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澹回頭看了眼花,,“媽媽她就喜歡玫瑰花,,以前有條裙子經常放在柜子里不舍得穿,,就是玫瑰花圖案的,?!?p> “我也喜歡玫瑰花呢,?!辟R夢越笑著道。
陳澹揉了揉賀夢越的頭,,“所以媽媽一定會喜歡,,喜歡這花,也喜歡你,?!?p> 賀夢越笑得更燦爛了,蹲著往前走了一步,,伸手去把墓碑旁的雜草全都清理干凈,。
陳澹也拿出帶的一條白色小方巾,仔細地把墓碑給擦干凈后,,小心翼翼的擺好了帶來的物品,。
兩人正清理著,忽然聽身后有人道:“你好啊,,小伙子,,那抹布可以借我用一下么?”
回頭看去,,是個穿著格子襯衫,、灰色西褲、黑色布鞋的白發(fā)老人,。
陳澹走了幾步倒水洗干凈了方巾,,這才遞了過去,。
“我只帶了紙巾,可這紙巾擦了擦還是很臟呢,,謝謝你們,。”
老人笑著接過方巾,,顫著步子走向了后面幾排的一塊石碑。
賀夢越忍不住去看,,只見老人輕輕把方巾搭在墓碑上,。站直身子,小心翼翼的脫下身上的紅藍格子衫,,露出了里面的橙綠格子衫,。
里面的那件是扎進褲子里的,老人的腰帶則是一條細細的紅繩,,繩子上還掛著一串顯然有些時日的鑰匙,。
老人腳邊還有一個深藍色的布包,布包上隱約看得見“某某學校某某級”的字樣,。老人把脫下來的衣服塞了進去,,又仔細地挽起了袖子,露出了又黃又黑的纖細胳膊,。
那種纖細不同于夸人身材苗條的那種纖細,,而是滿是斑點的一層薄皮蒙在了手臂骨頭上那般的纖細。是比骨感還要“骨”感一些的,。
待挽起了袖子,,老人拿起小方巾仔細地擦著墓碑。
園子里空曠且人少,,老人的念叨聲便傳進了賀夢越的耳朵:
“我昨晚又夢見你了,,你是有什么話要和我說吧?盡快說吧,,再過些日子我可就不一定聽得見了,。”
“對了,,超兒剛添一個大胖小子,,你沒有眼福了吧?我就說我要比你活得長,,你還總同我爭,。看看現在是誰贏了吧,?”
“玉兒離婚了,,你可以放心了,。她這次可是吃了教訓,上個禮拜還到家里哭哭啼啼的說后悔當初沒聽爸爸的話,。呵呵,,你看你同她吵了那一架,孩子到現在還記著呢,?!?p> “孩子們都好著呢,你二弟前些日子也走了,,不知道你倆遇上了沒有?,F在啊,我的兄弟姐妹走完了,,你的也走完了,,你們都在一塊兒了,就剩我了,?!?p> “對了,在夢里有話要趕緊說呢,,我眼睛最近也看不大清楚了,,耳朵也背。腳上也長了你之前長的那種圓塊塊,,不痛也不癢,,同你一模一樣......”
......
直到兩人走的時候,老人仍一邊拔著碑前的雜草,,一邊絮絮叨叨,。
賀夢越特意看了看那一排的,唯有老人面前的石碑最為整潔透亮,,碑前的花瓶里還插著新鮮的白菊花,。
回去的路上,賀夢越閉著眼睛又想了很多很多,。
連夜趕回了小島,,賀夢越是被陳澹抱著進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