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點之后
教室的窗外有棵枝繁葉茂的樹,,樹枝樹葉組成了一個笑臉的形狀,,秋天的落葉、冬天的枯枝都沒能改變它分毫,。以前總愛透過這扇窗戶發(fā)呆,、凝神,看零星過往的人,。偶爾會看到那個最期待的身影,,有時會遇見光影朦朧的晚霞,夢一般,。我喜歡幻想著夢醒之后的美好未來,,卻又總覺得苦海無涯,倒計時每少一天,,都不知道是該緊張還是釋然,,唯一的期待就是下課鈴響。
高考前一天的晚自習,,在備考教室里,,莫名緊張?!拔覀円恢钡沧脖枷蚪K點,,那終點之后究竟是什么?”日記帶著期望走向了夏至的北回歸線,,等到了寒冬因暴雪取消的晚自習,,又迎來了慢慢回暖的春天,看到窗外的枯枝是怎樣一點一點萌發(fā)出綠意,,直到遮蔽了天日,。又是夏至前了,白晝的時間正一天一天走向最高峰,?!敖K點之后會是什么樣,?大概天氣又會變涼,黑夜會再變長,,然后分別,,傷春悲秋。但終點之后的事,,還是交給未來吧,。”
高考考場是在自己的教室,,平時考試坐的位置,。但還是不適應,因為教室太空,,因為面孔太陌生,,因為氣氛太安靜……最有把握的第一場毫無懸念的考砸了。一邊說著平常心就好,,一邊心煩意亂,,連平時的狀態(tài)都不如。整整三天,,都是六神無主的,。
最后一場考完出來,所有人都歡呼雀躍,,我只是坐著收拾東西,,甚至連嘴角都沒有動一下。班主任很意外的看了我一眼,。說不清什么原因,,只是覺得沒有理由開心,還是和剛分班的時候一樣格格不入,。但我知道,,夢醒了。
“終點之后,,是什么?”電影《超越》里也有過這樣的問題,。但它的答案是堅持,,而堅持并不能改變窘迫的現(xiàn)狀?!跋蚯芭?,別停下!”
現(xiàn)在是了以前做夢都幻想的假期了,,卻沒有一點動力去做之前興致勃勃列出來的清單了,。再也沒有提筆寫完一篇文章,,再也沒有認真看完一本書,很少有始有終的完成過什么,。從前最喜歡看的書,,已經再也沒有耐心去看完了。這就是終點之后的樣子嗎,?
錄取結果出來了,,我被錄取到了喜歡的城市,但我僅僅只是開心了一瞬,,很快又被平日里的冷漠沖淡,。假期的閑來無事,已經把我的棱角磨平了,,而把耐性無限拉長,。我可以容忍自己一天無所事事,抬頭低頭間消磨了一天的時間,。渾渾噩噩的,,用從前最嫌惡的娛樂填滿了剮心的空虛。
時間還在繼續(xù)走著,。走著,,走完了梅雨,走過了夏至,,走過了秋分,,秋風攜著落葉如約而至。我迎著微涼的秋風,,走進了這個陌生的校園,,用三年裝滿感受和想象。只不過,,這次的秋風會更涼些,,路會更遠些,時間會更長些,。
一個驛站的任務結束了,,就該走了。它便成了下一個目標的起點,。這新的起點,,大概就是那個從前所謂的終點罷。原來,,竟是沒有終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