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你的頭撞上的是我的肚子好不好？我都沒疼,，你還喊疼呢,！”

　　“要不就說你的骨頭硬了嗎？咯咯咯……”

　　“春花嬸,！這么黑,，你們倆去了哪里？”

　　“你家,！沒找到你,，這不才回來嗎！走到這里,，曉晴就跟你撞上了,！”

　　“曉晴！你是故意的吧,！不然,，你咋知道是我,，張嘴就叫？”

　　“誰故意了,？這么黑,，誰能看見？你身上沒有臭味,，還有香味,，走近都能知道，何況撞在一起了呢,？”

　　“瞎說,！”

　　“咯咯咯……哥！我沒瞎說,！你是不是想去鬧洞房,，結(jié)果沒有人，就顯你一個傻吧拉幾的小丑了,？”

　　“是,！你咋知道？”

　　“咯咯咯……讓我給你上一課吧,！但凡鬧洞房都是要看新人這對對象的,！概括起來說，有三個鬧點,，一是新人人特別好,，人緣剛剛的，這是個興奮點,，分享新人與新人一家人的快樂才去鬧,！

　　二是新人長得特別好看，這是個欣賞點,，美讓人高興,！

　　三是新人有缺陷，悲情,，這是個同情點,，比如傻妞終于出嫁了，瘸子娶上媳婦了,，啞巴也當(dāng)新郎了……這是替別人高興,，也是一種高興！

　　沒有這三個高興點的,，像鄭空軍和賈玉蓮,，他們結(jié)婚就像是刮風(fēng)下雨出太陽，稀松帶平常,，被人直接當(dāng)空氣透明過去了,！你還想鬧洞房,？鬧個屁！省省吧你,！”

　　這個辣妹子,！還別說，她說的話糙理不糙,！農(nóng)村就是這樣的,！

　　小五在第二天的生產(chǎn)隊干部會上，做出了兩點新的部署：

　　一是賣草墊子和“龍翁”的錢不全分了,，扣下一部分以生產(chǎn)隊的名義購買粗糧分下去,，以此來替換下一部分紅薯制作麥芽糖與粉條，然后把麥芽糖再加工成麻糖片,、麻糖卷兒和麻糖棒出售,！

　　二是沒有編制活兒了，全生產(chǎn)隊的勞動力開始挖河,、修湖岸。

　　小五的部署規(guī)劃一說,，把幾個生產(chǎn)隊干部全驚得目瞪口呆,，這六個干部中老中青、男女都有,，居然都沒有轉(zhuǎn)過腦筋彎兒來,。

　　“用錢五買糧？哪買去,？糧店里有人都不一定管用,，更不要說沒熟人了！”

　　“還有這做糖,，咱們最多也只會熬糖稀,，制糖誰會？制作麻糖,、麻片更沒有人會了,！”

　　“河道好好的，挖啥河呀,？那可是出力不討好的事,，以往都是上級部門的硬性任務(wù)才干的啊,！”

　　“還有,，湖也就一部分歸咱們隊，怎么修岸,？修了啥用,？”

　　……

　　這真叫議論紛紛,！

　　等相對安靜了下來后，小五清清嗓子說：“我既然提出規(guī)劃,，那就有把握去做到,！你們也知道咱們不可能扣下多少錢，也沒有很多,，所以買糧也很少,。

　　我的目標(biāo)是咱們生產(chǎn)隊里的存糧，那都生蟲,、招老鼠快被禍害完了,，不分給社員吃太可惜了！我正好借買糧分糧的機(jī)會把存糧分了……”

　　“??？那可使不得！那是犯大錯誤要定罪的,！‘深挖洞,，廣積糧’，‘備戰(zhàn)備荒為人民’,，誰敢動用公家存糧那是重罪,！”黑瓜爺和周八爺同時反對說。

　　小五笑笑說：“你們都經(jīng)歷過用草秸樹葉填糧囤冒充糧食的‘光榮事’吧,？咱們現(xiàn)在再做,，保證沒有人會懷疑！呵呵呵……”

　　倆老頭互望一眼,，沒有笑,，反倒是驚恐萬狀地看著小五，眼珠都不轉(zhuǎn)了,。好久才由八爺說道：“你才幾歲,，你咋知道這些？”

　　“我看報看書看的,！學(xué)以致用,，保證能行！”

　　這一下,，大家服了,。

　　曉晴眨著眼問小五：“你不會還會做麻糖吧？”

　　“我不會,，但有人會呀,！我派隨聰回他老家就是專門學(xué)習(xí)這些的！”

　　“哈！你不是讓他去城里買復(fù)習(xí)資料的嗎,？”

　　“除了你們相信,！呵呵！沒文化,！買復(fù)習(xí)資料要那么多天,？”

　　幾個人瞬間沉默了。

　　最后,，心良伯小心翼翼地問小五：“你說的挖河,、修湖岸，是不是想要挖出那一層泥土當(dāng)肥料運(yùn)到田地里去,？”

　　小五驚喜地點頭答道：“還是心良伯厲害,！一下子就看穿了我的小心思！再把田地里深層的土運(yùn)回河里,！就這么一年倒騰一次,！呵呵呵……”

　　“小五啊,！那水都結(jié)冰了,，可不好弄啊,！”

　　“一片一段地倒換,！我感覺還能挖出不少泥鰍、黃鱔什么的,！”

　　“嗯,！還有火頭魚,，這個可能性很大,！”

　　小五強(qiáng)調(diào)了哪些可以讓社員知道，哪些不能讓社員知道,，最起碼暫時不能讓他們知道,，以后再說！

　　最后幾個人聊一會兒天,，小五有點情緒地把吳洋,、吳江哥倆在大周水灣大隊來人抓鄭空軍時的表現(xiàn)，以及鄭家,，尤其是鄭陸軍在同樣的這件事上的所做所為,，向隊委會成員一一述說了一遍，在黑市買肉的那一段,，小五說得最詳細(xì),！

　　小五原以為他的六名手下聽了他的敘述會反應(yīng)很大，比如義憤填膺呀、口誅筆伐呀,、深惡痛絕呀,，結(jié)果這些統(tǒng)統(tǒng)沒有。有的只有人家那一副副風(fēng)輕云淡的模樣,，還有一張張近乎冷漠的沉默的臉,。

　　“你們不覺得稀奇？不覺得這人都有毛病嗎,？”

　　“切,！兔子咬人稀奇，狗咬人還稀奇嗎,？要說毛病,，壞人有毛病，好人也有毛??！”

　　“我說——你們咋都像看二傻子似的看著我呀？難道你們不該指責(zé)指責(zé)他們,，慰藉一下我受傷的心靈嗎,？”

　　“五哥啊,！你哪里受傷了,？你遇到的吳、鄭兩家那都是咱們生產(chǎn)隊出了名的,，咱們大隊里掛上號的,，頭頂上長瘡、腳底板子上流膿的主兒,。你能一個回合就讓他們栽了,，他們誰都沒占到一點點便宜，你已經(jīng)是空前的有本事了,！

　　能讓他們兩家同時吃癟,，自古也只有你一人了！非小山神的神力做不到也,！所以,，我們不用譴責(zé)誰了，也不需要安慰誰了,，我們只要非常非常崇拜你就行了,！咯咯咯……”

　　好嘛！叨叨叨都讓周曉晴個丫頭給說完了,！

　　春花嬸告訴小五,，老隊長曾被吳江給氣暈過去過,，周八爺?shù)膬鹤觽円哺鷧羌倚值艽蜻^架，雙方勢均力敵,，都沒有沾到光,。

　　小五在心里仍存在著，想方設(shè)法治一治吳家兄弟,，打一打他們的囂張氣焰的念頭,！

　　進(jìn)入農(nóng)歷的臘月了，草墊子和“龍翁”到了小五所謂的頂頂旺盛的銷售時節(jié),，到集市上一看,，果然讓小五押寶似的給押準(zhǔn)了！

　　別的地方的人已經(jīng)極少還有貨物再賣了,，二隊三隊的那些個學(xué)徒們做出來的殘次品也早已賣完了,。

　　小五一聲令下，把價格全翻一番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