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個刑房,?!”
“嘶……樸安旭那混蛋竟然動私刑,?”
“你看地板上到處都是血跡,,不知道有多少人受害?!?p> “喂,這不會牽出命案吧,?”
“叫鑒證科的人過來取證啊?!?p> “喂,你們別堵在外面,,快過來看看盧科長找到了什么?這可是大發(fā)現(xiàn),!”
對這個密室,,盧楓算是輕車熟路,,一進來便直撲貼滿了案情分析的里屋,,然而第一次進入密室的廣搜隊刑警們卻被外面的刑房驚得不輕,,要不是最后誰喊了那么一句,,說不定現(xiàn)在還在那嘖嘖稱奇,。
進入里屋之后,,刑警們的驚愕非但沒有絲毫降低,反而變得空前高漲,。
還是那間滿墻都貼著各種案情分析和私自調(diào)查結(jié)果的密室,只要隨便掃一眼便知道都是關(guān)于二十年前那起變態(tài)吃人案的資料,。
在場的都是刑警,自然知道那些看似簡單的分析,,甚至一張不起眼的剪報,,能貼在這里有多么的不容易,。
光是看看這里,便知道這二十年來樸安旭在背地里下了多少功夫,。
怪不得他在警察廳混日子,原來是把所有的精力都撲在了這起案件上,,這樣的毅力和能力絕對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但是即便如此,,這個秘密卻被盧楓一鍋端了,今后樸安旭非但不能再秘密調(diào)查這起案件,,甚至有可能因為非法調(diào)查受到起訴,畢竟光看外面那間刑訊室就知道樸安旭的手段如何,。
大家都是刑警,,自然明白樸安旭既沒有錢,又不能打著警察廳的大旗,,自然只能用些非常手段,,只是這樣一來,樸安旭的把柄就算落在盧楓手上了,。
這家伙,,該不會是成心算計樸安旭吧?為了今天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背地里又隱忍了多久,,還真是陰險啊。
在場的一眾刑警心里都不約而同地打了個寒顫,,心中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覺,,再看盧楓的背影時便覺得多了幾分冷峻。
原本幾個喜歡說風(fēng)涼話的家伙,,此刻都乖乖地閉上了嘴,,畢竟面對這樣一個“陰險”的家伙,沒人敢輕易授人以柄,誰知道這家伙哪天就會拿自己開刀,?
鄭允浩同樣滿臉驚愕地望著墻上密密麻麻的案情分析,,他仔細(xì)看過幾張剪報,以及上面的注釋,,竟然比廣搜隊掌握的情況還要深入許多,。
因為受到這樣那樣的掣肘,廣搜隊針對這起案件的調(diào)查一直受人詬病,,最后的結(jié)論更是似是而非,,雖然最終通過了公訴機關(guān)的認(rèn)可,,但卻成了誰都不愿提及的一個隱隱的污點,。
也許外界都認(rèn)為廣搜隊已經(jīng)將這起早已定案的案件拋諸腦后,但鄭允浩知道把榮譽看得比什么都重的金系長其實一直沒有放下這起案件,。
平日里但凡有一點疑似與這起案件有關(guān)的線索出現(xiàn),,金系長和整個廣搜隊都會悄悄地搜集起來,比對分析,。
正因如此,,任何一點關(guān)于首爾變態(tài)吃人案的突破都彌足珍貴,背地里的付出更是驚人,,但與這間屋子里的東西相比,,那些努力都顯得不值一提。
這讓一直看不起特調(diào)科的鄭允浩大吃一驚,,同時也很難接受。
掙扎了半晌,,鄭允浩才從掙扎之中解脫出來,,扭頭望向盧楓,眼神不禁微微一閃,。
此刻盧楓正拿著一張從墻上撕下來的照片發(fā)愣,,臉上先是閃過一絲茫然,接著是疑惑,最后竟變成了震驚,。
鄭允浩還是第一次見盧楓如此失態(tài),,而這樣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合常理。
鄭允浩第一個跟著盧楓鉆進密室,,一路上仔細(xì)觀察著盧楓的一舉一動,。
見盧楓直接略過刑房,如同回家一般熟練地打開墻角的小門進入里面的密室,,鄭允浩心中不由疑心,,猜測盧楓若不是個擁有火眼金睛的天才,就一定不是第一次到這里來,。
現(xiàn)在眼見盧楓驚訝的神色不似作偽,,好像真的受到了巨大的沖擊,鄭允浩心里不禁更加狐疑,。
他不露聲色地走到盧楓身邊,,眼睛偷偷朝他手上的那張相片瞟去。
那是一張老照片,,表面已經(jīng)斑駁泛黃,,內(nèi)容是一戶化工廠某個區(qū)域的取證。
像這樣的相片證物室里要多少有多少,,鄭允浩來回看了好幾眼都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特別,,實在不明白盧楓到底為什么驚訝。
他正想開口問個明白,,盧楓突然好似失控一般,,撲到墻上一張張地把貼在墻上的剪報、案情分析和照片撕扯下來,。
每撕一張,,他都會拿到眼前看一看,然后隨手扔掉,,又去撕下一張,,那瘋狂到程度簡直就是在破壞證物。
盧楓的瘋狂舉動震驚了眾人,,大家都張大了嘴,,驚愕地望著他,卻每一個人敢上去阻攔,。
“喂喂喂,,你怎么了?”
就在盧楓快要撕禿一面墻壁的時候,,小金終于看不下去了,,一把攔住了盧楓。
盧楓仿佛從瘋魔狀態(tài)中解脫出來,看了看剛剛從墻上撕下來的半張報紙,,神色變得十分復(fù)雜,。
“大家散開找,這里應(yīng)該還有其他暗門,,去找出來,!”
盧楓的聲音并不大,卻有些冷,,廣搜隊眾人看出他情緒明顯有些不對,,誰也不敢來觸霉頭,立刻按他說的四下搜索起來,。
見眾人散去,,小金眉頭又是一皺:“喂,到底出了什么事,?”
盧楓苦笑一聲:“中計了……”
“中計,?中什么計?”
小金莫名其妙,。
盧楓嘆了口氣道:“這里你也是來過的,,有沒有感覺和上次有什么不同?”
小金一愣,,認(rèn)真地四下看了看,,密室還和他上次來的時候一模一樣,一桌一椅都沒有動過,。
“沒看出什么特別的啊,。”
小金莫名地說到,。
盧楓搖了搖頭道:“就是因為沒什么才奇怪啊,,上次從入口走到密室我一共走了二十三步,而這一次,,我走了三十三步,!”
“啊,?,!”
小金又是一愣。
前后兩次他都是跟著盧楓進入密室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盧楓身上,,壓根沒有特意觀察過密道里的環(huán)境,盧楓這樣一說,,他一時間有些無所適從,。
“二十三步,三十三步,?你今天的步子邁得小了些嗎,?”
“不!”
盧楓搖了搖頭:“咱們上次來的密室和這次來的密室根本不是同一間密室,!”
小金眉頭一皺:“什么意思,?這不就是上次的那間密室嗎?”
盧楓從地上撿起一張剛剛被他從墻上撕下來的照片遞給小金,。
“你看這張相片背后的膠水,,雖然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一些掩飾,但只要仔細(xì)聞聞,,還是能聞到一股明顯的味道,。”
小金把相片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果然像盧楓說得那樣,,有一股明顯的刺鼻味道,只是這股味道又能說明什么呢,?
見小金還不明白,,盧楓干脆道:“這種味道叫做甲醛!”
“??!”
小金明白過來,甲醛易揮發(fā),,就算地下密室通風(fēng)不暢,,味道也不可能殘留太久,而自己手上的這張照片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貼在墻上許多年了,,怎么可能還殘留著這么明顯的甲醛味,?
除非,這滿墻的東西都是剛貼上去不久的,!
想到這里,,小金的臉色一變:“難道這間密室是樸科長故意弄出來誤導(dǎo)你的?那上次你從這里了解到的線索豈不是都被做過了手腳,?”
盧楓搖了搖頭:“不,,上次的線索都是真的,他真正想掩飾的不是這滿墻的線索,,而是這間密室,!”
“這……什么意思?”
小金一時有些想不明白,。
盧楓道:“意思就是這滿墻的線索都是從上次那間密室移植過來的,,應(yīng)該是樸安旭發(fā)現(xiàn)咱們上次進入那間密室之后,,才依照那間密室的模樣,復(fù)制了這間密室,!”
“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既然都已經(jīng)去過那間密室,他還有什么好偽裝的,?”
小金不解到,。
盧楓一臉陰沉道:“所以我說中計了,既然他會偽造這間密室,,自然是料定了我們會來,,至于這么做的原因,恐怕是為了掩蓋一些東西,?!?p> “他想掩蓋什么?”
小金又問,。
盧楓搖了搖頭:“現(xiàn)在還不知道,,不過等找到原本的那間密室,一切就都清楚了,?!?p> 小金眉頭一皺道:“喂,密室可不是樂高,,你以為說拿走就拿走,?你說有兩間密室,我還是不大相信的,,又要去哪找,?”
也難怪小金不信,如果不是受到了那個夢境的啟發(fā),,盧楓一開始就先入為主地認(rèn)為這里藏著兩間密室,,并且留心從地下通道進入密室的每一個細(xì)節(jié),恐怕就連他也不會察覺出兩間密室的不同,。
而即便發(fā)現(xiàn)了密室被替換過,,盧楓也依然搞不清楚樸科長這樣做的原因,破局的方法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原來的那間密室,。
思忖片刻,盧楓突然眉頭一挑,,似乎想到了什么,,直勾勾地望向小金。
小金被他那放著幽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道:“喂,,你想干嘛,,我可是正經(jīng)人?!?p> 盧楓道:“想要找出原本的那間密室,,恐怕還得著落在你的身上!”
“我,?!”
小金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的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