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情,溫沅沅進入牢房這段時間,,雖然因為有瀟楚辭的照拂,,每天在牢房里是吃了睡,睡了吃,,整日無所事事,,好比退休生活。
但殊不知在丹陽醒來的第二天,,外面的世界早已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丹陽醒來不久后,由于身子虛弱,,無法離開公主府,,之前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將長眠都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于丹陽,。
丹陽知曉事情的真相后,,也知道溫沅沅被關(guān)在了牢房里,因為無法行動的緣故,,刻意命人送信去了皇宮里,,讓人把溫沅沅帶到公主府來,她會自行責罰,。
皇上收到信件知曉人已無大礙,,但如今不知從何而來的瘟疫,,席卷了整個長安,皇上每日頭疼不已,,因為此事,,長安百姓已經(jīng)有一半因病痛的折磨,無法存活于世間,。
如今丹陽大病初愈,,他也無心前往探望,日日跟朝中大臣商量此事,,對于丹陽的要求,,只是吩咐下面的人照做就是,。
溫沅沅被帶出監(jiān)獄的時候,,是將長眠親自去接的她。
“將大哥,!”
“上馬車吧,。”
“嗯,!”
因為之前的意外,,溫沅沅多少對于將長眠有些自責的,如果不是自己,,將長眠也不會這么心力交瘁近半月,。
坐上馬車,溫沅沅主動別開目光,,不與之對視,,將長眠應(yīng)是看出了溫沅沅的別扭之處,搖頭無奈輕笑,。
“沅沅姑娘不必自責,!”
“嗯?”
“丹陽已經(jīng)知曉此事,,她也并無怪你之意,,這件事的元兇大家也都明白,無論如何,,溫姑娘也因為此事被困近半月,,也算是受害者之一,切莫自責,!”
“我明白,,但這件事還是我推她下的樓梯?!?p> 將長眠合攏折扇點了下自己的下顎,,
“萬物眾生,,雖一切因果必償,但沅沅姑娘是無心之舉,,再者下毒之人已死,,最重要的是丹陽也未責怪你,若你這般生疏去見她,,反而丹陽會覺得不好受~”
“我明白了,,謝謝你將大哥!”
“不必客氣,!”
溫沅沅閑暇之際,,只能瞎盯著馬車頂發(fā)呆,一旁的將長眠倒是主動開口,,
“楚辭今日沒來,,他有要事在身,沅沅姑娘切莫責怪,?!?p> 溫沅沅整個人一咯噔,“…誰關(guān)心他來沒來,!”
“那沅沅姑娘剛才看著,,好像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p> “我只是發(fā)發(fā)呆而已,,并沒有想說他來不來的問題?!?p> “原來如此,,是我誤會了~”
“對!”
溫沅沅煩死了,,每次將長眠最愛輕飄飄的說些有的沒得,。
她剛才也只是有那么一點點好奇而已,為什么瀟楚辭監(jiān)獄好幾天都沒出現(xiàn)了,,害得她在牢房里找人下五子棋,,都找不到人了而已。
溫沅沅掀開窗簾打量,,發(fā)現(xiàn)周圍的人群好幾個趴在地上哀嚎,,還有的面色蒼白,就像是中了毒一般,。
街上的攤販一個都沒有了,,這與之前的長安,完全就是大變樣,。
“這是,?”
“最近不知從哪里傳來的瘟疫,,許多老百姓口生膿瘡,疼痛腹血,,無法站立開口,,也就是為此,丹陽才讓我親自過來接你,,最近的長安,,不太平?!?p> 溫沅沅只是淡淡一瞥,,將簾子放了下來,現(xiàn)在的自己雖沒有戚羽靜的對世人有那么多的憐憫之心,,但事發(fā)突然,,總歸是還是好奇的,“…這么多人,,那皇上他怎么想,?”
“皇上已經(jīng)焦頭爛額,,也就是為此,,楚辭前往皇宮進行商議?!?p> “是這樣啊…那你不用去嗎,?”
“等我將你送到公主府,也要趕回皇宮,,這段時間,,恐怕得請你幫忙照顧一下丹陽了!”
“嗯,,好,。”
馬車不停行駛,,路上傳來陣陣哀嚎聲,,將長眠的表情也不大好,這瘟疫實在是來的太過突然,,將溫沅沅送到府上之后,,將長眠則是匆忙的朝著皇宮的方向趕去。
溫沅沅進入公主府,,公主府早已是大門緊閉,,就連門口的護衛(wèi)也守在了門內(nèi),每個下人的臉上都帶了薄紗,,應(yīng)是遮擋瘟疫刻意戴的,。
溫沅沅踱步走到丹陽屋里,,就只看見丹陽和唯一的婢女在屋內(nèi)。
見溫沅沅來了,,婢女也就自主的退了出去,。
溫沅沅走上前去,坐在一旁的木椅上,,“身子怎么樣了,?”
由于丹陽無法開口,只能輕微點頭,,指了指一旁的藥渣,。
“你不能說話了?”
丹陽張了張嘴,,溫沅沅又明白了,,“是吃了那種藥的副作用吧?起碼三天以后才能說話,?”
丹陽輕輕點了點頭,,表示她說的都對了。
溫沅沅坐在椅子上長嘆了口氣,,“對不起啊,,都怪我,若不是我推了你一把,,也許這種事就不會發(fā)生了,。”
丹陽無語癟嘴,,朝著溫沅沅翻了個白眼,,雖然她渾身都疼,但是手還是可以動彈的,,見溫沅沅這樣說,,丹陽抬手一巴掌,打在了溫沅沅的手臂上,。
溫沅沅被她打的莫名其妙,,“你干嘛打人?”
丹陽真的恨不得當場開口訓斥她一頓,,如果自己真的覺得是她的錯,,那她為什么還讓父皇把人放出來,那不是腦子抽筋了嗎,。
丹陽氣的轉(zhuǎn)過身去,,合上雙目,不再搭理溫沅沅。
溫沅沅以為她累了,,就給她蓋好了被子,,“那你好好休息,我待會兒再過來看你”說罷,,便起身走出了房間,。
溫沅沅走出門外,幾乎所有的下人離這里的位置都挺遠的,,大家都怕沾惹到了瘟疫,,傳染給了公主。
現(xiàn)在仔細想想,,溫沅沅算是最安全的一個人了,,畢竟她是從牢房里出來的,一出門就坐的馬車,,被傳染的可能性,,幾乎為零,確實,,自己照顧丹陽算是最合適的人選了,。
天色尚早,丹陽受了那么重的傷,,剛醒來不久,,溫沅沅打算去廚房幫她做一鍋熱騰騰的紅棗銀耳粥,給人補補身子也行,。
————
瀟楚辭剛從皇宮出來沒多久,,就回了府邸,黃三從山谷刻意趕到了瀟府,。
“主人!”
“起來吧,?!?p> “是主人!主人,,此次瘟疫之毒,,我已經(jīng)親自去查過了,是蛇毒,!”
“蛇毒,?”
“是!此毒就是常家的秘毒,!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應(yīng)該常家有人來了長安!”
“再去查查,到底是常家的誰,!”
“是,!屬下這就去!”
黃三化身為刺猬,,前腳剛出門,,后腳就被人給拎了起來。
瀟楚辭眉頭一皺,,眨眼的功夫,,就將黃三從那人手里奪了回來,將其放下,,黃三立馬幻化回人,,朝著女子行禮,隨后退開了,。
面前是一位青衣長袍女子,,粉妝玉琢,玉骨冰肌之美,,唇如胭脂,,綠白色的發(fā)冠吊墜,一身伶俐的氣場,,亭亭玉立美人惹眼,。
“常鈺?”
常鈺勾唇笑了笑,,上手就圍著瀟楚辭摸了一圈,,“原來你還記得我啊~還以為這么些年過去,你早就把我給忘了呢~”
常鈺腦袋靠在了瀟楚辭的肩膀處,,整個人依偎在了瀟楚辭身邊,,身段纖細,周身散發(fā)著鬼魅氣場,。
“常鈺,,你為何來長安?”
“胡獄~這么些年不見,,你就不想我嗎,?”
面對常鈺的上下?lián)崦瑸t楚辭不耐煩的推開了常鈺,,“告訴我,,那些毒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胡獄,,你不知道,,那臭人類,居然還想占人家的便宜~這算是對他們施加的一點點小小的懲罰罷了~”
“你馬上把解藥給我?!?p> 常鈺仰頭輕笑兩聲,,手指一翹,輕輕在瀟楚辭耳邊撫摸呢喃,,“為何,?不會這么些年跟人類相處,你就真的喜歡上這些人類了吧,?”
瀟楚辭不想跟她爭論這些,,只是眼神一滯,抬手就掐住了常鈺的脖頸,,“解藥給我,!”
常鈺也不著急,嘴唇輕挑,,低下頭對著瀟楚辭的手背,,蜻蜓點水式的一吻,隨后又用手不斷在瀟楚辭手背來回摩擦,。
“我會給你的,,但是我們這么久沒見,你就不說一句,,你想我了嗎,?”
瀟楚辭立馬撒開了自己的手,橫眉冷眼脫口而出,,“從未有過,。”
“切,!真是不懂情趣~罷了,,我也摸夠了,這個給你吧,,讓你的衷心的“狗”,,把這些撒在粥水里,拿去給他們喝,,就行了~”
瀟楚辭接過常鈺遞來的綠色瓶子,轉(zhuǎn)身就要走,,卻被常鈺給叫住了,,
“這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才會給他們解藥的,,對了~我只是路過這里,,想來你也在這里住了好些年,你就不想跟我回妖界看看?”
“不想,?!?p> “為何!這人間到底有什么值得你留戀如此之久的,?我們蛇族元氣早已恢復(fù),,如今算是跟你們狐貍一族平起平坐,如果你想奪回位置,!只要你說,!我可以幫你!”
“不需要,!”
“胡獄,!你知道的,你身為赤狐,,你別無選擇,!因為你生來就是下賤的物種!除了我以外,,任何你想回狐族,!完全沒有可能的!你要考慮清楚,!”
“我說了,,不需要!還有,,下次你再這樣亂來給我惹事,,別怪我當場殺了你!”
說罷,,瀟楚辭放話之后,,常鈺只是冷哼一聲,“你終有一天會來求我的,!”說罷,,隨著風消失在了瀟府。
常鈺是蛇族的二公主,,蛇族姓常,,他們家族因為之前發(fā)生過叛徒,在那場狐族大戰(zhàn)中受了嚴重的損傷,,在那之后,,蛇族就變成了女人當家做主。
如今的蛇族是大公主在掌控,,大公主常荷,,性子冷靜沉穩(wěn),,一心只為蛇族,不愛惹是生非,。
而身為二公主的常鈺,,性子急躁,詭計多端,,只要認為是自己的東西,,就算是搶,她也要搶過來,,哪怕把對方弄死,。
瀟楚辭跟常鈺是在前幾年,瀟楚辭查案的時候兩人相遇的,。
當時的常鈺看上了一個人類,,人類不跟她,她就出手禍害了一整個村莊的人,,兩人大打出手之后,,常鈺功力不敵,還是輸給了瀟楚辭,。
但在那之后,,常鈺就纏上了瀟楚辭,后來消失,,也只是因為常荷命令她回妖界,,讓她恪守職規(guī),不準擅自破壞人妖平和,,才會遭受了處罰,。
如今常鈺現(xiàn)身,那么就代表著,,她的罪孽已經(jīng)贖完,,又要開始纏著瀟楚辭了……
瀟楚辭煩躁的揉了揉眉心,這個蛇妖十分難纏,,雖說自己放了狠話,,可也不能真的殺了她,要是殺了常鈺,,蛇族整個家族都會找他報仇,,目前的情況來說,還沒有這個必要,。
先不考慮這些繁雜瑣事,,瀟楚辭抬手看了眼手里的解藥,目前還是先解毒吧,。
瀟楚辭朝著附近喊了一聲,,“黃三!”
黃三不知道從哪里跑了出來,,站在了瀟楚辭跟前,,“是!主人,!”
“拿去,,按照剛才說的解毒?!?p> “是,!主人!”
黃三帶著藥瓶子按照剛才的常鈺所說,,做了一大鍋的熱粥,,將熱粥里全部倒入解藥,一一分發(fā)給了附近中毒的人們,。
沒過多久,,被病痛折磨的人,也就緩和了下來,,身子也沒那么疼痛了,,走路和開口也可以了。
消息很快傳進了皇宮里,,說是突然出現(xiàn)一個江湖郎中,,為其解毒,皇上還想找到此人,,但聽說解毒之后,,那人便離開長安,再無下落,,只好作罷,。
毒已解,將長眠很快就趕到了公主府,,夜已深,,溫沅沅退出房間打算休息,而將長眠則是照顧丹陽喝藥入睡,。
溫沅沅閑來無所事事,,抬腳一躍,便坐到了門口粗壯的樹干上,。
今夜天色灰蒙蒙的,,沒有下雪,也沒有月亮,,只有一點微光,,溫沅沅雙手置于腦后,,閉上雙眸,靜靜享受著周圍的一切,。
直到耳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溫沅沅才睜開了雙眸,感到背后一股殺氣襲來,。
立馬手臂一抬,,迅速的從樹干上站了起來。
因為之前在牢房里的緣故,,溫沅沅的長劍不在身上,,不過,索性還有上次瀟楚辭給他的防身匕首,,溫沅沅掏出匕首,,擋在臂前。
兩人不過二三距離,,對方身影偏高,,那肩膀頭上還有個迷朦的黑影子,溫沅沅猛的反應(yīng)過來,,是他來了,。
“是你!”
“浣絨,,沒想到,,背叛本尊這么久,你還能夠活的好好的,!看來這段時間是本尊疏忽了你,!”
溫沅沅咬牙露出一抹獰笑,“主上,,也真是好久不見吶,,浣絨還以為你會把我給忘了~”
“你也真是命大,能夠解毒,!不過,,今夜,你就沒那么命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