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頭山上的積雪終年不化,,雖然此時還未入冬,可山上便已經雪漫天涯,,正應了雪漫州的名號,。
山上的靈氣稀薄,而且除了白茫茫的雪外一無所有,,因此少有人跡,,即使是能夠抵御這種惡劣環(huán)境的修行者也很少會到此處來。
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存在地圖,,就連聶恒,,也是憑借體內的某種感應在不斷調整著方向。
當初癲狂道人其中的一部分賜予了他魔門傳承,,后來在云崖州上的夢境里,,那位——聶恒稱為魔主的存在又點贈了他一些記憶,因此他知道在這白頭山中有這位魔主遺存下來的一把劍,。
雖然這魔門傳承的寶物幾乎散落各地,,可已不確定是否依舊存在,而且那些地方以聶恒如今的修為也是進不去,。
唯有白頭山上的識君劍是可以肯定仍然存在的,。
因為當年魔主與某位大能戰(zhàn)斗時,被其用盡全力將識君劍封印進了白頭山中,,而今過了悠悠無數年,,那封印早已消散。
聶恒要做的便是找到識君劍被掩埋的地方,,然后想辦法挖出來,,這把絕世魔劍便是他的了。
想法簡單,,流程便捷,,可實際行動中卻并非如此,。
對于風雪的威力,聶恒早有預料,,然而白頭山的風雪之盛早已超出了他的預估,。
靈氣稀薄的環(huán)境下,他舍不得用體內珍貴的真氣來抵御霜雪,,因此一路上都是靠著純粹的軀體支撐,。
然而剛攀爬一日,山上的溫度便冷徹骨髓,。
腰腹間貼著的暖寶寶符紙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聶恒估計,這里的溫度已經下降到了零下一百來度,,他沒被凍死已經很不錯了。
“難怪這鬼地方沒人來,?!?p> 聶恒低聲咒罵一遍,裹緊衣服,,一步一步的又朝雪山深處走去,。
他的臉白得發(fā)青,嘴唇黑紫艷麗,,一邊走一邊打著哆嗦,。
體內的真氣再寶貴,此時也以低負荷的狀態(tài)開始選轉起來幫助他支撐住溫度的底線,,避免直接被凍死,。
也不知白頭山的雪從何處而來,竟未見聽過,。
雪花密密麻麻下成一場大霧,,即使是原地站立不動也會很快迷失方向。
不過聶恒體內有冥冥之中的感應,,因此能夠確認方位,。
每當體內感應增強,他便知道自己走對了位置,,免去了尋路之苦,。
在這種非人哉的狀態(tài)中,聶恒猶如行尸走肉般又行走了兩天,,體內的真氣也已經消耗掉了三分之一,。
某一刻,他眼前還是大霧風雪,,然而下一秒腳步踏出,,整個天地登時一清,,所有的飛雪皆失去了痕跡,就連靈氣也變得異常充沛起來,。
雖然溫度還是一樣低得徹骨,,但卻天青日白,無溫度的陽光灑落而下竟給他一種莫名的暖意,。
周圍仍然是群山環(huán)繞,,盡皆白雪,虧得聶恒并非普通人,,否則如此單純的色調早已讓他患上雪盲癥,。
不過,雪地中好似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一眼過去雖然還是白雪皚皚,,但雪地間的白色變得有些不同。
異樣的白色差異間好像還有些不該存在于此地的,,獨屬于植物的綠色,。
聶恒體內的感應在此時驟然加劇,他舍了拐杖,,一路從坡頂滑到某處雪坑中,。
這里,怪異的生長著成片的花朵,!
這花分四瓣,,白凈無比,下有綠葉襯托,,密密麻麻鋪展過去就像一片花海,。
只是……
聶恒皺著眉頭,這植物他自然認識,,乃是前世也擁有的植物,。
這些花名為風車茉莉,因形似風車的轉扇而得名,,不過此花非高寒植物,,又豈會生長于這片環(huán)境惡劣至極的雪山中?
他細細感應著,,確認此地并非識君劍的埋藏之地,,不過有異象之地必有奇遇,只是禍福未知,。
聶恒看著厚重積雪也無法掩埋的風車茉莉花海,,靜靜思考了一會,最終決定還是看看下面究竟有些什么。
進白頭山一次本就不容易,,自己也是靠著尋找識君劍的感應才能進入到這處地方,,若是下一次再來,他覺得能夠回到此地的幾率幾乎等于零,。
而且對于風車茉莉如何能夠生長在這里,,他內心也有著強烈的探究意愿。
靈氣,、真氣這些他研究不清楚便算了,,要是連植物的生長都無法弄清楚,那也別叫科學家了,。
打下主意后,,聶恒開始在茉莉花海邊上用真氣不斷消解著陳年積雪。
那片風車茉莉太美,,他舍不得破壞,。
此地天地靈氣濃郁,他體內四種真氣輪流開工,,花了一個時辰消融出了一個大坑,。
若是只打一個洞,那自然會很簡單,,但洞口狹小極容易引起積雪滑落,到時把自己埋住了可就真是悲慘故事了,。
摸著底下僵硬的地面,,聶恒覺得還是有些難搞,畢竟泥土不像雪一樣融了就融了,。
土地里面雜質奇多,,以他的真氣威力想要融化土地,那差不多跟愚公移山一樣道阻且長,。
可若是單純挖洞,,那這些土料的運輸也會很有問題,畢竟這積雪足有百米之深,,也不知道那些風車茉莉是扎根如此深還是單憑積雪也能生長,。
聶恒盤坐在雪坑中思考著對策,在下方的溫度明顯比上面高了一些,,也讓他難得的放松了身體,。
天地寂然不動,聶恒思考了良久,,方才一拍自己腦袋,,說道:“我真是被凍太久,都凍到傻了?!?p> 他抬頭望去,,為了防止塌方,他愣是溶解出了直徑足有十米寬的雪坑來,,而且兩側積雪壁還被他用真氣夯實,,倒塌的可能性不大。
然而,,他弄這么大的雪坑是為了不被埋起來,,可挖洞哪里需要如此寬敞?弄一個自己可以下去的洞不就行了,?
聶恒一邊罵著自己,,一邊動手挖洞。
真氣如利刃般覆在他手上,,挖的速度相當之快,。
當日頭稍稍西斜,聶恒已挖了五十米,,多余的土料全被堆在雪坑里,。
“嗒嗒?!?p> 感應到下方的土層已經十分薄弱,,聶恒便用力塌了兩腳,于是泥渣碎屑就隨著他一起掉了下去,。
下方雖然黑暗,,但聶恒開了眼識,早就能暗中視物,,一看之下便發(fā)現這里果然是奇異之處,。
白頭山溫度寒冷徹骨,此地卻溫暖如春,,遍地都是那白色的風車茉莉,。
而在風車茉莉編織的世界里,有一尊冰雕孤零零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