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被喚著熊大哥的真名叫熊宗,,是黑石山寨的大寨主,,也就是大當(dāng)家,。私下里其實大家都叫他棕熊,,由于叫習(xí)慣了剛才豬油差點又說成棕熊,,后面發(fā)覺不對又硬生生地改了過來,。
豬油是二當(dāng)家,,豆腐干三當(dāng)家,,酒糟鼻是四當(dāng)家,。
這三人打小跟熊宗一起是玩伴,。時值兵荒馬亂之際,流民無數(shù),,皆食不裹腹衣不蔽體,。被生活所迫,四人打小就干些偷雞摸狗的勾當(dāng),熊宗為四人之首,,每次帶領(lǐng)他們翻墻越戶,,翻箱扒包。久而久之,,他自然而然就成為他們的頭目了,。
十五六歲時,四人在黑石山占山為王,,這一行當(dāng)一干就是二十幾年,。手下嘍羅發(fā)展到百十號人之眾,由于四人自小一起,,小時候叫他棕熊,,大些時候當(dāng)面就叫熊大哥了,也不叫大當(dāng)家什么的,。私下里依然叫棕熊覺得順口,。
“大哥,柴榮這廝如敢來黑石山寨要人,,定讓他有去無回,,不要說咱黑石山寨易守難攻,光是大哥的這把削鐵如泥的殘月寶刀,,就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豆腐干這下學(xué)聰明了,,擔(dān)心自己緊張一不留神像豬油一樣說成棕熊了,,也不叫什么熊大哥,直接稱大哥,,這樣又不會出差錯又還顯得親切,。
熊宗環(huán)視了一下店內(nèi)食客,見都在吃飯喝酒談天說地,,沒人在意他們談話,,目光有意無意地掃了柴豫這桌,又看了看清韻,。
柴豫若無其事地夾起盤子里最后一塊牛肉放入嘴里,,喝了口酒,就拉著清韻起身去結(jié)賬了,。耳邊只聽得熊宗道:“韓瞠眼畢竟是鷹抓孫(官府當(dāng)差的),,柴榮在澶州深得民心,又是朝廷命官實力強大,,咱們得從長計議,?!?p> 不等其他人接話,柴豫拉著清韻已走出店門,。
二人出店后打馬行了約兩里地,,見有農(nóng)夫在田間勞作,遂上前打聽黑石山寨之所在,。
農(nóng)夫見這對郎才女貌的年輕人不似尋常百姓,又見柴豫腰懸寶劍,,便道:“少俠,,黑石山寨可非尋常之地,那里可去不得啊……”
看看左右無人又小聲道:“黑石山寨的熊大當(dāng)家的勇猛無比,,專干燒殺搶劫的事,,他們聲稱‘只劫富不濟貧',他們還真就那樣干的,,這方圓百里的富人,、員外還有當(dāng)官的都怕他,逢年過節(jié)都得給他送錢送禮,,不然休想有清凈日子過,,要么不是今天丟金銀財寶,就是明天妻女小妾失蹤了,。對我們這些老百姓他倒秋毫無犯,,雖然小時候喜歡偷雞摸狗啥的,現(xiàn)在倒也看不上咱們窮苦人家那些不值倆錢的破東西,?!?p> “連當(dāng)官的都怕他?”柴豫問道,。
“這樣的人誰不怕,?動輒白刀子進紅刀子出,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丟妻失女,,哪有不怕之理,。”
“柴大人也怕,?”
“哈哈……柴大人哪能怕他呢,?只有他怕柴大人的份兒。柴大人為政清肅,,盜不犯境,,如今澶州四海清平,夜不閉戶路不拾遺,?!?p> 農(nóng)夫壓低桑子繼續(xù)道:“如今這形勢啊,,熊大當(dāng)家的如坐針氈,估計柴大人不久就會剿滅黑石山寨了,?!?p> “你認(rèn)識柴大人手下有個叫韓通的人嗎?”
“認(rèn)……認(rèn)識,,人家都叫他韓瞠眼,,別看他長得怪嚇人的,心腸可好哩,,經(jīng)常在黑石山客棧喝酒,,路過這里經(jīng)常還賞些酒啊、牛肉,、碎銀啊給我們這些窮苦人呢,!”說罷從腰間摸出一個酒葫蘆在手里直晃。
“諾,,這就是前幾天他送給我的,。”農(nóng)夫滿臉堆笑的說,。
柴豫看了看那葫蘆,。
“黑石山客棧在哪里?”
“就你們剛才過來的地方,,離此地約兩里地,。”
柴豫心想,,看來就是剛才自己吃飯的那家客棧,,當(dāng)時只記得與清韻聊天都不曾看店招。
“那韓……韓通什么的,,好喜歡喝酒,,天天來這里喝酒,說這里的酒最好喝,,牛肉最有嚼勁,。雖然這里離澶州城有十幾里地,但他幾乎還是天天來,。一年前,,韓通正在黑石山客棧喝酒,突然一群男女哭哭啼啼地找到韓通,,韓通問明原委:原來為首這人是朱員外,,因為沒給熊宗進供,將他家二八年華的小女兒搶去了,?!?p> 那農(nóng)夫繼續(xù)道:“韓通虎目一瞪,,一巴掌把桌子拍得稀爛:‘直娘賊,豈有此理'說罷攥一條長槍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韓通來到黑石山寨門口,,見嘍啰不開門,韓通一槍將門口的石獅子挑起來砸在大門上,,只聽得‘哐當(dāng)‘一聲巨響,,大門被砸了一個大窟窿。韓通大踏步走了進去,,那些嘍啰早被嚇傻了,,幾時見過這陣仗,幾人抬都抬不起的石獅子被這莽漢一槍就挑飛了,,這還了得,?早有人飛奔報與大當(dāng)家熊宗,。大當(dāng)家剛從聚義廳出來,,遠遠看到一莽漢右手提著長槍,正大步流星朝自己走來,。韓通聲如炸雷:'兀那鳥賊,,你可是熊宗那廝?'熊宗道:'是老子又怎樣,?來者何人,?'一言未畢,韓通長槍如蛟龍出海般直搗過去,,熊宗哪敢怠慢,,慌不迭地舉起殘月寶刀往上一撩,只聽'咔嚓'一聲,,韓通長槍頓時斷為兩截,。
'咦',韓通心頭略微一震,,手中斷槍也不停留,,一記橫掃將熊宗掃倒在地,一腳踏住熊宗的胸口:'直娘賊,,把朱家小姐放了,,不然老子剁下你的狗頭當(dāng)球踢。'
熊宗臉憋得紫紅,,扯著破鑼嗓子:'放……人,,放人……還愣著干嘛?'
不一會兒,,三當(dāng)家豆腐干帶著一個十六七歲,、膚白貌美的姑娘出來,。那姑娘驚魂未定,聽說韓通是來救自己的,,忙拉著韓通的衣服,,手兀自抖個不停。
'不用怕,,以后他們誰再敢動你一根汗毛,,我就踏平這鳥寨,取他們項上人頭,,哼——'說罷狠狠地瞪了眾嘍啰一眼,,嚇得眾嘍啰往后倒退了幾步。
韓通拉著朱家小姐走出黑石山寨,,將小姐交給朱員外,,朱員外一家感激涕零。
從那以后朱家小姐總是隔三岔五托丫鬟給韓通送東西,,今天不是給韓通送一雙自己親手做的鞋,,明天就是給韓通送一件親手做的新衣,當(dāng)然,,酒自然也沒少送,。”
那農(nóng)夫不無神秘地道:“我看啦,,朱家小姐八成是看上韓通了,,這不,剛才她家丫鬟還來問我有沒有看到韓通,,說韓通怎么有三天都沒來客棧喝酒了,。”
聽到這里,,柴豫和清韻相視而笑,。
“那請問黑石山寨怎么走?”
“看我都說岔了,,都說哪去了,。你們還是要去黑石山寨嗎?”
“是的,!”
“這里一直往東走,,約三四里地,翻過一座小山就看到一條小河,,小河叫黑石河,,過了黑石河再走三四十丈遠就能看到一座石頭山,那就是黑石山寨了,?!鞭r(nóng)夫見柴豫執(zhí)意要去,,就將去黑石山寨的路線詳細告訴了他。
柴豫準(zhǔn)備晚上探探黑石山寨的虛實,,現(xiàn)在天色剛近黃昏,,離天黑還有一會兒。二人不緊不慢并轡而行,,忽聞背后傳來一陣馬蹄聲,。前面剛好有一條三岔路口,一條往東一條向南,。柴豫故意不向東行而取道向南,,因為他擔(dān)心是黑石山寨的大當(dāng)家一行人喝完酒回山寨,故而改道向南,。
不一會兒,,那馬蹄聲越來越近,柴豫定睛一看,,果然是黑石山寨的熊宗一行人,。
估計熊宗最近覺得形勢逼人,柴榮為政清肅,,也不打算再捅婁子,,所以也沒加理會柴豫和清韻,,徑直打馬向東行去,。
“豫哥,你說我哥哥是怎么被他們抓去的,?”
“適才我在客棧聽到豆腐干說幸好熊大哥讓我多放了些蒙汗藥,。通哥每天去黑石山客棧喝酒,明里他們忌憚通哥勇猛過人,,為報上次通哥闖寨救人之仇,,多半是熊宗讓豆腐干暗中在酒里做了手腳?!?p> “那現(xiàn)下怎么辦呢,?不如我們?nèi)ュぶ莩抢镎曳蛐?指柴榮)一起來救我哥哥吧!”
“此去澶州還有十幾里地,,他們抓了通哥有好幾天了,,今天他們在客棧密謀那么久,不知接下來他們會對通哥如何處置,?現(xiàn)在天已黑了,,你就在這旁邊那巖石下面等我,我去探探虛實就來找你,?!?p> 清韻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夜幕,,甚是害怕。
“沒想到還是哥哥說得對,,女孩子家學(xué)點武功有好處,,我要是會武功我就可以跟你一起去救我哥哥了?!?p> “哈哈……那我以后教你就是了,。”柴豫故作輕松地笑道,。
自打他倆在一起就沒曾分開過,,現(xiàn)在雖然是短暫離別,但將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放在這荒山野嶺,,如何讓人放心得下,?
其實清韻更害怕,自小在家都甚少出過韓莊,,嫁給柴豫后在柴家莊也是深居簡出,,偶爾與夫君回娘家省親,除此之外,,天天在家面對的不是女紅就是棋琴書畫,,哪像現(xiàn)在這般,自己將在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荒山野嶺,,獨自面對這漫漫長夜,。
又擔(dān)心自己憂心忡忡會影響柴豫此次行動,又反過來勸慰道:“豫哥,,你快去快回,,這里的山都是石頭上,也沒什么兇猛野獸,,不用擔(dān)心我,,再說如今在夫兄的治理下,澶州百姓安居樂業(yè),、民風(fēng)淳樸,,澶州既安,此處何足道哉,?如我跟你一同前往,,你帶著我高來高去飛檐走壁不方便,稍不慎弄出點動靜來,,那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就不妙了,。我哥哥都被他們抓了幾天了,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你趕緊去吧,!”清韻焦急地催促道,。
“放心,不會有事的,。我現(xiàn)在突然明白此次熊宗抓通哥,,倒不完全是為了報去年通哥闖寨救人之仇,現(xiàn)在哥哥為政清肅令行禁止,,熊宗情知自己危在旦夕,,故設(shè)計抓獲通哥,以哥哥情深義重的兄弟通哥作為人質(zhì),,他就有恃無恐,,通哥在他手里一天他就心安一天,所以你不必掛懷,,通哥不會有事的,。”柴豫分析道,。
“那既然這樣,,我們還是去澶州城找夫兄來一起救我哥哥?!?p> “那倒不必,,現(xiàn)在黑石山寨近在眼前,我先前去探探虛實再找我哥哥一起來救更穩(wěn)妥,?!?p> 說罷,柴豫將清韻安置在一石巖凹陷處,,外面再用一些柴禾干草做掩護,,從外倒也不易覺察,,加之又是晚上,,更是隱蔽。
安排妥當(dāng)后,,柴豫以黑布蒙面,,縱身朝黑石山寨悄悄地掩了過去。
按照農(nóng)夫所指的路,,過了小河穿過三四十丈的平地來到黑石山前,,此時四處寂靜無聲,缺月疏星遙掛天際,。柴豫上得山來,,遙見山門掛著兩盞氣死風(fēng)燈籠,七八個漢子正在巡邏,。
柴豫見此處防守森嚴(yán),,從半山腰繞到山寨后面,,院墻高逾兩丈,看不清里面情況,。柴豫縱身躍上一棵大樹,,俯瞰院墻內(nèi)情況。
靜觀片刻,,發(fā)現(xiàn)院內(nèi)大大小小有一二十幢房子,,每隔一袋煙功夫就有兩組相向而行的漢子,沿著院墻交叉巡邏,,每組十二人,。自己要趕在兩組巡邏隊過來之前進入前面那間木屋,但不知道木屋里是否埋伏了人,?木屋外有花木叢,,倒可以藏身其間。
柴豫估算著時間,,瞅準(zhǔn)時機,,身子倏地向院內(nèi)地面竄去。落地就地一滾,,見左右無人,,幾個起落縱身躍入木屋外的花叢中。
剛藏匿好身子,,就有十二人一組的漢子巡邏路過,。待這隊人馬走遠,立即在花叢中摳了點泥土,,捏成豌豆大小的泥球向小木屋里擲去,,發(fā)出輕微一聲“啪”,不見有動靜,。但還不能行動,,因為第二組巡邏的正朝這邊走來,待巡邏隊走遠,,柴豫迅速鉆入那木屋,。
進去才發(fā)現(xiàn)里面并非木屋,而是一條長長的黑漆漆的走廊,。沿著墻腳躡手躡腳走過走廊,,面前便是一個天井。
柴豫來到天井中央,,見四周漆黑一片不見有人,。深吸一口氣,正欲縱身躍上屋頂尋找韓通被關(guān)在何處。
忽然二樓傳來一陣沉悶的“唔唔……”聲,,像似嘴里被人塞了布或者嘴巴被人捂住所發(fā)出來的那種唔唔聲音,。緊接著又傳來一陣刺耳的“嘩啦啦”的鐵鏈聲,柴豫正欲退回墻腳靜觀其變,。
突然一陣“哈哈哈……哈哈哈……”的狂笑聲打破了夜的寂靜,。緊接著樓上樓下突然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柴豫這一驚非同小可,,定睛一看,,只見二樓四條走廊人頭攢動,人人一手拿著火把一手握著兵器,,吆喝聲此起彼伏,。熊宗在東走廊居中而立,旁邊站著朱游,、竇甫甘,、酒糟鼻及一眾嘍啰。
熊宗哈哈大笑道:“哪里來的毛頭小子,,你在客棧我就注意到你了,,一路上鬼鬼祟祟的,你那娘們咋不一起來呢,?我們就等著你們自投羅網(wǎng)呢,,哈哈哈…”
柴豫也不搭話,抬眼看了一下二樓情況,,見西走廊一身形高大的莽漢昂然而立,,像半截鐵塔似的。披頭散發(fā)看不清面容,,手上腳上手指粗的鐵鏈直嘩啦啦響,,這不是韓通是誰?
“通哥休慌,,我來也,!”柴豫一聲大喝,身子早已拔起,,卻突然向熊宗撲去,,青光一閃已向熊宗當(dāng)胸刺來。
事出突然,,眾人都以為柴豫去救韓通,哪知卻是聲東擊西,,卻轉(zhuǎn)而刺殺大當(dāng)家熊宗,,近者只覺得寒氣逼人,青光幽幽劍影冥冥,詭異瘆人,。
竇甫甘和朱游慌不迭地分舉刀劍往上一架,,護在熊宗前面,只聽得”咔嚓”一聲,,刀劍瞬間斷為兩截,,余勢不減,將竇甫甘前胸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豆腐干,,小心點,這小子家伙鋒利得很,?!敝煊文弥鴶鄤鸬馈?p> “走開,,讓老子來會會他,,讓他嘗嘗殘月寶刀的厲害?!毙茏谠缫寻蔚对谑?,柴豫只見那刀寒光閃閃,顯然非同凡響,。只見那刀沒有刀尖,,一般單刀刀尖有如彎月之尖,然而這柄刀卻沒有刀尖,,刀頭平整如一,,就像是被利器斬斷一般。難道是鑄造師故意而為之,,難怪叫殘月寶刀,。
熊宗一招“力劈華山”兜頭劈來,柴豫只覺寒氣逼人,,見來勢兇猛,,擔(dān)心青冥劍受損,沒敢硬接,,向旁斜跨一步,,堪堪避過這致命的一刀。
熊宗見柴豫忌憚自己的殘月寶刀,,更加肆無忌憚的橫斬豎劈,,因為沒有刀尖,甚少使用刺,、挑等招式,。眾人見熊宗漸占上風(fēng),,都大聲喝彩。
由于走廊較狹窄,,輾轉(zhuǎn)騰挪較難施展,,眼見又是一記又快又狠的斜劈避無可避。熊宗心中暗喜,,他對自己的寶刀還是有信心的,,自從這把寶刀自己從李知府家里擄來跟隨自己十幾年以來,還沒有削不斷的兵器,。想到這里,,手上一用力,只聽咔嚓一聲,,殘月寶刀瞬間斷為兩截,,青冥劍卻毫發(fā)無損,熊宗這一驚非同小可,。
柴豫見青冥劍真乃神兵利器,,鋒利無比無堅不摧。頓時精神抖擻,,大喝一聲,,向熊宗、竇甫甘及朱游幾人平平的橫劃過去,。這世間罕見的神兵利器誰敢阻擋,?都紛紛護著熊宗四散逃去。
柴豫奔到韓通面前:“通哥,,是我,,我是你豫弟?!?p> 那韓通突然右手一翻,,手握一把匕首向柴豫腹部刺來。
太突然了,,太快了,,兩人離得太近了。
剛出道的柴豫如何躲得過這致命的一擊,?
柴豫本能地轉(zhuǎn)身扭胯,,匕首貼著肋骨刺過,左腰肌肉被刺穿,,霎時間鮮血直流,。柴豫順勢一掌拍向那韓通面門,掌風(fēng)掀起遮擋在臉前的亂發(fā),,借著火把燈光一看:這是一張滿臉橫肉堆疊,、左臉頰有一道長長的刀疤的臉,,這哪里是韓通,。
柴豫大怒,,一招“一葦渡江”急刺而出,那刀疤壯漢也不含糊,,右手匕首左扎右刺,,左手鐵鏈上下飛舞,加上還有幾個嘍啰在背后偷襲,,柴豫一時半會占不了上風(fēng),。
柴豫不敢戀戰(zhàn),眼下還不知道韓通身在何處,,清韻又孤身一人在荒山野嶺,,加之自己已受刀傷。一會兒匪徒都來圍攻,,自己斷無脫身之機,。
想到這里,一聲長嘯,,刷刷刷連攻幾記凌厲的殺招,,趁敵人忙于招架之時,趁機縱身躍上屋頂,。
這時前面石屋突然傳來一陣喝罵聲:“兀那鳥賊,,給老子拿酒來。你韓爺爺要喝酒,?!?p> “豆腐干鳥賊,你敢給老子酒里下藥,,看老子出去了不剁了你,,把你當(dāng)豆腐干下酒吃…”
柴豫聽出是韓通的聲音,喝罵聲夾雜著“嘩啦啦”的鐵鏈聲,。
柴豫循聲而去,,到得石屋頂上,往下一看,,見有七八人在下面看守,。身后屋頂顯然還有十幾個追兵即將趕來,情況緊急萬分,。
柴豫從懷中抓了十幾粒飛蝗石,,以“天女散花”的手法向幾個看守之人激射而去,那幾人卒不及防紛紛被暗器擊中,。
柴豫躍身而下,,見石屋的鐵門掛著一把大鎖,,柴豫搜了幾人身上都沒找到鑰匙,熊宗這廝夠精夠絕,,鑰匙居然不放在看守人身上,,這樣一來,控制了看守人也救不了人,。
柴豫不及細想,,揮劍砍向那把大鎖,只聽得“哐當(dāng)”一聲,,那大鎖早已掉落地上,。
柴豫推門而入,石牢里韓通席地而坐,。
“通哥,,是我,我是豫弟,!”
韓通一看是柴豫,,喜出望外,手上腳上鐵鏈嘩啦啦響個不停,。
“哈哈哈…...豫弟你來得正好,,來來來,豫弟,,咱們把這鳥寨踏平,,把熊宗這小子剁成肉醬?!?p> 柴豫倒吸了一口涼氣……
原來鎖住韓通手腳的鐵鏈足足有手臂那么粗,。
估計熊宗擔(dān)心韓通力大無窮,普通鐵鏈縛他不住,,怕他掙斷逃脫,。
眼見四處皆無鑰匙可打開這鐵鏈,柴豫一咬牙,,只有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讓韓通將手上鐵鏈平放于地上,然后劍尖朝下,,向外斜削,。
韓通雙眼瞪得銅鈴大,心想這手臂般粗的鐵鏈如何削它得斷,?
只聽“咔嚓”一聲,,鐵鏈應(yīng)聲而斷,青冥劍毫發(fā)無損,,而柴豫還不曾使多大力氣,。
然后用青冥劍盡數(shù)去掉手上,、腳上鐵鏈,柴豫正欲扶起韓通,。
韓通突然出指如風(fēng),,點向柴豫左腰間。
柴豫愣?。骸巴ǜ?,我…我是豫弟??!”
“哈哈…傻小子,你只顧得救我,,你血都快流盡了…”
聽韓通這么一說,,柴豫才覺頭腦有些昏眩,應(yīng)是失血過多的緣故,。自腰以下衣服已被鮮血浸透,。
“哈哈…豫弟,你是條漢子,,我已幫你止住血了,。”
原來剛才通哥是幫我點穴止血,,自己一時大意都不曾覺察到傷口在流血,。
遂從懷里摸出一粒師父給自己的少林補血丹藥“五味還陽丹”吞服,頓覺精神為之一振,。
韓通從衣服上撕下一綹長布,,為柴豫包扎好傷口,然后拉著柴豫哈哈大笑向石牢外走去,。剛出得牢門,,那刀疤壯漢領(lǐng)著十幾個人氣勢洶洶地追了過來。
“兀那鳥賊,,是來領(lǐng)死的么,?”韓通罵道。
那壯漢也不搭話,,見韓通居然被柴豫救了出來,,豈肯輕易讓他倆出寨。手中鐵鏈夾著勁風(fēng)向韓通狂卷而來,,韓通伸手攥住鐵鏈,,低喝一聲:“過來!”那壯漢就被韓通硬生生地拉了過來,,無論他如何用力,,馬步扎得將地上都蹬出溝槽來也禁不住韓通拉扯,。
眼見快到韓通跟前了,那壯漢突然缷力,,就勢往韓通懷里撞來,,右手中匕首也順勢捅向韓通腹部。
事出突然,,距離極近,。壯漢又借力打力順勢而為,其速度之快可想而已,,更致命的是還手中藏刀,。
變故快得柴豫都來不及驚呼!
那壯漢突然像稻草人一般向后疾飛而去,,砸向那十幾個同伙,。有三四人躲避不及被砸得倒地不起。
韓通哈哈大笑:“豫弟,,走吧,,熊宗這廝做縮頭烏龜不敢出來,大半夜的找不著他,,我們下山吧,!”說罷拉著柴豫大踏步走出黑石山寨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