺醺地眨眼間撇到身邊男人臉上的神情,,覺得自尊受到了侮辱,,“你不信他是我兒子?”
長孫云淮順著她醉鬼的話問:“他比你還年長一歲,,你怎么做他的娘,?”
“那、那也未必,!”蘇南錦霸氣揮手,,“你不懂!”
長孫云淮猶豫再三,,還是趁著她醉醺醺的時候問:“蘇南錦,?”
“干嘛!”蘇南錦非常不耐煩,。
哎呦到底是誰,,她這會困得要死,怎么老來煩她,!
“你……”
喜歡,?
中意?
長孫云淮自己都沒察覺到,,從前殺伐決斷,,在朝堂上力戰(zhàn)定遠侯派都從容自信的自己,現(xiàn)在雙手卻不自覺地緊緊攥著,。
他忖度了片刻,,才繼續(xù)開口道:“你對喻行遠,可有什么想法,?”
半夢半醒間的蘇南錦完全沒能消化這個問題,。
什么叫有什么想法?
想讓對方當兒子這算想法嗎,?
“你說啥,?”蘇南錦半睜開眼,,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惑,“他不是你發(fā)小嗎,?難道他也是定遠侯的人,?”
長孫云淮被這離譜又理直氣壯的發(fā)問堵得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怎么喝醉了還在想著定遠侯府的事,?
簡直是比蘇南行本尊還敬業(yè),。
“不是那方面的想法,”長孫云淮伸手擋在車邊,,以防搖晃間蘇南錦撞到自己的腦袋,,“你與他都是適齡,家世也相當,,行遠人也風(fēng)趣,,雖然對仕途無意,但你亦是對此無所謂之人,,你可曾……”
可曾對他動心,?
說到此處,長孫云淮竟然覺得如鯁在喉,,難以繼續(xù),。
蘇南錦怔怔地看著長孫云淮,撐著坐墊坐起了身,。
她神色驟然認真,,長孫云淮心已沉了一半。
方才吃飯時他見這兩人又是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笑聲不斷,便早已想好,,若是蘇南錦也有意,,他不妨促成這樁婚事,也算是一樁良緣,。
可如今見蘇南錦對待喻行遠一事如此認真的神情,還是難以自制地酸楚心痛,。
上學(xué)之時同窗多少都有心儀的女子,,唯他不曾對誰動心。
還以為他是天性如此,,今生恐怕都將奉獻于大喻,,不想會在這個節(jié)點上遇見蘇南錦。
若不是蘇南行失蹤,,或許他永遠都不會知道,,自己亦與常人一般,,有心動的能力。
“你若愿意,,我可從中搭線,,”長孫云淮語氣低沉,帶著不易察覺的心痛,,“喻行遠的人品我可以作保,,宮中圣旨你也不必掛心,此事了解之后,,我會去宮中請罪言明,。”
蘇南錦腦子一片混沌:“你在說什么???”
“誰要和喻行遠成婚了啊,!你瘋了吧,!”
長孫云淮也呆住了:“你——你不是對他有意?”
“有個什么啊,,”蘇南錦翻了個白眼,,繼續(xù)倒下睡大覺,“不會喝酒就不要喝,,都醉成什么什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