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nomad
王恪曾經(jīng)一個人走過很多城市,,不過與其說是走,不如說是流浪,,他流浪在繁華的都市里,,車水馬龍,燈紅酒綠,,流光溢彩,,卻充斥著一種悲哀,浮夸,。他看到過各種奢華,,卻也看到過各種卑微,看到過友善親和,,也看到過暴躁粗魯,,看到過金光熠熠,也看到過銹跡斑斑,。
那些他流浪過的城市,,最后都變成了積滿灰塵的書籍,被遺棄在無人問津的角落,,只是因?yàn)樗€在流浪,,獨(dú)自一人,沒有任何人掛念,,沒有任何人陪伴,。
在這陌生的國家,,陌生的城市,,他依然在流浪,,只是這次流浪的體驗(yàn),要比以往稍稍好一些,。一名只用安靜地站立在街頭,,就能吸引無數(shù)‘機(jī)器人’駐足回頭的漂亮女人,邁著由無數(shù)花瓣點(diǎn)綴的運(yùn)動鞋,,向著正準(zhǔn)備問車站工作人員的王恪走了過來,。
王恪從未想過在東京會有什么艷遇,但是一名少女感十足,,一身灰白運(yùn)動裝也掩蓋不住那凹凸有致的身材的女子向他走來,,他也會忍不住多看幾眼,不為別的,,只是為了讓自己心情愉悅,。
“你好,你是要去哪嗎,?”少女站在王恪面前,,微笑著說道。
王恪愣了一下,,左顧右盼后發(fā)現(xiàn)周圍沒有什么人,,他雖然聽不懂日語,但眼前的這位少女好像確實(shí)在跟自己說話,,于是他指了指自己,,搖了搖頭,表示自己聽不懂日語,。
少女上下打量著王恪,,身軀微微前傾,“華夏人,?”
王恪驚訝地看著少女吐出來字正腔圓的華夏語,,連忙道:“你好,我叫王恪,,是華夏人,,沒想到美女你還會華夏語,真是厲害,?!?p> “你好,我叫櫻,,是東京特別助委會的成員,,因?yàn)榭茨孟袷莵頄|京旅游的,,所以前來問問您需不需要什么幫助?!?p> 王恪露出欣喜的神情,,心道這可真是想啥來啥,想吃奶,,娘來了,,想娘家人,孩子他舅來了,,“我要去和歌山縣的新宮市,,但是因?yàn)椴粫照Z,所以遇到了一些麻煩,,你看......”
“這樣啊,。”
櫻露出若有所思的模樣,,“新宮市離東京不遠(yuǎn),,開車的話半天就到了,不如我送你過去吧,,正好我也可以去那邊旅游呢,。”
“......公費(fèi)旅游嗎,?”
櫻笑了笑,,“可以這么說,從東京到和歌山縣,,途經(jīng)靜岡,,愛知縣,奈良……靜岡的富士山,、伊豆溫泉,,愛知縣的名古屋、博物館,、奈良的公園,、寺廟和神社……我已經(jīng)想去很久了?!?p> 王恪對這些地方非常陌生,,對于櫻說的那些景點(diǎn)地方也不感興趣,他現(xiàn)在只想去新宮市,,找到徐福公園,,幫政哥兒解開“長生不老”的心結(jié)。
但是看櫻滿是興致的模樣,,他也不好掃興,,“那你這次可以好好去那些地方轉(zhuǎn)轉(zhuǎn),,放松心情,陶冶情操了,?!?p> “是呢,正好托王先生的福,?!睓押笸藘刹剑⑽⒐?,“請你站在這里不要走動,我去匯報(bào)一下工作,,馬上帶您去新宮市,。”
王恪點(diǎn)點(diǎn)頭,,只是心里總覺得櫻的這句話怪怪的,,卻又說不上來個所以然,盡管他喜歡看一些文藝類和快餐類的書籍,,但骨子里流的還是計(jì)算機(jī)的血,。
沒過多久,櫻開著一輛白色的奔馳緩緩而來,,流線的車身在陽光的照耀下仿佛鍍上了一層薄薄的光暈,,光彩奪目。
“這是你的車嗎,?”
當(dāng)王恪坐在漆古棕色的內(nèi)飾上時(shí),,那柔軟的觸感就像是坐在不軟不硬的海綿上,一切都剛剛好,。
“我怎么可能買得起這么好的車,,都是公司配置用來撐門面的,為了讓初來東京的朋友感受到東京的大方和熱情,?!?p> 櫻輕踩著油門,奔馳和緩地在街道上行駛,,溫順得像一只在午后陽光下慵懶的小貓咪,,這讓王恪不禁想到了自己和劉墨君初次相遇的場景。
同樣的絕色美女,,同樣駕駛著豪車,,但是給他帶來的感官卻完全不同,就像武大郎重病在床,,劉墨君會簡單粗暴地將藥灌入你的嘴里,,櫻則會將藥的熱氣輕輕吹走,,一勺一勺地送入你的嘴中。
當(dāng)然,,這只是從駕駛車的方式做出比較,,只是……為什么會想到武大郎呢?
王恪百無聊賴地看著漸行漸遠(yuǎn)的高樓大廈,,不由得被自己腦子里浮現(xiàn)出的奇怪比喻逗笑了,。
櫻專注地駕駛著奔馳,此時(shí)的車速已經(jīng)達(dá)到了200km/h,,而且還有繼續(xù)加速的趨勢,,不過由于她開車開的非常穩(wěn)健,以至于王恪根本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也是一位飆車達(dá)人。
“王先生,,靜岡是一個能夠同時(shí)看到大海和富士山的地方,,還有三保松原和伊豆櫻花溫泉,如果有機(jī)會,,您一定要去那里看看,。”
“嗷,,好的,,我會的,富士山全世界聞名,,每年慕名而去的人肯定不在少數(shù),,伊豆這個地方,我還是從電影《伊豆的舞女》里了解到的,,山口百惠飾演的流浪的舞女真是讓人憐愛又疼惜,。”
“伊豆的舞女,,性情孤僻的少年和流浪的舞女,,注定是一場悲劇的愛情故事……川端康成的文字總是透露著一種獨(dú)特的哀愁,讓人捉摸不透,,所以我不喜歡他的作品,,就像他的《雪國》,愛情蒙上了厚重的月光和生活的無奈,,失去了時(shí)間和距離的概念,,陷入了迷離恍惚之中,這樣的愛情……”
櫻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白色的“小貓”調(diào)皮地抖動了下身子,,她回過神來,,憑借精湛的車技快速將“小貓”安撫了下來。
她不喜歡充滿哀怨的文字,,不喜歡悲劇收場的愛情,,因?yàn)檫@些都會讓她將自己代入其中,同時(shí)代入另一個人,,一個她心心念念卻又不該奢望的人,。
王恪敏銳地察覺到了車內(nèi)淡淡的傷感,他撓了撓頭,,轉(zhuǎn)移話題,,“那三保松原是什么樣子的地方?與富士山這些地方相比,,好像并不是很有名,。”
“三保松原坐落在靜岡市靜岡縣清水區(qū)七公里長的海岸線上,,因一棵樹齡近四百年、高達(dá)十米的”羽衣之松“而聞名,。傳說中,,天女將衣服掛在樹枝上去水中沐浴的時(shí)候,漁夫把衣服拿走了,,作為歸還的條件,,天女為他表演了天女之舞,漁夫被天女的舞蹈吸引,,深深地愛上了她,,懇求天女別走,但這顯然不可能,,至此漁夫每天都會守在這棵松樹下,,祈求再見天女,可惜直至死……”
“……”
王恪不說話了,,默默地看著窗外,,此時(shí)的他尷尬得都能用腳趾摳出“尷尬”兩個字來,心道為什么神話傳說故事都要整得這么悲慘,,就不能皆大歡喜,,來個圓滿結(jié)局嗎?
雖然他并不排斥以悲劇收場的故事,,但是在這個時(shí)候,,顯然不是很應(yīng)景,所以他尬笑了幾下,,索性掏出黑屏的手機(jī),,在上面指指點(diǎn)點(diǎn),,裝出一副“公務(wù)繁忙”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