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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現(xiàn)實

月亮迷宮

月亮迷宮

廿一雨燕 著

  • 現(xiàn)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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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8-23上架
  • 9629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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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天狗

月亮迷宮 廿一雨燕 7833 2021-08-23 06:40:01

  第一次來到這里,,那已經(jīng)是七年前的事了,。我從未曾想到,,只是這么偶然的相遇,,卻足以改變了很多人的一生,。

  再次回到這座城市,我已經(jīng)二十八歲了,,剛剛拿到我人生中寫成的第一本小說的稿費,。想要走遍大江南北,尋訪能夠棲下我這顆夢想未來,,追求藝術(shù)的滾燙的心,。

  此時自詡作家的我,蓬松的長發(fā),,胡亂的穿搭,,還有那肆意妄為,野蠻生長的胡須,。說實在的,,說我是藝術(shù)家的模樣也可以,說我是流浪漢的模樣則更加準確,。我游歷在各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尋訪城市周邊的古老而神秘的地段,想要追隨烏托邦的步伐找尋一處可以寄托我靈魂的港灣,。

  此時的南城小雨淋漓,,正應(yīng)了古文中那句膾炙人口的名言:“若夫淫雨霏霏,連月不開,。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憋L雨是有的,,此處卻沒有濁浪,因為并不靠近任何的江河,。我這個人向來是沒有帶傘的習(xí)慣,,反正是小雨。本著那頗為自豪的大男子主義,,我便漫步雨中,,偶爾得意時,,還哼唱兩句“淋雨一起走,是道陽光就該暖和”,。陽光,,并沒有。行人,,也沒有,。若是此處有些許個行人,恐怕都會被我這種漫天跑調(diào)的歌聲嚇跑,。

  拐角的地方,,傳來了兩聲犬吠?;蛟S它也是為我的歌聲所折服,,沖我嚷道:“快別唱了,狗耳朵都被你唱聾了,?!蔽彝O履_步,向那處望去,。一條很是帥氣的咖啡色邊牧立在一個遍布綠植的小院子里,,又朝著我笑著吠叫了兩聲,仿佛在說:進來躲躲雨啊,。那院子的上面有一個擋雨棚,,所以這條邊牧渾身并無一點濕潤之處,倒是我這個人渾身打濕,,雨滴自袖子褲腿上不斷的滴落下來,。這落魄的模樣竟還不如一條狗,我不禁在心里自嘲道,。

  這個院子是一個小型咖啡館的門口,,咖啡館的牌子上有一個碩大的狗頭,上面寫著五個大字“天狗咖啡館”,。這條狗的名字有夠霸氣的,,竟然叫天狗。此時,,我這么想著,。院子里碩大的龜背竹將那一面面大葉子伸出雨棚外,肆意的接受著雨水的沖刷,。在風吹雨打下,,這大葉子竟如同和我打招呼一般,向我頻頻招手,,仿佛在說:“來嘛,,來嘛,,過來里面坐坐啊,?!?p>  看向門口,門旁立著個小黑板,,一個粉筆報樣的字體寫著:“凡是藝術(shù)家,,均可來本店免費飲咖啡一杯?!蔽易猿暗男α诵Γ骸八囆g(shù)家,?我應(yīng)該也算是吧?!庇谑?,邁著堅毅而自豪的步伐,邁進了這家天狗咖啡館,。

  這家咖啡館雖然面積不大,,可是裝潢卻是極好的。一派英倫裝修,,座位不多,,只有一個大廳,四個卡座,。每個卡座旁配著兩張沙發(fā),,就算每張沙發(fā)能做三個人,那么這家咖啡館最大的容客量也不過是二十四人而已,。如果有人不介意站在吧臺邊上喝咖啡的話,,那么還能再多容納一點客人。

  我向吧臺看去,,一個短頭金發(fā)的女生正站在吧臺里微笑著對我說:“先生你好,,可以進來避避雨?!闭f是女生,,其實可能不太準確,不過我習(xí)慣性的會尊稱女性為女生,,這樣可以顯得年紀小一點,,或許女生都會喜歡別人這么叫自己吧。這位女生眼看著有三十多歲,,生得好像一朵綻放開來的玫瑰,,并不是說她長得老,而是一股成熟女人的韻味,,看起來就讓人覺得欲罷不能,。她穿著一個淺棕色的圍裙,,想必就是這家店面的咖啡師了。

  吧臺的里側(cè)有一個小女生,,這個是真的小女生,。看起來也就十多歲,,不到二十歲的樣子,,還在那里玩著手機,看見我進來,,這才放下手機,,表情有些不情愿的樣子。但是馬上一副職業(yè)的微笑便躍上了她的臉龐,,連忙招呼我去一張桌子那里坐下,,并遞給了我一本酒水單。其實我也不知道寫滿咖啡和雞尾酒的單子應(yīng)該叫什么,,大概是叫酒水單吧,,總不能叫菜單吧。

  一旁桌子還有一個年輕的帥小伙,,坐在那里正在品味著一壺單品咖啡,。一個小壺,一個小杯子,,不斷地往杯子里自己添咖啡,,再一杯一杯的去飲用。環(huán)顧四周,,只有這一個客人,。另一邊是一個小型的舞臺,舞臺的角落里擺放著一套架子鼓,,雅馬哈的商標格外醒目,。

  我看了看酒水單,咖啡大多是三十多四十多的價位,,而雞尾酒大多是六十多到一百零幾塊的價位,。我問了問那個服務(wù)員:“那位帥哥喝得是什么咖啡?”服務(wù)員瞥了一眼,,小聲說:“那是曼特寧,,比較貴,八十八一壺的,?!蔽倚南耄皇强次疫@個模樣,,以為我喝不起咖啡吧,。于是我笑著問她:“不是說藝術(shù)家可以免費喝一杯咖啡嗎,?”服務(wù)員疑惑地看了看我,然后轉(zhuǎn)身朝旁邊那桌的帥氣男生說道:“老板,,這個人說他是藝術(shù)家,。”

  哦,,原來那個人是老板,,也不是客人,。這么一來,,我就成了這家店里唯一的客人了。不過也很正常,,這種下雨天,,還是工作日,確實很少有人會來這么偏遠的地方喝咖啡的,。

  老板“哦,?”了一聲。然后轉(zhuǎn)頭看向我,,眼中竟迸射出別樣的光彩,。此時我才看清這個老板的模樣。長得宛如畫中走出來的一樣,,星眼劍眉,,面如羊脂,這等模樣在我心中便是古代潘安,,宋玉,,衛(wèi)玠之流的樣子。他先是表現(xiàn)出了輕微的訝異,,然后端起他的那壺曼特寧,,便直接落座在了我的對面,朝服務(wù)員說了一聲:“叫恩佐給客人泡一壺黃金曼特寧,?!倍髯簦@名字我記下了,,眼神瞟向吧臺,,見那個美女咖啡師已經(jīng)在用機器磨豆了。于是我知道了,,恩佐便是這個美女咖啡師的名字,。

  見老板將手伸了出來,我連忙把手遞了過去,,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了一起,?!澳媚茫沂沁@家咖啡館的老板,,從小我就敬仰藝術(shù)大師的,。”老板竟然開心的手足無措,。我連忙善意的笑了笑,,說道:“也用不上您字了,這我可受用不起,。說起來,,我也不是什么藝術(shù)大師,只不過是努力奔向藝術(shù)殿堂的一個小學(xué)生而已,?!?p>  老板連忙問道:“請問先生如何稱呼?是涉獵哪一個領(lǐng)域的藝術(shù)呢,?”我心中明了,,老板這是怕遇見冒充的騙子啊,便笑著從我的背包里拿出了那頭版印刷的作品說道:“我叫卞良,,筆名九頭幺雞,。這是我剛出版的小說,老板您要是有興趣,,可以讀一下,,多提寶貴意見哈?!崩习逡娏?,連忙站起身來,雙手將書接了過去,,看了一眼封皮,,嬉笑著說:“讓大作家說您字,我更是承受不起了,。我叫劉夢德,。”老板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給自己起了個藝名叫做天狗,,就是這個天狗咖啡館的天狗,。”

  哈,?聽得我一頭霧水,。“天狗咖啡館?是你的藝名,?我還以為,。”剩下半截話還沒說出口來,,劉夢德聽了卻哈哈大笑起來:“你還以為是它,?”說著,一指咖啡色邊牧道:“他叫二斗,?!闭f著,輕喚了一聲“二斗”,。只見那只咖啡色邊牧樂呵呵的跑了過來,,在主人的身上各種起膩。劉夢德一臉慈愛的撫摸著他的愛狗,。

  這時候,,服務(wù)生將我的曼特寧端了上來,,遞在了我的面前,,不太情愿的輕聲道:“請慢用?!比缓箫L也似的跑開了,。“嘗嘗,,嘗嘗,。我們家恩佐可是水平極高的咖啡大師,大作家你來嘗嘗她的手藝,?!眲舻逻B忙熱情的招呼我來喝咖啡。我便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事,,輕舒了口氣,,緩緩的喝了一口咖啡。

  出入口甘甜無比,,緊接著是濃厚的咖啡的醇香,,然后香氣往牙床兩側(cè)一點一點的滋潤了過去。慢慢的,,口腔里產(chǎn)生了一種想流口水的潤津感,。緊接著,那種感覺有如一道線,,順著我的面頰向上攀爬,,劃過面頰直直爬到了太陽穴的位置。到了太陽穴還不算,略過頭皮,,直直上了腦袋,,最后于腦頂上融會貫通了。有句成語叫做醍醐灌頂,,我此時的感受就是這個成語所描述的樣子,。腦子里炸開了一個字“爽”。這樣奇異而獨特的感覺,,讓我整個人都呆住了,。

  劉夢德見我呆住了,連忙有些期許的問道:“大作家,,感覺怎么樣,?”“這感覺經(jīng)能夠融會貫通于腦頂,真是一杯好咖啡,,好滋味啊,。”我不由的贊嘆了一聲,。側(cè)身望向吧臺,,只見恩佐也是一副頗為得意的表情。她看見我望了過來,,朝我豎起一個大拇指,,大大方方的夸贊道:“先生了不起,竟能品味出這咖啡的個中滋味,?!蔽倚α诵Φ溃骸皩嵲谑沁@咖啡做得極佳,叫人喝了情不自禁啊,?!倍髯粜Φ溃骸耙彩窍壬鷷龋蝗坏脑?,再好的咖啡,,也只能是對牛彈琴了?!蔽倚α诵?,說道:“對啊,正所謂高山流水覓知音,。做得出好東西,,還需要懂的人來欣賞啊?!?p>  劉夢德見我談吐不凡,,一副遇到知音的模樣,興高采烈的說著:“大作家,你可是我這咖啡館遇見的第一個藝術(shù)家啊,。你不知道,,平日里來冒充的人不計其數(shù),可一番攀談下來,,就都露了狐貍尾巴了,。”還朝恩佐揮了揮我的小說道:“恩佐,,你看看,,這就是這位大作家寫的小說?!?p>  我聽他說“大作家”時,,實在是別扭的不得了。于是我笑著跟他說:“別再說什么大作家了,,臊的我臉都要紅了,。”劉夢德連忙改口叫:“那我叫你卞哥吧,?!蔽疫B忙說道:“打住打住,我這個姓不太好,。這樣吧,,我筆名叫九頭幺雞,你就叫我一聲九哥好了,。對了,你今年多大,,別叫我叫錯了大小啊,。”

  劉夢德一臉自信的說:“叫不錯的,,九哥,。弟弟我今年才二十八歲?!边@話嚇了我一跳:“你等會,。你是幾月的?”劉夢德一臉懵:“我是十一月的,,咋了九哥,?”我長長的舒了口氣說:“那還好叫對了,我也二十八啊,,咱倆同年,。不過我是五月份的,大你半年?!薄肮??”劉夢德一臉的不可置信?!熬鸥缒氵@就玩笑了,。”

  看著他一臉的不可思議,,我只好打著哈哈笑著說:“沒辦法,,藝術(shù)家都是這樣的?!眲舻氯缤“滓粯?,懵懵懂懂的看著我,認真的點了點頭,。實在是太好笑了,,若不是還有幾分不錯的自制力,我當時恐怕就要笑出來了,?!暗故悄悖瑸樯哆@么向往藝術(shù)家???”我問出了心中的疑慮。說實話,,自打接觸了文學(xué)這條道路,,我還真是頭一次見到現(xiàn)實生活中有這么向往藝術(shù)的人。

  “我,?”劉夢德緩緩的講來:“我小時候家里沒有那個條件送我去學(xué)藝術(shù),。我也就只能自己看看書,看看電視,,倒是了解了一些畫畫啊,,歌曲方面的知識。上大學(xué)的時候也是去到了圖書館,,看了很多相關(guān)的書籍,,當然了,其中也有一些文學(xué)作品的,?!?p>  “哦?”我漸漸對劉夢德有了些許的興趣:“那你都喜歡看一些什么書籍呢,?”

  劉夢德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古典的肯定是首推四大名著了,。近現(xiàn)代的,,小說還是比較喜歡巴金、老舍的,,散文比較喜歡朱自清,、豐子愷的。國外的話呢,,比較有趣味性的像法爾納,、馬克吐溫這樣的我也看,比較有內(nèi)涵引人深思的像托爾斯泰,、雨果的我也讀,。中短篇小說的話,我倒是還蠻喜歡愛倫坡和薩基的,?!?p>  “現(xiàn)在能讀的進去這類小說名著的年輕人恐怕不多了吧?”聽到了這么一串泰斗級別的作家名字,,不由得讓我肅然起敬,,這個劉夢德的涉獵還真是十足的文學(xué)化。這讓我不禁問道:“你是學(xué)中文的嗎,?”

  劉夢德苦笑著說:“還真不是,。從小信了父母的話,學(xué)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高中是理科,大學(xué)是工科,。不過我并不喜歡,,上了大學(xué)離了家里人的約束,就放飛任自由了,。不學(xué)習(xí),,天天泡在圖書館,看書,,欣賞。我那時候就如同一塊浸入大海的海綿,,盡情的吮吸著藝術(shù)殿堂的養(yǎng)分,,好讓自己的見識更加豐富一些。九哥,,看你這文采,,你應(yīng)該是學(xué)中文的吧?”

  我又喝了一口咖啡,,直將那一杯咖啡的最后一滴傾入喉嚨里,,再把咖啡杯填滿咖啡,,笑盈盈地說:“這不是巧了嗎?我跟你一樣,,也是學(xué)工科的,。”

  “你也是工科生,?看來我們工科生里出人才啊,。”劉夢德哈哈大笑著說,。

  “那你又是因為什么,,來開的這家咖啡館呢?”我不禁問出了心中所想,。

  “沒什么原因,。一來是我喜歡喝咖啡,二來是我也向往著咖啡文化,??Х任幕m然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藝術(shù),但是總還是一個飲食文化吧,?!鳖D了頓,劉夢德又繼續(xù)說道:“第三個原因是我也不會別的,。當時在學(xué)校沒好好學(xué)習(xí),,也沒有拿到畢業(yè)證?;膹U了四年,,本專業(yè)的知識又都不會,只能出來重新學(xué)門手藝,,搞點別的了,。”

  聽劉夢德說著他的經(jīng)歷,,我竟然覺得和我倒是有幾分相同,。都是向往藝術(shù)道路的年輕人,都有著一腔熱血,。只不過我們所做的方式不同,,我是埋頭苦干,自己開始寫小說,,嘗試著往藝術(shù)道路進發(fā),。而他是開了個咖啡館,尋找志同道合的人,。我見他的那壺咖啡已經(jīng)見底了,,便伸手將我這壺里的咖啡倒給了劉夢德一杯,。

  只見劉夢德微抬起右手的三根手指輕叩了三下。我見了這般動作,,不禁笑了起來:“劉兄,,你這喝茶的禮節(jié)怎么還用在咖啡上了?”劉夢德笑了笑:“習(xí)慣了,。九哥,,你也不要叫我什么劉兄了,聽著怪別扭的,,跟古代人似的,。你就叫我天狗就好了,這里的人都管我叫天狗的,?!毙闹胁唤械狡婀郑€有人樂意別人管自己叫狗的,?

  見他執(zhí)拗的讓我這么叫,,我也只好勉強的叫了一聲:“天狗?!睕]想到,,他竟然笑得樂不可支,一副心滿意得的樣子,。連帶著二斗也興奮的跟著叫了一聲,。

  正在這時,外面的雨突然大了起來,,我抬頭望向窗外,,苦笑了一聲:“看這雨?!眲舻滦χ釉挼溃骸熬鸥缒阋粫r半會兒算是走不了了,。”“是啊,,看來只好在你這里多坐會了,。你這里有什么吃的嗎?”“吃的有甜品,,水果,,還有一些油炸食品?!薄坝兄魇硢幔俊庇谑?,我要了一個忘了什么餡的三明治,,也一份雞排,,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哈哈,,我還以為你們藝術(shù)家都只吃風月,,不吃糧食呢?!毖垡娪暝较略酱?,估計也沒有客人來了,恩佐也端著一杯咖啡,,坐在了我的對面,。“你猜猜我九哥多大,?”劉夢德笑著問恩佐,。

  瞟了我一眼,恩佐微笑著說:“這我可猜不出來,,除非你叫你九哥把胡子刮了,。不然實在是顯得有些老成了?!薄跋虢形夜魏?,除非遇到不可抗力?!蔽议_玩笑的說,。

  恩佐笑著說:“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藝術(shù)家的腦子里都想著什么?!?p>  劉夢德卻一臉壞笑的問我:“九哥,,你猜猜恩佐多大了?”

  這種得罪人的問題,,我怎么能輕易的說出來,?我笑嘻嘻的說:“看面相的話估計二十,看咖啡水平的話呢,,估計七老八十了,。”

  恩佐笑得跟一朵花一樣:“九哥,,想說我老,,你就直說唄?!币浑p手狠狠的擼在了二斗的頭上,。

  “哈哈,二十歲的老藝術(shù)家,,這還不好,?”“認真的說,,你到底覺得我有多少歲呢?”“二十二,,不能再多了,。”看恩佐笑得和花一樣,,我心里也在暗暗竊笑,。

  “二十二?”劉夢德大笑著說:“你這是足足說小了一輪啊,,大作家,,怪不得你戴眼鏡,原來是眼神真不好啊,?!眲舻碌恼{(diào)侃,引來了恩佐一個大大的白眼,,還有一個嬌羞的拳頭,,“狠狠的”砸在了劉夢德的肩上??粗鴥蓚€人無意間的舉動,,我甚至在恩佐的眼里看見了星星,那么的明亮,,那么的動人心弦,。

  看著一旁的服務(wù)生靠在吧臺上玩手機,劉夢德皺了皺眉,,輕碰了一下恩佐:“下雨天,,反正也沒有客人,你帶蓉兒去多做幾杯咖啡,,拉幾杯花,。”恩佐輕“嗯”了一聲,,便起身,,朝我歉意一笑。我說:“沒事,,你去忙吧,。”

  轉(zhuǎn)頭看見恩佐在吧臺開始磨粉壓粉再到拉花,,一氣呵成,。緊接著她笑盈盈的把一杯咖啡端送到了我的身前,一個千層心的圖樣?!斑@是給蓉兒演示的,,算是我請你喝的一杯咖啡?!薄昂茫@杯咖啡,,肯定是很好喝的,。”其實,,我這個人不太喜歡喝奶咖,,但是這一杯奶咖,我卻喝到了無比的香甜,。

  看著恩佐回到吧臺,,指導(dǎo)蓉兒做咖啡。我笑著跟劉夢德說:“你們這里厲害啊,,臥虎藏龍?。窟€有個蓉兒,,怎么沒見靖哥哥,?”劉夢德笑著說:“她叫田蓉,所以我們都叫她蓉兒,,那她男朋友可不就是靖哥哥嘛,。”“她男朋友要真是郭大俠那樣的人物,,你能請蓉兒給你打工,,那你可是了不得啊?!?p>  我和劉夢德都各自哈哈一笑,,看來雙方還都是個金迷。于是砍天說地的,,我們說了一下午,。到了傍晚時分,雨漸漸小了,。打從屋外進來了一個打著黑雨傘的中年男人,,還帶著一股濃郁的泥土的芬芳。只見這個男人把傘放在門口,,就朝里面嚷道:“天狗,,給我來個三明治,再加一杯摩卡?!?p>  恩佐已經(jīng)在吧臺忙碌了,。劉夢德站起身來,笑著說:“老古,,快來,,給你介紹個作家?!薄白骷??”老古遲疑了一下,一臉疑問的看向我,。這個人四方臉,,身穿著一個皮夾克,那個瘦小的身材,,顯得頭格外的大,。

  “老古是吧,你好,,我叫卞良,。也不算是什么作家,就是閑暇時間寫了點東西,?!眱蓚€男人的手狠狠的握在了一起。老古推了推他的金邊眼鏡,,笑著說:“天狗這家伙,,每天就嚷嚷著要認識藝術(shù)家,如今總算是如愿以償了,?!崩瞎抛诹宋疑砼缘奈蛔由稀?p>  “老卞,,你是常在這邊住的,,還是過來游玩的?”老古一臉正經(jīng)的問,?!敖形依暇啪托辛耍业墓P名叫九頭幺雞,?!蔽倚χf:“我常住游玩都可以,不過也是才來這個城市,?!?p>  “九頭幺雞,?”老古一臉驚異的問:“你是不是在網(wǎng)上有連載過一個古文小說?”

  我笑著回答道:“是啊,,其實也不是古文小說了,。半文言文半白話文,跟四大名著一個類型的,?!?p>  老古連忙說:“你好,我叫古月,,你叫我老古就行,。”看我一臉的詫異,,老古又說:“我有看過你的小說。我一個大學(xué)室友超級喜歡看這種類型的小說,,他還跟我打賭,,說這個肯定不是作者本人寫的。要是現(xiàn)代人寫的這種小說,,那可真是絕了,。我回頭就跟他說,不僅是現(xiàn)代人寫的,,而且作者還就在我眼前,。不過,說真的,,你這種小說,,寫在網(wǎng)絡(luò)上,估計是沒什么人看的,?!?p>  我連忙說:“哪有你說的那么夸張啊。不過,,你說對了,,我的小說卻是沒有什么人看,在網(wǎng)上沒啥熱度,。所以,,我把它打印出來了?!闭f著,,我從書包里又拿出來一本頭版的小說。

  老古連忙兩眼放光:“你這書多少錢,?能賣我一本,,給我簽個名嗎,?”

  我笑了笑:“賣你干嘛,這么有緣分,,送你一本得了,。”

  劉夢德連忙說:“我吧臺有筆,,你也給我簽個名得了,。”

  我笑了笑,,從書包里拿出來一根圓珠筆:“開什么玩笑,,一個寫作為生的人,怎么可能身邊沒有筆呢,?!辈粌H拿出來筆,我還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塊印章,,上面印著的正是我筆名“九頭幺雞”這四個大字,。劉夢德和老古看見印章后,都感覺特別的驚奇,,好像是從來沒有見過有人隨身攜帶印章似的,。“對嘛,,這才有藝術(shù)家的范,。”劉夢德一臉羨慕的說,。

  “對了,,那你來這里有地方住了嗎?”老古一臉關(guān)切的問,?!斑€沒有,不過我這人隨遇而安,,不在乎這個的,。”我笑著回答,,又把用完的印章和筆放回了書包里,。

  正說著,蓉兒就把老古的摩卡咖啡和三明治端了上來,。我看見老古的三明治,,于是對蓉兒說道:“蓉兒,也給我來一個三明治吧,?!比貎憾似鸨P子問我:“先生,,您是要雞肉,火腿煎蛋,,牛排,,玉米金槍魚,還是三文魚的呢,?”我問老古:“老古,,你吃的是什么口味的啊,?”

  老古嘿嘿一笑:“我吃的是牛排加三文魚的,,牛肉味和魚肉味完美的結(jié)合在一起,是我的最愛,。也是這個店里唯一一個有這種享受的顧客,。”

  “那完了,,你馬上就不是唯一了,。”我跟蓉兒說:“叫恩佐照著老古的,,給我做一份一模一樣的三明治?!比貎盒χチ税膳_,。

  我喝了一口咖啡,這時候咖啡已經(jīng)涼了,,完全沒有剛喝時候的好口感,。老古于是朝恩佐喊道:“恩佐,給我九哥再來一杯咖啡,,我請了,。”又連忙跟我說:“怎么能叫我九哥喝涼咖啡呢,?!笨戳丝次冶永锸S嗟目Х龋殖髯艉傲寺暎骸斑€是卡布奇諾,?!?p>  我連忙跟老古說:“還是美式吧?!崩瞎乓荒槻粯芬猓骸霸趺吹?,這點咖啡錢我還是請得起的?!蔽也惶靡馑嫉恼f:“也不是,,主要是我其實不太喝奶咖的,。”老古又連忙朝恩佐喊道:“不要卡布了,,換成美式,。”恩佐回了一聲:“知道了,,那么大聲干嘛,?”

  劉夢德笑了笑:“對啊,九哥,。你可以去跟老古住啊,。老古住的是個小獨門,你要是去了,,老古也算是有個伴,。”“行,,我再考慮考慮,。”我打著哈哈說,。

  不一會功夫,,我的三明治和美式也端了上來。我笑著拿來了糖包和奶油球,,開玩笑,,喝美式的人怎么可能喜歡這個東西。

  不一會功夫,,劉夢德又去了吧臺調(diào)了三杯雞尾酒,。我們?nèi)齻€人同桌飲酒聊了一會天,客人便陸陸續(xù)續(xù)的進來了,。劉夢德,,恩佐還有蓉兒都開始忙忙碌碌了起來。一對小情侶來點了兩杯雞尾酒,,幾個小青年湊了一桌桌游一人點了一杯奶茶,,還有三個小姐妹,點了一桌子水果拼盤一瓶紅酒,。

  我看著周邊的燈紅酒綠,,和下午時候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斑@家咖啡館,,喝奶茶果汁的人比喝咖啡的人多,晚上也有一些喝雞尾酒的,?!崩瞎棚@然對這里的環(huán)境了如指掌,,看我露出疑慮,便給我充當了一下講解員,。

  每人兩打龍舌蘭下肚,,我只能無奈的承認,別看老古人矮矮瘦瘦的,,可這酒量還真是比我強多了,。于是,我告別了老古,,劉夢德,,恩佐,還有蓉兒,,一個人浪跡在南城的雨后小巷,。

  伸手拍打著侵濕的柳樹樹干,回味著空氣中濕漉漉的芳草氣息,。我不禁笑了笑,,找了個拐角處的賓館,開了間房,,便倒頭大睡去了,。沉睡中,我仿佛看見天上的月亮被天狗一口一口咬去了大半,。圓圓的月亮變成了彎彎的月牙,,月牙里突然跳出來一個天狗,沖我咧嘴笑,,笑得別提有多燦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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