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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運裁決

第七十一章:報復(fù)計劃

厄運裁決 稻草天師 4416 2021-10-15 10:00:00

  “跑了,?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等盧楓開口,鄭允浩便是一聲歷喝,。

  之前鄭允浩可是在盧楓面前打了包票,,說是只要廣搜隊出馬,監(jiān)視一個樸安旭不要太容易,。

  倒不是鄭允浩真的對盧楓言聽計從,,恰恰相反,鄭允浩一直看不上特調(diào)科的人,,包括盧楓,。

  眼見盧楓在案情分析方面露了一手,他便想在其他方面找會場子,,跟蹤監(jiān)視本就是廣搜隊的強項,,他自然想露一手,壓一壓盧楓的氣焰。

  可是原本想要露臉,,現(xiàn)在卻把屁股露出來了,,鄭允浩哪里還能坐得住,?

  鄭允浩一直受金系長栽培,,儼然就是金系長選定的接班人,在廣搜隊里威信很高,,尤其現(xiàn)在金系長不在,,廣搜隊實際上就是以鄭允浩馬首是瞻。

  此刻見鄭允浩紅了脖子,,具思恒這樣的年輕人哪里頂?shù)米,。?p>  “噗通”一聲,具思恒竟然雙腿一軟,,跪了下來,,緊接著眼淚“嘩嘩”地流了出來。

  “我們接了上一班師兄的崗,,繼續(xù)監(jiān)視跟蹤樸安旭,,他正前往這附近的一家小酒館。

  原本應(yīng)該有兩組人負(fù)責(zé)跟蹤,,可當(dāng)時他已經(jīng)喝了不少酒,,好像快要醉倒,我們就覺得不用這么多警力,,正好那會兒又接到通知,,要抽人到這里集合,所以我們便撤了一組人趕過來,。

  剩下我和另一位師兄繼續(xù)在酒館監(jiān)視,,他一個人坐在角落喝酒,不一會兒就醉倒了,,躺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因為他是特調(diào)科的人,熟悉我們的面孔,,為了避免暴露身份,,我們離得比較遠,也不敢上去查看究竟,,只是裝作酒客遠遠盯著他,。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我和一起監(jiān)視的那位師兄都不知不覺睡著了,,等醒過來以后就……就……就發(fā)現(xiàn)樸安旭已經(jīng)逃了,?!?p>  “你怎么知道他是逃了?難道不能是被什么人帶走了么,?”

  聽完具思恒的話,,鄭允浩目光一凝,狐疑地問,。

  具思恒道:“我們醒過來以后問過附近的人,,他們都說十幾分鐘前看到醉倒的酒鬼突然醒了過來,晃晃悠悠地離開了酒館,,可是我們在附近都找遍了,,也沒發(fā)現(xiàn)他的蹤影?!?p>  “西八,,你們怎么會突然睡過去,是不是違反規(guī)定喝酒了,?”

  鄭允浩聽完更是火起,,大聲罵到。

  具思恒到底年輕,,犯了錯之后又是害怕又是愧疚,,這會兒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只把頭搖得似撥浪鼓一般,。

  “沒……沒有……絕對沒有,,我們什么東西都沒有吃,也沒喝過什么,,我發(fā)誓,!”

  鄭允浩見他的表情不似作偽,又問道:“酒館里除了你們還有人睡過去嗎,?”

  具思恒想了想,,搖頭道:“當(dāng)時的環(huán)境很亂,我們沒有太注意,,好像……好像沒有……”

  “廢物,,連這點事都拿不準(zhǔn),你們有什么資格留在廣搜隊,?!”

  見他那副模樣,,鄭允浩氣憤地翻了個白眼,,口中喃喃道:“沒有吃喝什么東西,那就不是被下藥,,周圍如果沒人睡過去,,也不是空氣的問題,那他們到底為什么會睡著?”

  “現(xiàn)在調(diào)查這些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p>  一直沒有說話的盧楓突然開口,所有人都朝他望來,。

  盧楓嘆了口氣道:“看這間密室就知道,,樸安旭已經(jīng)留好了后手,分明就是早就計劃著脫身,,以有心算無心,,他們又怎么能斗得過一個從警快三十年的老刑警?”

  廣搜隊的人雖然都被趕到了外面的刑房,,可此時也都圍在門口關(guān)注著密室里的情況,,聽到盧楓竟然為具思恒開脫都有些驚訝。

  在他們看來,,盧楓絕對是個心機深沉,,冷血無情,為了升遷不擇手段的家伙,。

  這種上司遇到出事自然會讓下面的人背鍋,,沒想到這次跑了主犯這么大的事情,他竟然沒有怪到具思恒這個剛剛調(diào)到廣搜隊不久的小子身上,,眾人不由得大為驚奇,。

  鄭允浩也松了口氣,其實他會這樣責(zé)罵具思恒,,也是害怕盧楓讓具思恒來當(dāng)背鍋俠,,現(xiàn)在見盧楓沒有這個意思,他便立刻借坡下驢,,把話題岔開,。

  “樸安旭畏罪潛逃,我們可以立刻申請通緝他,,他跑不了多遠,。”

  鄭允浩說,。

  盧楓搖了搖頭,,皺著眉頭沉吟道:“我想不通的是他為什么要逃呢?”

  鄭允浩詫異地看了盧楓一眼:“他作為本案的主犯,,意識到陰謀即將敗露自然會逃啊,。”

  盧楓掃了這間密室一眼,,又搖了搖頭,。

  “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能證明樸安旭就是本案的主犯,,而且既然他有時間布置這間假密室,如果他真的是想畏罪潛逃,,為什么不直接銷毀所有證據(jù),,還非要留下這間假密室來讓我們查呢?”

  “假密室,?”

  鄭允浩不知道前因后果,,聽到假密室三個字不由得驚訝起來。

  盧楓不得不把事情大致的來龍去脈給鄭允浩講了一遍,,當(dāng)鄭允浩聽說七星財團的事情,,以及污水處理廠地下的秘密試驗室之后立刻也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如果最近的這幾起案子真的是樸安旭為了復(fù)仇而實施的犯罪,,那他一定已經(jīng)做好了被繩之以法的心理準(zhǔn)備,。”

  良久,,鄭允浩突然說到,。

  “為什么這么說?”

  盧楓問到,。

  鄭允浩道:“樸安旭是警察,,他之所以走上復(fù)仇之路是因為哥哥蒙冤,他的復(fù)仇絕對不會是殺幾個人那么簡單,,只有讓首爾變態(tài)吃人案真相大白才是完美的復(fù)仇,!”

  盧楓聞言一震,接口道:“所以他必須被繩之以法才能引起社會的關(guān)注,,然后在那個時候公布真相,,才能造成最大的沖擊,他的復(fù)仇計劃也才能完美,!”

  “沒錯,!”

  鄭允浩點頭道:“從這間密室里的線索來看,樸安旭調(diào)查首爾變態(tài)吃人案整整二十年,,他或許已經(jīng)查到了關(guān)鍵線索,,但是他越是調(diào)查就越是絕望,因為那個案子牽動高層,,即便他查到了真相也無法翻案,。”

  盧楓點了點頭,,接口道:“所以他才會制定出這樣一個計劃,,通過模仿犯罪重新讓二十年前的案子走上臺前。

  然后通過獻祭自己引起社會的廣泛關(guān)注,,等到高層無法再通過權(quán)利來掩蓋真相的時候,,再一舉公布他掌握的所有真相完成絕殺,讓樸安哲沉冤得雪,?!?p>  鄭允浩點了點頭:“十有八九應(yīng)該就是這樣?!?p>  盧楓皺著眉頭,,時而點頭,時而又搖頭,,似乎還有什么事情猶豫不決,。

  “你覺得還有什么問題嗎?”

  鄭允浩見他的模樣不解地問,。

  盧楓道:“這個推論似乎很靠近真相,,但我總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對勁?!?p>  鄭允浩皺眉道:“細(xì)節(jié)上自然還需要找到證據(jù)一一驗證,,不過這個推論已經(jīng)解釋了樸安旭為什么要脫身,因為他還有未完成的事情要做,?!?p>  “未完成的事情?他連假密室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完成呢,?”

  盧楓細(xì)細(xì)咀嚼著這幾個字,陷入了沉思,。

  其實之前他就已經(jīng)想到了鄭允浩的推論,,這個推論看似無懈可擊,而是幾乎是唯一說得通的理由,,可是不知為什么,,他就是覺得有什么地方不對,才一直猶豫不決,。

  “咦,,你們看這里的石灰是不是最近才刷上去的?”

  這時,,小金突然指著天花板說到,。

  盧楓和鄭允浩同時抬頭,只見天花板和四周的墻壁有些不同,,墻壁只有混凝土毛坯,,而天花板上則是刷了一層白色的石灰。

  盧楓神色微微一動,,朗聲道:“去拿把鏟子把天花板上的石灰鏟掉,!”

  話音剛落,,門口立刻有人答應(yīng)一聲,不一會兒便有人端著鏟子進來,,幾下便把天花板上的石灰全部鏟掉,。

  此時抬頭再看,眾人都是一愣,,只見天花板上竟然用血紅色的油漆寫著幾個字:“這是一場戰(zhàn)爭,!”

  那幾個字龍飛鳳舞,如同一把把匕首直刺人心,,可以想見當(dāng)初樸安旭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心中一定悲憤萬千,,態(tài)度無比決絕。

  看到這幾個字的一剎那,,好似突然有道閃電劃過盧楓的腦海,。

  “我知道哪里奇怪了,是態(tài)度,!”

  盧楓驚呼一聲,。

  眾人頓時朝他望來。

  盧楓道:“剛才那個推論最大的問題就是受害者家屬的態(tài)度,,以往出現(xiàn)這種案件,,受害者家屬很可能會拉起橫幅到警察廳門口示威,可是這一次家屬們的態(tài)度太安靜了些,。

  尤其是安次長,、宋副檢察長這樣的高官,面對子女身亡這種悲劇,,他們的態(tài)度應(yīng)該相當(dāng)激烈才對,,可是他們除了必要地向警察廳示威以外,居然保持了沉默,!”

  鄭允浩聞言愣了愣道:“是有些奇怪,,可是這又能說明什么?”

  盧楓道:“這已經(jīng)能說明很多問題了,,試想如果你是他們,,子女被殺,二十年前的冤案即將被翻出來,,高高在上的地位朝不保夕,,這時你會怎么做?”

  鄭允浩道:“那還用說,?當(dāng)然是狗急跳墻啊,,于情于理都要和兇手拼個魚死網(wǎng)破,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這就對了,!”

  盧楓點頭道:“可是他們卻幾乎什么都沒有做,,這說明了什么?”

  鄭允浩在心里翻了個白眼,,暗道:“怎么能叫什么都沒有做,,這不是把你派來了么?”

  盧楓不知道他心中腹誹,,繼續(xù)說道:“之所以他們什么都沒有做,不是他們不想做,,而是不能做,。

  因為一旦把這個案子渲染得眾怒難抑,二十年前的舊案就會被人翻出來,,到時候可能就會被人找到突破口,,所以他們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里咽,等待時機發(fā)起反撲,?!?p>  鄭允浩聽出了盧楓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樸安旭還有沒有得到首爾變態(tài)殺人案的證據(jù)?”

  盧楓點頭道:“既然那幾位長官還能穩(wěn)坐釣魚臺,,那么至少樸安旭還沒能掌握決定性的證據(jù),。

  但他一定已經(jīng)掌握了拿到證據(jù)的方法,所以前面的幾起案件更像是示威,,目的是逼那幾位長官坐不住,,自己把證據(jù)送上門?!?p>  “你確定他們會自動把證據(jù)送上門,?”

  鄭允浩懷疑地問。

  盧楓道:“雖然我不知道樸安旭到底有什么打算,,但他既然把這個復(fù)仇計劃看作一場戰(zhàn)爭,,那么不到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p>  鄭允浩悚然一驚:“這么說來樸安旭逃走是為了繼續(xù)作案,,逼那幾位長官露出破綻,好讓他掌握首爾變態(tài)吃人案的鐵證,?,!”

  盧楓面沉似水地點頭道:“沒錯,只要一天得不到他想要的證據(jù),,他就會繼續(xù)作案,,甚至把事情鬧得更大?!?p>  鄭允浩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而且他現(xiàn)在被你盯上了,,只會更加變本加厲,,因為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p>  “所以我們必須盡快抓住他,,不然還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盧楓斬釘截鐵地說,。

  鄭允浩苦笑:“他可是當(dāng)了快三十年的老刑警,,這一次逃出生天,又要去哪里抓他,?”

  盧楓想了想,,朗聲道:“拿張首爾市區(qū)的地圖來!”

  門口圍觀的廣搜隊刑警們這次是親眼見證盧楓推理案情,,再次被他敏捷而縝密的思維震撼,,此刻聽他一說,立刻便有人從剛才撕下來的諸多線索中刨出一張首爾地圖遞了過來,。

  盧楓接過地圖看了看,,突然指著城北的一塊區(qū)域問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這附近發(fā)生過什么怪事,或者離奇,、不符合常理的事,?”

  眾人面面相覷,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

  這時,,具思恒突然顫顫巍巍地道:“我聽說過一件事,不知道符不符合您的要求,?!?p>  鄭允浩:“想到什么就說什么,別吞吞吐吐的,!”

  具思恒點了點頭道:“我是上個月才調(diào)到特調(diào)科的,,之前一直在北城警署,聽巡邏的師兄們說幾個月前,,有個流浪漢來報案,,說是在漢江花園的一棟廢棄別墅里發(fā)現(xiàn)了很多會動的干尸?!?p>  鄭允浩眉頭一皺:“會動的干尸,?這種事我怎么不知道?”

  具思恒道:“因為根本就沒有這事,,呃……我的意思是,,師兄們趕到流浪漢所說的那棟別墅時,里面根本沒有什么干尸。

  后來才發(fā)現(xiàn)那流浪漢神志不清,,像是被什么東西嚇傻了,,師兄們說他可能是出現(xiàn)了幻覺才來報假案的,于是這件事就成了北城警署的一個笑話,?!?p>  “那棟別墅的位置在哪?”

  盧楓凝重地問,。

  具思恒走到地圖前指了指,,位置剛好就在盧楓所指的那個區(qū)域附近。

  盧楓重重一拍地圖道:“猜對了,,那個流浪漢現(xiàn)在在哪,?”

  具思恒道:“聽說好像是托附近的精神病院暫時收容了,具體的情況我還得去問問,。”

  盧楓道:“你現(xiàn)在立刻去問,,不,,我們一起去,盡快找到這個流浪漢,,他很可能看見了樸安旭的計劃,!”

  具思恒點了點頭,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就在這時另一個刑警沖了進來,。

  “盧科長,鄭警官,,不……不好了,,兄弟們在下水道里發(fā)現(xiàn)了干尸……會動的干尸,一大群會動的干尸,!”

  那位刑警一臉驚恐,,說話斷斷續(xù)續(xù),似乎被嚇得不輕,。

  聞言,,盧楓和鄭允浩對視一眼,顯然都被這個消息震驚了,。

  畢竟這次的目擊者不是神志不清的流浪漢,,而是廣搜隊的刑警,也就是說,,這個世上竟然真的有會動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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