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什么都沒了
當(dāng)薄云川趕到醫(yī)院的時候,路曦然已經(jīng)清醒了大半,,甚至能夠靠在床頭和護(hù)士聊天了,。
“云川,,”她熱情的招呼了一聲,,試圖讓自己看起來像個沒事人,,但蒼白的嘴唇還是在一瞬間出賣了她,。
薄云川緩緩走到她身邊,,甚至不忍心多看一眼她那被纏了一圈又一圈的腰,以及她全身插著的各種各樣的管子,。
“你,,你傻嗎?”
男人的手輕輕撫過她的臉,,雖然是責(zé)怪的語氣,路曦然卻從他眼底看見了滿滿的心疼,,頓時心中一暖,。
她咧開嘴,綻放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我真的沒事啦,,醫(yī)生說是輕傷,,很快就會好了?!?p> 薄云川看著她努力裝作平常的樣子,,忍不住又眼眶一熱。
他垂下眸子,,狀似不經(jīng)意的問道,,“小芳沒事吧?”
“沒事,,”路曦然搖了搖頭,,“就是被嚇到了,不過我真沒想到她的抑郁癥已經(jīng)這么嚴(yán)重了,,今天還好是我來看了她,,否則........”
她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下去,。
可誰知道,,經(jīng)過這么一件事之后,小芳日漸嚴(yán)重的抑郁癥竟然有了緩解的預(yù)兆,,她緩過神來之后,,便嚷嚷著要見路曦然,護(hù)士們沒有辦法,,又唯恐她再做出一些過激舉動,,于是幾個人架著她來到了路曦然的病房。
“曦然姐,!”
小芳一看見病床上動彈不得的路曦然,,便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緊接著,,她淚流滿面,,想要道歉卻幾度哽咽到說不出話來。
“小芳,,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是我自己要墊在你身下的,”路曦然連忙安慰道,。
兩個人手拉著手,,小芳的眼神不再像之前一般陰郁,而是重新變得明亮了起來,,一如路曦然曾經(jīng)認(rèn)識的那個鄉(xiāng)村姑娘,。
“曦然姐,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鼻а匀f語堵在心口,,小芳不善言辭,憋了一會兒才憋出一句話來,。
就在這時,,醫(yī)生將小芳病情好轉(zhuǎn)的事情告訴了路曦然,路曦然也替她感到高興,,當(dāng)即許下承諾,,“等我好了,一定帶你好好在市里逛逛,!”
她還牢牢地記著小芳的愿望,。
小芳卻表示,自己要回到小溪村去了,。
“我對那里最熟悉,,這里再好也不是我的家,而且,,我得回去照顧大壯哥的女兒,,這是我的責(zé)任,”小芳握緊了拳頭,,滿臉堅(jiān)毅,。
路曦然忍不住鼻頭一酸,她點(diǎn)點(diǎn)頭,,什么也沒說,。
一個星期后,徹底康復(fù)的小芳便在秦特助的護(hù)送下回到了小溪村,,離開之前,,秦特助還給他們將房子大改造了一遍,增添了許多家用電器,,好讓他們生活的更加方便一點(diǎn),,這也是薄云川的意思。
而路曦然的身體也在一天一天好轉(zhuǎn),,薄云川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蘇月心得到這個消息之后,,更加焦灼了起來,,她不斷的在鐘源耳邊吹著耳旁風(fēng),讓他去幫自己弄到薄云川的指紋,。
“我今天晚上會跟他一起吃飯,,到時候試試看吧,”鐘源有些不耐煩的推了她一把,愁容滿面,。
公司的資金虧空越來越大了,像一個填不滿的無底洞,,他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只能找到薄云川試一試。
當(dāng)晚,,飯桌上,,鐘源一改之前倚老賣老的姿態(tài),主動給薄云川敬酒道,,“薄總年輕有為,,在下甘拜下風(fēng)?!?p> 他何嘗不明白,,宏源集團(tuán)之所以在短時間內(nèi)業(yè)績急劇下滑,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授意,,而放眼整個市,,除了薄氏,沒有一家公司有這樣的能力,。
薄云川有些贊許的看了他一眼,,“醒悟的還不算太晚,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他這是明知故問,。
鐘源苦笑一聲,“當(dāng)然是聽薄總您的,,您說怎么辦,,我就怎么辦!”
第二天一早,,蘇氏和杜氏的股市全面跌停,,蘇國棟爬上大廈天臺準(zhǔn)備跳樓的消息便傳遍了大街小巷。
大廈底下,,有人看戲,,有人好心勸說,但蘇國棟站在風(fēng)中,,什么也聽不見,。
“沒了,什么都沒了,,”他喃喃自語,。
此時的蘇國棟,一夜之間白了頭發(fā),面容更是憔悴不堪,,整個人也像被抽了氣的皮球一般耷拉了下去,,毫無精神可言。
蘇月心得到消息,,雖然不情愿,,但為了做給大眾看,也只好和蘇蓉一起來到了天臺,,準(zhǔn)備把蘇國棟給勸下來,。
“爸!你不要沖動??!”蘇月心面無表情的大喊著,毫無感情,,話一出口便飄散在了風(fēng)中,,軟綿綿的沒有一丁點(diǎn)力量。
蘇蓉的反應(yīng)比她更加冷漠,,甚至連她的嘴角都還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幾個警察看著這奇怪的一家人,只覺得救援任務(wù)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瓶頸,。
“蘇國棟,!你不要想不開!公司破產(chǎn)是很正常的,,你下來,,我們有話可以好好說!該怎么樣就怎么樣,!一昧逃避是沒有用的,!”
面對警察的勸說,蘇國棟只知道吃吃的笑,,他瘋了,。
就在得知蘇氏和杜氏的資金鏈全面斷裂的那一刻,蘇國棟就已經(jīng)瘋了,。
“都是騙子,,都是騙子,我是花蝴蝶,,我可以飛.......”他站起來,,搖搖晃晃的向大廈底下看去,密密麻麻的人群像螞蟻一樣熙熙攘攘,。
不知道是哪里來的一股沖動,,蘇國棟縱深一躍,,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
殊不知,,此時的蘇蓉和蘇月心,,亦是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輕松。
蘇國棟的葬禮上,,蘇月心見到了杜健維,,她一愣,隨即熱淚涌了出來,,“你可算是回來了?!?p> 說完,,她一頭扎進(jìn)杜健維的懷中,不顧來來往往的賓客,,一邊嚎啕大哭著,,一邊拼命捶打著杜健維的胸口。
原來,,那天鐘源表面上答應(yīng)幫她救杜健維,,實(shí)際上轉(zhuǎn)過頭就和薄云川站在了一起,蘇月心瘸著一條腿,,再次被拋棄了,。
還是被一個年過半百的糟老頭子拋棄。
氣瘋了的蘇月心發(fā)狠般想要找到杜健維,,卻被地下室門口的保鏢和鐘源輪番羞辱,,她于是拖著殘破的身體,不甘心的離開了,。
“行了,!”杜健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眉頭緊緊地皺成了一團(tuán),,“你還要鬧到什么時候,?大家都看著呢!”
蘇月心這才覺得失態(tài),,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珠,,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才問道,,“薄云川怎么會放你出來,?”
“連公司都沒了,放我出來又有什么用呢,?”杜健維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聳了聳肩,一副故作輕松的樣子。
兩人再次相擁在一起,,這一次,,杜健維沒有推開蘇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