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爺們,,您今年幾歲了,?還裝嫩呢?
“先生這話可就是折煞我了,,您辦事不力也好,玩忽職守也好,,那都得是縣令大人才好發(fā)落您,。”
白桃輕飄飄的拒絕了乾衡:“我不過一介白身,,既然已經(jīng)得了清白,,自然也沒有揪著先生不放的道理,先生實在不必介懷,?!?p> 可乾衡卻聽的頭冒冷汗,滿腦子只有八個字“辦事不力,、玩忽職守”……
他像是被老師點名指錯一般,,神態(tài)恭敬又惶恐:“當不得您一聲先生,,您喊我一聲小衡子就好,我……”
白桃差一點沒忍住罵街,,深吸了幾口氣,,才平緩了語氣,倒也改了口:“爺們,,我今年才十七,,您今年幾歲?”
還叫小衡子就行……到底是裝嫩還是罵她老呢,?
縣令在一旁聞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大桃子怎么說她才十七歲?
是了,,當初公堂上對質(zhì)老王家人,,她好像也是這樣說的,不過當時,,他并沒有多想,。
可要沒記錯的話,他當初給大桃子辦新戶籍,,那上面寫的是元和八年八月十五日生人?。?p> 如今是元和二十七年,,大桃子應(yīng)該十九歲才對啊……
他算數(shù)錯了,?
縣令擰緊了眉頭,掰著手指頭,,開始算了起來,。
……
乾衡想跟白桃認錯,又覺得白桃可能是在提點他,,該主動跟縣令認錯請罪,,打好關(guān)系,也不留話柄,。
本不把縣令放在眼里,,動輒啐面打罵毫不在意來著,這會兒卻像個真心知錯的下屬,,本分老實的請罪,。
正算著數(shù)的縣令,,冷不丁的被打斷:……
就像做夢一樣,!
乾衡的本事和傲氣,他是知曉的,,如果沒有家族助力,,他還真沒辦法把這人怎么樣,。
所以他不曾想過約束這人,也約束不了,。
現(xiàn)如今看著這人真的放下架子,,誠心誠意的道歉、請罪,,可不就是跟做夢一樣,。
“起,起來吧,,乾仵作的能力在業(yè)界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有幾分傲氣也是難免嘛,本官都懂的,,懂的,!”
縣令磕巴了兩聲,才維持好神色,,伸手要將人扶起來,。
乾衡卻跪的更瓷實了:“大人此言,實在是讓我羞愧……從前都是我狂妄自大,,有冒犯了大人之處,,還請大人一同罰了!”
罰完趕緊翻篇,!
怕他身上的罪名還不夠多嗎,,當著白桃的面,說這些有的沒的干嘛,?
乾衡緊張的小心思起來時,,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白桃……那張瓷白的小臉,透著蜜粉色,,這會兒小口微微張,,想打哈欠,又硬生生用長出氣憋了回去,。
很明顯已經(jīng)是困的不成樣子了,。
他心中又著急又慶幸,怕人在這耽擱了,,等下會休息不好影響心情,,影響身體。
又慶幸人困迷糊了,,可能就沒聽見縣令對他后面的指控,。
那他就不用怕罪加一等了。
完全忘了晚間在王寶柱家的時候,他在白桃面前,,對縣令那個態(tài)度,,已經(jīng)不能夠用惡劣來形容了。
那就是妥妥的一個以下犯上??!
不過是白桃也不在意罷了,她壓根不知道乾衡是誰,,又為啥對她莫名其妙的謙卑規(guī)矩,。
原主記憶里根本沒有關(guān)于他的。
乾衡給縣令使眼色,,讓他往白桃那里看,。
縣令回頭,也看到了瞇瞪起來的白桃,。
他心疼之余,,也有些無奈,笑著起身拍了拍人的肩膀:“大桃子,,你快回屋休息吧,,都困成什么樣了,站著都能睡著,?!?p> “給我們倆也找個地兒,今個兒在你這借宿一晚,,應(yīng)該沒有問題吧,?”
想來,大桃子應(yīng)該不至于這么晚了,,還舍得趕他們兩個走,。
白桃被這么一拍,立馬就精神了:“見笑了,,見笑了,,實在是早上起的太早,又忙叨了這一天,,這都后半夜還沒歇下,,困大勁兒了?!?p> 她笑著指了東邊偏房的方向:“那屋里都是剛收拾過的,,不過就是沒有被褥,可能要大人稍微將就將就了,?!?p> “沒事兒,,這夏夜里,沒有被子也不打緊,!”縣令笑得隨和。
兩個人相處的樣子,,偶爾倒真像一對普通的農(nóng)家兄妹,。
乾衡在一旁看著,牙都酸了:“大人,!”
他還跪著呢,!
忙著秀什么拜把子情啊,!
縣令被他一喊,,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但還是對白桃道:“大桃子啊,,你看,,要不就罰他跟在你身邊歷練歷練,也見識見識眾生百態(tài),,受受挫折,,省得總是一副眼高于頂?shù)臉幼樱倭P半年俸銀,,如何,?”
白桃:“不如何!”
這跟她有什么關(guān)系,,這倆人怎么一唱一和的,,凈想著把人往她身邊安排。
理由還這么的拙劣,,演技還這么的浮夸……
奇奇怪怪的,。
她拒絕的毫不猶豫。
縣令約摸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接,,愣了幾息,,摸了摸鼻子,給了乾衡一個“我也無能為力”的眼神,。
乾衡咬著唇,,像是被拋棄的小獸,滿身失落,。
白桃壓根沒有看,,招呼了一聲:“大人早些休息吧!”
然后就打著哈欠回屋了,。
可困死她了,。
乾衡望著她消失在房門后的身影,茫然無助的看著縣令:“她不讓我留下,怎么辦???”
那他遠赴千里來這兒,又有什么意義,?
縣令哪里知道怎么辦,。
他打了兩個哈欠,剛剛被白桃?guī)讉€哈欠拐帶的,,瞌睡蟲出來了,。
“要不你干脆就攤牌直說?我覺得,,大桃子興許就是看穿了咱倆拙劣的演技,,所以才拒絕的毫不猶豫?!?p> 別說,,還真讓他瞎掰對了!
“那我現(xiàn)在就去,!”乾衡這會兒毫無精明的樣子,,跟個愣頭青一般,就要往正屋里沖,。
虧得是縣令眼疾手快,,把人給抓住拽了回來:“你給我回來!瘋了吧你,,大晚上的,,往人姑娘家房里跑?我打死你信不信,!”
他兇了幾句,,沒好氣道:“趕緊洗洗睡,有什么明天早上再說,?!?p> 見乾衡不情不愿,還要往正房沖,,他板了臉:“不然我就治你一個瀆職之罪,,給我滾回京城去!”
乾衡心道:就算你治罪我,,也管不到我被革職以后,,人在哪待著。
不過他有眼色的沒有把這話說出來,。
現(xiàn)如今,,縣令在白桃面前,,明顯比他更有面子,說話也更有用,。
他想留在白桃身邊伺候,,確定她到底是不是那個人,少不得還要縣令幫忙說情,。
收起不情不愿,,他老老實實的打水洗漱,回屋休息了,。
倒是縣令被他這么一折騰,瞌睡蟲全無,,又在院子里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