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熾在高三那年,,跟吃了幾十噸火藥桶一樣,,和爸爸起了史無前例的沖突,。
一開始我以為是白熾對爸爸當年差點把他寄人籬下的事情忿忿不平,,結果并不是我所想的這么簡單,。
八年前的那個暴雨天,,白熾騎自行車去他的一個好哥們方睿和家寫物理卷子,,結果到了第二天早上七點才到家,,我剛起床在穿校服,,就聽到屋外一陣驚天蓋地的對罵聲:“你不是和我說好昨晚八點就到家做作業(yè)的嗎?怎么一直到今天才回來,?胳膊上怎么掛彩了,?”是爸爸的聲音,他肯定是氣得嗓音發(fā)顫,?!拔易蛲怼八麄儬攤z到后院去,怕影響我,,我悄悄隔著后院的磚墻在聽,,“爸,要不是我昨晚幫的方睿對付那幫社會上的莠爺,,方睿的爸媽這個時候早就被他們威逼至死了,,他們一家人還得感謝我呢!”爸爸的牙根在磨,“好小子,,你說說你怎么成了人家的救命英雄了,?莠爺你都敢去招惹!你知道你會給我們家?guī)矶啻蟮呢\嗎,?我看我不收拾你,,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我匆匆攔住他們:“爸,,求求您聽白熾把話說完,,不要打他!再不然我就報警了,!”爸爸耐住性子,,“說吧,要不然你就不要參加高考了,!”
“昨晚七點整,,方睿爸媽不在家,只有方睿在廚房煮打鹵面,,就有兩個假裝送快遞的人直接闖了進來,,方睿去開的門,我當時在他房間寫作業(yè)聽歌,,沒太注意外面的動靜,。那兩個人很精瘦,但手上攥著一袋棕紅色粉末,,還不住地問方睿爸媽的去處,,方睿知道來者不善,就說他們找錯地址了,,還故意打我電話叫我'爸',,我這時才知道出事了,就藏在他房間衣櫥里面,。忽然,,方睿開始喊疼,我連忙沖了出去,,對準那兩個男人的其中一個就是揪住他們的胳膊撂倒在地上左右勾拳齊下,,另一個男人掏出點火器威脅我:'你們要是再敢動,我就點火燒了這袋銅灰,,和你們同歸于盡,!'我只好停手,他們跑出門外的那一刻,,隔著一道鐵門,,對著我和方睿開了一把上了消音器的聲波槍,,我將方睿推到一邊,自己胸口中了一個聲脈沖,,估計過三個小時就會有一個大窟窿,。放心,我死不了,,只要再攝入高蛋白在我體內,,傷口很快就能愈合?!?p> 爸爸瞧我護著初生牛犢一樣地擋住他,,便咬牙切齒地指著我倆:“算你小子走運,這次要是方睿爸媽真安然無恙,,我就親自和你賠禮道歉,,不過現(xiàn)在趁我氣還沒消,你們最好悠著點,,吃完早飯就去學校去,!你,放學后帶著方睿在你們學校門口見我,!”
路上,,我一直在問爸爸說的莠爺是誰,白熾還是守口如瓶,。結果到了學校,,聽白熾班上的同學說,方睿這次請假回家了,,我和白熾的心都懸了起來,。中午午休,,方睿打電話給白熾,,他的爸爸死了,是中了攻擊波死的,,但奇怪的是,,他爸爸身上有著被疑似坦克之類的重型機甲碾軋過的痕跡,是法醫(yī)說的,。但他爸爸在死前剛回到家不久,,所以還在進一步尸檢。他和他媽媽正在為他爸料理后事,。
我們的爸爸為了方睿這件事坐立不安,,認為我們家因為白熾的反抗將會連遭橫禍。三個月高考結束后的第三天,,爸爸開車帶奶奶去落雁區(qū)一個即將開盤的樓市看新房,,因為爸爸的公司剛和外地的一家轉基因蝦飼料廠簽成了專供鋼板倉的協(xié)議,第一筆賬剛到手,爸爸首先考慮的就是改善住房環(huán)境,。結果他們一去不回,,在市軍醫(yī)院的太平間認出他們的時候也已經是兩具尸骸了,而詭異的是,,參加過巡防部隊的醫(yī)生說他們的身上的尸斑是那種履帶式輪胎的痕跡,,但他們是在他們要去看的新房群旁的一家國營航空公司大樓下的爸爸所開的車里被發(fā)現(xiàn)的,車上絲毫沒有破損的刮痕,。分配遺產時,,我的姑媽來把我和白熾過繼在她名下,按照奶奶的遺囑,,我和白熾贏得了這幢老民宅,,和70%的遺產,剩下30%歸姑媽所有,。白熾踩著一本末的錄取線如愿進了申東大學,,而我則考得差了十分就到了申東的門檻,抱憾去了外地上大學,。
我此時一邊在萬家燈火的市區(qū)內急速地打亮右轉燈,,淚水奪眶而出?!拔以谙胧裁茨?,他不會有事的!要爭氣??!”到了Amulet女朋友新購置的房子,一股油漆味撲鼻而來,?!安缓靡馑迹屇銇砦疫@邊這么嗆鼻的地方,,但Amulet實在讓我急火攻心,,我們該想辦法找找他?”我死馬當活馬醫(yī),,把他以前用過的幾個號碼輪流打,,居然打通了第五個電話?!拔??白熾哥,你在哪,?”
電話那頭五人應答,,于是我開了追蹤系統(tǒng),,和嫂子一起坐我的雪弗蘭追尋他的地點。在開到一座天橋轉盤時,,一顆巡弋導彈炸開了天橋中間一塊混凝土路面,,導致半個天橋塌陷,砸到地面上幾十輛公交車和跑車,,接連炸到了附近的幾幢希爾頓集團大樓和夜總會,,吞噬人間的星星火焰亮如白晝。
“別怕,!”我繞下天橋,,差一秒鐘就要經歷與天橋同歸于盡的瞬間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踱步堵在我們面前,,我驚叫:“白熾,!”嫂子嚎啕大哭,下車去扶他上了車后座,,“你怎么了,!弄得一身是傷?”白熾大口喘著粗氣,,等他的氣息漸弱下來時,,他堅持穩(wěn)住氣息對我說:“我知道殺死我們奶奶和爸爸的人是誰了……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