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朋友,?
時景頓時來了興趣:“我還有好朋友?”
瓶兒用力點了點頭:“嗯,,郡主和翩兒小姐從小就志趣相投,,說話都喜歡直來直去,不樂意拐彎抹角,,還都喜歡欣賞美男子!”
她想了想:“翩兒小姐,,是除了咱們府里的人之外,,京都城中唯一一個不論別人怎么說都堅定不移地站在郡主這邊的人?!?p> 沈翩兒……
時景心中徜徉著幾分奇妙的感覺,。
她從前也有生死不移的朋友。
當初她臥底歌舞廳,,成了旁人眼中做皮肉生意的“失足婦女”,,被無意中遇到的小學同學唾棄時,卻也有人堅定地相信她是個好女孩,。
“翩兒小姐也會去生辰宴嗎,?”
瓶兒搖了搖頭:“不去?!?p> “嗯,?”
樽兒接過話頭:“兩年前,翩兒小姐在府上表小姐的大婚之日企圖擄走新娘造成了大亂,,害得瑞國公府丟了好大的臉面,。瑞國公一生氣,就把翩兒小姐送去了西寧老家,,再不準她回京都城,。”
她笑了笑:“不過,,翩兒小姐自小就和太子殿下有婚約,,是咱們慶國未來的太子妃呢。聽說宮中有意要讓太子在明年完婚,,我估摸著,,翩兒小姐在年前就會回來了?!?p> 在表姐大婚之日擄走表姐,?
聽起來也是個膽大包天之人啊,!
有趣,!
時景不由期待起來,。
正在這時,院子里忽然響起了一陣動靜,。
樽兒面色古怪地看了時景一眼:“回稟郡主,,是……是殷行小主。這兩日,,他來了多次想要求見郡主,,都被攔住了?!?p> 時景無奈地扶著額:“攔得好,!”
送走了柳霧月,又來了一個殷行,。
雖然明知道對方來郡主府心思不單純,,但她為了蕭謹安這條線也忍下了,這貨就不能老老實實在暗中摸索嗎,?
學什么不好,,非要學柳霧月投懷送抱?
他那不走心的演技,,比柳霧月還要敷衍好不好,?
真是頭疼啊,!
“郡主,,殷行給你送甜羹來啦!郡主,,出來見見我嘛,!郡主,人家想你了啦,!”
似乎是篤定時景會聽到這些鬼言鬼語,,外面的人喊得越發(fā)大聲了。
時景長嘆一口氣:“罷了,,樽兒,,將這里的東西收好,讓他進來吧,?!?p> 她能對付柳霧月,就不信拿這個殷行毫無辦法,。
愛演對吧,?那就陪你演!
其實,,殷行扯著嗓子喊喊,,也就真的只是喊兩聲的,。此刻他手中既沒有甜羹,也并沒有想念時景,。
當樽兒來請他進去的時候,,他還愣住了,因為他也壓根沒有真的想見郡主……
時景抬眸看到了殷行眼神中一閃而逝的慌亂,,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甜羹呢?”
殷行臉色一紅,,他咳了一聲:“郡主遲遲不見我,,我生氣,就把甜羹吃了,。”
他挺了挺胸膛,,將上半身湊了過去:“郡主若是不信,,可以來嘗,我的嘴上還有蜜糖,!”
分明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臉,,但他的聲音好聽,猶如天籟,,竟將這番無理取鬧的撒潑顯得有萬種風情,。
時景冷笑一聲:“是嗎?那我可得好好嘗嘗了,?!?p> 她伸出手去,一把將殷行的小臉抓在手中牽引到自己的面前來,。
說時遲那時快,,她的鼻尖飛快地在他的唇畔擦身而過,只差零點零一公分就要觸碰到了,。
“確實很甜,。”
殷行當場愣住,。
芬芳撲鼻的少女氣息擦過他的臉頰時,,腦子里好像有無數(shù)道雷當場炸開,他的靈魂和肢體都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了,。
“你……你你……”
她……輕薄了他……
她輕薄了他,?
她怎么可以輕薄他!
他與她眼神交織的那一刻,,火光四射,。
樽兒和瓶兒只覺得臉紅心跳口干舌燥,,連心跳都加速了。
這地方看來是不能繼續(xù)待下去了,!
樽兒干咳了一聲:“郡主和小主說話,,我們先下去了?!?p> 兩個丫頭彼此對視一眼,,也不等時景開口,就飛也似地逃走了,。
走之前還不忘記將門關好,。
時景好整以暇地看著殷行:“我怎么了?”
她伸出手去,,作勢要再去摸他的臉,。
殷行嚇得叫步踉蹌,步步后退,,直到退無可退:“你想對我做什么,?你……你別再過來了!”
時景不理他,。
他步步后退,,她步步緊逼,直到將他整個咚在了墻上,。
“我還以為這是你想要的呢,。怎么?玩不起了,?”
殷行窘迫極了,。
早知道慶陽郡主放蕩大膽,不是個普通的女人,??墒窃僭趺刺貏e,不也還是個女人不是嗎,?一個女人怎么能這么地……厚顏無恥呢,!
他將手交叉擋在了自己的胸前:“別……別再過來了?!?p> 心臟劇烈地跳動,,像雷神在擂鼓。她再靠近的話,,他害怕心會炸開來,。
時景才不理會,她越逼越近,目光卻始終盯著殷行耳后與脖頸的交界處不停,。那里,,有肉眼很難可見的一點點細微不同。
人皮面具嗎,?
她心中一動,。
“小殷,今日可是你自己主動投懷送抱的,。既然是你要開始,,沒道理現(xiàn)在就喊停啊。當然,,你喊停也沒用,,我不會停下來的?!?p> “什……什么,?”
殷行眼看著少女的臉頰離他越來越近,她柔軟的身體漸漸貼近他的胸膛,,她溫暖的呼吸均勻地噴灑在他的脖頸,,激起他身上一陣又一陣陌生的感覺。
他只覺得眼前漸漸黑了,。
一種奇異的感覺驟然從心內(nèi)升騰而起:難道……我殷行英明一世,今日卻要栽在這里了嗎,?
從前笑話哥哥時,,他有多囂張,此刻他就有多狼狽,。
時景沒有說話,。
她只是伸出手來。
少女冰涼細膩的指尖在他平凡的臉龐上輕輕劃過,,然后摩挲著,,毫無規(guī)律可言,但卻格外地撓心撓肺,,讓他抗拒不已,,卻又莫名有幾分期待。
正在殷行覺得自己的雙腿都軟下來時,,少女的手指精準無比地按到了他耳后某個柔軟的所在,,然后“撕”一聲,有什么東西從他的左臉掉落下來,。
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巨大的恐懼,像一個深不見底的淵,,將他整個人往深淵的底部拉去,,黑水仿佛在一瞬間淹沒他頭頂,他逐漸麻木,,最后變成一具毫無知覺的尸體,。
慢慢地,慢慢地,,沉下去,。
時景驚訝地望向他:“你的臉……怎么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