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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nèi)容簡介:
抒寫如夢的往事,,傾聽心靈的回聲,。
全書的每一篇文字都是作者的親身經(jīng)歷,,也是作者的所思所想與所感所悟,。
散文《外婆.老棗樹》
作者:春江夜雨
外婆去世已經(jīng)二十多年了,。然而,,外婆家門前的那棵老棗樹一直活著,,直至去年才聽舅父來說,,那棵老棗樹在前年的冬天死了,。
在我兒時的記憶里,外婆是一位慈祥善良,、和藹可親的老人,,說話總是輕聲細(xì)語。一雙三寸金蓮難以支撐她那瘦弱的身子,,清瘦的面龐,,眉宇間有一粒芝麻大的小黑痣。她上身經(jīng)常穿一件洗得發(fā)白的大襟藍(lán)士林布褂,,下著一條打著補(bǔ)丁的黑卡基折褲,。
外婆在世的時候我很小,自從我一個人能認(rèn)識去外婆家,,每年的寒暑假和在棗子成熟的季節(jié),,總是免不了要去幾次。
外婆住在離我家所住的老街,,只有五里地的紅廟公社蓮花大隊,,一個名叫蹲雞窩的鄉(xiāng)下。
外婆的家,,座落在村子的最西頭,,是幾間早年的土墻老屋,。西北邊的外墻爬滿了“爬壁虎”厚厚的深綠色的籐蔓。臨近外墻邊,,是一片竹籬笆圈圍起來的菜園,。
外婆家門前不遠(yuǎn)處是生產(chǎn)隊曬谷的稻場,當(dāng)?shù)厝朔Q為稻床,。穿過稻床,,是名叫西沖的一片廣闊的平畈。
外婆家門前的右側(cè)臨近菜園邊有一棵棗樹,,那是外婆親手栽下的,,足有兩丈多高,那長著帶刺的長杈直刺天空,,年復(fù)一年的花開花落,。
記得那年在一個棗子成熟的季節(jié),我心里想著“大概棗子熟了”,,想著那一粒粒白里透紅甜甜的棗,,我就嘴饞。那天下午放學(xué),,回家丟下書包,,對父母連招呼也不打一聲,就一溜煙的往外婆家跑去,。
外婆忽然看見了門外的我,,她艱難的邁著碎步,從屋子里顫顫地迎出來,,親切地呼著我兒時的乳名,,蹲下身子整了整我破舊顯小的上衣,一把摟住我,。
她一邊上上下下打量著我,,一邊急切的詢問我家中的近況。我一邊回答著,,一邊不停地扭頭瞅瞅外婆家門前的那棵棗樹,。
外婆好象忽然想起了什么,顫顫的把我牽進(jìn)屋子里,,從床頭邊的木柜里端出一只瓦罐,,把平時被風(fēng)吹落的她撿拾并積蓄的紅棗,揀最大最紅的塞進(jìn)我的兜里,,直到我的口袋裝不下為止,。然后把剩下的全倒在桌子上,讓我挑最好的吃。外婆坐在我的身邊,,用慈祥的目光久久的,、久久地看著我……。
記得有一年,,棗子還未完全成熟,,樹梢上掛著一些半生不熟的棗,我卻早早地去了,。
外婆又端出了那只瓦罐,里面是空的,。只見她顫顫地往外走,,找來一根長長的竹竿,然后用盡全身的力氣朝樹椏打去,。盡管已竭盡全力,,仍只打下了幾片棗葉,而外婆卻跌倒在樹側(cè)漚肥的污水宕里,。
我嚇壞了,,趕緊跑過去,慌忙將外婆扶起來,。外婆一邊吃力的直起身子,,一邊喃喃地說:“這鬼天氣,一點兒風(fēng)也沒有,,喜鵲兒也不來了”,。那時,我的心里沉甸甸的,,眼里噙滿了感激的淚花,。
自一九六八年年底那個雪后的冬日,我隨全家下放到農(nóng)村之后,,一直沒能再去看望她,。
我總是常常想起外婆,想起外婆家門前的那棵棗樹,。
想起外婆那雙小腳行走的艱難,,卻用石磨一粒一粒地碾磨出面粉,用韭菜煎餅給我吃那種難忘的香味,。
想起那年冬天我和外婆同睡一鋪,,冬夜里她把我冰冷的雙腳緊緊捂在她的懷里,輕輕地給我按被子的情景,。
想起外婆顫巍巍地繞過那片菜園的籬笆,,沿著長滿蒲草的水滆,站在村口的那條小路上,目送我漸行漸遠(yuǎn)的目光和她那在風(fēng)中飄動的白發(fā),。
我全家下放后第三年五月的某一天,,母親娘家一個來送喪信的親戚,找到了我下放地方,,他告訴我的母親,,“外婆走了?!?p> 那是在一個麥?zhǔn)盏募竟?jié),,父母必然要去,留我看家,。而我未能和外婆見最后一面,,成為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的遺憾。
父母走后的那天夜里,,我夢見了外婆,,夢見了外婆家門前的那棵老棗樹,我傷心地哭了,。
第二年的清明節(jié),,我去給外婆掃墓。那天晚上,,我坐在外婆家的門檻上,,呆呆地仰望著沒有星月的冷冷的夜空,望著那棵光禿禿的直刺夜空的老棗樹,,淚水怎么也止不住地往外流,。
外婆走了,她永遠(yuǎn)地走了,。
如今,,那棵老棗樹也死了,讓我不禁又想起了我的外婆來,。
哦,!我心中的外婆、老棗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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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jǐn)以此文懷念已逝去的歲月
初稿于1992年1月
修改于2000年4月
作者原創(chuàng),謝絕轉(zhuǎn)載或復(fù)制
新人新作,,希望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