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受邀參加中秋晚宴,趙夫人和趙嬋的歡喜不止溢于言表,,更溢于衣裙,、首飾等等!
皇上為示親和,,每年都在宮里舉辦中秋晚宴,,邀請朝廷重臣和皇親參加。
趙中廷今年升為三品大員才有此殊榮,,再三交待趙夫人約束好趙嬋,,不要失了禮數(shù)。
趙墨這是第二次進宮,,第一次是成親當(dāng)天,。親王妃的禮服和鳳冠從沒正式穿過,今日一大早,,宮里便來了司儀嬤嬤給趙墨梳頭,、絞面、穿衣,、裝扮,,趙墨感覺又要成一次親似的!
雖然是晚宴,,卻要在午后入宮,,以備皇上隨時傳去敘話。
被扶上轎攆時,,門簾一掀正迎上醇親王目光一凝,,趙墨又折返回來,低聲問身后的豆蔻道:“我臉上有何不妥,?”
“沒有?。俊倍罐⒄J真看了看回道,,“就是好像變了一個人,。”
“嗯,?”
“就是——美的像仙女一樣,!”豆蔻調(diào)皮地眨了眨眼睛。
趙墨嗔怪的瞪了她一眼,,轉(zhuǎn)身上了轎攆,,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
醇親王今日也被久保穿戴整齊,,一身玄色錦緞繡金龍的親王禮服尊貴無比,。
此時他正閉目養(yǎng)神,,趙墨悄悄看去,心道:“之前在西域春見過不少世家公子,,論樣貌,、氣質(zhì)都不可與醇親王和靖王比,而醇親王與靖王相較又多了一絲柔和,,少了一些霸氣,,興許是靖王出身軍伍的原因。醇親王就像謙謙君子,,靖王更像一方霸主,!”
轎攆突然劇烈晃動,,趙墨身體失去平衡,,往前栽去,額頭與轎壁楞柱越來愈近,,眼看就要血濺當(dāng)場,,一雙大手從腰間穿過,轉(zhuǎn)瞬之間,,趙墨穩(wěn)穩(wěn)地落在醇親王懷里,。
轎外久保問道:“殿下恕罪,此處路面泥濘濕滑,,您與王妃可還安好,?”
“無事!”醇親王看了一眼懷里的嬌俏人兒朗聲回道,。
轎攆繼續(xù)行進,,趙墨像只小白兔一樣被橫抱在醇親王懷里,迎著他深不見底的眸子,,心跳的亂了章法,!
她想從懷抱里掙脫,醇親王卻好像不明白似的環(huán)繞著她不松手,。
見趙墨不死心的各種掙扎,,便附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方才坐的那只箱子是給父皇的禮物?!睖?zé)釟庀⒃谒惯叿鬟^,,臉騰地滾燙,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俊壁w墨扭頭看自己剛才坐的位置,,果然是一個紅木攢金的箱子,!
尋常馬車那個位置明明是旁席嘛,!
這皇家也真是,這么大個轎攆就只有醇親王坐的那個地方是墊著蠶絲軟墊的座席,,連個旁席也不加一個,。他四平八穩(wěn)地坐在正中,難道讓她蹲在旁邊不成,?
心里再郁悶還是低頭道:“臣妾不知,,請王爺恕罪?!?p> 他只是“嗯”了一聲,。
見他不理,趙墨心一橫,,與其這么難為情的被抱著還不如一邊蹲著呢,!欲從他懷里起身,沒想到他俯首在她耳邊沉聲道:“這里才是你的位置,!”
“這里,?懷里嗎?”趙墨心中一驚,,一雙杏眼瞪的溜圓,,身體又要掙扎,醇親王無辜道:“你再掙下去轎夫又要摔跤了,!摔了王爺和王妃的罪名恐怕他們擔(dān)當(dāng)不起,!”
趙墨絕望的垂下頭,鳳冠碰到醇親王的玉冠上“當(dāng)”的一聲脆響,。
“很重,?”醇親王聲音里盡是關(guān)切。
“嗯,!”她委屈地應(yīng)了一聲,,她就搞不懂女人為啥喜歡在頭上頂這些死沉玩意兒!
醇親王神手幫她把鳳冠摘下放在一旁道:“等入了宮門本王再幫你戴上,?!?p> “謝王爺!”趙墨輕輕扭了扭酸疼的脖子,,轎攆晃動,,她嬌翹的鼻尖輕輕掃過他棱角分明的下頜線。
醇親王將頭扭到一邊,,不自然地輕咳了一聲,,耳垂肉眼可見的紅了。
趙墨低頭只當(dāng)沒看見,,沒來由的手心,、后背全是汗,。
“醇親王駕到!眾人回避,?!壁w夫人拉著趙嬋避讓到甬道旁。
輕風(fēng)撩起布簾,,正巧看到里面醇親王正為一女子戴上鳳冠,,目光溫柔得惹人嫉妒!
待儀駕過完,,趙嬋問道:“剛才那是醇親王儀駕,?”
“是啊,!”趙夫人看著遠去的隊伍,,拉著趙嬋跟上嘉貴妃的宮女。
“那不就是趙墨那個......”趙嬋惡毒眼神射向轎攆,,語氣和音量都遏制不住,,話未說完手就被趙夫人一把扯住,。
前面帶路的宮女側(cè)目過來,,趙夫人陪了個笑臉,扭頭低聲喝斥道“休要胡言,!記住這里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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儲秀宮
靖王一襲墨藍色王袍干凈利落,肩寬腰窄,,立如青松,。瀟灑地一撩衣襟恭敬施禮道:“兒臣拜見母妃!”
趙夫人和趙嬋向靖王見禮:“拜見靖王殿下,!”
靖王抬手道:“姨娘和表妹免禮,。”
嘉貴妃一臉慈愛道:“琰兒,,你來的正好,,晚宴開始還有些時候,咱們一家人敘敘話,?!?p> 一家人?靖王心中一陣厭煩,,誰和誰就一家人了?。?p> 趙嬋矯揉造作地走來,,一只荷包捧在手心里送到靖王面前道:“表哥,,這是嬋兒親手繡的,,里面的香料也是嬋兒親手研磨的,表哥忙于公務(wù),,累時嗅一嗅這荷包可提神醒腦,。”
“多謝表妹,!”見他走來,,靖王默默后退半步,單手接過荷包,,面無表情地道了個謝,,隨手遞給了身后的羽劍。
“唉呀,,看看嬋兒真是有心,!這荷包母妃剛才看過,好生精致??!”嘉貴妃看自己兒子連個笑臉都沒給,連忙出面打圓場,。
在這件事情上,,靖王真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半步都不能退,,冷臉躬身道:“母妃,,父皇還在等著兒臣議事,兒臣先行告退,?!?p> 不等嘉貴妃反應(yīng),靖王轉(zhuǎn)身出了大殿,。
留下悵然若失的趙嬋,,看來自己身上的蜜香膏是白抹了......
今日中秋佳節(jié),官員都恩賜休沐,,皇上又豈會召他議事,?
從儲秀宮躲出來也無處可去,走著走著便走到了禁衛(wèi)軍的校場,,禁衛(wèi)軍統(tǒng)領(lǐng)楚河遠遠看到他一路小跑過來道:“靖王殿下,,您怎么有空過來了?”
靖王一臉郁悶地回道:“閑來無事,,過來看看你,。”
楚河興奮道:“侍衛(wèi)們今日輪班休沐,正在蹴鞠,,王爺您既然來了就給他們露一手吧,!”
靖王一聽也來了精神:“也好,好就都沒有活動筋骨了,!還是老規(guī)矩,,誰輸了請喝酒!”
楚河是個爽快人:“一言為定,!”
楚河算是子承父業(yè),,其父楚莊是前一任的禁軍統(tǒng)領(lǐng)也是靖王幼年騎射武功的啟蒙恩師,與楚河幼年相交,,第一次拉弓射箭便是與楚河一起,,二人像兄弟一般,只不過幼年玩耍的身影里還有一個人,!
靖王與統(tǒng)領(lǐng)兩人各帶一隊,,侍衛(wèi)們想表現(xiàn)的心都寫在臉上,比分死死咬住,、相持不下,,喊叫聲越過宮墻傳到了正陽宮。
皇上午休,,醇親王夫婦被安排在正陽宮休息,,待晚宴開始時再前往御花園。
趙墨聽到喊叫聲推開窗遠眺,,幾道宮墻之外一群人正在校場奔跑爭搶,,塵土飛揚之處蹴鞠飛起,一人躍起凌空起腳蹴鞠隨之正中龍門,!歡呼聲鼎沸直沖云霄!
靖王看向遠處,,心懷向往道:“那是宮中禁衛(wèi)軍的校場,,今日中秋休沐,這么熱鬧定是他們統(tǒng)領(lǐng)又在帶著他們踢蹴鞠了,?!?p> 趙墨好奇:“王爺為何如此篤定是他們統(tǒng)領(lǐng)?”
靖王笑道:“本王兒時也常去那里玩,?!?p> 靖王滿頭大汗接過楚河遞過來的水碗咚咚喝了個干凈道:“哇!痛快,!好久沒有這么痛快過了,!”
楚河調(diào)侃道:“所以,不要難么絕情,經(jīng)常過來看看我,!”
靖王拍了拍楚河寬闊的肩膀:“好?。》凑看蝸矶寄苜嵰活D酒喝,!”
“說吧,!是醉仙樓?還是玉堂春,?”楚河豁達一笑道:”一頓酒本統(tǒng)領(lǐng)還是請的起的,!“
靖王卻突然沉默了,半晌開口道:“有個地方很好,,就是不知道還開沒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