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糖心酥爆頭
即使三年沒見過他那妹妹的面,,仍舊在他們面前將這安家姑娘吹的天花亂墜,。
說什么貌美如花聰慧過人,,說什么驚才絕艷名聲在外,,如此云云,。
虧他當(dāng)時還信了六七分,,如今看來,,卻是只能信那一分的貌美了,。
安卿兮被安南辭吵的耳朵疼,她捂著耳朵不耐煩的將安南辭推開,,自己卻一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穩(wěn)住了身子,。
見狀,站在一邊看了半天熱鬧的顏渚白趕忙拎著兩包糖心酥出來打著圓場,。
看著安卿兮,,他眸中劃過驚艷之色。
“安家妹妹,,在下顏渚白,,我代我表哥向你賠罪?!?p> 安卿兮美眸懶散瞧他一眼,。
這面前的少年穿著一身綠色長袍,腰間系著一雕刻著如意紋路的白玉佩,,手中還拿著一把白色骨扇,。
臉型小巧圓潤,五官明朗,,周身都是驕矜的貴氣,,倒是也有幾分像那肉包子。
安卿兮揮揮手冷哼一聲:“賠罪的事用不著,?!彼聪虬材限o,毫不猶豫的搶過他手中的糖心酥,。
明眸彎成月牙狀,,她皮笑肉不笑的吹捧一句:“哥哥你真是生的越發(fā)的劍眉星目風(fēng)流瀟灑了?!?p> 一看在盛京就沒少揮霍呢,。
這話夸的安南辭心里開始發(fā)毛。
他家安小六向來不是什么會說好話哄他的蜜糖罐子,,倒更像一個打一下生疼的雞毛撣子,,疼完還癢,可氣的是他還不能記仇。
他咬牙:“安小六……你又在心里搞什么小算盤,?”
安卿兮掂量了一下手里的糖心酥,,嬌憨靈動的沖安南辭眨了眨眼睛,余光看了一眼馬背上的晏新寒,。
她的嗓音嬌嬌俏俏,,還帶著嗔怪:“瞧哥哥說的,我能有什么小算盤,?!?p> 安南辭吞了吞口水,憑借著骨子里對自家妹妹的了解立刻緊張了起來,。
“小祖宗……你可別……”
安卿兮沖他笑笑,,笑的眼睛彎成月牙。
在安南辭惶恐的注視下,,那糖心酥霎時被拋出去準(zhǔn)確無誤的砸向了晏新寒的頭,。
安卿兮拔腿就跑,眼中風(fēng)華瀲滟,,笑的得意,,還沖幾人做了個鬼臉。
她安卿兮哪里需要人道歉,,有仇她當(dāng)場就報了,。
青梧看的目瞪口呆,瞅著安卿兮跑三步一踉蹌的模樣,,慌忙追了上去,。
“小姐,慢點別摔著,?!?p> 一盞茶的時間,安卿兮就從后門溜回了府,。
回到千落院,,她踢掉繡花鞋就上了塌,拉過布衾將自己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
青梧氣喘吁吁的踏進(jìn)屋里,,扶著腰掀開層層的床幔湊過去。
“小姐,?小姐,?”
她掀開布衾一角,看著安卿兮粉色的臉頰和脖頸,,暗道一聲不好,,急得直打轉(zhuǎn),。
“遭了。
小姐親手釀的這桃花醉工藝復(fù)雜,,制曲過程的配料比例更是細(xì)中再細(xì),,還用那什么天鍋提純了酒的濃度,這一下,,非得醉上個一整天才好?!?p> 安卿兮嫌她吵一般的閉著眼睛張牙舞爪的搶過布衾一角,,將自己裹成了一個粽子,口中還不滿的嘟嘟囔囔,。
青梧憂愁的嘆了口氣:“這下可如何是好……”
她手中還拿著一塊木牌,,看著安卿兮,她硬著頭皮去扯布衾:“小姐,,潯公子托人給了奴婢木牌,,找你有要事相商?!?p> 布衾里探出一截白玉小臂,,啪的一下將木牌打落掉在了塌沿上。
接著傳來安卿兮囈語一般的聲音:“別吵……將矮桌旁的畫稿給他送去……讓他自生自滅別來煩我……”
后邊的話青梧聽不真切了,,只隱約聽到專業(yè)畫手,、十八年、小清倌,、換銀子這樣的字眼,。
青梧叉著腰努力消化這些字眼嘟囔道:“要是真把潯公子送進(jìn)小清倌十八年,您就自個兒累死吧,,反正奴婢是沒有這經(jīng)商的頭腦,。”
她認(rèn)命的去到矮桌邊抱起雕著朵朵梨花的梨花木匣子放到矮桌上,,打開取出畫稿,。
畫不是丹青水墨,而是用一種前所未聞的特殊的硬筆繪制的紋路極其細(xì)膩的畫,。
畫共計六幅,,每一幅上都繪著不同的景象,躍然紙上意境十分瑰麗,??v使無數(shù)次看過安卿兮作畫,青梧也經(jīng)不住的再次感嘆一遍:
“這筆似碳顏色又似墨,,這畫沒有濃墨重彩,,單憑無數(shù)的線條就能勾勒的如此出神入化,,當(dāng)真是絕妙?!?p> 收好畫卷,,她正欲離開,余光卻不經(jīng)意瞥到了平鋪在矮桌上的一副未完成的畫,。
那畫的線條更加精細(xì),,畫出來的圖是青梧從未見過的,頓時吸引了她的目光,。
“這畫……怎么這樣的怪異,。
狀似推車,上邊還搭有長長的木箱,,箱子里探出鐵的箭頭,,車沿上還掛著長矛……”
只一眼她就能瞧出,這一定是個頂厲害的東西,。
她不敢再去看,,也不敢思索這為何物,收起心思匆匆向外走,。
踏出門前,,她擰著帕子狠狠拍了一下額頭,又回來將那副畫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匣子里藏了起來,。
直覺告訴她,,這畫不能被旁人瞧見,會對小姐不利,。
安卿兮這一覺,,便睡到了次日的日上三竿。
她揉著腦袋坐起來伸了個懶腰,,只覺得神清氣爽,。
“青梧~”
聽到動靜,青梧端著洗臉?biāo)哌M(jìn)屋里,,悶聲道:“您是一醉方休了,,奴婢可是被您害慘了?!?p> 安卿兮打著哈欠走過去,,水掐了一下青梧的臉:“怎的了?我祖母和娘親知曉我醉酒訓(xùn)你了,?”
“比這還嚴(yán)重呢,。”
青梧一臉的生無可戀:“小姐,,您昨天下午當(dāng)著貴客的面耍酒瘋了,,您還記得嗎,?”
安卿兮擦臉的動作一頓,蔥白如玉的指尖指著自己,,頗覺好笑,。
“我?耍酒瘋,?笑話,,你家小姐我酒品好的很?!?p> 青梧撇撇嘴,,嘟囔:“就知道你不信?!?p> 她走到塌邊取來老夫人的筆墨交到安卿兮手里,“喏,,你自己瞧,。”
“老夫人說了,,你帶程家小姐醉酒是第一件錯事,。
耍酒瘋驚擾到了貴客是第二件錯事。
初次見面就砸傷了貴客的額頭,,這是第三件錯事,。
現(xiàn)在呀,老夫人下令你不能出院子半步,,罰你抄書七日呢,。”
安卿兮越看越頭疼,,“貴客,?祖母怎么知曉是我砸傷了他的頭?”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那雙桃花眼,,她猛的拍了下額頭,。
“不對啊,他竟然住進(jìn)了府里,?”
青梧嘆氣點頭:“是,,他們住在了北邊的秋水院。但是我的小姐啊,,剛剛發(fā)生了一件頂急的大事”她神色凝重:“桃林酒館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