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窮追不舍
魏青再度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伏牛派分配的客房里,,一名弟子守在旁邊,。
“我怎么回來的,?”
弟子曖昧一笑:“一個漂亮姑娘把你背回來的,。長老,,昨天發(fā)生什么事了,?”
魏青一怔,,往懷里嗅了嗅,,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換了身衣服:“我昨天穿的衣服呢,?”
“那身衣服又臟又破,還沾了不少血,,我?guī)湍銚Q了,,小梅也幫你洗了,晾在外面呢,?!?p> 魏青默默嘆了口氣,掙扎著下了床,。盡管服用了恢復(fù)藥水,,他的身體還在隱隱作痛,傷勢得好幾天才能痊愈,。
“我出去一趟,,今天比賽加油,。“
魏青完全沒有一個長老的覺悟,,拋下弟子們的比賽,,來到了白鶴軒門口。有兩名流沙宗弟子守在門口,,攔住了魏青,,魏青正欲說話,后面?zhèn)鱽硪粋€聲音:“讓他進(jìn)來吧,?!?p> 魏青多么希望,一來到白鶴軒,,便能看到姜寧美麗又可愛的臉龐,,聽到她那清冷又松軟的聲音,只可惜,,迎接他的是一個糟老頭子,。
“在下流沙宗莫淵塵,昨天不小心喝多了,,沒想到竟然讓門下弟子幾乎遇險,。多虧魏公子出手相助,本應(yīng)該親自登門道謝,,魏公子竟然親自來了,。”
魏青心虛地笑了笑,,莫淵塵看起來高深莫測,,似乎也是一個高手。
“姜姑娘沒事吧,?”
莫淵塵道:“有你舍命相護(hù),,她連一根寒毛都沒有傷到?!?p> “那就好,。對了,昨天還有兩個護(hù)衛(wèi)被擊倒了,,不知道他們情況如何,?”
“他們也沒事,公子趕跑敵人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醒了,。”
魏青又道:“我一個外人,,可能不應(yīng)該問那么多……昨天那個襲擊者實(shí)力高強(qiáng),,想要對姜姑娘不利,,他是什么人?”
莫淵塵道:“他應(yīng)該是大蒼派長老肖遏云,,他兒子是我們流沙宗弟子,因?yàn)橐粓鲆馔馐й櫫?。他難過之下發(fā)了瘋,,認(rèn)定是流沙宗把他兒子藏了起來,就想抓姜寧來換他兒子,?!?p> 大蒼派是桐州三大宗派之一,魏青不陌生,,也聽說過有一個瘋瘋癲癲的長老,,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魏公子真是宅心仁厚,,對流沙宗弟子這么關(guān)心,。你的傷勢應(yīng)該不輕,還是早點(diǎn)回去歇著吧,?!?p> 莫淵塵下了逐客令,魏青卻裝作聽不懂,,拼命往里看去,,卻始終沒見到姜寧的身影。
莫淵沉哈哈一笑:“姜寧也說,,等上午你差不多醒了,,當(dāng)面去感謝你。既然你來了,,就去見她吧,,省得她來回跑?!?p> 莫淵沉隨手給魏青指了路,,魏青連忙道謝,越看這個老頭越順眼,。
莫淵沉又道:“大長老可是千叮嚀萬囑咐,,別讓可疑人物靠近他的寶貝徒弟,尤其是男人,。哎,,反正我們明天就走了,也不會出什么大事,?!?p> 魏青心中一緊,,仿佛被什么扼住了咽喉。
他和姜寧的緣分似乎就這么淺,,一旦他稍稍放松,,就要從手中溜走。
魏青整理好思緒,,推開了房門,。
房間寬敞干凈,陽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形成了一個大方塊,,姜寧端坐在方塊之中,仍然在修煉,。
魏青推門的聲音驚動了她,,她側(cè)過頭,看到是魏青,,不由一怔,。
“你怎么來這里了?”
“莫前輩放我進(jìn)來的,,我來看看你有沒有事,。”
姜寧起身,,緩緩來到魏青旁邊,,目光在他身上流轉(zhuǎn),似乎在確認(rèn)他的狀態(tài):“我沒事,,昨天晚上,,多謝你出手相助。你的傷還好嗎,?”
“不用客氣,,我已經(jīng)沒事了,活蹦亂跳的,?!?p> 魏青有些囧。他迫不及待想要見姜寧,,眼下見到了,,他卻不知該說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只好盯著姜寧看,,陽光為她鍍了一層金色光輝,臉上的皮膚顯得近乎透明,。魏青心中,,又被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占據(jù),。
姜寧的一切,都令他欣喜不已,;和姜寧多待一刻,,這份欣喜就會不斷疊加。
姜寧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了,,問道:“你昨天,,怎么會剛好出現(xiàn)在那里?”
“啊,,那是因?yàn)椤衣犝f沐星谷風(fēng)景不錯,,剛好走到那兒了,?!蔽呵嗷琶卮穑謫?,“你也是在那里欣賞風(fēng)景嗎,?”
“我在修煉心法。沐星谷很適合修煉這種心法,,我為此來的秋聲宗,,昨天已經(jīng)修煉圓滿。今天歇息一天后,,明天便要回去了,。”
“我去過麥州幾次,,不過流沙宗所在的沃野城,,還從未去過,慢點(diǎn)走,,六七天也能到了吧,?”
姜寧點(diǎn)了點(diǎn)頭,兩人又陷入了片刻的沉默,。
魏青正在考慮說些什么的時候,,姜寧忽然問道:“你昨天說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姜寧的眼睛像深潭般幽深,,似乎永遠(yuǎn)不會起波瀾,不過在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波流轉(zhuǎn),,潭面吹起了輕柔的風(fēng)。
魏青的心緒已經(jīng)漸漸平靜下來,,說道:“那是一個我做過的夢,,一個很美好也很苦澀的夢,。
姜寧追問道:“可以跟我講講嗎?”
“好啊,,沒問題,。”
魏青將他的上一世人生,,朦朧地講給姜寧,。姜寧安安靜靜地聽著,偶爾點(diǎn)點(diǎn)頭,,作為回應(yīng),。
聽完,姜寧不禁問道:“那樣的感覺,,真的存在嗎,?為此耗費(fèi)一生,值得嗎,?”
魏青道:“自我突破至山階,,方才察覺到,這個世界對我們來說,,就像水對魚兒一般,,萬事萬物之間,都被一種無形的東西牽引著,。雖然猜不透,,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想,,這樣的感覺是存在的,,為了一瞬間而活一生,也是值得的,?!?p> 魏青這么說,也給自己打了氣,。
姜寧低下頭去,,望著木板上流動的陽光,眼角似乎閃過一抹哀傷,。
魏青道:“姜姑娘,,你有什么煩惱嗎?”
姜寧緩緩搖頭,。
“我聽說,,秋聲宗的山上,長有一種知語菊,無論有什么煩惱,,只要對它說了,,煩惱就會煙消云散。不如,,我們?nèi)ド缴险乙徽???p> 姜寧側(cè)過頭,微微一笑:“不用了,,我并沒有煩惱,。”
魏青沉淪在姜寧的笑容里,,感覺那是從自己的心臟里發(fā)出來的,。
他蹭地爬起來,冒失地像一個少年:“那你等我,,我去找給你,。”一溜煙,,魏青就消失不見了,。
姜寧望著那消失的背影,,笑得越發(fā)輕快,,待笑容消失,卻又變成了一聲嘆息,。
第二天清晨,,天蒙蒙亮,流沙宗幾人便出發(fā)了,,并未大張旗鼓地找人送別,。
等隊伍來到山下,卻有一個青年等在路邊,,手里捧著一束菊花,,五顏六色,芳香撲鼻,。
“姜姑娘,,臨別之際,我可以將它們送給你嗎,?”
姜寧猶豫了一下,,伸手接過,輕輕一笑:“謝謝你的禮物,?!?p> “不客氣?!蔽呵鄨笾愿訝N爛的笑容,,又對旁邊的莫淵塵道,,“莫前輩,我也要去麥州一趟,,能不能跟你們同行,?”
姜寧一愣,莫淵塵呵呵一笑:“這恐怕不太方便吧,?”
“我覺得挺方便的,,你們回去路途遙遠(yuǎn),生了變故可不好,。我同你們一起,,也好有個照應(yīng)?!?p> 莫淵塵不依不饒,,追問道:“敢問魏公子,去麥州所為何事,?伏牛派弟子還在秋聲宗比試,,你不用看著他們嗎?”
“不用,,他們一個比一個懂事,。我剛好觸碰到了突破契機(jī),就打算去麥州逛一逛,,或許能突破成功,。”
“魏公子這么年輕,,倘若能突破山子,,那還真是羨煞老夫了。能夠和魏公子同行,,探討修煉之道,,也是幸事?!?p> 見莫淵塵松口,,魏青也不客氣,翻身上馬,,混進(jìn)了流沙宗的隊伍里,。
姜寧望著手中的菊花,收下也不是,,丟了也不是,,頓時有點(diǎn)茫然。
隊伍行進(jìn)地不快不慢,魏青三言兩語,,撇開了莫淵塵,,和姜寧并行,打探起流沙宗和沃野城的事情,。姜寧也沒有拒人千里之外,,耐著性子跟魏青交談,魏青也將伏牛派的故事講給姜寧聽,。
如此過了四天,,流沙宗來到了桐州最東邊的一座城市,這里是大蒼派的地盤,。
秋夜有幾分寒冷,,年輕弟子都鉆入帳篷睡著了,魏青還坐在曠野中,,一遍又一遍運(yùn)轉(zhuǎn)心法,。他人眼中萬籟俱寂,魏青眼中卻是生靈活躍的時刻,,十分適合修煉,。
他能深切地感受到,樹木,、野獸,、帳篷中的弟子們,甚至這整塊大地,,都在緩緩呼吸,,不同的呼吸節(jié)奏不同,,交織在一起,,成了一股奇妙的韻律。
不過,,這韻律之中,,忽然出了一個雜音。
魏青抬頭一看,,一團(tuán)黑影朝這里襲來,,又是肖遏云!
“魏公子,,你我論道數(shù)日,,今日能夠并肩作戰(zhàn),也算是一件快事,?!?p> 莫淵塵替魏青說出了參戰(zhàn)的話,魏青微微一笑:“晚輩自知實(shí)力有限,便從旁輔助前輩,?!?p> 莫淵塵縱身向高空躍去,截住了肖遏云,。魏青觀察后確信,,莫淵塵同樣是山子階,但是遠(yuǎn)遠(yuǎn)比自己老練,,自己十分為難的肖遏云,,他輕易就纏住了。
他甚至覺得,,只要肖遏云使不出武技,,莫淵塵絕不會輸。
他也騰上高空,,將凝煙術(shù)施展開來,,在兩人交手的縫隙里穿插,不時釋放一擊,,打斷肖遏云的攻勢,。
肖遏云交戰(zhàn)全憑發(fā)瘋的氣勢,眼下氣勢一再受阻,,登時想要抽身退開,。
莫淵塵低吼一聲:“想逃,沒門,!”死死纏住了肖遏云,。
魏青眉頭微皺,他向姜寧打聽了一些肖遏云的事情,,肖遏云似乎并沒有那么兇惡,,幾次襲擊,從未擊殺過流沙宗弟子,。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抓住姜寧,來換回那個失蹤的兒子,。
魏青看他瘋癲的模樣,,心中還生出幾分憐惜。
眼看肖遏云出手逐漸紊亂,,地面忽然出現(xiàn)一大片火海,,將流沙宗弟子團(tuán)團(tuán)圍住。
“大蒼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