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炸山
在方世爻發(fā)出第二次命令之前,,眾人就已經(jīng)意識到了不妙,。
密室在坍塌,。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這地方還在水底,,若是真塌了,,他們就是長出三頭六臂也沒法活著出去,。
長風(fēng)撲上前來替方世爻擋住下落的石塊兒,,一群訓(xùn)練有素的近衛(wèi)們紛紛護著他向來時的洞門跑去。
轟,!
又是一聲巨響,,這次方世爻聽出了聲音的來源——
是炸藥,有人想將他們埋葬在這兒,。
他一咬牙,,沒想到對方居然還留有后手。幾個人七手八腳地趕到門口,,將那扇石板門用力向上拉,。
那門發(fā)出“咔咔”幾聲響,晃了晃,沒有拉開,。
幾人變了臉色,,長風(fēng)強作鎮(zhèn)定,上前推開兩人:“我來,!”
他使上力,,用力向上一拽。
喀啦,。把手應(yīng)聲而落,。
這下,里面的所有人都失了色,,方世爻還在這里,,這是他們護主不力。
“看來是外面也坍塌了,,毀壞了這門的機括,。”方世爻的聲音依舊平靜,,仿佛再大的困境都無法撼動他,。
等等,機括,。
他看向了門邊的那個漩渦,。果然,那里不再運作,,已經(jīng)開始向內(nèi)滲水了,。
“大家分頭再找找,這里一定還留有其他的門,,”他冷聲到,,“這密室設(shè)計的精巧,肯定會留有暗門,?!?p> 眾人又一下子四散開去了,長風(fēng)臨走前腳步頓了頓,,看向方世爻,。只見后者背對著自己,像是在思考,,擋住了那處正在滲水的機括。
記得唐鳶曾經(jīng)問過他,,為何在面對險境和困難時永遠都是那么的處變不驚,,他當(dāng)時是這樣回答的來著?
噢,想起來了,。他回答的是:因為我確實能夠應(yīng)付,。
那么這次呢?他看著那汩汩向里冒的河水,,已經(jīng)淹過了他的鞋底,。他還能夠應(yīng)付嗎?
長風(fēng)轉(zhuǎn)了一圈兒,,沒找到暗門,,密室就這么大,會藏在哪兒呢,?他轉(zhuǎn)身回去找方世爻,,卻見地面已經(jīng)積了薄薄一層水。
“這……”他趕忙去找方世爻,,“殿下,,這里漏水……”
方世爻當(dāng)然知曉,他此刻正跪坐在地上,,堵住了那處出水口,。
冰冷的河水從他的指縫間向里冒,長風(fēng)目瞪口呆,,上來想要拉他:“殿下,,你……”
“回去,繼續(xù)找,?!狈绞镭车穆曇舫练€(wěn),無端地就讓人想要去信任他,。
***
洛川河的對岸就是洛山,,此時正值秋風(fēng)蕭瑟,山上的生機零落,,少有人行,。無人知道,這座山底還藏著一間密室,,此刻正想要將一群人困殺在山底,。
胡爾擦著手里的火石,猶豫地問哈圖:“真的要炸嗎,?咱們里面的東西怎么辦,?”
洛川基地是他們耗費精力最多,最隱秘也是最重要的一處基地,,當(dāng)時為了給他們尋這么一處地方可是用了不少手段,,如今說炸就炸,他自然不舍。
“少廢話,,”一旁的哈圖面露兇光,,“我要讓這群鄴國狗為首領(lǐng)陪葬!”說著便擦燃了手中的火石,,點著了第一條引線,。
只聽“轟隆”一聲,仿佛青天雷鳴,,巨大的山體被震撼,,發(fā)出令人膽寒的嗡鳴。
兩人沒有跟著逃,,而是在看著方世爻他們下水之后,,算準(zhǔn)時間安置好了炸藥,想要讓他們沉尸水底,。
“哈圖,,再不跑我們就逃不掉了!”胡爾著了急,,丟下手中的火石站起了身,,聲調(diào)亂了分寸。
“膽小鬼,!”哈圖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中摻雜著鄙視,憤怒,,以及哀慟,,“北朔的戰(zhàn)士,是不會退縮的,!”
胡爾不欲再與他爭辯,,他眼睜睜看著大隊人馬去追逃跑的人,很快就會回來,,接著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他不愿回想自己被抓后發(fā)生的事,,牙一咬,一步步向后退,。
“既然你不走,,那我自己走?!闭f完,,他在哈圖的怒視之中,轉(zhuǎn)身離去,。
“呸,!老鼠,,野狗!”哈圖怒罵了一聲,,緊接著便聚精會神地盯著水面的動靜,手下加緊安置另一處炸藥,。
只要這一次再引燃了炸藥,,那么整間密室將會徹底坍塌,里面的人會被埋在石堆之下,,河水將會淹沒他們的頭頂,,到時候,這些人根本等不到救援,,自己馬上就能為首領(lǐng)報仇了,!哈圖的臉興奮得通紅:“我才是北朔真正的雄鷹!”
他將炸藥埋進土石里,,拉出引線,,雙手激動到顫抖,仿佛看見了自己走在大汗的大帳前,,走上了用胡蘇木搭起的高臺,,大汗就站在上面迎接他,為他帶上虎骨做成的冠,,宣布他胡爾就是北朔所有部落的大英雄,。
他沉浸在自己榮耀完滿的夢里,掏火石的手都拿不穩(wěn)了,,卻沒有注意到身后忽然而至的天降神兵,。
一支利箭破空而來,“嗖”的一聲釘在了他腦袋旁邊的山石上,,驚醒了他的美夢,。
“是誰!”
他猛地回過頭,,還未來得及拔刀,,便見一道火光挾著白焰向自己而來。
下一刻,,他看清了那道火光,。那不是火光,是來人火紅的衣裳,。那白焰也不是白焰,,而是當(dāng)空朝自己劈來的大刀。
***
“稟娘娘,,指揮使,,是炸藥,!”
什么?唐鳶直起了身,,向著那包被挖出的炸藥走去,。山下有兩處爆破痕跡,一處很小,,炸藥的量也很少,,像是只為了炸開一個口以供深埋炸藥;另一處很深,,范圍向下,,不知波及到了哪里。
“膽子挺大呀,,還敢炸山,?”唐鳶冷著臉走上前,用刀尖挑起哈圖的下巴,,“說,,他們?nèi)四兀俊?p> 她只知道方世爻帶著人下了水,,卻不知到底是去了哪里,,她也不會游泳,此刻只能把找人的希望寄托在這個剛抓的北朔細作身上,。
“別裝,,我知道你聽得懂?!彼淅涞?,語氣夾了冰。
“他們已經(jīng)死了,,被我埋在了河底,!”哈圖梗著脖子嘴硬,見他們身后沒有俘虜,,變以為那些人要么就是跑了,,要么就是死了,如今自己是唯一的活口,,料想這些人也不敢殺他,,打算強硬到底。
唐鳶怒氣上了頭,,手下一使力,,哈圖的脖子就見了血。
“你最好在我好說話的時候乖乖配合,?!?p> “娘娘,,”一直在側(cè)旁觀的霍巷此時忽然上前,按住了唐鳶的手臂,,悄聲道,,“您別激動,已經(jīng)派人下水找了,,這人現(xiàn)在還殺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