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注意到了小護士所說的你們,,就好像我還能從外面把他怎樣一樣,。
我想方教授一定是跟他們說了我的情況,,不然她也不會這樣說了,。
為了一個從未謀面的遠房親戚復(fù)仇殺人?拜托,,我又不是瘋子,,怎么會為一個瘋子把自己的大好青春毀掉,。
我坐好事前為我準備的小圓椅子上,,眼前的玻璃擋板還是黑的,,直到我坐下許久那邊才亮了起來。
我打開錄音筆,,抬頭一看頓時被嚇了一大跳,。
我面前的那人,左半張臉一直到下巴上的皮全部都沒了,。
我能夠清晰的看到里面的肉,甚至能夠看到里面的骨骼,,這家伙活脫脫就像是一個骷髏,,臉上幾乎沒有什么肉。
雖然這家伙的肉已經(jīng)歪歪扭扭長到一起,,但我卻還是背后直冒冷汗,,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令我突然想起某個縱火犯,,一次意外他被橫梁砸中,,最終燒的面目全非,但還是活了下來,。
我咽了咽口水,,我并不是不能接受,只是突如其來的視覺沖擊感讓我久久不能適應(yīng),。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這邊還沒完全亮起來的原因,,對方似乎看不見我。
我深呼了一口氣,,對著攝像頭做了個OK的手勢,,示意我準備好了。
燈光緩緩亮起,,給了我眼睛一定適應(yīng)的時間,。
我開始與他的眼睛直視,他面上此刻唯一能看的,,大概就是右臉眼睛旁邊從額頭到顴骨這一部分了,。
他面上肌肉動了動,,像是習慣性的做出了某種表情。
但他已經(jīng)完全露出牙齦與骨骼的半張臉,,令我看不出他到底做了什么表情,。
“你就是蘇曉?”
我微微一怔,,這人說話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的,,就好像是哮喘患者發(fā)病了一樣,我朝著他脖子看去,,上面插著一些醫(yī)學(xué)儀器的管子,。
我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聲帶也和他那張臉一樣,,嚴重受損,。
“我就是?!?p> 我驚魂未定的點了點頭,,一時之間腦子有點短路,竟不知道應(yīng)該提問一些什么好,。
“你是蘇然的親人,。”
對方又開了口,,我這才意識到我現(xiàn)在應(yīng)該做些什么,。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我,我不是因為那個大姐來這里看殺人犯的,。
我拿起手中的資料,,隨意翻了翻,停留在一頁上問道:
“之前采訪的時候,,一位記者說你一直重復(fù)著一句話,,請問一下,你說的一個門不能進兩次是指什么意思,?!?p> 他喘著粗氣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我只見過你一個,?!?p> 我有些發(fā)懵,什么一個,?只見過我一個記者,?
“好吧,但這話是你說的吧?!?p> 我不想與他爭論無意義的事情,,繼續(xù)道:
“如果你不想回答這個問題,那么請你說說你幻想出來的那個女人,?!?p> 對方的臉明顯變得猙獰起來,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憤怒還是怎樣,,但我只知道他說話的確很費力,。
“那不是幻想,你也覺得我會讓兩條瘋狗活撕了我么,?”
我耐心的聽他把那些話說完,,咽了咽口水,不太明白他想說些什么,。
我意識到如果我想知道所有問題的答案,,也許這要花費很多時間
“但,你沒有掙扎的痕跡,,我想你似乎是某種精神疾病發(fā)作了,。”
我?guī)缀跏钦罩媱澤厦嫒ツ睢?p> 對方?jīng)]有回答我,,只是冷冷的盯著我的臉,,像是想要透過玻璃,殺了我,。
時隔許久,他突然開口,。
“她是個惡魔,。”
我有些厭倦了這種沒有理頭的對話,,幾乎每一句都要去猜他的邏輯到底是回答那一方面,。
我想他說在說我那位大姐,或者是那個幻想出來的女人,。
不管是哪一種,,我的那位遠方親戚絕對不是什么惡魔,那附近也沒有什么能與這一詞掛鉤的人,。
“你是覺得自己是個魔鬼嗎,?我是說畢竟你殺了那么多人?!?p> 他勉強張了張嘴,,我隱約能夠看到他的舌頭在內(nèi)部攪動。
“我吃了他們,你不是與其他人這么對話的是么,?!?p> 我怔了怔,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對于他,,對于這個男人,我無法完全平靜下來,。
我知道,,我的言語上的確有一些攻擊性,我對其他患者要更為小心,。
“你想早寫結(jié)束話題,。”
他似乎看穿了我的小心思,,這是我都沒有意識到的,。
我干脆坦然放下戒備,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哪怕這種行為可能會激怒里面的那個殺人犯,,但我絲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