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傅青竹就和林長生一起走上水邊青樓,,只留下燕山月法海站在原地,。
法海走到水邊,看著水上畫舫皺眉,。
他以前碰上的對手,,不是作祟的怨鬼,就是作惡的妖邪,,鬼魂陰氣和妖氣根本遮掩不住,。
法海只需要沖上去施展佛法,斬妖除魔就好,。
現(xiàn)在這種正邪難辨,,行蹤不明的對手,真的讓法海無所適從,。
燕山月也是第一次碰到搜氣術毫無察覺的對手,,他站在原地,拼命尋找可能的方法,。
搜氣術不行,,那就只能靠帝極玄天功。
但是這門功法太霸道,,燕山月修煉到現(xiàn)在,,沒看到任何感知搜尋一類的法術。
燕山月想來想去,,想到一個偏門的辦法,。
既然對方不動,那就逼對方動一動,。
雖然主動出手有點危險,,但燕山月知道對面沒見過帝極玄天功,短時間里找不到他,。
燕山月舉起右手,,從夜空中召喚出無數(shù)道星光。
他的修為還沒到支撐這么多星光的程度,,因此星光雖然璀璨,,但其中蘊含的星力卻少之又少。
在法海的眼中,這些星光被月光遮掩,,甚至都不存在,。
這也正是燕山月想要的結果。
他并不需要星光以星力傷人,,只用來感知就好,。
星光如雨落下,就像是一種只有燕山月看得清楚的光線,。
地面上凹陷凸起,,冰冷的湖水,走動的行人,,都在星光撞擊中引起一陣靈氣漣漪,。
搜氣術感知之中,水上畫舫,,船中人影,,仿佛有了發(fā)光的輪廓,一切細節(jié)歷歷在目,。
然后燕山月突然感覺到了一件怪事,。
在水面上,有一個圓,,這個圓形的范圍內(nèi),,星光消失了。
就算是水面上空無一物,,星光落下,,也會被水面反射,甚至照亮水中游魚帶起的細微水流,。
但那一片范圍之內(nèi),,一片死寂,沒有一絲靈氣存在的跡象,。
仿佛一個吞沒星光的深淵,,只有絕對的死寂。
燕山月長出了口氣,。
那里當然就是青木社幫手所在的地方了,。
難怪之前燕山月和法海都一無所覺。
如此天衣無縫的隱藏法術,,燕山月聞所未聞,。
他小聲告訴法海自己的發(fā)現(xiàn),法海聽了同樣無比詫異,。
先不說燕山月施展的道術神奇,,這個遮蔽一片空間的法術,,同樣玄妙,。
甚至隱隱約約,,與佛法暗合。
佛門講萬法皆空,,那真空寂滅,,也是佛法中追求的一種。
能夠做到如此完美的“不存在”,,似乎符合佛法中“空”的含義,。
這個為青木社做事的高手,應該和佛門淵源不淺,,就算不是佛門中一派,,也應該是關系密切的旁支。
法海皺眉沉思,,在心里一個個數(shù)過去,。
……
與此同時,水邊樓上,。
傅青竹和林長生走進文會場地,,靠著身上的舉人身份,也沒有人阻攔,。
進去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場文會盛大到了極點。
水邊的高樓只是一半,,還有走廊通往岸邊另一座高樓,,兩者加起來,中間至少有上百人或坐或站,,或飲酒或賦詩,,或欣賞歌舞。
當然,,文會的核心自然是臨水的一面,,那里是青木社眾人所在之地,旁邊圍滿了年輕才俊,。
在人群中,,不但有青木社成員,也有身穿大紅袈裟的僧人,,人人臉上帶笑,,其樂融融。
傅青竹看著這一幕,,臉色很不好看,。
她無法原諒這樣一群人,,在做壞事的時候還這么蠻不在乎,自得其樂,。
林長生在一邊,,倒是面色如常。
和傅青竹相反,,他喜怒不形于色,,無論什么時候,總是風度完美,。
只是在墻腳站著,,片刻之間,就有不少人對林長生打招呼,。
他們倒也沒有什么企圖心,,就是覺得看傅青竹英俊,林長生順眼,,反正這場文會上沒有普通人,,打個招呼也好。
林長生也確實不凡,,雖然心不在焉,,但與人言談不失禮數(shù),又總能討好別人,。
傅青竹站在旁邊,,都有點看呆了。
不過這還只是開始,。
等到后面一個看上去身份不低的中年人走過來,,林長生才顯露真正的本事。
中年人本來只是看林長生順眼,,過來鼓勵一句后輩,,沒想到林長生兩句話就激起他的談興。
站在一邊的傅青竹實在不明白,,一句“揚州在青木社中地位今日大變矣”,,居然能引得這中年人如此開心。
其實這是傅青竹沒看到林長生注意到的事情,。
這中年人,,之前在文會上數(shù)次開口,說話的立場都是東道主,,而且對青木社十分諂媚,。
可見這中年人就是揚州官員,并且非常在意青木社,。
所以那句揚州地位大變,,對中年人而言,,就是最好的恭維。
這倒不是林長生真的拼盡全力要察言觀色,,而是他天生擅長這種事情,。
無論是燕山月還是傅青竹,都無法想象一個人天生擅長交際,,但林長生就是這種人,。
他隨意瞥一眼,,就能看出別人心里想什么,,期待什么,畏懼什么,。
雖然如此,,林長生卻并不喜歡交際。
他本心還是更喜歡和燕山月,,傅青竹這種直來直去的人打交道,。
不過現(xiàn)在,為了查清隱藏的青木社幫手,,林長生第一次認真利用自己的天賦,。
他和這位揚州官員三言兩語,就捧得對方興高采烈,。
最終,,林長生圖窮匕見。
“我聽說,,青木社還在外面藏了幫手,?”
“這文會上如此多佛門高僧,有必要嗎,?”
揚州官員連連搖頭,,帶著隱隱得意開口:“年輕人,你是不明白啊,?!?p> 外面的幫手,不是青木社要安排,,而是揚州主動做的安排,。
這揚州是運河重鎮(zhèn),運河上有無數(shù)漕工,,漕工間流行一個特別的修行門派,,就是無為教。
那藏在外面守衛(wèi)的,,正是無為教的高手,。
揚州這里是漕運重鎮(zhèn),,有無數(shù)漕工聚集,里面不少人是無為教的弟子,,因此三轉兩轉,,才能請來高手幫忙。
這也是揚州為了在青木社中露臉做的努力,。
林長生聽完,,和身邊的傅青竹對視一眼。
兩人心里都驚喜不已,。
這下他們知道,,藏起來的高手是什么來歷了。
林長生不失風度地和揚州官員告別,,然后急匆匆和傅青竹沖下樓梯,。
他身后的官員摸著胡子感嘆一句:“急著離開卻還能有這樣的風度,真是天生玉樹啊……”
林長生和傅青竹當然聽不到這句話,。
兩人急匆匆沖到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