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居然娶妻了,?你不是說你早已看破紅塵,這輩子都不會娶妻嗎,?你不是說等你報完你父親的仇,,就回清水寺和我們做師兄弟嗎,?”那小和尚一臉不可置信問道。
秦落在一旁拼命憋住笑,,看宋郢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目光看向別處:“今時不同往日?!?p> 小和尚看了看立在宋郢身旁的秦落,,嘖嘖感嘆了一下:“果然還是被美色迷惑了,難怪說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呢,?!?p> “我不是,我沒有,!”宋郢義正詞嚴(yán)反駁道,。
他是那么膚淺的人嗎,?更何況,長的好看只是他家阿落最微不足道的一個優(yōu)點(diǎn),。
宋郢這般想著,,又突然覺得比起旁人喚她“洛兒”,自己若是喚她“阿落”就會顯得更加親密,,而且還是屬于他的專屬愛稱,。
嗯,決定了,,以后只能自己一個人喚她阿落,。
“行了行了,不逗你了,,你祖父今日剛好在山上會友呢,,你得趕緊,不然說不準(zhǔn)什么時候他就又下山去了,?!蹦切『蜕姓f完,便笑著走遠(yuǎn)了,。
“原來你師父不經(jīng)常在山上啊,。”秦落看著小和尚走遠(yuǎn)的背影,,隨口問道,。
“嗯,他也經(jīng)常會下山救治附近的百姓,?!彼污f著,突然認(rèn)真望向秦落:“既然我們已經(jīng)是夫妻了,,那我日后便喚你阿落好不好,?”
“阿落?好??!”秦落對于他突然轉(zhuǎn)換的話題有些莫名,但還是很愉快地答應(yīng)了,。
宋郢仿佛得到了什么獎勵一般,,高高興興地帶著她就往祖父那邊去了。
宋郢的祖父平日里住在清水寺的后院中,,那小院依山傍水,,離寺廟的主體又有些距離,平日里很是清閑幽靜。
宋郢輕車熟路地帶著秦落推開了那小院的門,,便見他的祖父正和一個滿頭銀發(fā)的道長喝茶,旁邊的一個弱冠青年正叢井中打了水洗桃子,。
三人循聲看過來,,還未待宋郢的祖父開口,那銀發(fā)道人已搶先一步微笑道:“阿落來啦,!”
宋郢頓時石化在原地,。
說好的專屬稱呼呢?
秦落的眼眶迅速地紅了,。
那個手持茶杯仙風(fēng)道骨的銀發(fā)道人,,正是她前世跟了十幾年的師父,橋梓,。
好像自從重生之后,,她就變得特別愛哭。
她定定地看著眼前的銀發(fā)道人,,一時間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如果這是夢,那她只希望這個夢可以做得再久一點(diǎn),。
“怎么,,換了個皮囊,便連師父都認(rèn)不出來了,?”那喬道人看著秦落愣住的樣子,,笑道。
“師父……”秦落的聲音有些哽咽,。
停了一下之后,,她突然快步走到喬道人面前,跪下,,以頭扣地:“徒兒不孝,,讓師父擔(dān)心了!”
喬道人笑著將她扶起:“死了一回,,再回來反倒變得這么愛哭了,,之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阿落哪去了?”
秦落起身,,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下來:“死過一回之后,,便怕了?!?p> “阿落受苦了,。”喬道人抬手摸了摸秦落的頭,語氣有些心疼,。
“我說老喬,,這便是你給我找的孫媳婦兒啊,?怎的見到我這個祖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的,?”一旁的老者見他二人師徒情深的戲碼差不多了之后,才笑著打斷他們道,。
此人看起來不過五六十歲的樣子,,一身褐色長衫,頭上扎著同色方巾,,清瘦儒雅,。他的語氣雖帶著調(diào)侃,但看向秦落的目光卻是極為慈愛,。
一旁的宋郢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忙走上前對著那老者行了一禮道:“祖父,孫兒回來看您了,,這是您的孫媳婦,,李清洛?!?p> 說完,,又朝秦落介紹道:“這便是我常對你提起的祖父了?!?p> “孫媳見過祖父,。”秦落擦了擦眼淚,,規(guī)規(guī)矩矩朝老者行禮,,又笑道:“常聽宋郢提起祖父,今日一見果然倍感親切,?!?p> “屁,你才不是看見老宋頭感到親切呢,,你不覺得這整個小院都倍感親切么,?”還未待老者說話,喬道人便又插嘴道,。
“我跟我孫媳婦說話你插什么嘴,!”老者看向喬道人不悅道。
秦落的思緒卻漸漸有些飄遠(yuǎn)了,。
她確定她前世的時候從未來過這里,,李清洛自小在京城長大,更不可能來這里,但她對于眼前這個小院確實(shí)又有著一種強(qiáng)烈的熟悉感,,這種熟悉感竟和她重生后第一次看見宋郢時的感覺差不多,。
明明從未見過,卻莫名覺得好像已經(jīng)認(rèn)識了很多年,。
到底是什么時候來過呢,?秦落在心里默默回憶著。
遠(yuǎn)處的清水寺傳來熟悉的鐘聲和誦經(jīng)的聲音,,秦落腦子里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來她是何時見過這方小院了,。
當(dāng)時她剛重生不久,,在拜訪完長青女冠回去的路上被人追殺,中毒昏迷過去之后做了一個夢,,夢中的那個小院便和她如今身處的小院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那顆桃樹。
在秦落的夢中,,那顆桃樹正是開花的時候,,粉色的花瓣將小院裝點(diǎn)得極美,而如今已是初夏,,桃樹已經(jīng)結(jié)了不少的桃子,。
而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個在桃樹下捧著一本書大聲誦讀的小少年,,便該是宋郢罷,?
只是,她在這之前從未來過這里,,也從未見過宋郢,。
秦落疑惑地看向銀發(fā)道人:“師父,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過來,?”
“十幾年前你殉城的時候有一縷殘魄附在了城外小樹林的一棵桃樹上,我便拿那棵桃樹忽悠宋子墨說此樹能助他逢兇化吉,,本來是想著他能夠護(hù)著你不被砍了,。”銀發(fā)道人捋了捋長長的胡須道,。
“于是我父親便信了,,還將此樹拔起來送給了我,說等桃樹結(jié)果子了,,他就來接我,?”宋郢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
“沒錯?!便y發(fā)道人笑瞇瞇道:“你和我徒兒本無緣,,但因著你悉心照料桃樹這么多年,這才有了你們后來的相遇,,一切都是天意,。”
“你怎可這么隨意,!”宋郢有些氣惱:“你知不知道父親當(dāng)時將桃樹連根拔起,,路上的時候那樹差一點(diǎn)就死掉了!”
他一想到桃樹差點(diǎn)死掉就后怕,,他寧愿不與她相遇,,也不愿意她有哪怕一點(diǎn)點(diǎn)危險。
“宋郢,?!鼻芈湫÷暫傲怂痪洌殖读顺端男渥樱骸澳銊e生氣了,,我這不是好好的么,。”
“你如今倒是知道擔(dān)心我徒弟了,?在京城的時候她遇到那么多危險,,你除了當(dāng)個馬后炮給她治治傷之外,又有哪一次不隨意了,?”白發(fā)道人不服氣反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