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酒后
這一天的夜晚,,在很久很久之后,都被池州城里的人們津津樂道。
在他們的口中,,這是一樁極為難得的相遇,,是后來成為了權(quán)傾一時首輔大人的窮書生(其實(shí)并不是)楊言、魏記藥堂里游手好閑的大公子,、流歸閣的幕后老板魏知行,,還有以美貌和琴技風(fēng)靡全城的流歸閣花魁、也是后來變成了流歸閣老板娘的柳絮,,因?yàn)殄\衣衛(wèi)頭頭顧云飛的一首詩而齊聚一堂的美談,。
哦,對了,,還有那位首輔大人的夫人,,紀(jì)然紀(jì)姑娘。
紀(jì)然對此很是不滿:“為什么到了我,,就只?!纵o大人的夫人’一個頭銜?我明明是建州城首富獨(dú)女,?!?p> 首輔大人慢悠悠地放下茶盞,把人抱到了懷里,,哄道:“難道不是因?yàn)?,我是你最貴重的寶貝嗎?”
此話說得甚是動聽,,把紀(jì)然聽得老臉一紅,,點(diǎn)頭道:“說得也是?!?p> 此乃后話,。
紀(jì)然與楊言那心中的疙瘩給說開了,,自然也就不再糾結(jié)什么“柳絮”、“風(fēng)絮”的,,心情大好地轉(zhuǎn)身回到了包圍圈里,。
目光所鑄的包圍圈中,魏知行跟魏沈陌的“世紀(jì)大戰(zhàn)”也暫時落下了帷幕,。在紀(jì)然一干外人看來,,這兩位吵著、吵著,,好像還吵出了惺惺相惜的意味,。
比起一開始的劍拔弩張,這二位大爺竟然在柳絮的拉架下握手言和,,此時若要再來杯酒,,搞不好就能就地結(jié)拜,互稱異姓兄弟了,。
似乎,,也不能算異姓。畢竟都是魏姓,,搞不好八百年前還是一家,。
柳絮雖然基本沒有在外見客,也沒有什么社交經(jīng)驗(yàn),,此時卻是難得地有眼色,。見魏沈陌與自家公子似乎吵出了感情,便大膽地替自家老板出言相邀:“魏公子,,相逢即是有緣,。您與我家公子這是不打不相識,是天賜的緣分,。不若就請魏公子上畫舫喝上一杯,,如此良辰美景,與相知者把酒言歡,,豈不妙哉,?”
“啊,對對對,!”魏知行這也是一朝吵了個盡興,,幾乎把從出生起到現(xiàn)在沒吵過的架都給吵了個痛快。雖然用詞比較生澀,、幼稚,,但這都不重要。
魏知行拍了拍柳絮的肩膀,,給了她一個“很上道”的眼神,,說道:“魏兄,,今日咱們難得一見,你可得一定要答應(yīng)小弟的這個盛情邀請,,咱們不醉不歸,,啊,!”
魏沈陌手中盤著核桃,,顯然也是吵在了興頭上,登即就點(diǎn)頭同意了,。
說完,,魏知行又走到了楊言、紀(jì)然面前,,再度發(fā)出了邀請:“咱們在這兒見著,,著實(shí)是不容易,還請兩位千萬不要推辭,?!?p> 沒了柳絮那道坎,紀(jì)然看著這魏知行也順眼了很多,,于是她道:“我都聽阿言的,?!?p> 魏知行看向楊言,。
楊言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p> “好,!”魏知行笑得暢懷。
待幾人上了畫舫,,魏知行又把顧云飛一起拉了來,,幾人喝酒暢飲,好不開懷,。
待第二日醒來時,,早已不止日上三竿,都幾近傍晚了,。
紀(jì)然躺在床上,,一臉頭疼地回想著昨夜喝酒之后,自己跟楊言到底是怎么回來的,?印象中,,好像只聽得柳絮十分善解人意地叫了馬車,把她跟楊言送了回來,。
回來之后呢,?然后呢,?卻跟斷了片兒似的,一點(diǎn)記憶都沒有了,。
紀(jì)然摸了摸身旁的床,,尚有余溫,想來?xiàng)钛砸彩莿偲饹]一會兒,。
她下了床,,找不到鞋子,只好光腳踩在冰涼的地上,,掀起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暮色將近,一輪紅日顫顫巍巍地掛在天邊,,將落不落,,茍延殘喘。
她揉了揉有些泛疼的太陽穴,,懊惱道:“怎么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身后,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道熟悉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地傳來,。
“昨天咱們在流歸閣玩得晚,又喝了那么多酒,,睡到這個時辰倒也不奇怪,。”
楊言的聲音隨著腳步聲而漸漸靠近,。
紀(jì)然只覺得一道秋日寒風(fēng)拂過身側(cè),,緊接著一陣溫暖從身后將自己環(huán)了起來,柔柔地將自己禁錮其中,。
不用低頭,,也知道是楊言。
楊言從紀(jì)然的雙臂下探出手來,,輕輕地從身后環(huán)在了她柔軟的腰肢上,,就這么靜靜地抱著她,一起看著窗外的晚霞,。他低聲道:“你怎么沒有穿鞋子,?”
紀(jì)然嘟囔著,語氣中盡是嬌柔之意:“方才下來的時候,,怎么都找不著鞋子在哪兒,。我瞧著這木地板刷了層清漆,光滑、沒有碎屑,,索性便不穿了,,就這么光著腳,也挺好,?!?p> “瞎胡鬧?!睏钛园櫫税櫭?,輕斥了一聲。
“哎,,你干嘛,?”
紀(jì)然只覺得腰部一緊,接著整個人重心一個不穩(wěn),,人就直接離了地,。她只覺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腳下一空,,等她晃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jīng)被楊言打橫抱在了懷里。
此時此刻,,紀(jì)然心下先想到的,,竟然是:“還好,自己并沒有很重,?!?p> 楊言一聽,笑了,,神色中還有一絲小委屈:“你怎么先考慮的是自己重不重,?這個動作,,多浪漫啊,。”
“瞧你說的,?!奔o(jì)然仰頭,伸手拍了拍楊言的臉,,說道,,“我這不是怕你累著嗎?”
楊言的臉上頓時露出了一種極為微妙的神情:“還好,。比起昨晚,,這點(diǎn)不算什么。”
紀(jì)然登時怔住了,。一是因?yàn)闂钛缘脑?,二是因?yàn)閺乃@個角度,能很明顯地看到楊言雪白修長的脖頸上竟然有兩顆紅艷艷的“小草莓”,。
她不由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懷疑自己昨天晚上是不是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紀(jì)然思考了半晌之后,,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做一個不負(fù)責(zé)任的縮頭烏龜,。于是,她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問道:“這……阿言,,你的脖子,,怎么了?”
楊言的表情依舊很微妙,。他抱著紀(jì)然坐回了床上,,把她安然地放腿上,笑得很是意味深長,。他道:“娘子,,昨晚的事,你都不記得了嗎,?”
楊言的話輕飄飄地傳到了紀(jì)然的耳朵里,。
紀(jì)然一聽這話,更感大事不妙,。
俗話說,,酒后亂性,她該不會……真的把楊言給那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