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盡耐心地等待著,。
靈媒店的老板洗好了牌,,將牌抹成一排,翻出一張,。
她的聲音虛幻又縹緲,,“我是誰?”
余盡皺起眉頭,。
這套路還能變了又變嗎……難道不應(yīng)該是“他要到哪里去嗎,?”……這是要逼死強迫癥玩家吧……
他的目光掃向那張塔羅牌。這張卡牌的卡面是一只從云中伸出的手,,手中緊握一支權(quán)杖,。
這張牌也是一張小阿卡那牌,【權(quán)杖一】,。
改變太大他幾乎沒認出來,。
普通的【權(quán)杖一】畫的應(yīng)當是一只強有力的手,手中的權(quán)杖也長滿綠葉,,生機盎然,。
本意是:創(chuàng)造。
現(xiàn)在桌上攤著的這張改過的權(quán)杖一,,白云變成了烏云,,那只手不但瘦弱不堪還傷痕累累,手中的權(quán)杖更像一根帶刺木棒,,上面的尖刺深深扎入握它的手中,。
受阻的創(chuàng)造……?
她的問題是“我是誰”,。這個回答會不會太對不上了……
然而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靈媒店老板”這個回答肯定是錯誤的,。
“受阻的創(chuàng)造,。”他照著自己的想法說,。
女人凝視著他,,余盡注意到她的眼神變了。
“你答錯了,,迷途的靈魂,,你不是我的客人。”
她將卡牌洗好,,疊成一摞,,放置在手旁?!罢埢匕?。”
……
余盡有些愕然,。
錯哪兒了,?第三題回答的邏輯是完全一樣的……。
他嘗試和靈媒店老板再次對話,,然而女人低下頭,,只是重復(fù)著讓他回去,這里不歡迎你之類的話,。
答題就一次機會……只能硬闖了……他上前繞過柜臺,,拉動那扇門。
“你不是我的客人,!”耳邊只聽一聲尖叫,,靈媒店老板被開門行為激發(fā)成了完全敵對狀態(tài)。
剛扭過頭,,便見到女人張開雙手向他撲來,,銳利的指甲向他的臉上直接抓去。
余盡迅速反應(yīng)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向下一摜,,臉上還是不免被抓出兩道,大腿上傳來疼痛,,原來是靈媒店老板一口咬了上去,。
嘶……余盡用膝蓋將敵對狀態(tài)的老板頂開。兩手一邊抓住五六個辮子一扭,。女人頓時悶哼一聲委頓在地,。
還好面前的門沒有上鎖,他拉門進入后面的空間,。
……
門口依然是一條昏暗的小道,,每隔幾步打著一個半亮不亮的粉紅色燈。小道的盡頭是向上的陡峭樓梯,,拾級而上,,樓梯的盡頭是一處很像醫(yī)院走廊的地方,余盡順著走廊前行,,發(fā)現(xiàn)只有倒數(shù)第二扇門是開著的,。
推門進去,,果然是一間病房狀的房間,但房間里并沒有人,。枕頭微微凹陷,,有人睡過的痕跡。
什么鬼地方……余盡又繞了一圈,,確定這一層的確沒有人,,又過了一會兒,終于在走廊的遠端一個凸起處找到了一扇向上的活板門,。
還好墻邊的梯子沒有損壞,,他爬了上去,上面是天臺,。
夜風習習,,天臺戳著一架亂七八糟的裝飾性天線,余盡繞過天線,,看到天臺邊一左一右兩條乘涼的長椅,。
其中一條長椅上躺著一個人,旁邊戳著一個可移動的輸液支架,。
余盡三步并做兩步跑上去,,一頭灰毛映入眼簾,是麝香無疑,。
“喂,,玩夠沒?該回了,,家里的老母親已經(jīng)擔心死了,。”他把那人扳過來,,沒好氣的說道,。
“嗚哇……”麝香茫然地睜開眼,然后張口大哭起來,。
靠……沒醒酒啊……余盡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兒了,。
【苦肉】激活的情況下,由于《皮斯之日》的現(xiàn)實虛擬時間比設(shè)置的太小,,現(xiàn)實中的麝香過了一小時還是酒醉狀態(tài),,游戲中的麝香自然也肉身同難,始終保持著無法溝通的酒鬼模式,,難怪李丹七把他勸不回來,。
裝神弄鬼的……簡直和某些恐怖片最后解密全是幻覺有一拼……
麝香的眼淚鼻涕眨眼就哭得滿臉,,蹭了余盡一身,。
跟酒鬼是沒有道理可講的。
“快把游戲退了?!庇啾M直接嚴厲地命令道,。
麝香猛烈地搖著頭,很快就現(xiàn)世報,,吐了一地,。
“我還沒玩夠,我不要見姐姐,。姐姐要吃了我,。我要一個人呆著?!彼呁逻吙捱呎f,。
屁啊……余盡很想把麝香從樓頂頭朝下丟下去,來個強制退出,,但很快意識到在【苦肉】的作用下這廝現(xiàn)實中也會魂飛魄散,,只好打消這個念頭。
“你不退游戲的話,,我現(xiàn)在就吃了你,。”余盡只好裝出一副兇惡的表情,,希望能把他嚇退,。
當前智力只有五歲的麝香咯咯笑了出來。
“你是好人,。你不會和我搶的,。”他睜著無辜的眼睛,,伸出扎著輸液管的手要抱,。
真該把游戲錄像打開……讓你的下級都看看他們老板現(xiàn)在的雄風……到時候你就知道我是不是好人……
余盡把麝香按回去,看了看那瓶液體上的標識,,是一種新型的鎮(zhèn)靜劑,。
應(yīng)該跟這個沒關(guān)系……拔了只怕會讓他情緒更激動……
把他放在這等著也無所謂吧……等現(xiàn)實中的麝香酒醒了自然就好了……余盡想著,加大吊瓶的滴速,,打算讓他快點睡著,。
麝香打著哈欠,臉上逐漸浮現(xiàn)出困意,。
“睡覺了,,睡覺了,我要一個人呆著,,明天起來我要一個人玩,,姐姐也不能煩我,。”他聲音越來越小,,最后靠著長椅的扶手睡著了,。
余盡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退出游戲,。
……
“怎么樣,?”余盡一醒來便聽見了李丹七焦急的聲音??赡苁且驗樽詈笞岟晗闳胨淖龇ㄊ址e德,,【卡瑪】的業(yè)報作用下,這次起來并沒有感受到任何不適,。
“沒事,,睡一覺起來就行了?!彼降卣f,。
李丹七松了口氣,“他一見我就死命趕我走,。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況,,我也是沒有辦法?!彼Ьo下唇,,流露出歉意,“麻煩你了,?!?p> “【苦肉】比較麻煩。要不然我直接扭斷他脖子強退就行了,?!庇啾M聳聳肩,“沒事的話我走了,。不用送,。”
他有些想問一下關(guān)于“本源”第三檔位的事情,,后來又覺得當前還是【污染】的事情比較重要,。
李丹七盯著他,欲言又止,,最終走過來默默地幫他解鎖大門,。
“男孩兒長大了,要多給他留一些空間,,懂不,?很多事兒不方便……你就別老跟著了,。”余盡說,。
“你這臉上的指甲印兒是咋回事?”李丹七也憋不住了,。
……
回到家已經(jīng)凌晨兩點了,。
桌上橫七豎八的擺了不少空啤酒罐,不少是楊飯的杰作,,余盡嘆了口氣,,內(nèi)心不禁蹦出一排老式新聞標題:
震驚,游戲中排到的對手竟是狐貍精,!
震驚,,狐貍精竟然要害死我!
震驚,,狐貍精申請和我同居,!
震驚,狐貍精竟然是男的,!
二十多歲的小伙子受到打擊一個接著一個……
……
收拾完畢,,余盡翻身上床,掏出“波動”開始發(fā)呆,。
呆了一會兒,,他又把“波動”放回口袋里,閉上眼睛,。
今天沒勁兒再搞《未來》了……造物主也有禮拜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