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永安縣,回陸家村的路上有一段寬闊的大道,,陸霜霜帶著白瑾一路疾馳而行,,清風(fēng)撩起陸霜霜的發(fā)絲,,拂過白瑾的臉,一陣酥癢,。
低頭看著懷中的溫香軟玉,,白瑾一陣心猿意馬,四周的山水美景竟半分也入不得他的眼了,。
陸霜霜擔(dān)心白瑾受不得顛簸,,微微放慢了速度,側(cè)目笑道:“阿瑾,,需要休息一下嗎,?”
白瑾并沒有陸霜霜想象中的嬌氣,感受到陸霜霜的關(guān)切,,白瑾伸手從陸霜霜手中奪過韁繩,,將她半摟在懷中。
白瑾溫潤的氣息灑在陸霜霜的脖頸處,,悅耳純凈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霜霜,我是不是沒有對你說過,,我學(xué)過騎射,?”
陸霜霜一愣,納尼,?
還沒回過神來,,就見白瑾一揮韁繩,雙腿輕踢馬腹,,黑馬感受到白瑾的意愿,,立刻仰天一聲嘶鳴,放飛了自我,。
寬敞的大道上如一道黑色的閃電,,撩起一陣風(fēng)馳電掣。
陸霜霜兜風(fēng)兜得很是盡興,,白瑾也難得這般不受拘謹(jǐn),,肆意妄為。
若不是害怕再狂奔下去就進了蜀州,,陸霜霜真想就這么再跑它二十里,。
返回的路上兩人驅(qū)馬慢慢走著,路上已經(jīng)有三三兩兩返鄉(xiāng)的村民,,如此縱馬恐嚇到他們,,于是就這么兩人一馬閑庭信步的慢慢走著。
白瑾的騎術(shù)遠(yuǎn)超出陸霜霜的想象,,甚至比起陸霜霜的隨意,,白瑾的騎術(shù)更像是經(jīng)過專業(yè)的指導(dǎo)的,。
陸霜霜不由得深思起白瑾的身份,雖然以前總說不在意,,如今卻也不得不讓她在意了,。
白瑾知書識禮,學(xué)富五車,,一看就是接受過專門的教育培養(yǎng),,舉手投足盡顯優(yōu)雅,連烹個茶都能做的賞心悅目,。
陸霜霜以前只當(dāng)他是什么書香門第的落難子弟,可一般的小門小戶會德智體美勞全面培養(yǎng)嗎,?
會教后人治水之術(shù)和騎射的,,只怕是非一般的鐘鼎世家大族。
陸霜霜以前是不想問,,現(xiàn)在卻是不敢問了,,一想到白瑾日后若是想重回家族,她又當(dāng)如何呢,?放手讓他走?
陸霜霜搖了搖頭,,她不愿意,,白瑾這輩子生是她的人,死是她的鬼,,別想能逃離得了她,,至少在她活著的時候不行。
白瑾見陸霜霜一直沉默,,以為她是累了,,便伸手讓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處,柔聲說到:“累了就睡一會兒吧,?!?p> 陸霜霜點了點頭,絲毫不覺得看靠著白瑾有什么不對,,即便他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但是此刻陸霜霜就想這么依賴著他。
馬兒悠閑的走著,,陸霜霜靠著白瑾竟然真的就這么睡熟了,,等進了村,道路變得崎嶇了起來,,馬兒跳躍了兩下,,方才將陸霜霜驚醒,。
看著西垂的日暮,陸霜霜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睡了這么久了,。
快路過村口的青石小橋時,,落日余暉灑在橋上一墨衫男子身上,將他的身影拉的好長好長,。
聽見馬蹄聲,,云欽轉(zhuǎn)過頭來,看著馬背上親密無間的兩人,,一時覺得心里一陣抽痛,,雙眼不自覺的向旁邊轉(zhuǎn)移了視線。
小橋很窄,,原本便只能容兩人通行,,云欽站在橋上不動,陸霜霜他們騎著馬便過不去,。
陸霜霜雖說不恨云欽了,,但也并不想見到他,他與云霆那種沒心沒肺的人不一樣,,看著云欽,,陸霜霜就覺得仿佛有人時時刻刻在耳邊提醒著她云溪等人的慘死和云嵐的背叛,以及自己想要逃避現(xiàn)實的無能,。
陸霜霜面色微沉,,不悅道:“好狗不擋道?!?p> 云欽依舊迎風(fēng)而立,,站在原地不動。
“阿召,,我想與你談?wù)?。?p> “阿召”這兩個字成功點燃了陸霜霜的憤怒,,張口便罵到:“我跟你談個錘子,,滾!”
陸霜霜的暴脾氣云欽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挨了罵也不惱,,依舊平淡的說道:“我只想與你談?wù)劊f完我就走,?!?p> 云欽看了陸霜霜身后的白瑾一眼,沉聲道:“還是你想我就在這里說你身上的……,?”
毒,。
陸霜霜雙眸微瞇,,殺氣頓時從眼底傾瀉而出,白瑾只覺得眼前光影微閃,,馬背上就沒了陸霜霜的身影,。
被陸霜霜掐住脖子的云欽依舊面無懼意,,哪怕此刻的陸霜霜已經(jīng)達到暴虐的頂點,,他也不信陸霜霜會真的殺了他。
“霜霜,!”白瑾喊到,。
陸霜霜手底微微一松,她不想在白瑾面前殺人,,她也并不想殺了云欽,。
白瑾知道陸霜霜有事瞞著他,不想讓他知道,,也不想讓她為難,開口說到:“霜霜,,有什么事情還是說清楚的好,,我先帶著馬兒去村口轉(zhuǎn)轉(zhuǎn),你們好好談?wù)劙?。?p> 白瑾說完便駕著馬轉(zhuǎn)身走了,,陸霜霜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白瑾,,一時又泄了怒氣,,只覺得白瑾上輩子一定是滅火器轉(zhuǎn)世,總能被他的三言兩語影響了心情,。
陸霜霜松了手,,云欽脖頸處留下一道手指紅痕,可見陸霜霜并沒有手下留情,。
云欽咳嗽了兩聲,,隨后盯著陸霜霜笑了,只是那笑得比哭還難看,。
“阿召,,你變了,?!?p> 以前的召邪張狂囂張,,掌管著整個江湖的生殺予奪,那個能說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大魔頭,,居然也有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而改變自己的喜怒哀樂,,這簡直比七月飄雪更讓云欽吃驚。
“別再叫我那個名字,?!?p> 陸霜霜沒什么心情跟云欽討論過去的情深緣淺,不耐煩道:“說吧,,你想談什么,?”
云欽唇角扯起一抹苦笑,無奈道:“我是來告別的,?!?p> 陸霜霜微微蹙了蹙眉,沒有說話,。
云欽接著說道:“云霆如今有你照看我便放心了,,我打算回一趟藥王谷?!?p> 陸霜霜平淡道:“那祝你一路順風(fēng),,慢走不送?!?p> “你不想知道我回去做什么嗎,?”
“不想?!?p> 云欽嘆了口氣,,果真不能指望陸霜霜嘴里能說出什么好聽的話來。
云欽道:“既然不想,,那我便不說吧,,我不會離開太久的,等我,?!?p> 陸霜霜罵到:“我等你個鬼呀!”
幸好白瑾剛剛主動離開了,,這話要是被他聽到,,只怕回去陸霜霜又是一頓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