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勇救要麻
死啦死啦走過去,,悄聲問王飛:“怎么了,?為啥突然想當(dāng)排頭兵了?”
王飛小聲解釋道:“路上恐怕不太平,尤其是樹上,、灌木里,很容易藏人,!”
龍文章一愣,,立即反應(yīng)過來,高喊道:“不想死的,,都保持警惕,,抬起頭來看路!”
他答應(yīng)了王飛的要求,,跟要麻一起,,做了一個排頭兵。
但是,,要麻堅持走在第一個,,王飛只好在后邊跟著,仔細(xì)打探著四周的動靜,。
迷龍跟在王飛的后面,,怎么也想不明白,,一個連長居然愿意當(dāng)排頭兵。
這群老兵們可都知道,,排頭兵就是用臉探草叢,,專門趟雷的。
迷龍看著王飛的背影,,嘴里嘟囔著:“咋不聽勸呢,?他以為當(dāng)排頭兵能早回家啊,小心一頭撞槍口上,,給他的腦袋上打出一個窟窿,!”
天色越來越暗,隊伍仍在前行,。
森林里傳來布谷鳥的叫聲——“布谷,,布谷?!?p> 要麻跟著學(xué)叫——“布谷,、布谷?!?p> “咕咕,、咕咕?!绷肿永镉滞蝗粋鱽砹藘陕暪竟绝B的叫聲,,像是某種回應(yīng)。
要麻驚奇并且快樂了:“這個咕咕鳥居然懂外語噯,!它居然回應(yīng)我了,。”
“布谷,、布谷,。”
“咕咕,,咕咕,。”
要麻嘴里叫著,,尋找著聲音的來源,,手里拿著刺刀,準(zhǔn)備抓咕咕鳥吃,。
王飛眼睛一瞇,,朝著死啦死啦小聲道:“聽說有些日軍喜歡藏在樹上,以鳥叫作為聯(lián)絡(luò)暗號,。我嗅到了一股危險的味道,!”
死啦死啦看著周圍的環(huán)境,樹木高大,,枝葉茂盛,,下方的雜草灌木,真的非常適合藏人,。
龍文章不知道王飛疑心怎么會這么重,,但小心無大錯,他一揮手,,讓隊伍終止了前進(jìn),,對著孟煩了道:“傳令下去,保持警惕,,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王飛雖然知道叢林里埋伏著日軍,但不知道他們到底藏在哪里,,只能動用右眼的能力,,盡量觀察四周的動靜。
要麻還在“布谷布谷”的叫著,。
就在前邊有一小塊空地,,咕咕鳥的回應(yīng)聲自上邊的陡坡處傳來。
“布谷,、布谷”要麻又叫了兩聲,。
就在這時,陡坡上的灌木忽然響了一下,,露出一個身上纏滿了枝葉的人,,纏滿枝葉的鋼盔下露出他那張日本式的驚奇而憤怒的臉,要麻當(dāng)他是鳥,,他可當(dāng)要麻是對暗號的隊友,。
“八嘎!”
被欺騙了,,暴露的日軍當(dāng)然惱羞成怒,。
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日軍士兵,要麻與其瞪視的時間足足有好幾秒鐘,。
那名日軍想要返回草叢,,但腳下一滑,稀里嘩啦一滾到底,,一直滾到要麻的腳邊,,連槍都被他摔掉了。
要麻反應(yīng)很快,,騎上去,,手中的刺刀狠狠地扎進(jìn)了日軍的胸口,。
這時,王飛已經(jīng)大喊起來:“除了草叢,,樹上也有鬼子,,注意隱蔽!”
陡坡上的草叢和樹木再次簌簌作響,,看著鋼盔的微光,,迷龍?zhí)鹆怂稚系臋C槍,開始向懷疑的地方掃射,。
當(dāng)然,,王飛的速度更快。
他早就知道樹上和草叢里會藏著人,,所以,,手中的98K早就響了。
“砰,!”的一聲,,準(zhǔn)確而命中躲藏在一顆樹上想要擊殺要麻的日軍。
要麻抬起頭,,正好看見那個日軍的額頭中槍,,從樹上掉了下去。
迷龍立即撲倒在地,,蜷縮在一處低洼里,,拿著機槍不露頭的向上還擊。
孟煩了伸出槍,,盲目地朝著樹叢里開了一槍,。
豆餅正忙著撿起臥倒時掉了一地的機槍彈匣。
等擊斃了藏在樹上的一個敵人后,,王飛在腿部強大的肌肉發(fā)力下,,以迅猛的速度前沖,一下跑過了十幾米遠(yuǎn)的距離,,一個前撲,,將坐在日軍身上的要麻撲倒在地。
然后,,他抱著要麻,,一個翻滾,兩個人順著斜坡,,滾到了最下面的一個低洼里,。
就在這時,一道火舌幾乎是垂直地傾瀉下來,澆在要麻殺死鬼子的那個地方,。
那個鬼子的尸體被日軍射成了一團馬蜂窩,。
要是剛才王飛慢上一秒,他和要麻也會是這個下場,。
一搓人早就被死啦死啦提醒過了,,全部往能躲的地方躲,。比較幸運的是,,王飛所在的地方,是一個多少有點兒遮掩的低洼,。
迷龍憤怒叫囂著:“缺德玩意兒,!小日本居然藏在樹上陰人!”
王飛看了要麻一眼,,值得慶祝的是,,在這場埋伏戰(zhàn)中,他的第一槍就把那個日軍給干掉了,,所以,,要麻得救了。
迷龍徒勞地還擊了一匣子子彈,,喊道:“副射手呢,,豆餅?zāi)厝ツ膬毫耍?!?p> 王飛和迷龍一起回頭,,豆餅在他們的后面,把頭深扎在地上一動不動,。
第一感覺是他死了,,于是孟煩了去碰他的鋼盔,發(fā)現(xiàn)豆餅是嚇得捂著頭,。
孟煩了伸手到豆餅的背具里抽出一個彈匣遞給迷龍,,迷龍沉默地裝上。
死啦死啦在槍聲中從隊尾跑向隊首,,一路拍打著他覺得能用上的人,,那包括抬著九二重機槍的全組人,不辣伸著脖子指望被拍到,,但恰巧就錯過了他,。
不辣愣了一秒鐘,喊道:“怎么沒選我,?”
之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跟在了死啦死啦屁股的后邊。
這場突入其來的戰(zhàn)斗,讓這群人瞬間明白,,接下來的路并不好走,。
他們已經(jīng)知道,日軍喜歡上樹,,用鳥鳴猿啼作為聯(lián)絡(luò),,藏在幾百上千棵密不透風(fēng)的參天大樹中,三四個人盤踞在一棵樹上,,對著幾百個潰兵瘋狂射擊,。
有些逃亡者慌了神,無暇搜索還擊,,只能拿腦門兒承受子彈,。
兩挺設(shè)在樹上的機槍仍在掃射,一挺對付的是最前面的排頭兵,,另一挺封鎖隊伍身后的狹窄山路,。
又一個排頭兵倒下了。
死啦死啦跑過來時,,被擊中的排頭兵正滾落到他的腳邊,。
被與排頭兵分隔開的主隊正向著樹冠和灌木里盲射,那是一個大于45度的陡坡,,實在是便利早已在樹冠中打好位置的日軍,,連后面的主隊也開始出現(xiàn)傷亡。
死啦死啦拿著步槍戳著地面,,對著迷龍喊道:“架機槍,!在這里架機槍!”
然后他看著原地不動的一群老兵,,大喊:“都窩在這里干什么,?排頭兵死光了,下一個就輪到你們了,!”
但是,,來自暗處,幾乎是密不透風(fēng)的彈雨中,,沖鋒實在是需要莫大的勇氣,,剛站起來的一個士兵就被打得仰天摔倒。
死啦死啦看著坡上的敵人,,又一個排頭兵在灌木中被打成了馬蜂窩,。
一挺九二機槍就在他們的頭頂,那是一道要命的封鎖線,。
機槍的子彈削飛了他們面前的泥土,,王飛,、孟煩了、迷龍等人只能借著一處稍為低洼的灌木叢繼續(xù)茍著,。
又一個排頭兵企圖爬進(jìn)他們的小溝躲避,,卻在彈雨中死去。
一道人影伴隨著一陣機槍掃射,,一路匆促的躲避,。
迷龍看著熟悉的身影,發(fā)現(xiàn)正是阿譯,。他趕緊伸出機槍,,對著上面噠噠噠一陣橫掃。
阿譯借著機槍的掩護,,一個翻滾,,一頭扎入了這個擁擠的小低洼里,把本來就狹窄的地盤全部塞滿了人,。
迷龍盯著臉色蒼白的阿譯,發(fā)現(xiàn)沒有他受傷,,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阿譯長官,你這么慫,,怎么沒被日軍打死呢,?”
阿譯喘著粗氣,沒有吱聲,。
這時,,死啦死啦“嗤”的一下,把一個長柄手榴彈拉了環(huán),,并且舉到了迷龍的臉邊,。
然后,他緊緊盯著樹冠里透出來的火舌閃光,,估摸著扔出去的距離和角度,。
王飛和溝里的一群人死死地盯著死啦死啦,以及手上正冒煙的手榴彈,。
如果不是身臨其境,,或許沒有那么緊張。但是,,近在咫尺,,感覺那顆手榴彈隨時都有可能爆炸,那種緊張的心情根本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迷龍的聲音有點兒干澀:“快炸了……快扔了啊,?!?p> 孟煩了的嘴里幾乎發(fā)不出聲來:“……扔啊,!”
王飛感覺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上方的頭頂,鬼子的槍聲依舊在響,,這讓死啦死啦如何站起來去扔手榴彈,?
王飛和孟煩了同時反應(yīng)過來,兩人一左一右,,一起露頭,,舉起手中的槍,朝上射擊,。
“啪,、啪!”
兩聲槍響,,兩個鬼子倒了下去,。
死啦死啦借著他們的掩護,終于從低洼里蹦了起來,,在陡坡上猛然往前跑了兩步,,距離夠了之后,才扔出了手中那顆即將要爆炸的手榴彈,。
那顆手榴彈扔出去之后,,就在樹冠中爆炸了。
一陣煙霧彌漫,。
上面瘋狂掃射的機槍立即停止,,幾名日軍被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