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是半個月,,天氣已經(jīng)來到了隆冬之際,,距離啟靈大會只剩下五天時間,。
二長老曾經(jīng)如同瘋狗一般將姜家勢力范圍內(nèi)翻了一個底掉,卻沒有得到任何有價值的東西,。
自此之后他一直對于林川懷恨在心,,只是迫于老祖宗只能無奈忍讓??峙滤浩颇樀臅r候就在啟靈大會之后了,。
不過林川并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只要他能夠啟靈成功,,并且得到修煉的功法,他就直接離開三江城,。
早上,,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林川從睡夢中醒來,,伸了伸懶腰,,決定前往酒樓好好感謝聶九一番。
這一次他可真是幫了一個大忙,,否則在已經(jīng)答應(yīng)二長老的情況下,,啟靈大會資格是怎么也不會回到他的手中。
想到這里他喚了小廝買來了兩壇上好的燒刀子,,孤身一人走在雪中朝酒樓的方向的走去,。
酒樓中的花大姐約摸有四十余歲的模樣,為人好客,,體態(tài)肥胖,,由于林川經(jīng)常來的緣故,與他也頗為熟悉,,偶爾還會開上一兩句玩笑,。
可這一次,見到林川卻沒有絲毫迎接的意思,,只是朝著樓上指了指,,示意林川直接上樓。
剛推開門,,林川就見到聶九面色慘白的盤坐在床上,,黑色的長劍橫在膝前,,左臂的衣袖空蕩蕩的飄起。
似是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聶九眼皮不抬的冷喝道“什么人,,是誰讓你進(jìn)來的?!?p> 看到聶九的這幅樣子,,林川心中一痛,臉上露出一絲悲傷之意,,口中含糊不清的說道“聶兄你這是怎么了,?”
“林兄你怎么有時間過來,啟靈大會不是已經(jīng)迫在眉睫了嗎,?”聶九一聽聲音,,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緩緩睜開的雙眼,。
林川清晰的看到他的左眼成為了一個空洞,,其內(nèi)的眼珠竟然不翼而飛了。
“這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會這樣,?”
“那樣?我覺得現(xiàn)在這樣挺好的,!如今我終于能夠靜下心來好好規(guī)劃一下我之后的人生了,。”聶九攤了攤手,,神色淡然,,嘴角從始至終都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怎么回事,!以你的實力竟然都會斷去一臂膀,,失去一眼。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殺了他,!”林川怒吼一聲,,一掌拍在桌子上,將本就有些年代的桌子拍的四分五裂,。
“不必了,,我已經(jīng)將其斬殺了?!?p> “好家伙,,喝了這么多次酒,你終于自己帶酒來了,。這一次總算輪到我占便宜了,?!?p> 聶九看了看林川拿著的酒壇,嘿嘿一笑,,連忙岔開了這個話題,。
“好!喝酒,,今天我們不醉不歸,!”
林川來著被自己拍散的桌子,連忙從樓下再次拿上來一個,。
二人擁桌對坐,,林川主動掂起酒壇倒起了酒,可倒著倒著眼眶就逐漸濕潤起來,。
畢竟之前每次喝酒都是聶九主動倒的,,可他以后再也倒不了。
“我這手恐怕以后是再也倒不了,,以后倒酒就是你的了,。”聶九似乎也出來林川心中所想,,淡笑著說道,。
“酒中殺氣騰騰,凝而不散,,真是上好的燒刀子,這么久了終于輪到你破費了,!”聶九抿了一口,,不由得發(fā)出嘖嘖嘖的贊嘆聲,指著林川大笑道,。
“不就是燒刀子嗎,,有什么值得驚訝的。比這還要好的酒天底下多的是,?!绷执ㄒ荒槺梢牟恍嫉恼f道。
“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能被稱為極品的酒天底下多的是,,可這燒刀子如果釀的好了,那就是極品中的極品,?!?p> 聶九端起碗一飲而盡,閉上眼睛仔細(xì)品味一陣后,,又接著解釋道“燒刀子味道濃酒性烈,,品起來就像是一把火紅的刀子從喉嚨里直直劃下,,一直到了肚子里這種感覺才逐漸消失。
試問在這種大雪天氣里,,若是能喝上一口這樣的酒,,給個神仙都不換!”
“為了一口酒,,還要放棄能夠長生的神仙,?你的追求也太低了?!绷执〒u了搖頭,,為聶九再倒上一碗。
看的出來,,本來初見時蒙在二人心間的陰霾因為一碗酒,,一掃而空了。
“哈哈,!寧做酒中仙,,不為天上人!值此人間,,天下任我行,!”聶九哈哈一笑,獨臂艱難的抓起酒壇,,仰面朝著口中灌去,。
“豈能讓你獨做酒仙!”林川見狀也是沒有絲毫遲疑的抓起另一壇酒,。
僅僅一炷香時間過去,,二人如同一灘爛泥般趴在桌子上。
突然,,聶九面色紅潤的抬起頭,,緩緩呼出一身酒氣。
“抱歉了林兄,。原諒我采取煉化的方法跟你對飲,,我實在不想讓你看著我離開。畢竟我們兩個大男人若還是扭扭捏捏難舍難分的,,豈不讓人看了笑話,?”
言罷,聶九轉(zhuǎn)過身從枕頭下摸出一張早已寫好的信紙,,以及一節(jié)郁郁蔥蔥的松枝,。
緩緩的將其擺在桌面上,沒有絲毫遲疑的抓起長劍,,轉(zhuǎn)身快步下樓而去,。
“花大姐,,感謝你這么長時間的照顧,臨了最后一個月的酒錢還不能給你,,你就問上面哪位要吧,!我走了!”
走下樓,,聶九看著孤身一人在酒樓里忙碌的花大姐,,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沖著其說道。
“孩子,,這段時間應(yīng)該謝謝你才對,,如果沒有你,這街上的惡霸早就把我的酒樓給拆了,?!?p> 花大姐抓著聶九空蕩蕩的衣袖,眼眶逐漸濕潤起來,,為聶九整了整裝束,,又拍著他的胸脯說道“以后想我了多回來看看,大姐這永遠(yuǎn)給你留著房子,?!?p> “好嘞!”聶九轉(zhuǎn)過身,,背對著花大姐揮了揮手,,帶著灑脫大步跨出酒樓大門,空蕩的衣袖在風(fēng)雪中飄蕩,,正如人生一樣,。
這一瞬間雪似乎下的更大了,讓人看不見聶九離去的背影,,就連地面上的腳印也很快被掩埋。
“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過去很久,,聶九的聲音似乎從風(fēng)雪中飄來,,浩蕩而又短暫。
一直到了黃昏時刻,,林川才迷迷糊糊的從醉夢中轉(zhuǎn)醒,,四下一掃沒有見到聶九的身影后,頓時徹底清醒過來,。
見到桌子上被松枝壓著的信紙后,,突然明白了什么,。
“雪中何以贈君別,惟有青青松樹枝,?!?p> 在信紙的開頭寫著這樣的一句話,林川不由得呢喃一句,,心中失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