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漫長的時間能帶來腐朽,,燕山月絕對相信,。
那按照這個邏輯,存在千年的東西,,恐怕早就爛透了,。
白素貞對燕山月低頭行禮,然后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話已經(jīng)說清楚,,她也沒必要再留下。
燕山月無奈地看著白蛇青蛇的背影消失在遠(yuǎn)處月光下,,心情復(fù)雜地嘆了口氣,。
本來想要臨時找個幫手,沒想到卻聽到了復(fù)雜的隱秘,。
不過在燕山月身邊,,畫鬼徐青藤卻沒有那么多想法。
他沒等白素貞走遠(yuǎn)就出來了,,站在燕山月身邊,,狠狠一拍他的肩膀:“想那么多做什么,月色這么好,,去看美景了,。”
說完畫鬼一轉(zhuǎn)身,,然后又小聲自言自語一句,。
“少了兩個美人確實可惜?!?p> 燕山月無奈地跟著徐青藤,,朝著遠(yuǎn)處走去。
這天晚上,,燕山月很晚才回到住處,。
徐青藤興盡而歸,拿出畫筆就準(zhǔn)備畫畫,。
他潑墨揮毫的時候,,燕山月就坐在床邊,暗自沉思。
突然對白素貞開口,,想要拉著她一起對付神君,,燕山月是心血來潮。
但這個念頭一出現(xiàn),,就再也無法壓下去,。
燕山月不能在杭州老老實實躲著,他一定要給神君找點麻煩才行,。
神君的勢力如此強大,,燕山月并不覺得這次有必勝的把握。
他覺得自己還可以努把力,。
就算只增加一點點重量,,都可以讓天平傾向有利的方向。
當(dāng)然,,想想簡單,,要實現(xiàn)就太難。
不過燕山月卻不準(zhǔn)備放棄,。
他會慢慢想辦法,。
不過想到這里,燕山月突然覺得,,白素貞可能不會幫忙,,但是那位法海,好像可以爭取,。
雖然這個和尚太霸道,,但正是這一份霸道,會讓法海無所顧忌地對付神君,。
這是個可行的選擇,,唯一的問題是,燕山月不知道法海在哪座寺廟出家,。
要是離杭州太遠(yuǎn)燕山月恐怕就有心無力了,。
想到計劃之后,燕山月頓時松了口氣,,他無視了還在奮力作畫的徐青藤,,陷入沉睡。
……
第二天早上,,燕山月在清晨醒來,。
他是被徐青藤吵醒的。
此時的畫鬼剛剛完成一幅大作,,正好天亮了,。
徐青藤根本不敢見一絲陽光,,在回到附身的畫筆中沉睡之前,,他忍不住叫醒燕山月,,炫耀一下,。
燕山月睡眼朦朧地從床上爬起來,,走到桌邊,低頭看著桌上一幅畫作,。
一看到這幅畫,,他就愣了一下。
畫上是一串葡萄,,但枯死了一半,。
這和之前那幅葡萄圖有太多相似,又截然不同,。
葡萄枯死一半,,綠色枯死一半,青藤也枯死一半,。
此時畫鬼已經(jīng)回到畫筆之中,,他的聲音在燕山月身邊響起。
“昨夜回來,,看到的忘了差不多,,倒是那和尚和老頭的話我記得清楚?!?p> 徐青藤感慨不已,。
佛家講枯榮轉(zhuǎn)換,徐青藤生前覺得就是騙人的自我安慰,。
可真的變成鬼之后,又覺得也有一分道理,。
再說那名為孟章的老頭,,樂極生悲,真要是沒有這種人,,大亨朝才是真完了,。
徐青藤生前見多識廣,那孟章說的都是對的,。
燕山月一時無言。
他也不知道該怎么辦,,神君這事情,,燕山月還能因為迫在眉睫,,努力一把。
可大亨朝要完蛋,,燕山月連一點辦法都沒有。
徐青藤笑笑,。
大亨朝要完蛋,,天下多少聰明人都沒辦法,燕山月區(qū)區(qū)一個秀才,,能做什么,。
說完這畫鬼就不再出聲,睡覺去了,。
只剩下燕山月站在桌邊看著這幅含義不祥的畫,,長久沉默。
他心里隱約覺得有點奇怪,。
如果徐青藤說得對,那孟章這個老頭,,好像有點厲害,。
仔細(xì)想想,這老頭確實不凡,。
他身上那個腰牌,,應(yīng)該是秦漢的古物,隨身帶著這么珍貴的古董,,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想到這里,燕山月又一次覺得,,孟章這個名字太耳熟了,。
他左想右想,突然目瞪口呆,。
神君的名號,,就是孟章玄青神君。
只是燕山月一直叫他神君,,所以忘記了前面的幾個字,。
那這個老頭,豈不就是神君,。
這個想法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燕山月一時都不敢相信。
可是越想,,就越是覺得像,。
那遠(yuǎn)超凡人的見識,,像。
那在燕山月只能翻墻出城,,西湖邊空無一人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像。
那頭角崢嶸的怪異長相,,像,。
那腰牌上的三個字,最像,!
費長房,,就是驅(qū)鬼的術(shù)士,。
寫著費長房三個篆字的腰牌,,恐怕就是神君用來驅(qū)使鬼怪的法寶。
這么多符合的地方,,一件還能說是巧合,,這么多湊在一起,根本不可能是巧合,。
事實就是,,孟章就是神君。
燕山月是為了從神君手下逃命,,狂奔一天從蘇州到了杭州,,結(jié)果昨夜,他卻和神君擦肩而過,。
這簡直巧合到了極點,。
然而燕山月馬上反應(yīng)過來,這根本不是巧合,。
徐青藤之前就說過,,神君不在杭州城中,,而在城外,。
這么說的話,燕山月出城碰上神君,,簡直是理所當(dāng)然,。
只是理智上明白,不代表心里不震驚,。
燕山月久久不能平靜,。
那神君根本不是燕山月原本想象中的樣子。
神君算無遺策,,胸有城府,,心思深沉如同淵海,,怎么可能是那么一副憤怒青年的樣子。
過了好久,,燕山月才反應(yīng)過來,。
他連忙收拾一切,匆匆忙忙出了房門,,走到樓下,。
提前和客棧結(jié)了賬,燕山月出門離開,。
事實證明,,徐青藤的推測是對的,神君就在城外,。
那距離神君越近越安全,,燕山月還是去西湖最穩(wěn)妥。
一路急匆匆從西城門出城,,燕山月到了西湖邊上,,卻又不知道該去哪里。
這里沒有客棧旅店,,燕山月沒地方去了,。
不過這難不倒燕山月,他手里有的是銀子,。
一路沿著岸邊走過去,,敲了幾家莊園的門,果然最后找到了一家有空院子的,。
這一家錢老爺住在杭州城里,,開了個繅絲廠。
他家和別的莊園不同的地方就在這里,。
莊園里種地的佃農(nóng),,冬天沒事的時候沒出去,就只能住在莊園,,騰不出給燕山月住的地方,。
但錢老爺家的佃農(nóng)去了城中繅絲廠里做工,所以院子空著,,順便租給燕山月,。
一個月只要五百文錢,也就是五錢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