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溫長生提出的問題,,溫玉蓮也早有打算,,她說:“我已經想好了,,我?guī)еグぜ野粲懷?。到時候我就說她得了怪病,要每天喝一碗血,。我是滅邪師,,有我擔保人們不會將她認為是邪祟。我拿些錢來,,或者怎么樣,。每天給這孩子討碗血喝?!?p> “你真的瘋了,,玉蓮。真的要為一個邪祟做到這種地步嗎,?”
“既然決定保下這個孩子的性命,,我就不會半途而廢?!?p> “玉蓮,,我已經寫好了信,明天就寄回家里,。我不是你的對手,,但家里的長輩也不可能同意你養(yǎng)一只邪祟,有的是能對付你的人,。你還是早點放棄吧,,免得以后痛苦?!?p> 溫玉蓮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周映荷熟睡的小臉,給她拉了一下被子,。
過了好一會兒,,溫玉蓮才說:“不早了,早點休息吧,。”
說完,,她盤腿而坐,,雙手結出一個玄妙的法印,按照特定的頻率一呼一吸,,吐納天地靈氣,。
靜坐安神,,傳說中修為高深的人可以幾十年不睡覺,一直打坐修行,,也不會有任何困倦,。
溫玉蓮沒有那么高的修為,只是周映荷在身邊,,她不敢熟睡,,只能用打坐來休息。修煉功法的同時依然保持著對周圍的感知,。
這樣也好,,溫玉蓮心想,有更多的時間修煉自己的內力,。
見溫玉蓮還是不聽勸,,溫長生心里嘆氣,躺在地上,,他也睡不著,,半睜著眼睛看著周映荷。
至于他為什么沒有像溫玉蓮一樣打坐修煉,。
要知道,,修煉對于溫玉蓮來說是能自己不斷主動去做的事情,對溫長生來說卻是一種痛苦,。
溫長生也知道多加修煉,,花更多的時間在修行上就能收獲更多的成果,但就是堅持不下來,。而這往往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qū)別,。
第二天一大早,溫長生就去了縣城寄信去了,。
溫玉蓮洗漱過后,,忍不住揉了揉臉,一夜不睡還是有些不舒服,。
“姐姐身體不舒服嗎,?”周映荷稚嫩的聲音響起。
“沒有,,我很好,。”溫玉蓮笑著回應,,突然想到自己只是有些犯困,,應該和平時沒什么太大的區(qū)別吧,就問:“你怎么會覺得我身體不舒服呢,?”
“嗯……”周映荷想了一下,,以她的小腦瓜想形容這件事情似乎有些困難,。“嗯,,姐姐的出氣不一樣,。昨天,還有晚上,。跟今天不一樣,,今天有點亂?!?p> 溫玉蓮想了一下,,“是在說我的呼吸頻率?”她做了個明顯的一呼一吸的動作,。
“嗯嗯,。”周映荷小腦袋點了點,。
溫玉蓮經過長久的修煉,,她的呼吸頻率與體內靈力的周天運轉相配合,一般都是非常的穩(wěn)定,。
今天早上雖然有些不舒服,,但呼吸頻率也沒有太大改變才對,但就是這樣一點點不一樣的地方,,周映荷也能注意到,。
溫玉蓮又想,周映荷是邪祟,,對于人類有些的特別的感知也不奇怪,。
溫玉蓮默默記下了這些特別的地方。伸手摸了摸周映荷的小腦袋,,溫柔的說:“姐姐沒事的,,謝謝關心啦?!?p> 等到溫長生回來的時候,,周映荷手里正捧著個饅頭在吃。
“這是,?”
“堂哥你回來了,,你看,小荷也能吃人吃的東西,。說不定她不用吃人血人肉也能活呢,。”溫玉蓮一臉驚喜的說。
可惜這份喜悅并沒有長遠保留下去,,到了中午,周映荷的小肚子已經吃得鼓鼓的了,,可她還是喊餓,。
溫玉蓮只能無奈的承認,邪祟生存所需要的能量只能用人的血肉中獲得,。
挽起袖子,,冰冷的刀刃貼上凝脂般的肌膚。
溫長生喝道:“等一下,,你又要放血,?”
“可是這孩子餓了啊?!?p> 周映荷眼巴巴的在一邊看著,,大大的眼睛里滿是無辜。
那雙赤紅的眼眸令溫長生心底泛起一陣陣惡心,,這該死的吃人血的邪祟,!
“我來吧,放我的血,?!?p> 一想到自己主動用血喂養(yǎng)邪祟,就足以令溫長生難受得想吐,。只是無論如何,,不能讓自己的堂妹連著兩天這樣放血了。
“嗯,,謝謝堂哥,。”
刀刃劃開皮肉,,割開血管,。溫長生看著自己的鮮血流入碗中,自己的一部分生命就這樣離開了自己,。
“可以了可以了,,玉蓮給我止血包扎吧?!?p> 溫玉蓮白了他一眼說:“這才多少,,你個大男人流得還沒我個女人多,再等等,?!?p> 溫長生無奈,只得接著放血。
完事了沒好氣的說:“喝吧喝吧,。反正事情我都已經在信里說清楚了,,你沒剩幾天活路了?!?p> 溫長生的惡語讓溫玉蓮有些不悅,,瞪了他一眼說:“就是家里來人了,這孩子我也要護著,?!?p> “你就嘴硬吧?!睖亻L生顯然堅信著只要家里長輩里了,,就算是溫玉蓮也無法繼續(xù)強硬。
邪祟吃人這種大事總是傳得很快,,附近的村子的人一見到周映荷那雙赤紅的眼睛,,都明白她就是那個被帶走的小邪祟。
就算有溫玉蓮在,,一提到要用血喂邪祟,,大家都是一百個不愿意。
溫玉蓮只能帶著周映荷去到更遠一些的地方,,遠到風言風語還沒有傳到的村子,。
又是走了一天路程。
一位上了年紀的農民正察看秧田,,這不是他的土地,,是村上一位地主家的。但他不得不在這里幫忙干活,。
早些時候種下去的稻谷都已經發(fā)芽了,,青翠欲滴,看著很是招人喜歡,,再有二十多天的生長,,這些秧苗就能移栽到水田中。
農民熱愛土地,,也熱愛土地上生長的作物,,即使遭受了壓迫,但看著田里可愛的稻田,,他還是忍不住的笑了,,只是一想到自己的處境,這笑容就從他的臉上溜走了,。
就和這個國家的大部分農民一樣,,即使他一年到頭不斷的辛苦工作,,也無法讓自己和家人吃上飽飯。
遠來的人喊了一聲,。
農民起身來看,,是一對年輕的男女,男人長得不錯,。那女的長得更是漂亮,,他長怎么大還是第一次見這么標致的女娃。在男女的身邊跟了個小孩,,也就五六歲的樣子。
“大爺您好啊,?!睖赜裆徢啻好利惖哪橗嫀еθ荩屓司芙^不了,。
“好好,,你們這是從哪來啊,?”
“我們從很遠的地方來,,大爺怎么稱呼啊,?”
“姓陳,,你們呢?”
“陳大爺,,我叫溫玉蓮,,這位是我堂哥溫長生,這個孩子……”溫玉蓮頓了一下,,“是我遠房親戚的女兒,。我們找您有點事?!?p> “哦,,你說?!?p> 溫玉蓮將周映荷拉到前面,,有些忐忑不安:“陳大爺您看這孩子?!?p> “我看看,,這孩子……”話語截然而止,一雙赤紅的眼睛正看著他,。
“?。 标惔鬆攪樍艘惶?p> “這這這,,這孩子怎么長著雙紅眼睛,?這,”他換上一種疑惑的語氣問:“外國鬼子,?”
“不是不是,,”溫玉蓮連連否認,“這孩子是地道的本國人,,只是這孩子生了種怪病,,眼睛才成了紅色的。而且她每天得喝一碗血才能活,?!?p> “你的意思是?”
“就是想跟大爺您討碗血,?!?p> “不行不行,這不行,,我從沒聽說過要喝血的人,,大妹子,我說句不應該的,。你這孩子怕不是個妖怪吧,。”
“看你說的,,這孩子就是人,,只是生了病。大爺您看,,”指了指自己,,又一指溫長生,“我和他都是滅邪師,,要是妖怪我們就直接一劍把他砍了,。你看看這個?!?p> 溫玉蓮展示了自己的配劍,,還有滅邪師的紙質證件。由于職業(yè)的特殊性,,這證件可以讓滅邪師攜帶武器進出城池,。
“唉呀,是我瞎了眼,,不認識兩位高人,。還請兩位不要怪罪,。”陳大爺緊張的搓了搓手,,在一個農民眼里滅邪師都是些了不起的人物,。
但對于溫玉蓮的請求,他還是有些為難:“只是這放血這事……”
“大爺你不用擔心,,你看,,”溫玉蓮挽起袖子,潔白的手腕上一道傷口赫然在目,。
“這是我給這孩子喂血割的傷口,,你看我現(xiàn)在不也好好的。我們有上好的止血藥,,不會有事的,。而且陳大爺,我也不白要你的血,。我給你一塊大洋怎么樣?”
“一塊大洋,?”
“嗯,。”溫玉蓮把錢拿了出來,。
溫長生在一旁對著溫玉蓮使眼色,,溫玉蓮沒理他。
“真給我一塊大洋,?”
“是,。”溫玉蓮將錢給了陳大爺,。
陳大爺接過大洋,,左看右看,掂量了一下,。一咬牙:“好,,這血我給你?!?p> 事后,,溫長生跟溫玉蓮抱怨,這血是摻銀子還是摻金子了,。值一塊大洋,。這世道不好,溫家也沒有多少錢云云,,說了半天,。
其實他倒也不是心疼這一塊大洋,,是討厭花這么些錢給個邪祟買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