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黃衣王(七)
阿比看著一臉驚愕的兩人,精致的小臉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再看兩個理論考試都沒通過的神奇生物,。
“薛定諤的貓是物理系教授埃爾溫·薛定諤于1887年到1961年提出的一個思想實驗,指將一只貓關在裝有少量鐳和氰化物的密閉容器里,?!?p> 兩人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阿比繼續(xù)道:“鐳的衰變存在幾率,,如果鐳發(fā)生衰變,,會觸發(fā)機關打碎裝有氰化物的瓶子,貓就會死,;如果鐳不發(fā)生衰變,,貓就存活?!?p> “在沒有打開容器前,,貓?zhí)幱谏c死的疊加態(tài),只有打開容器,,觀測到貓的狀態(tài),,才能確定貓的死活?!?p> “實驗只是一種概念性的闡述,,它的對錯我們可以先不去思考?!?p> 阿比合上了書,從椅子上跳了下來,,一路小跑到書架區(qū),,從中拿出了一本書,。
上面正寫著:the king of yellow
“館長此時在看《黃衣王》的戲劇,不管里面發(fā)生了什么,,那里對我們來說都處于不確定的疊加態(tài),。”
“會不會老板只是在單純的看戲?”
阿榮大膽提出假設,,結果阿比只是白了她一眼,。
阿比將書放在桌子上,眼睛里倒映出安托涅瓦的身影,。
“既然你的朋友要你來買這本書,,就說明一旦有人閱讀這本書,館長的狀態(tài)就會被觀測所錨定,?!?p> “也就是說,一旦館長的死亡抑或其他事情出現(xiàn)在書上,,在被閱讀的瞬間,,就會成為現(xiàn)實?!?p> 阿榮一把將書搶了過去,,放在懷里,用一種危險的目光看著一臉懵逼的安托涅瓦,,“誰也別想傷害到老板,!”
門鈴瘋狂搖動。
書屋的窗戶外,,原本還是燈火輝煌的商業(yè)街,,此時突然變得漆黑無比。
門猛地關上,,所有外界的聲音在一瞬間被隔絕開外,。
“什么情況?,!”
安托涅瓦回過頭,,發(fā)現(xiàn)門被關上,連忙跑了過去,,卻發(fā)現(xiàn)根本拽不開門,!
畫筆憑空出現(xiàn)在阿榮手里,她用森冷的語氣說道:“想要對老板不利的人,,都該死,。”
阿比彈了阿榮后腦勺一下,“你這重度老板控醒醒,?!?p> “嗚,好痛,!”
阿榮抱著腦袋,,淚汪汪地看著阿比,“不要這么用力啦,!”
“你這家伙都把自己在普通人面前暴露出去了,,是準備讓老板去銀十字會撈你嗎?”
阿比淡淡道,。
“誒,,哪有的說......”
阿榮眼睛瞥了過去,不敢與阿比對視,。
安托涅瓦依偎著門,,思緒像是一團漿糊。
汗毛豎起,,心臟正在劇烈跳動,,恐懼已經快接近閾值。
她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感到莫名的心悸,,像是有恐怖的烏云籠罩在頭頂。
只是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
安托涅瓦大喘著氣,順著門劃下,,一屁股坐在地板上,。
“安托涅瓦?!?p> 阿比突然喊道女孩的名字,。
“啊,?”
安托涅瓦下意識應答,。
“睡去吧,此乃愛麗絲之夢境,,離奇亦是合理,,夢醒皆會忘卻?!?p> 阿比吟唱著術式,。
這是對普通人來說最安全的模糊記憶的方法,。
將一切都當做一場夢境,在夢醒之后對自己得出行為的合理解釋,,并對想要埋藏的記憶做出模糊忘記的處理,。
外務人員必須掌握的術式之一。
“把書給她,。”
阿比對阿榮說道,。
安托涅瓦眼神渙散起來,,在阿榮不情愿的眼神下,拿過《黃衣王》的書,,推開門走了出去,。
“就這么把書給她?”
阿榮忍不住說道,。
“我對書做了處理,,進行了一個短時間的屏蔽,沒有人能閱讀那本書,?!?p> 阿榮看著逐漸散去的帷幕,“現(xiàn)在有兩種情況,,一是對方沒有《黃衣王》的書籍,,這才需要靠安托涅瓦來獲得并在之后對老板進行不利,二是對方有,,但仍然需要新的書來做掩飾,。”
“這兩個有什么不同嗎,?”
阿榮疑惑道,。
阿比忍不住扶額,“這都沒有明白嗎,?對方是再給我們提示,,提示這種可能,并需要我們將這種可能徹底抹除,?!?p> “現(xiàn)在有兩撥勢力,現(xiàn)在這個明顯不希望有人干去涉館長的行為,,讓一切呈現(xiàn)混沌狀態(tài)對對方來說才是最好的,。”
“而這也是符合我們利益的,。所以我已經通過巴別圖書館,,封禁了所有有關《克蘇魯神話》的書籍,,并且用館長的權限,禁止了一號亞空間監(jiān)獄的開啟,?!?p> “現(xiàn)在誰會去試圖開啟一號亞空間監(jiān)獄,誰就是叛徒,?!?p> 阿比用冰冷的語氣說道:“叛徒,沒必要活著,?!?p> 阿榮咧了咧嘴,“......真復雜,?!?p> ......
另一邊。
殺死克蘇魯后,,陸伯將其吞噬,,化作了分身。
名為克圖爾特的存在帶著被轉化的眷屬,,開啟了通向風雪世界的門,。
一生二,二生四,,陸伯蠶食著七十二個的戲劇,。
所有故事盡皆死去,唯有君王的身影映射在所有觀眾的眼中,。
“上如其下,,下如其上,以此成全太一的奇跡,?!?p> 拉普拉斯和麥克斯韋將七十二個虛構空間的數(shù)據(jù)全部記載完畢后,向陸伯躬身退出,。
陸伯坐在王座上,。
他將物質的身體轉化成精神代入了進來。
對外的毀滅已無法滿足他虛無的內心,,他準備向內追求自我毀滅,。
“真的要這樣嗎?”
一聲嘆息,,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們怎么約定的?”
是霞的聲音,。
陸伯停下了動作,。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你也太不把我說的話當回事了吧?!?p> 霞重重地用煙槍敲打著陸伯的腦袋,。
“之前怎么教育別人的?怎么到自己這就這么簡單的放手了,?”
陸伯默不作聲,。
霞捏了捏陸伯的臉,“好好看看吧,,你還未徹底跌入虛無,。”
霞的聲音在遠去,,仿佛放棄思考,陸伯感覺意識像是沉沒進無盡的深海之中,。
但視線卻是猛然間高高拔起,,他看見了他,看見了他那在下沉中向上伸出的手,,是那般無力,。
掙扎,卻又無濟于事,。
下沉,,下沉,那孤立無援的身影在無止境的下沉中逐漸化作無數(shù)泛著光暈的泡沫逸散,,而在那其中,,有著光影在流動,有著人與物在浮現(xiàn)后轉瞬崩塌,。
突然一根線從上方緊緊纏繞在陸伯向上伸出的手腕上,。
那是什么?
“請您看著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