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內(nèi)應(yīng)
半人高的荒草在野風的吹拂下,,發(fā)出娑娑娑的嗚咽聲,讓人聽著就有一股撲面而來的蕭瑟感,。
“嗤,!”
一道細長的刀氣凌空劃過,將一蔟狗尾巴草齊頭削斷,,草籽飛灑在空中,,散發(fā)出微微的澀苦味。
“不好,,真氣快要枯竭了,!”
當閻象再一次躲開風姓護法的刀氣后,突然意識到,,再這樣下去,,恐怕自己就有危險了。
他現(xiàn)在最大的倚仗就是輕功身法,,一旦內(nèi)力枯竭,,輕功無法施展,局勢恐怕會立馬翻轉(zhuǎn),。
先天境界果然不能小覷,,內(nèi)力的深厚程度遠遠不是他能夠相比的。
“看來要賣個破綻出來,!”
閻象心念急轉(zhuǎn),,腳下故意一個踉蹌,硬生生讓那山羊胡子的掌風給擦了一下,。
“嘶,!好厲害的掌力!”
雖然僅僅只是擦了一下,,但閻象立刻就感覺到被掌力掃到的地方有些發(fā)麻,,就像是被雷電劈中了一樣,一時半會連知覺都沒有了,。
“難怪叫風雷掌,,原來有如此特異之處!”
閻象心中暗暗將這風雷掌和獨孤月的九幽寒冰掌相互比較了一下,發(fā)現(xiàn)無論是破壞性還是那種特異的屬性,,似乎風雷掌都要厲害一些,。
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山羊胡子功力要比初入先天的獨孤月深厚的原因,。
“吳護法,,這老家伙內(nèi)力不濟了,哈哈,!”
看見閻象腳下的踉蹌,,風姓護法大聲呼喊,臉上更是露出喜不自勝的表情,,就差手舞足蹈了,,堂堂先天武者,如此表現(xiàn),,可見之前被閻象壓迫成什么樣了,。
聽見風姓護法的呼喊,閻象臉上裝出一副著急的樣子,,身影連連后退,,看上去就像是準備要逃跑一樣。
“哼,,現(xiàn)在想跑,,恐怕已經(jīng)晚了,風護法,,鬼臉,,你們兩個截斷他的后路,看我給韓兄弟報仇,!”
山羊胡子自然也發(fā)現(xiàn)了閻象“外強中干”,,這個時候哪里肯放閻象離開,,內(nèi)力運轉(zhuǎn)之下,,一掌快過一掌,威力更是如山崩地裂一般,。
霎時間,,風雷之聲大作。
“老賊,,看你還如何囂張,,區(qū)區(qū)后天武者,竟然也敢來捋我丐幫的虎須,,還目中無人的一挑四,,先天武者的實力,豈是你能知道的!”
風姓護法似乎已經(jīng)看見了閻象被他一刀梟首的場景,,此刻完全進入了發(fā)泄狀態(tài),,口中連連噴出嘲諷的語言,似乎已經(jīng)忘記了韓姓護法是如何死在閻象刀下的,。
閻象腳下重重一踏,,并沒有再使用輕功,而是單純的身體力量,,看上去就像是真的內(nèi)力枯竭一般,。
“受死!”
“吃我一刀,!”
“咻,!”
僅僅只是靠身體力量,閻象速度立刻大降,,而且看上去有些笨拙,,完全沒了之前的飄逸。
如此機會,,場中三人怎么可能放過,,山羊胡子大吼一聲,全身勁力鼓蕩,,一掌從天而降,,往閻象天靈蓋拍去。
身后兩側(cè),,風姓護法和面具人影一左一右出擊,,刀劍并舉,目標直指后心,。
狂風乍起,!
眼看著閻象避無可避,退于可退,,只能等死,,三人臉上同時露出笑容。
“嚶~”
就在這時,,一聲仿佛嬰兒啼哭又如野貓夜叫般的聲音響起,,雖然不大,但卻直入靈魂,。
“死,!”
閻象怒喝一聲,身體原地一轉(zhuǎn),,伸手將面具人影的細長軟劍夾在腰間,,鬼頭刀順勢往前一劈,。
“嗤!”
一顆好大頭顱飛上半空,,脖腔一股鮮血如噴泉一般高高飆灑,。
“噗嗤!”
與此同時,,閻象只感覺肩膀一涼,,一股劇烈的疼痛傳遍全身。
“吳護法,!”
“吳護法,!”
兩道同樣的驚呼聲從面具人影和風姓護法的口中傳出。
“砰,!”
閻象飛起一腳,,將身后兩人踹飛出去!
閻君寶刀上的鬼音確實非常厲害,,先天武者猝不及防之下,,都會中招,這吳護法如此實力,,都根本反應(yīng)不過來,。
但這是閻象如今最大的底牌,他輕易不肯使用,,畢竟一旦時機把握不好,,很可能會無法達成想要的結(jié)果,那樣的話,,一旦讓人有了準備,,再想出其不意可就難了。
好在他剛才假裝內(nèi)力枯竭,,賣的破綻讓三人沒有絲毫懷疑,,這才能夠一舉將山羊胡子斬殺。
“你你你……怎么可能……”
被閻象踹飛出去的風姓護法,,一臉驚懼的看著閻象,,雖然他剛才趁此機會也是一刀將閻象砍傷,但是根本就不致命,。
反倒是剛才那一道突然出現(xiàn)的鬼音,,讓他內(nèi)心惶惶,,連吳護法那么強的實力都中招了,,他如何抵擋?
另外一邊,,面具人影雖然沒有說話,,但透過面具也能看見,,其雙眼中滿是不敢置信的神色。
“鬼臉,,怎……怎么辦,?”
風姓護法一邊惶恐不安的問道,一邊向鬼臉靠近過去,。
似乎是覺得兩個人在一起才有一點安全感,。
“別……別慌,我們以內(nèi)力隔空攻擊,,以他的內(nèi)力,,就算還沒有枯竭,肯定也差不多了,,到時候我們……”
“砰,!”
就在面具人影死死盯著閻象的時候,根本就沒想到,,出現(xiàn)在身邊的風姓護法突然出手,。
面具人影只感覺后背猛然傳來一股力量,身體不由自主的往閻象靠近過去,。
“鏘,!”
閻象也是一驚,不過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手中長刀直接往面具人影身上劈下,,卻不想那面具人影反應(yīng)不慢,將軟劍硬是攔在身前,。
“嗤~”
長刀緊貼著軟劍落在面具人影身上,。
吧嗒一聲,戴在面具人影臉上的面具分開兩半,,掉落在地上,,一條血線從其額頭延伸下去,一直到了下巴處,。
“砰,!”
面具人影直直的向后栽倒在地。
閻象抬頭一看,,那風姓護法此刻已經(jīng)跑出去兩三里地,,眼看著就要消失在視線之中。
毫不猶豫,,閻象立刻追了上去,。
一刻鐘后,閻象左手握刀,,右手提著風姓護法的首級返回,。
“咕嚕嚕,!”
閻象隨手將手中的頭顱扔在面具人影身邊,開口問道:“你怎么不跑???”
“果然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
尸體一樣的面具人影突然坐了起來,,眼神復(fù)雜的看了閻象一眼說道,。
“知道為什么老夫不殺你嗎?”閻象淡淡的問道,。
“知道,,因為我是女人!”面具人影說著話,,音色突然一變,,柔柔糯糯的,完全沒有了之前那股子粗獷味道,。
“呵,,你倒是有幾分聰明!”
閻象輕笑一聲說道,,抬眼看去,,眼前這人雖然一身男人衣物,但僅僅面具下露出的顏色來看,,頗有風韻,,年紀大概有三十許,臉上來不及擦去的血線憑空增添了幾分妖嬈,。
胸前衣服在剛才刀劍相加之下,,破開一個十字,露出里面的白色小衣,,內(nèi)里似乎還有束胸,,緊裹復(fù)纏,鎖骨稍下,,滑膩膩一片,,不知是不是血脈不暢,帶著些許紅潤,。
“老色鬼,,看你一副得道高人的正經(jīng)模樣,沒想到也打的這等主意,!”
面具人影嬌聲說著,,白了一眼閻象,說不出的風情,,與趙芫那等青澀自是不同,。
看著往自己身上靠近過來的面具人影,閻象后退兩步,,冷眼說道:“雕蟲小技就不要拿出來耍了,,以你的姿色,以老夫的閱歷,,你覺得美人計有用嗎,?”
“哼,妾身請教,,前輩到底想要如何,,不會就為了戲弄妾身幾句吧!”
面具人影見閻象如此說,,緊了緊身上的衣服,,臉上的嬌笑也消失不見,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
“據(jù)老夫所知,,丐幫可從來不收女弟子的,你是怎么混進丐幫的,?”閻象有些好奇的問道,,這也是他剛才留她一命的原因。
“誰說丐幫不收女弟子,?丐幫不但有女弟子,,還出過一位女幫主呢,前輩不會如此孤陋寡聞吧,?”面具女子說道,。
“丐幫幾百年傳承,就出過那一位女弟子吧,,要不是她,,丐幫在百年前也不至于一分為二了!”閻象說道,,他對丐幫沒多少了解,,但當年丐幫因為一個女人而分裂,可是轟動整個武林的,。
“妾身姓卿,,閨名箬笠,本是大梁梧州境內(nèi)的一小門派弟子,,十五年前,,妾身與門中師兄結(jié)為夫妻,第二年,,便誕下一子,。
孩子滿月之日,,我夫妻二人去寺廟為孩子上香祈福,不想一伙花子趁我夫妻二人不備,,竟將我那苦命的孩子搶了去,。
那時妾身武功平平,不僅沒有將孩子奪回來,,我夫君更是被他們打成重傷,,沒多久便去世了。
從那時起,,我便苦心習武,,一直到前幾年,才突破先天境界,,這么多年來,,我暗中追查,線索寥寥,,只知道孩子幾經(jīng)輾轉(zhuǎn),,被送到了大虞幽州境內(nèi)。
后來,,機緣巧合之下,,我殺了一位丐幫護法,便裝作他的模樣,,混進了丐幫之中,,想要從丐幫幽州分舵入手,追查我孩子下落,。
這就是妾身的故事,,前輩若想殺了妾身,就請動手吧,,只是可憐我那孩兒了,,如今也不知過的怎么樣了!嗚嗚嗚,!”
面具女子說完,,便哭了起來,霎時間淚如雨下,,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一番,。
“原來如此!我說怎么丐幫中還有女子,,沒想到竟然是冒名頂替,!”
閻象點了點頭,又說道:“老夫看你可憐,實在是心有不忍,,這枚附骨丹,,你且吃下去,將來找到孩兒,,還可享母子團聚之福,,如何?”
說著,,一枚棕黃色的丹藥遞到卿箬笠眼前,。
“你……前輩不相信妾身所言,?”卿箬笠看著丹藥,,立刻止住哭聲。
“那不重要,,吃了這枚丹藥,,你就是老夫在丐幫的一個內(nèi)應(yīng),這里發(fā)生的事情,,遲早會傳出去,,別忘了,那里還有幾十個工匠呢,,老夫總不能將他們也殺了,。
以后老夫恐怕少不了跟丐幫打交道,還要指望你多多幫助??!”
對于卿箬笠所說的話,閻象無從考證,,自然是不會輕信的,,不過不管這其中有多少真假,卿箬笠肯定不是和丐幫一條心,,這就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