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彥想想還是算了,,其實就是一個簡單請求:幫他把媳婦接過來,,但還是算了,,怕欠什么人情,。
李博彥翻蓋縣衙,請周圍百姓幫忙,,和這些百姓聊這里的風(fēng)俗歷史,,他了解了很多,當(dāng)聊到明安親王的時候,這里的居民沒有什么好感,,前后過程和明安親王講的是一致的,。但是百姓們卻告訴他一個不一樣的地方:
“有人送他個女子,鼓動他造反,,他為了籌錢,賣地招兵買馬,,最后被壓下去,,他雖然還保留親王位,但什么也剩不下了,?!?p> 李博彥沉默了許久,緩緩說到:
“本縣知道了,?!?p> 有天,一聲聲清脆的駝鈴打破了這里的沉寂,,而一個女人的呼叫徹底讓李博彥陷入幾秒鐘的停頓里,。
“博彥!”
“春霞,!”
此刻的李博彥才是真正的歡喜不已,,心愛的人隨著駱駝商隊來了。李博彥扔下了手中的伙計,,馬上向春霞迎了過去,,貼近的那一刻,李博彥用呀滿是泥水的手抱起了杜春霞,。
“你放開,,洗洗手去!”
“我不,,讓我好好心疼你,。”
問起春霞是如何過來的,,春霞的話讓李博彥驚訝不已:
“舅舅雇車將我送到了呼倫,,然而我在呼倫啟祥順商號,打聽到他們幾顆有去這里的商隊,,我這才過來的,,那商號掌柜的,聽說我是湖北縣令的妻子,,特別囑咐要好好照顧我,,我這一路竟沒遭太多苦?!?p> “那啟祥順不會是明安親王的產(chǎn)業(yè)吧,?”李博彥問他
“好像是哪個親王的,。”
“這個親王就在這兒,?!?p> “你求他了?”
“沒有,?!?p> “那更得謝謝他了,人家主動幫咱,?!?p> 于是又一只被宰好的羊被這兩口子扛到明安親王的府邸。
晚上,,春霞抱過來他們的兒子,,把李博彥稀罕地不行,得知他們的兒子還沒起名字,,李博彥才說出他內(nèi)心早已有的內(nèi)容,。
“孩子叫滿達吧?李滿達,,知滿足,,內(nèi)心通達?!?p> “好,,聽你的?!?p> 李博彥再次抱著他,,把他舉過頭頂,一圈又一圈轉(zhuǎn),,直到杜春霞將孩子抱過來,,摟在自己的懷中。
“見到爹了,!嘿嘿”杜春霞哄著孩子,。
在氈房旁坐著的李博彥夫婦看著正在翻建著的湖北縣衙,暢想這接下來的生活圖景,。
“舊土坯拆下來的土可以肥地,,我打算開片菜園,再養(yǎng)幾只羊,,咱們就有羊肉和羊奶了,,這里生活會苦一點,但是動動手幸福還是會來的?!?p> “真會說話,。”
李博彥撓了撓頭,,嘿嘿地笑,。
杜春霞接著說到:
“咱們下午在明安親王那兒,不是聽他說,,想要定期組織商隊在此處貿(mào)易么,?我打算促成這件事?!?p> “你別找他,,我不想欠他什么人情,?!?p> “這怎么是欠人情呢?本是做買賣你情我愿的事,,明安親王做買賣有利可圖,,再說,此地偏遠,,老百姓買東西極其困難,,有了個比較固定的渠道,生活豈不是比往常要好些,?你就不用管,,該忙什么忙什么,我去做就好了,?!?p> “可……”
“再說欠人情又能怎樣?我聽你描述,,在和明安親王實際打交道,,我覺得明安親王不愁吃穿,只是孤獨,,不然他不會被那女子蠱惑,,賣了自己立身的根本,并且差點失了做臣子的人倫,?!?p> “是嗎,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
“你以縣令身份去拜訪他,,不管這個縣令身份的分量多輕,人家都會覺得你是在給他面子,當(dāng)他是個人物,,商隊的事,,我若應(yīng)了他,他會覺得自己重要,,你放心好了,,看人,我比你準(zhǔn),?!?p> “略略略……”李博彥向杜春霞做了鬼臉,惹得杜春霞不停地拍打他,。
“你就是瞧不上你媳婦唄,!”
快樂的空氣充滿著遼闊的草原。
接下來這幾天,,兩口子一起打土坯,,砌山墻,上窗戶,,但是上房梁卻缺木頭,,只能拜托最近的軍馬場幫忙伐木運送木料,生怕人家不給幫忙,,還打算請人家總旗吃了頓大餐,,烤了只全羊。
軍馬場劉總旗仰慕他李博彥的名聲,,欣然赴約,。
劉總旗看著雖然滿臉滄桑卻榮光煥發(fā)的李博彥說:
“你和我們?nèi)魏我粋€人不一樣?!?p> “哪兒不一樣,?”
“樂觀,而且通透,?!?p> 劉總旗又看著忙前忙后的杜春霞說:
“你能娶她,真是你的福氣,?!?p> 木料的事,人家爽快地答應(yīng)下來,,只消他們搭馬棚事給他們捎些過來,,而且會盡量滿足他們的需求。
傍晚,,李博彥望著湖水中自己的身影,,之間自己的臉頰上泛著紅暈,,不止是高原的陽光曬得,還是和劉總旗喝酒亢奮得,。
杜春霞從背后猛地抱住李博彥的腰,,把李博彥嚇一跳,二人從岸上追逐打鬧,,又從岸上跳進湖中,,互相潑水,夕陽下,,真是一幅歡快的圖畫……
皇帝巡行西京,,一干王公大臣隨行。
鄂景洲負(fù)責(zé)送的,,是鄂飛節(jié)度使交給皇帝的奏報,。當(dāng)鄂景洲抵達西京郊外時,巧遇雍都王世子領(lǐng)著一干世家子弟郊外狩獵,。他們之間曾有過一段交情,。當(dāng)鄂景洲把鄂飛的奏報交給雍都王世子時,只看到他身邊的吏部員外郎陶久錫的臉色不太好看,。
當(dāng)雍都王看了一眼鄂飛的奏報就放下了,,他知道這是鄂飛的老調(diào)重彈——兵員,、武器,、糧草。
在墨爾根河畔的營帳中,,李元燧和鄂景洲一起喝酒交談:
“我手底下遇到了一個好兵,,當(dāng)年新入伍的士兵,他和我一起去敵人出偵查,,我們吶……最后取得勝利,。”
“有個好兵不容易,,他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李博彥,,呼倫郡舒都縣人?,F(xiàn)在是湖北縣令?!?p> “湖北縣,?”
“嗯,怎么了,?”
“沒怎么,,我感覺一個人才被埋沒了,。”
“那你就做一個伯樂去賞識千里馬唄,?”鄂景洲說,。
“你怎么不做這個伯樂,那是你手下的兵,!”李元燧把他給撅了,。
“行,我回頭就去求我爹,?!?p> “說到你爹,當(dāng)下這政治局勢你爹不能看不清楚吧,?太子薨逝,,皇長孫潛逃,如今雍都王執(zhí)掌實權(quán),,我希望鄂節(jié)使能為我父子所用,。補給的事,好說,,你作為他的兒子,,你得勸勸他,審時度勢???”
鄂景洲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