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以往也這么溜出來玩嗎,?”趙墨笑問一旁的醇親王。
李瑄看了看前面趕牛車的農(nóng)夫道:“如此稱呼怕是不合適,?!?p> “那該如何稱呼?”
“就叫我瑄哥吧,!”
“瑄哥,?”
“如此甚好!”
“你是何時修的密道,?”
“七八年前吧,!”
“就為了溜出去玩方便?”
“也不盡然,?!?p> “那昨晚的事······”趙墨心中的內(nèi)疚還未散去。
“不怪你,,是酒不好,!”李瑄一臉嚴肅道。
“哈哈,,瑄哥,,你真是通情達理到佛祖境界的人啊,!這是要立地成佛嗎?”趙墨開心大笑道,。
李瑄心中感嘆:“若日日得見這明媚如陽春白雪般的燦爛笑容,,是魔是佛還重要嗎?”隨即搖了搖頭道:“恐怕一時還不能成佛,?!?p> “為何?”
李瑄指了指趙墨認真道:“我該歷的劫還沒有歷完,!”
趙墨先是一愣,,隨機明白過來笑道:“放心,我會盡量手下留情,!”
“多謝,!”
“哈哈!”
“咱們?nèi)ツ???p> “當然是去南城,,南城最熱鬧!”
“隨你!”
捏糖人的,、變戲法的,、套圈的、練雜耍的,,拿著大刀橫切豎砍賣金瘡藥的,,趙墨像魚兒游進大海拉著李瑄在人群中擠來擠去,看看這,,摸摸那,。一個男子舉著高大的木棍迎面走來,上面插滿鮮紅晶亮的冰糖葫蘆,,趙墨的視線立馬被牢牢粘住,。
“小哥,來兩串,!”李瑄道,。
“好嘞!”兩人接過冰糖葫蘆,,小哥討喜道:“公子,,兩個銅板!”
李瑄一抹懷里頓時變了臉色,,以往都有追影跟著,,幾時需要他自己付錢?
眼看冰糖葫蘆小哥馬上就要上演被人吃霸王葫蘆的表情,,趙墨嘻嘻一笑道:“小哥,,拿著!我哥懷里的銀票怕你找不開,!”
兩個銅板到手,,冰糖葫蘆小哥喜笑顏開奉承道:“那是那是,一看就是富家貴公子,!”說完扛上冰糖葫蘆繼續(xù)吆喝去了,,只要不欠他的銅板,管你什么百兩千兩,,又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還是早些賣了錢買了米糧回家才是正理!
冰糖葫蘆吃完,,看到前面旌旗飄飄,,趙墨開口道:“瑄哥,前面有一家飯莊超好吃,,可惜老板回老家沒開張,?!?p> “哦!”李瑄知道西域春就在這條街上也不戳破,。
“其實,,”趙墨靠近李瑄耳邊特別神秘地小聲道:“我是這家店的東家!”
“是嗎,?”李瑄二人已走到西域春門前,,“我怎么記得這家店的老板姓錢呢?”
“咦,,你怎么知道,?”
“我還知道隔壁綢緞莊的老板姓周,街口點心鋪的老板姓唐,,轉(zhuǎn)角打鐵鋪的老板姓莊,,豬肉鋪的朱屠戶就不用說了吧?”
“你,?”李瑄一個一個店說過去,,趙墨原本就大的眼睛越發(fā)的圓溜閃亮,半晌道:“你這難道就是父親常說的知曉民間疾苦嗎,?”
“當然不是,!”李瑄搖頭,也學者剛才趙墨的樣子慢慢靠近他耳邊,,神神秘秘的小聲道:“其實,,這條街的房產(chǎn)都是我的?!?p> “?。 壁w墨趕忙捂住嘴,,生怕憋不住把這天大的秘密吐出來似的,。
“其實,不止是這些······”
趙墨擺手制止他繼續(xù)講下去,,緩了口氣道:“先等一等,,我不能再聽了,,我需要找個地方定定神消化一下,!瑄哥,咱們?nèi)V德樓喝茶吧,!我請,!”
“客隨主便!”有錢人說了算,!
廣德樓不愧是帝都城最熱鬧的茶樓,,小二熱情地迎上來道:“二位里邊請,!今日先生剛開了新書,兩位正能趕上聽??!”瞄了一眼李瑄的蜀錦長衫和腰間的玉佩便直接把他二人帶到了樓上雅間里。
趙墨把剛才逛街時隨手買的幃帽摘下,,穿了口氣道:“今天是來不及了,,下次您再帶我出來玩提前告訴我一聲,我還是覺得換了男裝比較方便,?!?p> “好!”
++
“王爺,,之前放走的那黑衣人著實狡滑,,幾個兄弟輪番跟他都幾次差點讓他甩掉,像只老鼠似的在這帝都城里鉆進鉆出,,不是住廟里就是住客棧,,今天才算進了個像樣的地方!”漢英跟著那人瞎逛這么些天真恨不得打這孫·子一頓,!今日總算有些眉目,,忍不住吐槽兩句。
“他去了何處,?”靖王從書案后站起身來,,來到窗邊,放了這么久的魚,,終于要回籠了,!
“鎮(zhèn)遠鏢局!”
“可曾派人進去探過,?”
“去了,,屬下派了個弟兄扮成商人模樣進去說有批茶葉要護送,他們竟說人手都派出去了,,最近不接生意,!可據(jù)觀察,他那鏢局院子里至少二十人不止,!”
“我親自去看看,。”
++
許是說書先生今日開新書的緣故,,廣德樓上上下下座無虛席,,趙墨特意交代小二先來一盤炒松子,再來兩個剛剛出爐的胡餅,,要燙手的才行,!小二看著趙墨認真應(yīng)著,,總覺得有些眼熟,一時又時又記不起來,,摸著腦袋下去了,。
醇親王著實佩服趙墨,一邊聽書一邊剝著松子,,一顆顆剝好放在小碟子里也不吃,,不多時便剝了滿滿一小碟。這時,,小二端著熱氣騰騰的胡餅上來討喜道:“剛出爐的第一份就是您的,!”
“多謝!”趙墨摸出一粒碎銀遞給小二,。
小二道了聲謝,,歡天喜地的退了出去。
趙墨一邊吹著手,,一邊把燙手山芋般的胡餅掰開,,把剝好的松子仁全倒進去一夾,遞給醇親王道:“瑄哥,,快,,趁熱吃最好吃!”
李瑄接過來咬了一口,,松子仁在胡餅火熱內(nèi)心里被重新喚醒迸發(fā)出它剛剛被烘炒好的鮮香,,這種鮮香與胡餅的焦脆在嘴里接連爆·發(fā),好像嘴里綻放了美妙的煙花,!
“好吃嗎,?”
李瑄點頭道:“香脆可口、十分美味,!”
趙墨嘻嘻一笑,,拿起一塊胡餅咬了一口道:“別的不敢說,吃東西這事兒聽我的準沒錯,!”
李瑄道:“你為何不夾松子仁,?”
趙墨擺手道:“太麻煩了,再剝一碟子松子仁餅就涼了,!我下次再吃,!”
李瑄聞言將手中的胡餅轉(zhuǎn)了轉(zhuǎn),將自己咬過的地方挪到一邊,,隔著幾案送到趙墨嘴邊道:“若你不嫌棄,,就吃我這個,,這邊我還未咬過,?!?p> 趙墨一愣,從小到大除了娘親和豆蔻還沒人喂她吃過東西呢,!這感覺——怪怪的,!還是被這么好看的男子這么認真的表情喂她這么喜愛的食物!遲疑只是一瞬間,,毫不糾結(jié),,趙墨張嘴咬了一口,以手遮嘴道:“真好吃,!”
李瑄看著手中胡餅上被趙墨咬出的月牙,,心中自嘲:“李瑄啊李瑄,你真是沒救了,!連她的小牙印都覺得這么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