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林茵茵痛得倒吸一口冷氣,,努力掀開沉重的眼皮,,入眼的竟是一張畫著濃重妝容的慘白的人臉,。“握草,!”林茵茵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也顧不得渾身上下的酸痛感,急忙坐起身來手腳并用快速向后挪動著身體,,只想趕快遠離這張嚇人的臉,。
然而,咚~響亮的一聲,,林茵茵毫無防備地從床上摔了下去,,這結結實實地一摔讓林茵茵痛到懷疑人生,揉著快要摔成兩半的屁股哀嚎:“我去,!什么鬼,。”誰能想到這破床連個擋板都沒有,!
“看吧,,我就說這小賤蹄子是裝的。怎么可能說死就死了,。”一個尖酸又充滿嘲諷的聲音傳來,。林茵茵這才反應過來,,轉過頭來打量著這個剛剛把自己嚇到的“NPC”:蒼白的臉,像大黑眼圈似的眼影以及堪稱標配的烈焰紅唇,,嚇人是足夠嚇人了,,但這顯然不是npc的標準裝扮。再看發(fā)型,,“What,!”發(fā)釵、發(fā)髻還有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金銀發(fā)飾……
想不到這鬼屋福利這么好,!作為一個合格的打工人,,林茵茵已經開始暢想著當上鬼屋NPC后的美好生活了:暫且不說這么刺激的工作環(huán)境一定很有趣,單就論兼職的工資也還是很可觀的,,總比在家閑著要好,。對了,還有最最方便的一點,,鬼屋NPC一般都是顏值較高的小哥哥,,可以利用職務之便……嘿嘿,!有句話說得好啊,“近水樓臺先得月”,。
想著想著,,林茵茵頓時覺得未來可期,“想我母胎單身至今已近二十年,,終于脫單有望了,!”也顧不得從地上爬起來,抬頭仰天,,雙手合十,,虔誠地祈禱:“佛祖保佑,阿彌陀佛,。感謝黨,,感謝國家,也感謝信任我支持我的家人朋友……”
“娘,,她該不會是傻了吧,,竟然還流口水。咦~好惡心!”林菁菁嫌惡地瞥了瞥她,,好像多看她一眼都恨不得把眼珠子摳出來清洗似的,。
高氏同樣震驚了,沒想到這小賤蹄子平時看起來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樣,,竟輕易被一群孩子嚇成了個傻的,!“嘁”高氏輕嗤一聲,沒想到這丫頭還挺會裝的,,平時那么橫,,誰知竟是個慫包!
看到林茵茵怪異的舉止,,林守節(jié)臉色鐵青,。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女,,跟她娘一樣上不了臺面,!“丟人現眼的東西!”留下這句話,,林守節(jié)一甩袖子,,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老爺~你等等我??!”高氏嗲著聲音,扭著身子追了上去,。一邊拿著個手絹作勢給林守節(jié)扇風,,一邊把身子往他身上湊,,嘴里還不停地念叨著“老爺您消消氣兒……”
這林守節(jié)年近半百,正值活力旺盛的時期,,哪經得住高氏這樣又蹭又扭的,,獸性當即就上來了。但奈何周圍都是仆人,,傳出去他這戶部侍郎的臉還要不要了,!思及此,他也不好有所動作,,只好強忍著,。
高氏是何等的聰明人啊,一眼便看出來林守節(jié)有了反應,,更加努力地做出嬌小女人的模樣,,踮起腳尖嘴巴湊近林守節(jié)的耳朵用撩人的聲音輕聲喚道“老爺~”
一陣陣的熱氣鉆進林守節(jié)的耳朵里,高氏的體溫甚至隔著薄薄的紗衣傳來,,氣溫快速上升,,使得他身體酥麻,不禁蠢蠢欲動起來,。但他好歹官居侍郎之位,,自原配阮凌去世后,年輕漂亮的妾室也納了幾房,,這般美色誘惑倒也可以忍耐,。
強忍著沖動,兩人疾步走回高氏的海棠苑,。一進門,,眼尖的大丫鬟海棠便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旖旎氣氛,心中想著不要礙了主子的大事,,“老爺夫人”匆匆行了一禮,,便向秋夕和如冰使了個眼色率先退了出去,,秋夕和如冰一左一右拉上了房門,。
高氏依偎在林守節(jié)懷里打起了自己的算盤:“老爺,您看茵茵那樣怎么去參加后天阮老將軍的壽宴呢,?到時候莫不會因為她我們林家再背上個不敬之罪,,那可就追悔莫及了。倒不如讓菁菁代她前去,,這樣也好過阮家看到茵茵現在這副樣子,。”高氏把玩著自己的頭發(fā),,揚起潮紅的小臉看著林守節(jié),,一副事事為了林家的模樣,。
林守節(jié)沉默著,沒有答話,。他在思考,,思考怎樣應對后天的阮家壽宴。
阮家是當朝的武將世家,,世世代代靠著卓越的軍功封侯進爵,,是當今天下名副其實的勛貴。現如今阮家的當家家主阮祺更是年紀輕輕就以一身軍功被當今圣上封為護國大將軍,,享盡浩蕩皇恩,。
后天是阮家老爺子的壽辰,屆時整個京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前來祝壽,,當今圣上更是每年都會派太子代為出席,,以示恩寵。
這,,便是高氏打的如意算盤,。她的女兒林菁菁明年便到了及笄之年,作為林家嫡女,,高氏自然會為她尋得良婿,,而衡量是否為良婿的標準在她看來自然就是門第高低。后天阮家壽宴,,京城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攜家眷前來,。高氏自然希望能攀上太子,但是,,倘若不能,,宴席之上的各家勛貴子弟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可惜,,他們林家不算什么高門大戶,,按規(guī)矩只能老爺一人前去。但是因著阮凌阮家庶女的身份,,可攜阮凌之女林茵茵前去,,這便多了一個女眷名額。
每每想到這些,,高氏心中就有說不出的怒火:憑什么阮凌那賤女人的孩子能去,,我高蘭的孩子就不能去!我高蘭哪一點比不上她阮凌,!
縱然心中有滿腔的怒火和不平,,高氏面上依然平靜,輕咬著下唇,,含情脈脈地看著一言不發(fā)的林守節(jié),。她向來知道林守節(jié)喜歡什么樣的女人,,也慣會那樣做去討他歡心。
林守節(jié)低頭看了看高氏,,她那副柔弱的樣子總惹他憐愛,,不像阮凌那女人舉止粗俗、不修邊幅,,絲毫讓他提不起興趣,。但在這件事上,他還是有顧慮的:雖說阮凌早已在嫁給自己時與阮家斷絕了關系,,這么些年來也從未有過聯系,。但是打斷骨頭連著筋,她的女兒身上好歹流著阮家的血,,外祖父大壽理應到場,。帶著高蘭的女兒去又算什么呢?
高氏看出了林守節(jié)的猶豫,,又往林守節(jié)的懷里鉆了鉆,,頭埋進他的胸膛,帶著哭腔說到:“老爺不答應便也就罷了,,只怪妾雖是正妻卻沒有當夫人的命,,連帶著妾的女兒也得跟著受委屈……”說著便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林守節(jié)頓時慌了,,忙用手拍著高氏光滑的后背,,“答應你,我答應你還不行嗎,?我的夫人你可別哭了,,你一哭,我的心肝都在痛,?!?p> 高氏頓時抬起臉來,“老爺此話當真,?”林守節(jié)抬手抹了抹高氏眼角掛著的淚珠,,“那是自然,怎么,,你不信我,?”高氏頓時破涕為笑,,朝著林守節(jié)那胡子拉碴的臉吻了上去,。
而這邊,林茵茵全然不知自己已經被當成了“傻子”,,還沉浸在“未來可期”的喜悅中,,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突然,她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不對勁,,趕忙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哈喇子,。這一抹,倒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衣袖,,褐色的麻布衣料!
她瞳孔猛縮,,這才想起來打量一下自己:麻布的襦裙,幾塊補丁赫然入目,;沖向角落,,對著那面破舊的滿是劃痕的銅鏡仔細端詳著鏡中陌生而又稚嫩的臉,她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懷疑,。
正疑惑之時,,突然頭疼欲裂。林茵茵抱著頭蹲在地上低嚎:“我去,,頭好痛,!”但旋即,痛感消失了,,腦海中出現了大量不屬于自己的記憶,。
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確認后,她才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已經穿越了的事實,。林茵茵抬起頭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奈何只看到了幾根破木頭支撐的屋頂。望著這“天花板”,,林茵茵欲哭無淚:我堂堂二十一世紀的青年大學生竟然穿越了,!還穿到了一個爹不疼娘不愛,哦,,不對,,是自幼喪母的可憐人兒身上。說好的穿越成公主跟太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劇情呢,?啊啊?。」?,小說都是騙人的,。誒,等等,,我是怎么穿過來的,?
林茵茵坐在地上努力回憶起來,越想臉色越糟糕:他喵的,我竟然是在鬼屋摔死的,,傳出去可不就是嚇死的嗎,?我的一世英名啊,!
不過,,跟這小姑娘比起來我可算是好太多了。林茵茵站在一面破舊的銅鏡前,,看著鏡中的陌生的臉蛋,,不禁為她惋惜起來。此前她已經接收了這具身體大腦中殘留的記憶,,是跟她同名同姓的一個小女孩,,不過身世可比她要慘太多:
這具身體原來的主人在七歲的時候就失去了疼愛自己的母親,母親死后還不足一年父親就從外面接回了高氏和她的女兒林菁菁,,也就是所謂的私生女,,次年就將高氏扶成了正妻。按林菁菁和原主的年齡推算,,這林守節(jié)是在和原主娘剛在一起時就出了軌,,不,或許更早,!呵呵,,林茵茵輕哼一聲,狗男女,,呸,!
你出軌就出軌,竟然還苛待自己的孩子,,讓一個剛失去母親的孩子搬到破敗偏僻的小院,,任由其自生自滅,簡直禽獸不如,!
再說林守節(jié)的這幾個小妾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縱容一群孩子欺辱原主。原主就是在經歷了一群孩子的拳打腳踢后被推落湖中,,活生生淹死的,!他們卻一口咬定只是孩子之間玩耍不小心被嚇到了。呵,,騙別人,,也騙自己。
林茵茵越想越覺得憋屈,,卻也更加佩服起原主來:在母親去世后,,發(fā)覺父親是個人渣,,原主果斷疏遠他,雖然此舉使得她的處境雪上加霜,,但是原主仍然靠自己活了近八年!不愧是武將之后,,有她母親的風范,!
既然已經來了,就要好好活出個人樣來,!林茵茵暗自發(fā)誓,。
梳理了一下腦中的記憶,發(fā)現后天是阮家老家主的壽辰,,便決定先試試這條線,。雖說老家主早已與原主母親斷絕了關系,但是能在壽宴上給原主留下一張席位,,說明老家主心中還是有自己女兒的,。成與不成不好說,但總歸要試試,,畢竟,,大腿還是要努力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