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看墳的老大爺只追到門口就罵罵咧咧的放棄了,。
陳木易一騎絕塵,,頭也不回的跑到了肖瀟家直接進了他的臥室反鎖了房門,一頭栽倒在床上,。
那個面具和鐵飯盒也被陳木易緊緊地抓著帶了回來,。
不是他想帶,,而是嚇得都忘了撒手了,然后就帶著跑了回來,。
陳木易太累了,,他足足跑了小半宿,神經一直緊繃著,,一接觸柔軟的床,,他的身體立刻就被巨大的疲憊擊垮了,昏昏的陷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覺他睡的格外沉,,睡夢中他又看見了路西,路西正在和刀疤臉兩人嘀嘀咕咕說著什么,。
他聽不清楚,,想湊近了聽聽,路西卻停了下來微笑著看著陳木易,,就像是墓碑上的照片一樣,。
陳木易被驚醒了,看著手中還緊緊攥著的鐵飯盒和面具,,嚇得趕緊丟開,。
他想著墓地的那些事抱著頭痛苦的縮在床上。
這下完蛋了,,他堂堂一個優(yōu)秀青年怎么就變成了盜墓賊了呢,?
陳木易哭喪著臉瞥了一眼飯盒,心中不禁冒出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鐵飯盒里裝的該不會那個死胖子的骨灰吧,?
正當他六神無主的時候,門外的肖瀟問他要不要吃飯,。
陳木易雖然一點胃口也沒有,,但又不想露出馬腳,只好硬著頭皮答應了,。
他定了定神,,從床上爬起來照了照鏡子。
頭上撞破的那塊已經結痂,,他找了點紙蘸著吐沫把血跡擦干凈,,又擺弄了一下頭發(fā)蓋住了撞破的地方,這才從房間里走了出去,。
飯已經送到了,,四菜一湯。
陳木易根本無心吃飯,,一邊胡亂往嘴里塞一邊漫不經心的編造著哄小孩的話敷衍著肖瀟,,但是電視上的新聞再次摧殘著他脆弱的心靈。
“今日凌晨,,我市白玉京公墓一墳墓骨灰被盜……”
“咦,?骨灰還有人偷,這能有啥用,?”肖瀟笑著說道,。
“誰知道呢,骨灰也偷,,太沒有道德了,!”陳木易義憤填膺道。
“就是,,這種人抓到了就該直接槍斃,!”肖瀟也附和道。
“槍……槍斃有點過了……法律畢竟還是要講罪刑相當的,?!标惸疽啄四^上的冷汗,又憤憤道,,“最可惡的是那些幕后黑手,,真應該千刀萬剮以泄民憤,!”
“大哥哥,你剛不是說罪刑相當么,?”肖瀟不解的問道,。
“……”
“對了大哥哥,偷骨灰按照法律得判多少年,?”肖瀟一臉興奮的問道,。
“……”
“大哥哥,你的臉色怎么不太好看,?”
“……”
“大哥哥你怎么摔倒了,,你沒事吧!喂,,是120么,,我大哥哥暈倒了!”
…
陳木易被救護車送到了醫(yī)院,,折騰了半天,,他的經濟情況更加雪上加霜了,不過好在肖瀟幫著先墊付了所有了醫(yī)療費用,。
檢查了一大圈后,,醫(yī)生給出的結論是身體健康但是運動過度,加上受到了強烈刺激才會出現這種狀況,,回家靜養(yǎng)就行了,。
兩個人出院回了家。
“大哥哥,,你跟我說實話,,昨天你是不是跑去盜墓了?”肖瀟一臉正經的問道,。
陳木易一臉的無奈,,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的心里一團亂,,這事情太過離奇了,。
從那個面具開始,直到昨天的墓地挖墳,,事情的發(fā)展已經遠遠超過了他的認知,。
他思來想去,唯一可能的解釋就是路西和刀疤臉在合伙整他,。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他一個窮學生有什么可被他們合起伙來惦記的。
或者,,路西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鬼,,做這些的目的就是想要把他逼瘋了?
陳木易被自己的念頭嚇了一跳,,立刻否定了這荒誕的想法,。
他狠狠的拍了拍腦袋,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撐著酸軟的雙腿往他的臥室走去。
“大哥哥你說話啊,,盜墓這么刺激的事情你都不帶我去,,太過分了!”肖瀟還在后面嚷嚷著,。
陳木易已經沒有心情搭理這個小屁孩了,,他輕輕推開肖瀟,走進了屋子反鎖房門,,伸手抓起那個飯盒,。
這個飯盒可是他付出了如此大代價才弄回來的,原本想要送去鐵掌男人那里換錢,,可是墓地的事情一出,,他又不敢輕舉妄動了。
畢竟這東西是從墳地里刨出來的,,萬一解釋不清楚豈不是等于投案自首,?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打開飯盒檢查里面的東西,只見盒子里滿滿都是鮮紅色如果凍般的液體,,似乎很粘很粘的樣子,。
當初路西用它來盛放墻上漏出來的紅色液體,現在凝固了也說的過去,。
陳木易看著盒子里面的東西有些迷糊了,,這東西到底是啥玩意,他這一趟拼死拼活下來不會白干了吧,?
就在他沉思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了,肖瀟沖了進來,,一臉興奮的拉著他的手說道:“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哈哈原來這飯盒里裝的是骨灰,大哥哥你這下沒法否認了,!”
肖瀟興奮的小臉通紅,,一手攥著房門的備用鑰匙,另一只手指著飯盒一臉得意的說道,。
陳木易心中一震,,一把抓住了肖瀟的手腕,,聲色俱厲的問道:“你說什么,你看到這飯盒里裝的是什么,?”
肖瀟被陳木易的舉動嚇了一跳,,有些怯怯的說道:“大哥哥你怎么了,這里面不就是一些骨灰么,?”
陳木易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盯著這飯盒里鮮紅的液體,又用手晃了晃,。
就算是肖瀟再眼拙,,也絕不會把這東西看成是骨灰吧。
看著這一盒鮮紅的液體,,陳木易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當初他在路西家拿起那個陶土面具的時候,那面具并沒有變輕,,可是后來面具卻變得輕飄飄的,。
難道就是因為飯盒里這種奇怪液體的緣故?
陳木易皺著眉頭在鐵飯盒的紅色液體中蘸了一下,,一滴鮮紅似血的液體被他托在指尖上,。
他又拿起那個變得像瓦塊一樣沉重的陶土面具,猶豫了一下沒有立刻動手嘗試,,而是先把手中的面具遞給了肖瀟問道:“沉么,?”
肖瀟見了這陶土面具瞳孔猛地一縮,像是被這怪異的面容嚇到了,,好半天才接過面具點點頭說道:“好沉啊,,就跟磚頭一樣?!?p> 陳木易拿回面具,,將手中的紅色液體抹在了面具之上。
那鮮紅似血的液體就在他的眼皮底下,,如同活了一樣鉆進了面具之中,,然后面具就這么在他的手中變得輕飄飄的,一點重量都沒有了,。
陳木易吸了一口涼氣,,問肖瀟道:“你剛才看到了什么?”
肖瀟眨眨眼睛疑惑的問道:“我就看見你用手指在面具上一劃,?!?p> 他又將面具遞給肖瀟,這次還沒等他開口,肖瀟就驚訝的叫了起來:“好輕??!”
陳木易的心沉到了谷底,看來這一切的復雜程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不過有一點他倒是確定了,,這個飯盒決不能交給鐵掌男人。
在上次的問話里,,他明確說了這個飯盒里面裝的是紅色液體,,萬一那些人和肖瀟一樣只看到一堆骨灰,他可就真的百口莫辯了,。
他的心亂如麻,,一時間理不出頭緒,但臉上卻不得不強裝鎮(zhèn)定,,盯著肖瀟的眼睛認真的說:“這些事情對誰也不要講,,大哥哥會妥善處理一切的,,相信我好么,。”
肖瀟點點頭道:“好,!”
陳木易點點頭,,心中的石頭卻沒有松半分,就在這個時候,,別墅的門響了,,似乎有人打開門進了別墅。
他神經質的將房門打開了一道門縫向外看去,。
“是我爸爸,,你暈倒的時候我怕你出事,所以就告訴我爸爸了,?!毙t小聲解釋道。
陳木易臉色稍緩,,正要打開房門出去解釋一下情況,,可他剛看清進門的男人,臉色立刻變得異常難看,。
這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鐵掌男人,!
他是肖瀟的父親?
陳木易心中一驚,,不由得回頭看了肖瀟一眼,。
難道連他們都不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