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神秘身份
長孫云淮也側(cè)過頭來,,帶著探尋的目光看著蘇南錦,,好像在等待她說下文。
“齊世子性格高傲,能入他眼的,,貌似只有這個伴讀一人,?”蘇南錦還惦記著方才她把齊瑕喊愣住的那一嗓子,,“大家伴讀應(yīng)當(dāng)也都是出身清白的公子,,不知道這一位出身誰家?”
李忠經(jīng)這么一問,,也被問住了,,笑道:“蘇大人,,這奴才可還真不清楚,不過聽外面說,,這個伴讀乃是定遠(yuǎn)侯麾下軍師的干弟弟,,至于他們的底細(xì),外人都不清楚,?!?p> 這可真是奇了。
原主和蘇南行二人,,外人皆不知從何而來,,這陳羽和他干哥哥也是。
莫非,,兩波人身后還都隱藏著什么秘密,,是什么前朝遺孤,說出來要砍頭不成,?
“蘇大人,,長孫太傅,若沒有別的事,,奴才就先回宮復(fù)旨了,”李忠笑瞇瞇說道,,“皇上和太后還都等著奴才呢,。”
長孫云淮一點頭,,又交代道:“勞煩公公看著皇上喝了安神湯再睡,,他自幼肝火旺,半夜被驚醒,,恐怕不喝安神湯睡得不安穩(wěn),。”
那語言之中溫柔妥帖,,真如同是父對子,、兄對弟一般。
“還是太傅您想得周到,,”李忠也是伴著皇帝長大的,,誰對皇帝好,他心中宛如明鏡,,也愛屋及烏地對那人有好感,,“奴才都記著,太傅您就放心吧,?!?p> 送走了李忠,,蘇南錦隨意就在院子里坐下,整個人宛如泄了氣的皮球,。
長孫云淮看了她一會,,過去拍拍她的肩,語氣故意擺得輕松:“走吧,,去睡覺,。”
蘇南錦有氣無力地擺擺手:“沒心思睡,?!?p> 她志氣滿懷,以為今次能把齊瑕給辦了,,下面就是順風(fēng)順?biāo)卦俎k定遠(yuǎn)侯,,整個齊府倒塌就在眼前,卻不想這漠北一開戰(zhàn),,此事就又這么要無限推延下去,。
繼而又想到京中貴女案也是如此,有了個定罪的,,就再無人追究,,心里越發(fā)地堵。
長孫云淮看著她滿懷怨憤的臉,,不免也想起了年幼時候的自己,。
喻朝外安內(nèi)定其實也不過四十多年,先帝爺雖不擅武,,不能率軍親征,,卻有一雙辨別英才的慧眼和權(quán)衡人心的好腦子,勵精圖治幾十年,,把天平在喻朝幾大家內(nèi)來回轉(zhuǎn),,使得齊家這以戰(zhàn)功起家的世祖雖然威名赫赫,但還不至于無人可制,。
但誰都沒想到先帝爺死得突然,,那一夜風(fēng)平浪靜,次日起來還是個訂好的晴天,,伺候的人進去叫皇帝起身上朝,,才發(fā)覺先帝爺不知昨夜什么時候就已仙去了。
先帝爺一死,,齊家的勢力便是水漲船高,,愈發(fā)連王爺府也不放在眼里。
十幾年前,,長孫云淮也不過和喻行遠(yuǎn),、尚親王,、福寧長公主一般,都是豆丁大的孩子,。
那個時候,,幾人就沒少被齊瑕所欺辱。
長孫云淮心性冷,,不愛與人口舌相爭,,但有一次齊瑕卻把他惹毛了。
那是一年的冬天,,喻行遠(yuǎn)和福寧在宮中太液池旁邊玩,,屆時才是初冬,湖面邊緣才結(jié)了一層薄冰,,陽光照射下流光溢彩的,,對小孩子很有吸引力。
定遠(yuǎn)侯夫人帶著孩子入宮來給皇后請安,,大人們說話,,齊瑕便隨意地在園內(nèi)撒歡,他看見喻行遠(yuǎn)和福寧在湖邊,,竟然將喻行遠(yuǎn)推下太液池中,,險些淹死。
虧得是福寧驚嚇大哭,,引來宮人,,將喻行遠(yuǎn)救了上來,饒是這般,,也讓喻行遠(yuǎn)高燒五日才退,人差點燒成傻子,。
長孫云淮和喻行遠(yuǎn)自幼投緣,,少年氣盛,直接沖過去當(dāng)場把人揍了個烏眼青,,兩邊的梁子算是結(jié)下了,。
后來的事,也就不再是孩子之間斗氣的戰(zhàn)爭,,而是你死我活的爭斗了,。
很難說喻行遠(yuǎn)當(dāng)時一心要離開京都到嶺南去做生意,有沒有這一份的原因在內(nèi),。
這么多年長孫云淮孤身在京,,多少日夜恨不得提劍手刃齊家父子,又有多少次明知道是對方所為卻無法動手,,他心里的辛酸苦楚,、壓抑怨恨,,比蘇南錦只多不少。
也正因如此,,他反而更能體會蘇南錦現(xiàn)下的心境,。
“空想無益,”長孫云淮溫聲勸她,,“你這樣憂心忡忡難以安眠,,別等齊瑕還沒倒臺,你就先倒了身體,?!?p> 蘇南錦郁悶得很,腦子里不停是剛才審齊瑕的場景,。
早知道就不使詐拿證詞了,,直接先把人剁了再說。
長孫云淮把她拎起來,,提著就要送人回去,。
“你再查個事兒唄,”蘇南錦隨便他提溜著自己,,“就那個齊瑕身邊的書童,,我記得是叫陳羽,還有定遠(yuǎn)侯府的軍師,?!?p> 長孫云淮把她丟上馬車,跟著上去道:“此事五年前我便已派人查過,?!?p> 蘇南錦和他對了個眼,就知道此事的結(jié)果,,同時也愈發(fā)覺得奇怪:“你也查不到任何線索,?”
“身世來歷,一概皆無,,”長孫云淮道,,“當(dāng)時我曾有個派往定遠(yuǎn)侯身邊的人,很受他重用,,他在定遠(yuǎn)侯身邊跟隨了五年,,也未曾探聽到分毫。他私下也曾佯裝好奇和定遠(yuǎn)侯府的人提起過,,那些人倒生疑心,,但他們也不知道那位軍師從何而來?!?p> “這還真是怪了,,”蘇南錦敏銳地一皺眉頭,,“事出反常必有妖異,難道這個軍師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轉(zhuǎn)而蘇南錦又想起陳羽那張白得如冰似玉一樣的臉,,不做表情時,很像個毫無感情的假人,,莫名覺得身上一陣發(fā)冷,。
難不成真是妖怪?
長孫云淮說著話,,看著蘇南錦,,卻笑了一笑。
那笑里頭明顯是裝著事的,,蘇南錦不肯放過他:“你看著我笑什么,?”
長孫云淮也沒打算隱瞞,事到如今,,他和蘇南錦已然完全是一條賊船上的兩個人了:“五年前我派人調(diào)查那軍師來歷的同時,,也派人調(diào)查過你和你哥哥?!?p> “你調(diào)查我們倆干嘛,?”蘇南錦并不生氣,她只是好奇,。
“京中也沒有人知道你們兄妹二人的來歷,,”長孫云淮似笑非笑地,“兩樁類似的事,,難免會讓我疑心,。”
蘇南錦嫌惡地抱著自己胳膊抖了抖:“你居然懷疑我和我哥哥跟齊府那些人是一伙的,,太傅大人您的腦洞想法還真是大開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