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凰和侍女最后還是輕松離開了,。
而且她們沒有付錢,。
因為正好有一桌客人是費凰魚塘里的幾條魚,,于是搶著幫她付了錢。
大街上,。
寧采臣背著一個大背包,胳膊上套著兩個食盒,,懷里抱著兩壇酒,,走的有些氣喘吁吁。
趙義則是空著手,。
美其名曰對寧采臣進行體魄鍛煉,。
在半路上,兩人分開,,趙義分走了幾個菜和一壇酒,去了衙門那里,。
這兩天一直在外面,,都錯過發(fā)餉的日子了,得趕緊去領,。
雖然一個月只有八百五十個銅錢,,但那也是他一個一個夜班熬出來的,不能不去領,。
負責他們這一塊的吏員叫劉老五,,和他們趙家很熟,以前還和趙義的父親一起吃過飯,,和趙義之間關系就那樣,。
主要是對之前那個趙義有些看不上,和趙家又沒到生死之交的份上,,所以不會特別相幫,;但是在自己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也不會看著趙義兄妹被欺負,。
劉老五的家不在郭北縣,,他索性便住在了縣衙,正好負責值夜,。他每天的作息非常規(guī)律,,那就是下午辦公,晚上值夜到亥時便睡覺,。若是有人要進縣衙辦事或找人,,敲響門環(huán)后也是他負責查看接待,并確定要不要稟報縣令,。
看門的門役算是他的屬下,。
劉老五要一直睡到上午起來逛街,吃吃喝喝后,,下午回到縣衙繼續(xù)辦公,。
小日子過得瀟灑愜意,。
此刻,劉老五正在辦公,,不過他的辦公也就是安排打更,、安排倒夜香夜間運送糞水、安排負責滅火的水龍隊,、安排街道垃圾清理,。
所有這些事情都是他負責,雖然他也都交給下面的差役各自負責,,但有些事還是需要他親自做,。
比如發(fā)餉銀。
此刻,,劉老五看著領取餉銀的名冊那里,,只有趙義一個人沒有來領錢,再聯(lián)想最近城里不太平,,不由得有些擔心,。
每個月都有一兩個更夫之類值夜的不見或者死去,更夫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了最高危的職業(yè)了,。要不是很多人沒了這筆收入活不下去,,就沒人愿意來當更夫了。
這個月過了兩天了,,趙義還沒來領餉銀,,莫非是掛了?
正在這么想著的時候,,忽然之間門簾一挑,,一個人走了進來。
劉老五一見來人的長相,,嚇得大叫一聲,,手中的筆都掉到了地上。
“你,、你是何方妖孽,!”
“劉叔?你不認識我了,?”
劉老五看著驚詫莫名的趙義,,這才清醒過來,明白自己反應過度了,。
正想著對方已經(jīng)掛了,,忽然對方就出現(xiàn)在眼前,太嚇人了,!
不過劉老五可是老油條了,,這點尷尬自然是能夠輕松化解,,于是輕輕哼了一聲道:“你是誰……”
這話一出,趙義心中大驚,。
前世的時候,,趙義可是看過太多小說,里面的高人一般都有一個普通的隱藏身份,,比如掃地僧之類,。
難道說這個趙老五也是個隱世的高人,竟然能看出他魂穿的事情,?
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不管能不能干的過,先干一票再說,?
趙義瞬間心思電轉,,正準備痛下殺手的時候,只聽劉老五慢悠悠接著道:“我當然知道,。”
趙義松了一口氣,。
以為是個王者,,原來是個青銅。
劉老五的語氣淡然:“你是誰我當然知道,,只是你現(xiàn)在過了兩天才來領餉銀,,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被妖孽迷住了呢!莫非是你妹妹要成為太史閣的執(zhí)事,,你看不起這點餉銀了,?”
“哪里,誰還嫌錢多不成,?只是這段時間有點事情耽擱了,,然后想到好久沒和劉叔走動了,就過來和您敘敘舊,?!?p> 趙義說著,把帶著的酒菜放在了桌上,。
“不錯嘛,,都是好菜,這酒……莫非是醉春香,?”
劉老五迫不及待的打開聞了一下,,哈哈大笑道:“果然是醉春香!賢侄,,你這可真是破費了??!這一壇酒,抵得上你十個月的餉銀呢,!”
說著,,他又深深嗅了一口,而后臉色一正道:“就算你有掙錢的門道,,也不能如此浪費?。∵@心意我領了,,酒退回去吧,。”
趙義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打量著四周,,很是隨意的道:“劉叔放心,這酒是別人請客送的,,我不怎么喜歡喝酒,,就給您送來了?!?p> 劉老五深深看了一眼趙義,,道:“你可不要借著你妹妹的身份去做傷天害理的事啊,!”
趙義哈哈一笑道:“劉叔,,你還不了解我嗎?從小就膽小,,怎么會做那些事呢,?這是費凰回過頭來巴結我的,反正之前被她坑了不少,,就相當于她還回來的吧,。”
劉老五這才放心,,指了指酒菜道:“要么,,我們叔侄兩個整點?”
“好,,不過我剛吃過沒多久,,就只能陪一陪您?!?p> “廢話,,你想多喝我還不給你呢!”
兩人說笑間開始吃喝起來。
酒過三巡,,劉老五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趙義,,低聲問道:“賢侄,可是科考方面遇到麻煩了,?”
“劉叔慧眼如炬?。 壁w義感慨了一句,,繼而深深嘆息一聲道:“府城陸家使壞,,想給咱們郭北縣的人一個厲害瞧瞧,便準備立個威,。我這不大不小正正好,,就成了目標了。現(xiàn)在還缺一個聯(lián)名作保的人選呢,!”
劉老五猛地一拍桌子:“陸家欺人太甚,!不過這是在咱們郭北縣,還輪不到陸家一手遮天,!賢侄放心,,我這就稟明縣令大人,為你解決此事,?!?p> 趙義大喜,再三謝過,。
劉老五哈哈一笑道:“這就是一件小事,,你且放心,。賢侄稍坐,,我去去便回?!?p> 說著,,躊躇滿志的起身去找縣令了。
盞茶時間,,劉老五又回來了,,臉上帶著尷尬。
趙義掃了一眼就心中透亮,,起身抱拳道:“劉叔,,時間不早了,小侄這就領了俸祿告辭了,,改天再來和劉叔暢飲,。”
劉老五尷尬一笑,拿了一張十兩銀子的銀票出來道:“賢侄,,你把俸祿領走吧,。”
“劉叔此言差矣,,我的俸祿就是八百五十銅錢,,咱們叔侄之間不必見外。院試之后,,小侄當再來請劉叔喝酒,。”
劉老五滿臉愧疚,,低聲道:“縣令的座師和府城陸家老太爺有舊,,不過這個人情只能用一次?!?p> 趙義笑道:“多謝劉叔,,我懂了?!?p> 劉老五看著趙義胸有成竹的樣子,,懵了一下。
你懂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