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們還在正堂商量著后續(xù)京都的計劃與變化,,良群先回里屋收拾行李了,。
“換洗衣服要帶,,這個枕頭也要帶……這條搭肚子的毛巾很軟也要帶……”
良群根據(jù)著前世多年住校經(jīng)驗很快就撿出了一個衣物包裹,,正在考慮要不要把大伯送的零食也打包一下帶上,。
這時屋外傳來腳步聲:“我馬上就回衙門準備,,趁現(xiàn)在天還亮著,,下午應(yīng)該可以走個五十里遠,。”
李健儒推開房門:“你大伯下午就要走了,,來一起送送大伯吧……兒子你在干什么,?”
在老爸和大伯的注視下,良群正努力把一個鼓囊囊的包裹打上結(jié),,可惜力氣不夠,,總差一點。
良群茫然抬起頭:“準備……出發(fā)呀,?”
李健儒疑惑道:“出發(fā),?去哪?”
良群一陣無語,,心道我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怎么老爹還在拖我后腿。
松開包裹,,里面的衣服毛巾四散落在地上,,良群道:“出發(fā)去京都呀!”
“你去干什么,?”李世舉與李健儒同時問道,。
“我……不去嗎?”良群沒料到二人都是這個態(tài)度,。
在知道京城隨著老皇帝的病危變作一團漩渦,,且與自家人息息相關(guān)的時候,良群第一反應(yīng)是“我還小”和“太早了”,。
一般這種事情,,輔佐某位皇子、參與皇位大戲,、和一眾權(quán)臣智斗的之類的情節(jié)至少也要等我十歲以后吧,?哎!現(xiàn)在就要登上歷史舞臺,,會不會被別人瞧出端倪啊……
要不,,就拿大伯做幌子?
良群早早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卻被告之其實不用他去京都攪合。
“你怎么會想到去京都,?”李健儒感到好笑:“難道是想要去見爺爺奶奶,?”
良群搖頭,心道那兩個老不死有啥好見的,。
“那難道是想要去見識京城的繁華熱鬧,?”
良群搖頭,,心道再熱鬧還能比得上中國節(jié)假日的景區(qū)?
“那你為什么想去,?”李健儒不解,。
良群只好再搖搖頭:“孩兒并不想去?!?p> 李世舉突然插嘴:“是喜歡大伯,,要跟著大伯一起走對不對?”
良群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扭動著身體把頭甩成一個撥浪鼓,。
李健儒問道:“既然并不想去……也不是想和大伯玩,那李良你為什么要收拾行李,?”
李健儒知道自家兒子蘇醒后便一直聰慧機敏,,并不會無的放矢。
良群也很尬尷,,合著之前都是自己一廂情愿了:“孩兒……私以為……五皇子奪嫡需要我……”
屋里屋外都傳來笑聲,,充滿了快活的氣氛。屋外的是在偷聽的趙谷,。
良群面不改色:“笑什么,!好男兒志在四方,處江湖之遠則憂其君,?!?p> 李世舉本想說“那也關(guān)你屁事”,話到嘴邊變成了:“小侄子心很大啊,,哈哈哈……”
李健儒覺得兒子書讀的還可以,,于是表揚道:“說得很好,不愧是我李健儒的兒子,?!?p> 良群心道平時都是我媽教的我,你個當?shù)墓苓^事嗎……
李健儒還在醞釀措辭:“但是,,《唐律》規(guī)定,,為官者必須年滿16。你現(xiàn)在尚未成年……”
李世舉已經(jīng)抱起良群:“走嘍小侄子,,大伯伯帶你去京都玩嘍,!”
良群和父母在門口目送著馬車遠離,車窗邊李世舉還探著個頭揮手:“等京都事了,,你們再來玩?。 ?p> 良群悵然若失。父母還在正堂討論大伯的路線和對唐永安的印象,,良群一個人回了里屋倒在床上,。
望著熟悉的紅漆刷過的房梁,良群突然感到一種真實感和虛幻感交織在一起,。
“原來……我不是主角……”
自從帶著前世記憶穿越到微央國后,,良群始終以一種審視的目光看待著周圍的一切。
文言文與唐風——古中國的語言和文化,。
馬車與蠟燭——落后的生產(chǎn)力,。
從京都逃離的父母——尷尬的家族關(guān)系。
話不多的仆人老趙——隱藏高手,。
……
良群玩網(wǎng)游般給周圍的事物貼上標簽,,排好等級。仿佛一切都在自己掌控的之中,。
事情的發(fā)展也都有條不紊的按預(yù)期發(fā)展著,,直到皇上病危。
良群這才發(fā)現(xiàn),,世界的變化快的超乎自己的想象,。也不以自己的想法而有任何改變。
“世界……終究是客觀的啊……”
良群坐起身,,覺得小床越來越小了,。
前世也看了不少穿越文,良群本以為這次京都風雨會有自己大顯身手的機會,。沒想到大伯告辭了大家,,已經(jīng)上路了。這次京城風云變換,,李世舉與五皇子的林林總總,,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
而自己,,只是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小孩子罷了,。
要說主角的話,感覺大伯他反而更像啊……
良群思來想去,,神秘的趙叔,,庚金體的母親,五皇子的舊交大伯……每個人都似乎比自己更適合當主角,。
“原來我不是主角……”良群再次發(fā)出感嘆,。
這種挫敗感是如此的真實,良群又回想起了前世的種種不甘,。
嘆著氣走到屋外,,瞅到桌上的《論語》,,良群沒奈何的拿起書本。
看著上面的之乎者也,,良群雖然沒有心情,但也默默讀了下去,。
畢竟,,在這種封建社會里,科舉考試似乎是唯一的最優(yōu)解了,。
……
上元國,,東皇宮。
并不寬敞的書房里,,上元皇帝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心腹,。
戶部尚書、兵部尚書,、征唐大將軍,、左皇城司……都是掌控內(nèi)外兵馬糧草的大臣。
上元皇帝朝左皇城司點點頭,,這個對外的情報機關(guān)頭子于是上前一步:“稟報皇上,,微央國皇帝唐乾于昨日午時病危。據(jù)內(nèi)線探查,,命不久矣,。”
“諸位大臣怎么看,?”上元皇帝早就知曉,,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yīng)。
左皇城司正默默退到一旁,,征唐大將軍羅陳總幾步走到書桌前,,單膝跪地,抱拳道:“天賜良機,!末將與五十萬征唐軍枕戈待旦,,愿朝破臥龍谷,暮下百望關(guān),!”
上元皇帝點點頭:“兵部尚書有何見解,?”
一個老頭兒慢慢走到征唐將軍旁邊:“啟稟皇上,老臣與羅將軍見解相同,,并無異議,。”
其他大臣也都隨聲符合,,表示“國仇可報”“天佑上元”,。
上元皇帝站起身,,一股真氣隨步伐蕩開,顯示著他那并不平靜的心情,。
扶起將軍:“二弟,,是時候了!”
掃視四周:“諸位,,是時候了,!”
揮手指東:“蕩平微央,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