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只巨大的毒物兇殘而貪婪地盯著洞府中央的鐵心歌,兇狠的眼睛放射出無比的詫異,、仇恨,、驚喜和急迫,,粗重的喘氣分明是恨不得一口吞了鐵心歌,。
從來就沒有這么大的毒物,,在鐵心歌看來,,簡直是變異,,當然,,變異的潛臺詞就是變態(tài),。
“住手呀,只要您住手,,老夫立馬收拾那五個毒物,,否則,否則都得死在這里…”
毒宗這個已經不是骸骨的墨泥由哀求變?yōu)閺娪病?p> 巨大的危機不用提醒鐵心歌也能感覺到,。但此刻他根本做不了什么,,和毒宗骸骨一樣,他鐵心歌也是被動的被硯臺操縱,。
這實在是尷尬,。
五大毒物并不輕舉妄動,似乎對毒宗骸骨極為忌憚,,哪怕現(xiàn)在變成一堆不成型的墨泥,。
想必是之前吃過那毒宗的大苦頭,并被對方封印在石頭中,。直到此刻,,毒宗骸骨化作墨綠流泥被硯池吸收,、研磨、消化,,封印漸開,,這才破石而出。
“你…完了,,老夫一生心血居然為他人做了嫁衣裳,。老夫不服!小子,,你可敢告訴老夫姓甚名誰,?我毒宗自有人找你討要公道?!?p> 骸骨說到最后,,氣若游絲,奄奄一息,。
“我,,”
鐵心歌沉默片刻,見手臂上黑線已然連進肩胛,,而最末的尾巴也即將從手掌游進手臂,,當下很是苦惱又很是驕傲揚起下巴:“白山西門?!?p> “白山西門,,好,老夫記下啦,。從今日起,,毒宗與白山西門定然不死不休?!?p> 最后一句話說完,,一點黑芒循著洞中光線,自山洞穿出,,顯然這是毒宗獨門傳送消息的秘法,。想來這種秘法也只是死前施展,不然為何不早喚同門前來營救,。
毒宗骸骨徹底泯滅,,五大毒物猝然發(fā)起攻擊。
鐵心歌看著五個巨大毒物,,漠然視之,。以他目前手段,哪里會是五大毒物的對手。
蟒蛇速度不算最快,,最快的是蜈蚣,。蜈蚣離鐵心歌近在咫尺,猩紅的毒舌吐出,,就要將鐵心歌卷進,。
千鈞一發(fā)之際,奪的一聲,,半空中一道暗紅幽光閃過,蝎子尾刺將蜈蚣半截身子釘在地上,。
也就這么一下,,蜈蚣那吐出的毒舌就差了半尺卷到鐵心歌。
蜈蚣痛苦的嘶嘶,,翻身上翹,,結結實實一口咬在蝎子的腹部。
蝎子吃痛,,兩把大鉗猛然砸下,,死死地夾住蜈蚣。
蟾蜍往前一蹦,,剛好越過蜈蚣,,身子一抖,無數(shù)的毒液就此噴射,,猶如下了一場黑雨,,同時肥厚的舌頭彈出,要卷走鐵心歌,。
忽地身子一緊,,卻是被蟒蛇纏繞住,蛇身越鎖越緊,,蟾蜍的舌頭就再也沒縮回去,,像極了吊死鬼。
蟾蜍也不示弱,,著力反抗,,四個蹼爪死死抓牢蟒蛇鱗片,鋒利的爪尖一點一點扣緊蟒蛇鱗片下的蟒身,,蟒血一滴滴地流出,。
蟒蛇一吞一吐的猩紅舌頭沒去卷鐵心歌,而是兇狠地盯著慢悠悠的蜘蛛,,三角眼放出的兇光發(fā)出碧綠的幽芒,。
蜘蛛似乎并不關注蟒蛇,只將所有的注意力放在蝎子那邊,那蜘蛛生了一張人面,,不男不女,,居然對蟒蛇詭譎一笑。
虎——
蜘蛛出腳,,兩支前腿揮出,,便似兩把大刀,猛然砍斫蝎子后背,,那蝎子被蜈蚣和蜘蛛前后夾擊,,哪里還有抵抗之力,巨大的身子居然被砍下大半截,。
蝎子劇痛,,偏偏蜈蚣死咬不放,兩個毒物的毒汁相互攻擊,,眼見著都不活了,。
那邊蟒蛇雖困住蟾蜍,可蟾蜍和蟒蛇肌膚相接,,蟾蜍不止蹼爪刺進蟒蛇身子,,背上毒刺同樣刺進蟒身,雙方比拼誰先克了誰,。
人面蜘蛛又是詭譎冷笑,,儼然一個陰險無比的小人。
鐵心歌暗暗戒備,,右手掌心的硯臺沒有絲毫要與手掌分離的意思,。
毒宗骸骨化作墨綠線毒入身似乎對鐵心歌并沒有什么傷害,這點鐵心歌能感覺到,。
至于硯臺為何要這般作為,,卻不是鐵心歌能想明白的,只是感覺硯臺興高采烈,,又似睥睨五毒,,云淡風輕。
想不明白就不想,,這是鐵心歌一以貫之的作風,。
五大毒物除了人面蜘蛛,其余四個兩兩廝殺,。
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蟒蛇,、蟾蜍,、蝎子,、蜈蚣各顯神通,一時間,,你咬我嚙,,捆刺纏斗,嘶吼共嚎叫并起,,毒汁與腥血橫飛,,不亦樂乎。
鐵心歌緊張戒備,,人面蜘蛛?yún)s好暇以整,,左一腿,右一腳,,它那蛛腿堅若鋼刀,,但凡被它蛛腿掃中,蟒蛇血肉飛濺,,蟾蜍皮膚破碎,蝎子搖搖欲墜,,蜈蚣奄奄一息,。間或還對鐵心歌詭譎地笑,說不出的詭異,。
四大毒物相爭,,蜘蛛得利。
再斗一會,,四大毒物精疲力竭,,一個個中毒癱倒,其形狀慘不可睹,。
人面蜘蛛似乎并不放心,,游走四大毒物身畔,不時加上一腿,。眼見著四大毒物不活了,。
此刻鐵心歌卻是難受至極,本來墨綠毒線入身并無反應,,豈料此刻墨綠毒線順著周身脈絡徑自全身游走,,所到之處,毒汁侵蝕,,竟要腐爛肌膚血肉骨頭,。
巨大的痛苦傳遍全身,仿佛有無數(shù)墨綠頭螞蟻在啃噬肌體,。
看到鐵心歌痛苦而變形的模樣,,人面蜘蛛終于放棄了對四大毒物的殺戮,戲謔而滿懷戒心地盯著鐵心歌,似乎要辨別真?zhèn)巍?p> 這個怪物,,幾乎要修成人形,,且已初步具備了修行者的智慧和情商,再進一步,,便是成妖,。
鐵心歌的臉變成了墨綠,脖子墨綠,,手臂墨綠,,整個人都要變成污草墨綠流泥。
人面蜘蛛到此時也有些著急,,似乎非常害怕鐵心歌徹底的同化,,那樣便是毒宗骸骨重生。
感覺鐵心歌不再作假,,人面蜘蛛發(fā)出咻咻的啜氣聲,,猛地向鐵心歌咬去,恐怖陰森的大嘴,,便要一口吞下鐵心歌,。
倏——
便在這一刻,硯臺動了,,準確的說是硯臺上的數(shù)點松針動了,,那松針發(fā)出晶亮的光芒,一出而沒,,射進人面蜘蛛的眼睛,、嘴巴、八條像砍刀一樣的長腿,。
人面蜘蛛悶哼一聲,,巨大的軀體就如樓宇崩塌一般層層碎裂、坍塌,,破碎的像磚瓦一樣摔成雜亂的一堆,。
直到此刻,五毒俱死,,五道毒液箭一般被硯臺收取,。
這個變故實在令人匪夷所思,五大毒物就這么自相殘殺而死,,到頭來便宜都被硯臺占去了,。
同個時候,硯臺不見了,,似乎化作清亮流水鉆進鐵心歌的手臂,。
無數(shù)的清亮流水瀉進鐵心歌的五臟六腑,,四肢百骸,追逐著碾壓著吞噬著無數(shù)的墨綠頭螞蟻,。
墨綠頭螞蟻似乎遇到了極為可怕的天敵,,驚慌失措四處逃散。
這場鐵心歌身體內的追斗足足持續(xù)了兩個時辰,,終于以硯臺的勝利告終,。
鐵心歌的神態(tài)卻十足的古怪,他能感覺到在自己的右手手腕上戴上了一個墨綠泛著幽光的手鐲,,非玉非石,。
若仔細看,卻是一方縮小的變形的硯臺,,硯臺上原本有的那棵老松變作手鐲,,硯池中有一顆米粒大的墨綠色小珠,綠得晶亮,,墨得發(fā)光,,充滿著一股可怕的磅礴力量。
而且只要自己一個心意,,那方硯臺就能重新出現(xiàn)在手掌上,。
身上所有的不適一掃而空。這實在是一件寶物,,只可惜老松上面的松針不見了。
松針是一次性攻擊武器,,可惜不能像棗核一樣重復使用,。
“癲學究,你好像虧大了,?!辫F心歌沒心沒肺地笑。
他卻不知道,,方才體內一番殺伐,,經毒宗骸骨毒素淬煉,其肉體已然是百毒不侵,。
“可是這硯臺這么神奇,,我卻不會使用,癲學究,,你也忒不夠意思,,送我硯臺,卻不傳我功法,。哼,!”
鼻孔出氣,,大為不滿。
“小氣,。下次遇到你,,我直接質問,看看你還有沒有臉回答,?!?p> 呵呵兩聲,鐵心歌啞然失笑,。想到癲學究他們,,鐵心歌的心里居然潮潮的。
自癲學究他們離開后,,棗子坡發(fā)生了多少事,,哪一次危機不是九死一生?
“要是他們都在,,唉,,想這些做什么,他們又不是修行者,,也幫不上忙,,還要我照顧,走了好,,走了干脆,。”
自己想明白了,,情緒大為好轉,。
山洞并不通向谷底,鐵心歌自然沒有找到孔聚財,。
依原路返回,,鐵心歌回到峰頂,放眼遠眺,,大幕山群山連綿,,重巒疊嶂,正是景色妖嬈,,江山如畫,。
又站了一會,想到毒宗那具骸骨,,不禁有些駭然,。若不是硯臺神奇,怕是要將一條小命丟在毒洞中,。
他抬起手腕,,化作手鐲形狀的硯臺靜靜無波,,好像就是一個普通的手鐲。
“硯臺神奇,,只是一個爺們整天戴著一個手鐲,,未免未免太…”
鐵心歌撓著頭,就這么一想,,說也神奇,,手鐲居然隱沒于手腕中。
“還能這樣么,?”
鐵心歌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天真爛漫,旋即念頭一動,,手鐲再次出現(xiàn),。
“好神奇!”
他少年人頑皮開來,,手鐲出現(xiàn)在手掌中,,卻是一方硯臺;再一個念想,,硯臺回到手腕上,,化作手鐲。
來來回回變化了幾次,,等熟稔后,,鐵心歌將目光盯在硯池中的小黑珠子上。
“莫非這黑珠子就是毒宗那骸骨老毒物,?”
他仔細察看,,到底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牧羊湖的青背鯽魚,,坎兒島的小魚兒飛劍,老頭子和子頭老凝聚成的黑白棋子,,現(xiàn)在又加上毒宗的黑珠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寶貝,如果是的,,我豈不是大發(fā)了,?”
“只是小魚兒飛劍在坎兒島上一劍斬殺向買臣,威力確實有,,可就是不知如何使用,。至于黑白棋子和這黑珠子,到底有何用處,,不得而知,?!?p> 鐵心歌思索了良久,始終無法明確答案,。
“總有一天會看明白的,。”
鐵心歌放下思想包袱,,卻想到另一件事,。
毒宗骸骨老毒物臨死前問鐵心歌何門何派,鐵心歌胡亂冒充白山西門,,現(xiàn)在冷靜下來,,追問當時為何想都不要想就破口而出,似乎有某種關聯(lián),。
“為什么吶,?”
確實,為什么不直接報出自己的大名,?因為十分不妥,。
鐵心歌還沒有愚蠢到向毒宗暴露棗子坡,因此,,冒充棗子坡任何一個人都是不適宜的,。
鐵心歌接觸的人本就不多,京兆衙門的向買臣是個不錯的選項,,但鐵心歌并不畏懼京兆衙門,,反而隱隱對那個白山西門有所警戒。
“白山西門…”
鐵心歌似乎看到了一點蛛絲馬跡,,模糊中似有一根若隱若現(xiàn)的線頭,,可他真要伸手去抓,那線頭又像水荇一樣飄走了,。
搖搖頭,,微瞇雙眼,目光所及,,山茫茫,,峰連綿。又看了一會,,這才起身,,往崖下走去。
五毒崖,,經鐵心歌這么一鬧,,從此以后,再無毒霧升起,。
下了峰崖,,仔細察看,,除了這一面山崖有一條小路可行,其它三面皆是千仞之壁,,再無可行之路,。
“孔聚財,昨夜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你是無意失足,,還是劉靜定所為?”
鐵心歌望著深不可測的幽暗崖底,,想了很久,。
劉靜定那些鬼話,鐵心歌一個字都不信,,可昨夜他被陷害時卻找不出反駁的證據(jù),。
“孔聚財不該死?!辫F心歌雙目迸出精光,,“我會找出真正的兇手,殺人償命,,天理所在,。”
此去山江郡,,路途艱難,,然而少年的胸中并無“畏懼”二字。
立秋的棗子
感謝一直支持投票的大大們,,在這個網絡平臺上,,因為有你,棗子多了一些溫暖和幸福,。 感謝大荒書蟲的從開始到現(xiàn)在的支持,! 感謝阿凡達二號的一路相依相伴! 感謝水涼冰寒,! 感謝書獿,! 感謝仙河大帝! 感謝知命本尊,! 感謝仙雷紗,! 感謝月涌之惑,! ...... 我寫這本書沒有更多的功利主義,,就是想寫。過去萌生了這個念頭后,,仿佛著魔一般,,閑暇之余,,動動筆,喝喝茶,,是蠻有意思的一件事,。 最理想的環(huán)境,應該是在大理,,在洱海邊,,在蒼山下,看風花雪月,,寫一點自娛自樂的文字,。 夢總會實現(xiàn)的。哪一天棗子真的去了大理,,一定,,一定還要寫一點大理的風情。 言歸正傳,,進入第二卷,,前期的鋪墊還是有些冗長。但這也是棗子的風格,,細水長流,,靜水流深。 最燃文,,也是最驚悚的情節(jié)即將展開,。說實話,棗子在構思時,,也不寒而栗,。希望不要給書友們帶來不適的感覺。 最后,,寫書還是想得到肯定,。連續(xù)三次申請簽約都失敗了,第四次會成功嗎,? 棗子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