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曹昂的話,呂玲綺愣了一下,,隨即淡淡的說道:
“不得不說你的腦洞的確很大,,但‘虎勢’的應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
曹昂愣了一下,,追問道:
“為何,?”
呂玲綺開口道:
“因為若想‘虎勢’,最基本的一條便是在戰(zhàn)場之上對敵人不能有任何畏懼之心,,你見過有猛虎怕人的道理嗎,?”
“所以光是這一點,便能將絕大多數(shù)甲士拒之門外了,?!?p> 聽著呂玲綺毫不留情的潑著冷水,曹昂卻并沒有氣餒,,反而摸著下巴,,目光流露出一抹思索之色:
“光是這一點確實能夠大浪淘沙,可若是有能夠成功留下的呢,?”
“數(shù)量若是十,,根本沒可能;數(shù)量若是百,,或許有百里挑一的機會,;數(shù)量若是能到千,便能挑出寥寥數(shù)十人,;可若是數(shù)以萬計,,便能組成一支規(guī)模不小的隊伍……”
“以此類推,若是能在數(shù)十萬的軍隊中挑選出其中的精銳,,是否能組成一只如狼似虎的虎豹騎,?”
聽著曹昂的步步分析,,呂玲綺下意識的柳眉微皺,,但還是如是說道:
“理論上確實如此,但你不覺得這樣下來很麻煩嗎,?”
聽著呂玲綺的肯定,,曹昂立刻激動了起來:
“麻煩,?當然不!”
“效仿公孫瓚麾下‘白馬義從’的編制,,若是能因此創(chuàng)立出一支足以橫掃北方戰(zhàn)場的精銳鐵騎,,那么這一切當然都是值的?!?p> 看著神色越說越激動的曹昂,,呂玲綺平靜的飲著面前茶水。
曹昂這才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
“差點忘了問你,,你這‘虎勢’應該可以教人的吧?”
呂玲綺面色平靜的看著曹昂,,感受著他那希冀的目光,,沉默良久,才重新看向一旁,,點了點頭:
“可以,。”
曹昂當即猛拍大腿,,激動的抓住呂玲綺的手說道:
“既然這樣,,玲綺你若是眼下無事,那么咱們現(xiàn)在就走一趟,?”
感受著曹昂的“熱情”,,呂玲綺臉皮抽了抽,隨即面無表情的將手中大戟一橫,,再度搭在了曹昂的肩上,。
曹昂訕笑著松開了手,連忙舉手投降,。
呂玲綺瞥了他一眼,,這才緩緩起身,轉(zhuǎn)身平靜的說道:
“走吧,?!?p> 曹昂見狀,立馬拔腿跟了上去,。
……
許都,,霸府。
霸府,,乃是曹操一手創(chuàng)立的集軍隊和政務為一體的完善制度,,從建安元年迎接天子入朝開始,曹操便一直通過霸府制度牢牢的掌握著中央政權(quán),。
調(diào)兵遣將,,許都防護,,政治決策,軍務大事……都可以在霸府展開,,這里完全可以說是一個“小朝廷”,,只不過這里為尊的,是他們曹家,。
馬車悠悠的停在霸府之外,。
曹昂顯然不是第一次來霸府,看著里面日常忙的不可開交的人員,,他的神色并沒有多少吃驚,,相反倒是身邊的呂玲綺明顯有些訝異。
一路上,,曹昂帶著她輕車熟路的走在府內(nèi),,即使被人遇見,也皆是被尊稱一聲“世子”,。
對此,,曹昂也只是點頭微笑的回應著,并沒有與誰過于親近或疏遠的道理,。
呂玲綺見狀,,出言感慨道:
“難怪世人都說你們曹家挾天子以令諸侯,完全架空了當今的天子,。起初我還疑惑天子為何會受制,,今日一見這霸府規(guī)模,才恍然是這么個道理,?!?p> 曹昂一手負后,微笑著說道:
“也不盡然,?!?p> “不管是奉天子而令不臣也好,挾天子以令諸侯也罷,,說到底都不過是代為掌權(quán)的一種手段而已,,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呂玲綺點了點頭,,不再開口。
很快,,二人便來到了霸府主殿前,。
相比于主殿外的喧囂,這里明顯的要安靜許多,偌大的殿內(nèi),,只有一道身穿鎧甲的中年男人坐在里面,正仔細的看著擺在桌上的地圖,,時不時露出疑惑之色,。
“曹純叔叔?!?p> 曹昂微笑著踏步走入其內(nèi),,對著那中年男人躬身行禮。
曹純猛然驚醒,,抬起頭來,,發(fā)現(xiàn)是曹昂,當下趕忙起身,,臉上洋溢出一抹笑容:
“哦,,子修今日怎么有空過來了?”
曹昂笑著說道:
“是因為有些事要麻煩叔叔,,怎么,?父親今日不在霸府嗎?”
曹純笑著搖了搖頭:
“丞相今日和軍師去城外軍營了,,說是要商議再出徐州的大事,,你說咱們這從剛徐州回來沒多久,怎么又要去徐州???”
曹昂笑了笑,沒有在這個話題過多糾纏,,而是單刀直入道:
“我記得許都的城防一向是由叔叔負責的吧,?”
曹純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
“子修有什么事,?”
曹昂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點了點頭,笑道:
“實不相瞞,,我想借叔叔麾下用作城防的兵馬一用,。”
聞言,,曹純愣了一下,,大笑道:
“小事,子修可是要跟往常一樣去城外尋獵,?要多少人說就是了,,叔叔保證不告訴你父親?!?p> 曹昂無奈一笑,,也懶得解釋了,,當即道:
“八千?!?p> 曹純大驚道:
“八,、八千?這么多,?許都城防總共才一萬兵馬,,你這是要干什么?一下可是抽調(diào)了近乎許都城防絕大部分的兵力了,?!?p> 曹昂笑著點了點頭,語氣無奈:
“有個實驗要證明一下,?!?p> “實驗?這……”
曹純臉上露出一抹為難之色:
“子修,,你也知道,,雖然叔叔掌控著許都的兵馬,可若是沒有你父親的調(diào)令,,我是不能擅自調(diào)動大部分兵力的,。”
“若你是出城尋獵,,三五百的護衛(wèi)叔叔尚還可以做主,,但若是八千……”
見曹純?nèi)绱耍馨阂膊欢嗾f什么,,當即從腰上解下了隨行所配的青釭劍,,將他交給了曹純,笑道:
“這是父親賜我的青釭劍,,萬數(shù)以下的兵馬可以隨時調(diào)配,,叔叔信嗎?”
見曹昂拿出了青釭劍,,跟在曹操身邊許久的曹純自然知道這把劍的價值,,當下眼中閃過一抹猶豫。
曹昂也沒有出聲逼迫,,而是微微一笑,,安靜的等待著。
良久,,曹純深吸一口氣,,看著曹昂點了點頭:
“既然子修都搬出青釭劍了,叔叔自然要支持?!?p> 見曹純答應,,曹昂笑著點了點頭:
“叔叔放心,回頭若是父親問起來,,就說是我的意思就行,。”
曹純咧嘴一笑,,當下不再多說什么,,越過二人身邊來到殿前,,大喝一聲:
“來人,,即刻傳我將令,抽調(diào)許都城防八千兵馬來此,,等候命令,。”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