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辦軍校與傳承,,世家必將衰落
“沒錯,就這樣騎,,改些日子,為師再送你一把好槊,,教你如何在馬上持槊破甲,!”
李靖見李崇漸漸領(lǐng)會騎術(shù)要領(lǐng),便在勒住韁繩后對李崇說了起來,。
李崇倒是沒想到李靖愿意做自己的師父,,為了不讓李靖失望,,他倒也的確學(xué)的認(rèn)真。
現(xiàn)在,,聽李靖如此說,,李崇自然很高興:“謝謝師父,弟子倒也希望有一天,,能持長槊,,著重甲,大破突厥,!”
“你能有如此志向,,甚好!”
李靖笑了笑,,就看向了前方,。
冉冉升起的紅日,絢麗無比,,如現(xiàn)在的大唐,,正在崛起。
李靖不由得道:“昔日漢帝國能滅匈奴,,如今我大唐也定當(dāng)滅突厥,!”
李崇則一直看著他,他很想在此刻用相機(jī)定格下這位大唐名將立馬于紅日下,、說著自己畢生抱負(fù)的樣子,。
因為這一刻值得被銘記。
但李崇現(xiàn)在沒有相機(jī),,他只能銘記于腦海,,并問道:“師父,您有沒有想過,,為何漢滅了匈奴,,而我漢家依舊有游牧之患?難道此患就不能永遠(yuǎn)消弭嗎,?”
這個問題,,李崇自己其實有答案。
他記得有一句話,,很形象地表達(dá)了這一個答案,。
那就是,當(dāng)機(jī)槍出現(xiàn)后,,游牧民族變得能歌善舞,,侵略性蕩然無存。
可見自身強大的武力才是和平的保障,。
是故,,和平又名核平,。
但李崇還是想請教一下李靖,想了解一下這個時代的帝國精英是如何看待這些外部勢力,。
李靖驚訝地看了李崇一眼,,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你會思考這些,胡虜遷徙無定,,難以盡剿,,故為常患,,一旦中土衰弱,,便會趁機(jī)入侵,要想永彌此患,,根子在內(nèi),,不在外,在于君臣同心,,國強民富,!不過,說到底,,要永彌此患是不可能的,,因為一代人只能做一代人的事,誰能保證后世子孫不敗家,?正所謂,君子之澤,,五世而斬,,你可明白?”
“明白,!不過弟子認(rèn)為,,傳承也很重要,如您所言,,有些事不是一代人就能完成的,,比如突厥之患,以弟子看,,只怕也得幾代君王才能完成,,而要幾代君王,自然也得要幾代戰(zhàn)將,,如今我大唐剛剛結(jié)束隋末亂世,,歷練出了一大批名將,可一旦這些名將老去后,,沒有兵法韜略傳承于后人的話,,則后世之將即便有兵無數(shù),,豈不也不知道怎么練,不知道怎么護(hù)衛(wèi)社稷,?”
李崇問道,。
“傳承?”
李靖聽了進(jìn)去,,且笑了笑,,然后問道:“你說說,你又有了什么新想法,?!?p> “辦軍校!”
“師父您是我大唐名將,,兵法韜略,,當(dāng)世無人可比,可不能只教弟子一人啊,,弟子一人即便再聰明,,哪怕學(xué)到你十成兵法,靠弟子一人之力也不能完全拱衛(wèi)住大唐,,何況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不如辦軍校,結(jié)束一人之技只傳自家子孫或弟子的模式,,而設(shè)軍校,,廣招良家子,為社稷培養(yǎng)良將,!”
李崇說道,。
李靖神色漸漸凝重起來。
良久后,,李靖才道:“你這主意甚好,!國家要想長治久安,就得將是由朝廷所教,,兵為朝廷所有,!但是,你可知,,為師和我大唐諸將,,為何從未提這個?不是不想,,是不能也,!世家大族靠的就是這些傳承而立于世,若使傳承由天下人共享之,雖強華夏,,但世家必衰,。”
“可師父,,不這樣做,,世家衰弱也是必然的!”
李崇回道,。
“此言何解,?”
李靖問。
“因為帝王不容他們,,庶民也不容他們,!”
“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刻于我漢人骨中,,我漢人自炎黃以來,,無論是誰,大都不甘下賤,,窮且益堅,,從不墜青云之志!所以我華夏從來就不允許貴族世襲下去,,否則則必推翻,!執(zhí)政者一旦只顧自己這一家一姓之利,哪里能顧得上社稷安危,?!?p> 李崇說道。
李靖詫異地看著李崇,,問:“這是誰教你的,?”
李崇回道:“我可以不說嗎?”
李靖哈哈大笑起來,,接著道:“可以!你說的沒錯,,我李靖首先是大唐的臣子,,其次才是隴西李氏之族人,崇兒,,你的見識在為師之上,,軍校是得設(shè),不設(shè)就沒有真正為朝廷作戰(zhàn)的忠良之將,,則我大唐就將重蹈隋朝之路,!”
“咦,那不是褚學(xué)士嗎,?”
李靖這時候才看見了褚遂良,,便下了馬,。
李崇也下了馬,跟了過來,。
褚遂良見到李靖和李崇后不禁暗自翻白眼,,心道:“才看見我,搶別人的學(xué)生很開心嗎,?”
“李大都督,,您為我大唐練兵不是很忙嗎?怎么有心思來教我學(xué)生騎術(shù),?”
褚遂良因此沒好氣地問道,。
李靖則持馬鞭指著李崇道:“此子可教,乃不可多得的神童,,不將我畢生之學(xué)傳承于他,,豈不是一生之憾事?”
“隴西李氏丹楊房(李靖是隴西李氏丹楊房)無俊杰嗎,?何必?fù)屗藢W(xué)生,!李崇是先認(rèn)的我為師,且因其天資聰穎,、于學(xué)問上有著異于常人的敏銳,,為了他,我甚至拒絕了李泰殿下的拜師請求,,因為我已有意,,要將其培養(yǎng)成一代大儒,學(xué)冠天下,,大都督怎能忍心讓其只做一代武夫,,而將來只在沙場上立功,不能為后世立言,?,!”
褚遂良這時候說道。
“讓李崇將來只為大儒,,是對人才的埋沒,!他當(dāng)是文武雙全之輩,要立功,、立言,、立德皆有!”
李靖則有些激動地說道,。
褚遂良毫不相讓道:“那也得先立言,!”
褚遂良說著就拉住了李崇:“崇兒,你跟為師回屋,為師有新發(fā)現(xiàn)的處世至理要教與你,,這還是你昔日所問,,才讓為師在翻閱無數(shù)史料后領(lǐng)悟到的!”
“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如今為師已是如此,,只有一件事要做,,那便是要將此理傳承下去,而你將是吾之第一個傳承者,!我們走,!別跟他們舞刀弄槍,兵家之技不過是末技,!”
李靖則也拉住了李崇:“不準(zhǔn)走,!”
然后,李靖對李崇說道:“李崇,,別聽他的話,,士者當(dāng)文武雙全,豈能重文抑武,,你天資聰穎,,要學(xué)就先學(xué)兵法,為大唐保家衛(wèi)國,,學(xué)什么儒術(shù),,那不過是空談而已,不切實際,!”
“空談,?大都督,你竟然說我們?nèi)寮覍W(xué)問是空談,?,!告訴你,若無我們這所謂的空談,,你李大都督殺敵都不知道是為誰殺,!”
褚遂良大聲喝了起來,然后又把李崇拉了回去:“我們回屋,,別聽他一個殺人如麻的將軍的話,他能有什么大道理可言,!”
“你,!”
李靖大怒,正要與褚遂良駁斥。
實在是受不了的李崇,,不由得甩開了褚遂良的手,,忙作揖道:“兩位先生,可否聽在下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