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栽贓嫁禍
回到房間后的夢柔,,神情不安,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過那個盒子了,關(guān)于那個盒子,這世上,只怕沒有人比她知道的更多,。
她原以為,那件事情已經(jīng)成為永遠(yuǎn)的過去,沒想到,,那盒子,竟然這么快就又出現(xiàn)了。
才十年不到……
夢柔推開窗,,往街上看去,,看著那來來往往近百人的衙門官差正往這邊趕來。
這只怕是虎嶺鎮(zhèn)發(fā)生過的最大的陣仗了,。
僅僅只是因為一個衙門公差被人下毒,,就鬧出這么大陣仗,不太正常,。
尋常日子里,,死幾個人,那都是無足輕重的,,在這邊界之地,,隔著一個虎嶺崖就是數(shù)年不停歇的戰(zhàn)亂,這樣的地界上,,人命根本就輕如鴻毛,。
“是她,就是她喊人下毒,!”樓下,,翠竹已經(jīng)帶著官差來到云記藥鋪的大門外。
這一次……
來的除了鎮(zhèn)長,,竟然還有知縣,,后面,跟著一頂轎子在末位的位置,,停著不見動,。
但見轎子周圍都有精銳士兵相護(hù),想來里面的人不簡單,。
“你說是我,,有證據(jù)嗎?”白箬竹反問道,,“我也是聽到馮夫人來喊,,方才知道朱公差在隔壁吃酒吃中毒了?!?p> “我親眼看見你喊人去酒莊買的酒,,那買酒的人呢?”翠竹著急慌張的就要進(jìn)來找人,。
去見她在藥鋪里翻箱倒柜,,里里外外,都找了一個遍,,除了薛云霆,,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還有樓上?!彼桓市?,指著后門說道。
白箬竹冷笑一聲,,“樓上是我母親,,還有一個孩子?!?p> “孩子,?”翠竹皺起眉頭。
“我的孩子,?!毖υ砌旖俏⑽P起,“我也只是一個病人,,來找白小姐治療這殘廢的雙腿的,。”
“對,,就是你,,你這個外來人,你叫什么名字,?”翠竹指著薛云霆問道,。
薛云霆眼睛卻是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掠過她,,看向大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知縣和鎮(zhèn)長,,“知縣大人和鎮(zhèn)長都還沒開口問話,你一個市井百姓,,倒是嘴巴快得很,,心也急,不知隔壁那吃酒吃壞了肚子的朱公差和這位大姐是什么關(guān)系,?”
“你……”翠竹被他一句話堵住,,心中氣悶的瞪大了眼睛。
“我想,,知縣大人來這兒查案子,,不會就只帶了官差過來耍威風(fēng)吧,隔壁的朱楨中的什么毒,,讓你身后的大夫一看便知曉,何必在這里耗費時間,,再則,,那朱大人可還等著解藥救命呢,。“薛云霆的聲音很柔,,卻也很銳利,。
那知縣大人只一個眼神示意,讓那大夫去給朱楨檢查,。
大夫進(jìn)去后,,約莫一盞茶的功夫,方才走出來,,而這整個過程,,知縣和鎮(zhèn)長都沒說過一句話,全程站在門口,,動也不動,。
白箬竹都覺得這氣憤很是古怪。
等那給朱楨診斷的郎中出來,,知縣方才問了一句,,“是什么原因?”
“朱楨的確是中毒,?!蹦抢芍姓f道,“倒也不是什么稀罕毒藥,,就是清麻散,,這藥,十分常見,,吃的少了,,便是鬧鬧肚子,沒有大礙,,只是今日,,這朱大人食用的量有些大,傷了腸胃,,吃了解藥,,還需要靜養(yǎng)一些時候?!?p> “清麻散,?”白箬竹眨眨眼睛,心中頓生慚愧之情,,這藥……她沒聽說過,,可是,那郎中卻說是常見的一種,。
“這藥……可是你下的,?”知縣的目光落在白箬竹身上,。
白箬竹搖搖頭,道,,“我并不知道清麻散是什么,?”
“哼,你一個大夫,,卻不知道清麻散是什么,?”知縣冷笑一聲,向白箬竹走近一些,,“那你平日里給人看病,,是如何看的?”
“診脈,,看病因,,開藥?!卑左柚竦?。
“學(xué)醫(yī)多久了?”知縣又問,,“這清麻散是什么藥,,只怕連個農(nóng)婦都知道?!?p> 白箬竹扳著手指頭,,心道,能說一個月都不到嗎,?
她有些求救的瞄了一眼薛云霆,,她是真的不知道清麻散這種毒藥。
就在這時,,她感覺自己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笨蛋,告訴他學(xué)醫(yī)十年了,。清麻散這種不入流的下作毒藥,,咱根本就不屑知道,隨便兩針扎下去,,就能將毒解了,,何須什么解藥?!?p> “阿清,?”白箬竹震驚了一下。
阿清說話,,可謂是十分囂張的,。
薛云霆微微蹙眉,。
“十年,?!卑左柚褚粫r不知如何回答,只好順著阿清的話說道,。
“十年,?”那郎中聽了都覺得不可信,“你才多大年紀(jì),?”
“你說謊,。”翠竹也冷笑一聲,,“別人不清楚,,我還不知道嗎,你在白家,,不學(xué)無術(shù),,連字都沒丫鬟認(rèn)識得多,還學(xué)醫(yī),?”
“你瞧不見,,我還不能偷偷得學(xué)嗎?”白箬竹道,,“翠竹,,平日里你和桂嬤嬤還有大夫人一起欺負(fù)我和我娘也就算了,今日,,竟然還想將下毒害人的事情嫁禍給我,,你這不是成心相害死我嗎?前些日子,,你妹妹翠香當(dāng)中給人下藥被抓了個現(xiàn)行,,你還不得教訓(xùn),如今,,竟然還想故技重施,。”
“我妹妹那是一時糊涂,,受你蠱惑,,今日,可是有人親眼看見你的人從這里出去買酒回來送到了馮家去,?!贝渲竦溃澳蔷魄f老板和那去買藥的年輕人,,就是證人,?!?p> “那證人呢,你且去將證人找來,?”白箬竹道,。
“人肯定是被你藏起來了?!贝渲裾f著,,又向知縣大人請求到,“大人,,那人肯定就被他們藏在樓上,,你且派人去搜擦一番,就知道民女說的是真是假,?!?p> “去?!敝h大人揮揮手,,便有兩人從后院上樓。
經(jīng)過一番搜擦,,的確只見一個女人在樓上帶孩子,,并無其他。
“不,,我要自己去,。”翠竹仍舊不信,,“肯定有什么地方漏了,,那個人根本就沒有離開云記藥鋪?!?p> “他有沒有離開,,甚至有沒有來過,都不重要,?!毖υ砌谜f道。
翠竹正要上樓的腳步一頓,。
只聽薛云霆又道,,“這樓上樓下,就那么大一點地方,,人也都是活得,,這衙門的人再怎么辦事不利,找一個人大活人,那也是輕而易舉的,,再則,,眾人皆知,這云記藥鋪只有一個雜工,,便是隔壁的馮東俊,,其他的人,即便下藥害人,,那也與云記藥鋪沒什么關(guān)系,。”
“你是什么人,,你不也住在這云記藥鋪里面?”翠竹說道,。
“我是來治療腿上殘疾的,,這話,我已說過很多遍了,?!毖υ砌哆^去一個冷冷的目光,“照我看,,這清麻散也不是什么罕見的毒藥,,而且味道還極重,人查不出來的東西,,不如將衙門的那兩條獵犬放出來,,讓它們來聞一聞,自然就知道這清麻散出自誰的身上,,是誰下藥害人,。”
“……”此話一出,,翠竹的臉色竟然被嚇得慘白,。
薛云霆向知縣大人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這狗,,自古以來,,都是最為忠誠的,也不懂人的事兒,,自然不會說謊做假,。”
“放獵犬,?!敝h說道。
“不!”翠竹開始慌了,,她根本就沒做好任何應(yīng)付對策,,“大人,你怎么能聽信一個殘廢的話呢,!”
白箬竹站到薛云霆旁邊,,手扶著輪椅,看著兩條黑色健壯的大狗跑進(jìn)來,,她有些害怕,,但那狗竟然只是從她身邊路過,根本就不停留,,徑直就向翠竹身上撲去,。
翠竹見勢心中恐慌,轉(zhuǎn)身就往后院跑去,,那狗也跟著追去,。
只聽“汪汪汪……”幾聲狗吠,緊接著,,便是翠竹的慘叫聲,。
知縣大人坐在椅子上,揩了一把冷汗,,卻也并未覺得有多意外,,深吸一口氣后,緩緩說道,,“這栽贓嫁禍之事,,也是屢見不鮮,此次,,叨擾白大夫了,。”
“不敢……”白箬竹心中也是后怕得很,。
這一出戲,,是精彩,也是恐懼,。
“不知白大夫什么時候方便,,我家夫人最近總是感覺頭暈腹脹,能否請白大夫上門看看,?!敝h大人道,態(tài)度十分恭謙,。
“我……明日有空,?!卑左柚癖鞠刖芙^,卻又沒有理由,。
“那明日,,我派人來接白大夫?!敝h大人說道,,離開的時候,他還回頭看了一眼白箬竹,,那雙眼睛,,黝黑神秘,仿佛一切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