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軍官雖然生氣,,卻也不敢怠慢,迅速為馬車辦好通行文書,,壓根就沒提檢查的事情,。
有門路進四海司的飯桶雖然是國家的蛀蟲,沒什么本事,,可誰讓他們的人脈廣啊,。
這些人平常沒什么事,,就常常帶著侍女下人聚在一起,,或是吟誦前人著作的名詩名詞,或是吟誦自己所做的那些,,平仄不分,、堆滿了華麗辭藻的“詩句”??扇羰羌毦窟@些人的身份,,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父輩不是王公貴族,,就是自己本身是大元帝國的駙馬,,而這些人中,哪個又是他這個守門軍官能惹得起的,?
“真去青樓,?”
進了城,李良舟看向嚴墨,,聲音壓得極低的詢問,。
“去!為什么不去,?”
嚴墨理所當然的道,。
李良舟沒辦法,半百的人了,,紅著臉從路邊的年輕人口中問出了紅袖樓的位置,。
“走吧!”
嚴墨甩動馬鞭,。
不多時,,馬車靠著一棟占地極大的紅色高樓停下。
這邊馬車剛停穩(wěn),,樓內(nèi)就有兩名小廝沖出,,一個拉住馬車韁繩,,一個擺放好了腳凳。
小廝詢問:“客官幾位???”
“三……不,我們六位”嚴墨走下馬車,,問道:“可還有雅間,?”
六位!
小廝看了一眼馬車,,面容不變的回應:“當然有,。”
“有就好,?!?p> 嚴墨拍了拍車廂,。
“珠兒,咱們到了,出來吧,?!?p> “珠兒,?這聽著像個姑娘的名……我去,,還真是姑娘!”小廝看到珠兒探出車廂,,整個人有些發(fā)懵,,心中不住的想:“誰家逛青樓自個帶姑娘,尤其是這個叫做‘珠兒’的姑娘長相也不差啊……難不成,,是來砸場子的,?!”
他已經(jīng)做好一看事情不對,,就立馬喊人的準備,。
“稍等,公子,?!?p> 珠兒重新縮回車廂,抱出一個嬰兒,。
“公子,,我就不進去了,我看馬車,?!崩盍贾郛Y聲甕氣的道。
“不行,!”嚴墨接過嬰兒,,塞到李良舟的懷里:“你不去,,抱不完?!?p> 一主一仆這邊說著,,珠兒再次抱出一個孩子,這次嚴墨主動將其樓到懷里,。
等到珠兒也抱著孩子走下馬車,,嚴墨轉(zhuǎn)身看向小廝:“前邊帶路,我們的人齊了,?!?p> 帶路?
小廝眨了兩下眼,,求證似的問道:“客官,,你們的人都齊了?”
“齊了,!”嚴墨用下巴示意了下三人懷中的孩子,,道:“六個人,,沒錯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廝傻了眼,,心道:“自個帶姑娘還可以說是砸場子,,那帶小孩來青樓是什么意思?提前讓孩子體驗成年人的生活,?可這也太早了吧,!尤其是……還一下帶仨!”
咬了咬牙,,小廝做出迎客的姿態(tài):“六,、六……害,三位客官里面請,?!?p> 走入紅袖樓,小廝悄然退去,,原地只留下主仆三人以及什么還都不知道的三個嬰兒,。
原本在這個階段,小廝將客人引入樓中后,,紅袖樓中等待著的姑娘們就會主動起身走到客人面前招呼,。
可現(xiàn)在小廝走了,卻沒有姑娘上前招呼,。
主要是嚴墨三人的氣場太過強大,。
為首一人,,腰挎橫刀,身上的衣服一看就頗為不凡,,加上衣服主人俊秀的面容,,若是擱到平時,這些姑娘們大概會爭著搶著上前表現(xiàn)自己,,哪怕是自薦枕席,,歡得一夜銷魂又何嘗不美?
就是懷里抱了個孩子,,路數(shù)不明,,眾姑娘拿不定注意,沒敢上前,。
年輕公子的身后跟著一位灰衫男子,。
看上去年齡已經(jīng)不小,但那一人一劍便可睥睨天下的宗師氣質(zhì),,卻也讓人忍不住的春心萌動,,大有來一把嫩草反吃老牛的心思。
就是懷里抱了個孩子,,路數(shù)不明,,眾姑娘依舊沒敢上前。
最后,,是一位姑娘,。
身著青色繡花長裙,頭戴點綴諸多寶石的銀簪,,看上去十四五歲,,面容青澀可愛。
紅袖樓雖貴為幽州有名的青樓,,但也找不出幾個能在姿色上勝過珠兒的姑娘,。
“是個勁敵!”眾姑娘心中暗忖,。
終于,,似乎是想起了樓內(nèi)媽媽們的教誨,一個身披輕紗的姑娘走上前,,來到嚴墨的面前,。
“我叫清玲?!?p> “三位客人是想在大堂聽曲,,還是去二樓尋個視野更好的地方。”貝齒輕啟,,清泉流水般的聲音傳入人的耳朵,,讓人不自覺的就放松下來:“若是客人嫌大堂吵鬧,不夠有私人空間,,您也可以去雅間,,點一位或幾位您中意的姑娘,一對一的為您演奏,?!?p> 位置不同,價位自然也就不同,。
坐在大堂之中,,即使不叫姑娘陪伴,一壺清茶就要五貫,,即五十銅錢,。
若是再要些甜點,那價格就要更貴了,。
二樓雅座,,一壺清茶二十貫,半天隨隨便便就能消費上百貫,。
雅間的價格更貴,,僅僅是里面提供的茶水,都是外界普通人無法輕易接觸到的珍品,。
一壺茶,,百貫,。
“雅間,。”嚴墨說道,。
清玲側(cè)著身子,,在前引路:“那請客人隨我來?!?p> 眾人上至二樓,,繞過被屏風隔開的二樓席位,行至后方,,敲開了一間無人的雅間,。
雅間不小,用半透明的屏風與輕紗隔成了兩個區(qū)域,。
左邊明顯是客人等待的區(qū)域,,三張矮桌拼錯成“匚”字型,缺口面相對面。
右邊是姑娘演奏的區(qū)域,,放有軟墊,,周邊擺放著諸多樂器,從最小的哨子到最大編鐘應有盡有,。
將客人迎入房中,,清玲跪坐在嚴墨身邊,拿起桌面上的畫冊攤開,,放于嚴墨的面前,。
“客人盡管看,里面都是雅間可以提供的服務,?!?p> 嚴墨搖了搖頭,沒去看畫冊,,一邊熟練的哄著孩子,,一邊說道:“把你們樓主叫來?!?p> 樓主……清玲劃過畫冊的手指微有停頓,,轉(zhuǎn)瞬便恢復正常,她喘了口氣,,小心翼翼的道:“客人稍等,,我這就去請樓主?!?p> 一般而言,,青樓里的姑娘都會稱呼樓里的管事為“媽媽”,而客人則會稱呼這類人為“老鴇”,,但剛才嚴墨與紅袖樓姑娘的交談中,,卻是將“老鴇”換成了“樓主”這個明顯有江湖氣息的稱呼,而且清玲也臉色不變的將稱呼接了過去,。
李良舟詫異的看向自家公子,。
“紅袖樓是我家的產(chǎn)業(yè)?!钡惹辶犭x開,,嚴墨隨口解釋了一句。
所以南平王早已不是逛青樓這么低級的段位,,而是直接自己開起了青樓,?!
李良舟驚得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