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危境
周午冷笑:“還有第三個辦法……”
說到這里,,周午驟然沖天而起,,同時說出下半句:“我先把你殺了!”
“不自量力!”
金袍和尚明明無喜無悲,,人也離的頗遠,,但說出的話,,卻仿若在人耳邊響起,,帶著一種徹骨寒意。
隨著話聲,,只見一個又一個的,,無數(shù)的密密麻麻的,形狀極為奇怪的字符忽從天而降……就像是兩把曲折的彎刀交叉起來,,如同雪花般的,,落向在場所有人的頭頂,還有胸口,。
沒人見過這古怪字符,,除了……周午,。
根據(jù)前世的記憶,他認得這字符,,應該是叫——
萬,。
如雪花,,也似柳絮,,輕飄飄的,紛紛揚揚的落下,,可當其真的和自己身體接觸,,卻又頓感重若泰山。
不管是魏武卒,,還是魏庸府內的私兵,,以及魏無忌手底下的謀士,被那萬字壓住后,,只是稍微掙扎幾下,,便被壓趴在地。
尤其是胸口和腦袋,,仿佛和地面吸在了一起般,,巨大的壓迫之力下,一個個登時面色慘白,,其中個別體質較差的,,更是直接吐出口鮮血。
那些內勁五六段以上的大高手,,倒是暫時無事,,但也個個面色凝重,明顯也不是特別輕松,。
這種遠遠超出他們想象的力量體系,,讓每個人心中都多少有點驚慌。
不過也有極少數(shù)人完全沒事,,比如明珠和朱亥,,他們游走著想要幫人抵擋,可那萬字極為詭異,,竟能穿透他們的身軀,。
周午受到了明顯的針對。
足足幾十個萬字,,層層疊疊的,,齊齊壓在他頭頂。
將他原本的上沖之勢,,直接給壓了回去,,砰的被迫落回地面,,濺起漫天煙塵。
不過周午硬扛著,,依然穩(wěn)穩(wěn)的站在那里,。
但神色中,已然露出了濃濃的忌憚,。
此人,,不可力敵!
這是超出了天行九歌世界的力量體系……
此人不知是誰,,也不知為何來到了天行九歌世界,,但從方才對方的表現(xiàn)來看,必然和法海有著某種關系,。
而法海,,應該是名義上的修羅城的監(jiān)管人。
情況有點復雜,,但周午還是不愿意放棄,,他死死的咬住牙關,盯著頭頂壓力,,腳掌狠狠踏向地面,,便要再次沖起。
但這時,,第二波萬字接踵而來,!
比第一波還多,其中足足百來道壓向周午頭頂,,余者,,則零零散散的分給了其余人。
很快的,,普通魏武卒幾乎全在吐血,,更有少數(shù)已經(jīng)昏厥過去,就連一些內勁五六段的高手,,也被壓迫的難以動彈,。
周午沒等起身,便已無法動彈,。
“冥頑不靈,!”
金袍和尚的話語中已經(jīng)帶了火氣,揮手一灑,,便又是一堆萬字落下,,數(shù)量,堪比前兩撥相加的總和,!
當?shù)谌ㄈf字落下的時候,,很多人身上發(fā)出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周午硬扛著不倒,很快便衣衫破碎,。
幾乎已經(jīng)到了普通士卒,,還有謀士型門客的極限……
若是再來幾波……周午心中哀嘆,這幫人怕是必死無疑,。
花白頭發(fā)的曲升是最慘的一個,,他本就沒有丁點武力值,年歲又比較大,,此時此刻,,整個人已經(jīng)重傷瀕死,,他明明趴在地上,,卻把頭顱硬生生撐起,用下巴挨著地面,,用最后的力氣怒吼:
“周……周老弟,,我輩謀士,讀的是圣賢書,,尊的也是圣賢,,絕對不能向這等妖魔低頭啊,!”
看著曲升,,周午默然。
本以為足夠強大了就不用低頭,,但這世間,,又有誰,能真的一生從不低頭,?
若是永不低頭,,那只意味著一個人已經(jīng)沒了任何在乎的、堅持的東西,,那或許,,也就不是人了……
他可以殺伐冷酷,但這里,,終究有他的朋友……
周午極為艱難的把黑刃揚起,,“黑刃給你,放過他們,?!?p> 金袍和尚輕輕頜首,“他們不知,,但你知,,我佛門不打誑語,。而且,你也沒得選擇,?!?p> 說罷,周午身上的萬字大部分都輕輕飄起,,脫離開了他的身體,,飛回到那金袍和尚跟前。
頓覺一陣輕松的周午,,揮臂,,將黑刃朝著那和尚投射而去。
看到周午最終屈服,,答應了對方的條件,,一些人登時如釋重負,當然也有些人面露不憤和不甘,。
金袍和尚早有準備,,萬字在他跟前豎立著重重疊起,剛好如同一張張盾牌,,擋住那黑刃的末端,。
一個個萬字被先后刺破,當足足幾十個萬字都破滅后,,黑刃的速度才終于減緩,,被那金袍和尚抓在了手中。
見此,,周午面色大變,!
而后苦笑一聲,懊惱的搖了搖頭……自己,,被這禿驢給騙了,!
方才,對方是因為極度忌憚那黑刃,,所以才和自己談條件,,而黑刃,竟然可以克制那些萬字,!
若是自己早就想到這一遭,,又如何會被萬字所困?早就沖破封鎖,,去干死那禿驢了,。
當然這也只是馬后炮了,正常來說,,誰又能想得到,,黑刃的物理攻擊,,可以把那近似于虛無的萬字劃碎破滅。
周午剛剛反應過來,,那金袍和尚就輕笑一聲,,而后再度灑出了大片大片的萬字。
地面上,,所有人齊齊露出驚恐之色,。
徐義憤而怒罵:“你這廝,怎么言而無信???”
金袍和尚輕笑:“只要你們全都死了,那又有誰會知道我言而無信,?”
這話……好像也在理,,邊上的魏庸不由哆嗦了下。
“你放心,,你還有用,,我不會殺你?!保蜕忻嫒轀睾?,又朝著魏庸解釋了句,。
身為大魏權臣,魏庸可不是三歲小兒,,豈會那般容易哄騙,,他心里,在對方話里的“不會”前面,,自行腦補了“暫時”二字,。
早先的時候,他其實也想到了些手段,,用來日后制衡這和尚,。
但現(xiàn)在看看下方那么多人,不管是魏武卒大軍,,還是魏無忌門下的宗師,,還有那個破壞了自己所有計劃的,原本看似不起眼的周午,,面對這和尚都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也就想明白了,自己那些手段,,著實可笑,。
這和尚的詭異,,已經(jīng)超出自己可以理解的范疇。
想到這里,,魏庸愈發(fā)緊張,。
被擺了一道,周午閉目不語,,事到如今,,弱者的悲鳴無異于夏日蟬鳴,沒有人會在乎,。
雖然沒了黑刃,,但周午也沒了顧忌,不用再如之前那般,,擔心因自己一意孤行,,而讓此地所有人陪葬。
為今之計,,他只有盡全力,,尋找新的破局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