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廳陪太子喝完茶把人送走之后,,便有家丁過來告訴秦落,,說老爺在書房等她。
秦落毫不意外,,轉(zhuǎn)身就去了李瑜的書房,。
“洛兒你來了,坐,?!崩铊み@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淡定,正在書房自己和自己下棋,。
“嗯,,叔父找我可是為了太子一黨的事?”秦落在李瑜對面安靜坐下,,開門見山道,。
“是。”李瑜面色開始變得凝重:“你可知道你一旦嫁過去,,就坐實了我們李家是太子一黨的事情,?”
“洛兒知道?!鼻芈湔f著,,拈起手邊一枚白子:“只是叔父,有時候一味防守只會讓事情陷入死局,,倘若時機成熟,,銳意進取亦未嘗不可?!?p> 李瑜低頭,,只見纖纖素手在棋盤中落下一子,不過須臾,,他冥思苦想數(shù)日不得解的棋局已被眼前的少女輕易破了,。
他輕咳一聲,掩去眸底的驚訝,,佯裝鎮(zhèn)定繼續(xù)憂心忡忡道:“可是丞相一黨實力不可小覷,,后宮又只有皇后一人,太子終究不是皇后的親兒子,,萬一日后繼位的是二皇子裴景軒,,我們李家上上下下數(shù)百口人,又該何去何從,?”
“恕洛兒直言,,叔父如之前一般中立,待丞相一黨得勢之后,,叔父還能像如今一般得到重用嗎,?”
“洛兒的婚事是太后定的,叔父若借此機會投靠太子,,到時候就算丞相一黨得勢,,叔父也大可以說站太子一黨是形式所迫,洛兒的母親是太后的親生女兒,,為堵住悠悠眾口,,丞相一黨定不敢將叔父怎樣的,更何況,,”
秦落盯著李瑜的眼睛,一雙眸子亮得驚人:“不會有這個機會的,,叔父,,相信我,太子一黨,一定會贏,?!?p> 李瑜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明明對面坐著的是一個不過十六歲的小丫頭片子,,明明是小丫頭片子口無遮掩胡言亂語,,可當她盯著自己,目光灼灼,,說太子一黨一定會贏的時候,,他竟真的發(fā)自內(nèi)心覺得,那小丫頭說的話是可信的,。
算了,,可不可信又有什么關系呢,反正婚事已成定局,,他李瑜太子一黨的身份已經(jīng)是逃不掉了的,,有那時間擔心那些有的沒的,還不如多下幾局棋,。
這么想著,,他終于不再糾結,抬頭沖眼前的少女試探道:“那洛兒……可否再陪叔父下幾局棋,?”
秦落從李瑜書房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過了午飯的時間,,她一邊陪著李瑜下棋,一邊順帶從他口中摸清楚了青梅自她落水后至尸體被發(fā)現(xiàn)的全過程,。
期間李瑜一度覺得她過于傷心可能會影響棋局,,但神奇的是即便是如此分心,李瑜也依舊沒能贏過秦落,。最后還是秦落連贏三局之后自己不好意思,,最后一局明顯放了水才讓李瑜贏了一局。
回到自己住的地方時,,櫻桃正對著一扇緊閉的門發(fā)愁,,見她來了忙迎上來:“郡主,那小綠茶……啊不是,,那顧姑娘沐浴完之后就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怎么都不肯出來了?!?p> “無妨,,給她些時間靜一靜,她會想明白的,?!鼻芈湟贿呎f一邊進屋,,拿起一塊點心塞進嘴里,吃完后又轉(zhuǎn)身問櫻桃:“會打聽消息么,?”
“害,,八卦誰不會呀?不瞞郡主,,我之前因為日常蹲點在吃瓜一線,,人送外號包打聽!”一聽讓她打聽八卦,,櫻桃頓時來了興趣,。
秦落雖不大明白何為“吃瓜一線”,但對于櫻桃日常奇奇怪怪的舉動也已經(jīng)有些習慣了,,便沒再追問,,只是湊近了壓低聲音吩咐道:
“那你去崇仁街徐家胭脂鋪子附近打聽打聽,今天上午有沒有一個頭上戴淺綠色絨花,,身穿湖藍色比甲,,淺紫色長衫,看起來大概十三四歲的小丫鬟在街上出現(xiàn),,若我沒記錯,,她的右眼眉心處有一顆小痣?!?p> 她說著,,從懷中摸出一袋銀子:“你想辦法聯(lián)系上她,約她今日酉時在逐月湖畔的湖心亭相見,,記住,,盡量不要驚動旁的人?!?p> 說罷,,秦落將手中的銀子塞到櫻桃手上,又囑咐道:“記住,,能用銀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用蠻力?!?p> 櫻桃雖有些失望不是讓她打聽什么勁爆新聞,,但還是乖乖接了銀錢去了,走了兩步又轉(zhuǎn)身回來道:“郡主你還沒吃飯吧,?我讓廚房給你留了飯,,還熱著呢,一會兒讓他們端來,?!?p> 說罷,,便揣著手中的銀錢,蹦蹦跳跳地走了,。
秦落看著她的背影,心中微暖,。
這小丫頭心還挺細,。
吃過午飯,又給顧西影那邊送過去一份之后,,秦落便又在院子里扎起馬步來,。
害李清洛的人還未查明,她必須用最快的速度將身手恢復到原來的水平,,不然再遇到類似的事情,,很容易落了下風。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大仇未報,,幼弟也下落不明,她可惜命得很,。
扎了一個時辰的馬步,,又練了快一個時辰的劍法之后,櫻桃終于踏著晚霞,,手里提著大包小包姍姍來遲,。
“我讓你去打探消息,沒讓你去趕集,?!鼻芈浒欀碱^看著興高采烈的櫻桃,語氣轉(zhuǎn)冷,。
“郡主放心,,我是在完成了您交代的任務之后,發(fā)現(xiàn)您給的銀錢還有多的,,這才一時忍不住去買了些食材,,準備給您做好吃的?!睓烟乙膊煊X到了秦落的不滿,,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有些忐忑道,。
“一個時辰馬步,。”
秦落簡短地說完,,便開始繼續(xù)練她的劍,。
知道秦落已經(jīng)生氣了,,櫻桃不敢再造次,老老實實在一旁扎起馬步來,。
直到暮色四合,,天邊掛起一輪飽滿的圓月時,秦落才終于收了劍,,換上輕便的衣裳,,帶著櫻桃去了逐月湖畔的湖心亭。
那個小丫鬟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看樣子有些惴惴不安,。
“你別怕,叫你來只是有幾句話想問你,,你如實回答便可,。”秦落走上前在小丫頭面前站定,,見她頭上還戴著那朵淺綠色的絨花,,心下稍安。
“你頭上那朵絨花,,是哪來的,。”
“我……我撿來的,?!毙⊙诀呱l(fā)抖,看樣子卻不似撒謊,。
“你是何時在何處撿來的,?”
“前兩日在西郊的集市上,去采買東西的時候,?!?p> “能仔細說說當時的情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