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英查找府內(nèi)與流黃使有牽扯之人的行動一直沒有停下,,可是自那日之后,,李順一切如常,再無破綻,。李玄英每日在京城巡城,,也再沒發(fā)現(xiàn)流黃使和神爵派的蹤跡,。
這一日,李玄英帶領(lǐng)韓擁和手下正在城中巡視,。突然,,前面的人群一陣騷動,之后伴隨著“抓小偷”的一聲呼喊,,一個賊頭賊腦的小伙子被一個老漢和幾個商販緊追不舍,,被追趕的小伙子情急之下趁亂翻墻跳進了“戀塵纓”。老漢和幾個商販還要進入“戀塵纓”追趕,,卻被“戀塵纓”前的看門人擋了出去,。
“你們幾個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就敢往這里闖,,這里是你們這些人能進的嗎,?”戀塵纓的看門人鄙夷地把老漢幾人推出門外。
老漢央求道:“幾位大爺,,我是來抓賊的,,剛剛有小偷偷了我的荷包,我們追到這里,,見他翻墻進到這里面,。”轉(zhuǎn)頭又指著身后的幾個商販道:“這幾位都是見證,?!?p> “賊人?我怎么沒看到??!我看你們才像賊人吧!穿得這么破,,還想往這里闖,。我看沒準兒是你們自己想混進去干些偷摸之事,賊喊捉賊罷了,?!笨撮T人言語之中盡是諷刺。
老漢氣不過,,與看門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兩人的推搡引來了人群的圍觀,。
李玄英看到戀塵纓門前的騷動,問清了事情的緣由,,便要帶領(lǐng)手下進入搜查,。
韓擁見李玄英要入戀塵纓,拉了他的衣服,,悄悄地說道:“世子殿下,,還是屬下代勞進去搜查比較好,,這個地方……”韓擁面帶難色地掃了眼戀塵纓的大門,,繼續(xù)道:“……您進去不方便?!?p> “我不方便,,你怎么就方便?我是京城巡營副統(tǒng)領(lǐng),,所轄就是京城各處,,怎么這戀塵纓就進不得了?”李玄英對于韓擁的阻攔有些惱怒,,抬腳就要入內(nèi),。
韓擁見李玄英不聽勸阻,執(zhí)意進去,,心想:“這事兒可不能讓王爺和王妃知道,,若是知道世子殿下來了這種地方,我這小命可就難說了,?!毕氲竭@兒,韓擁開始琢磨如何瞞了這事,。
看門人見到李玄英的裝扮,,不再言語,恭恭敬敬地讓了路,??墒牵钚⑦M到戀塵纓里面,,才明白韓擁所說的不方便是什么意思了,。
“戀塵纓”是京城有名的風月之地,大凡京城中的貴公子都知道此處,,李玄英卻從未耳聞,,不過以他的性子,便是偶然聽人提起過,,也絕不會在自己的腦中停留片刻,。此時,,進到這樣的地方,一個個衣著暴露的女孩子在他眼前晃來晃去,,李玄英有些后悔,。
其中的老鴇看到李玄英這樣俊俏的公子哥進來,放下手中諸事,,笑嘻嘻地迎了上來,。一邊對著李玄英仔細端詳,一邊討好似的對他介紹這里的姑娘,。李玄英被她濃烈的脂粉香氣熏得直后退,,看到老鴇還要動手觸碰自己的手臂,李玄英厭惡般躲開,。韓擁趕忙站到了老鴇和李玄英之間,,問道:“你可曾見到一個小伙子翻墻而入?”
“我們這里有的是姑娘們,,漂亮的郎君只管進門就是,,哪里用得著翻墻啊,!”老鴇仍是一臉堆笑,。
李玄英只冷冷地說了句:“我是來抓賊的,還望配合,?!敝蠓愿纼扇耸刈¢T口,其他人跟隨他挨個房間搜查,。
戀塵纓中客人眾多,,客人們大多沉浸在歡聲笑語,佳人脂粉中,,李玄英和兵士的闖入并沒有攪擾到大家的興致,。
很快,翻墻而入的小偷被李玄英搜了出來,,老漢的荷包也歸還了,,巡城的士兵將小偷綁了,押出了戀塵纓,。李玄英帶隊正要離開,,在經(jīng)過樓上一個客人的房間之時,不經(jīng)意間從門縫中瞥了一眼,,卻發(fā)現(xiàn)其中的客人是流黃使,。
只見流黃使在一群濃妝艷抹的女孩兒們的環(huán)繞之下,享受地舉著酒杯,,笑瞇瞇地端詳著身邊的美人兒,。
李玄英不由地停下了腳步,,在門外定定地站著。身后跟隨的士兵以為屋內(nèi)有可疑情況,,粗暴地推開了房門,。屋內(nèi)女孩兒們被闖入的士兵嚇到花容失色。
流黃使看到李玄英站在門外,,突然顯得很是尷尬,,仿佛自己做了錯事一般,馬上離開那些美人兒的環(huán)繞,,站了起來,,對李玄英道:“你怎么會來這里?”
“我倒是想問你,,你為什么會在京城,?”李玄英冷冷地問道,。
“世子殿下,,您認識此人?”韓擁在一旁一臉懵圈,,猶疑地詢問著,。他覺得眼前之人有些熟悉,一時半會兒卻又想不起到底是在哪里見過,。
“嗯,,認識?!?p> 韓擁一頭霧水,,心想:“世子殿下怎么會認識這種人?”這人能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一準兒不是什么好人,。同親王和王妃對于李玄英家教嚴苛,看來世子殿下與此人交往之事,,也要一并瞞下,。想到這些,韓擁就覺得頭大,。
屋中環(huán)伺流黃使的美人兒們緊緊地躲在流黃使身邊,,還有更大膽一些的趁機撒嬌般裝出柔弱的姿態(tài)想要靠在流黃使身上,流黃使一把推開,,對李玄英道:“不,,不是你想的那樣?!?p> “想的那樣,?想的什么樣,?這人是在對世子殿下解釋什么嗎?”韓擁心中暗自納悶,。
李玄英道:“我并沒有想什么,。”可是說完這句,,李玄英的思緒都有些混亂了,。他在否定的同時默認了自己知道流黃使所謂的想的內(nèi)容是什么。
在遇到李玄英之前,,流黃使自認為自己風流瀟灑,,游戲人間。他也確實在百花叢中流連了半生,,心卻從未停留,,不料如今被一個男孩子攪動了心思。
初時,,他不過是見李玄英俊美,,想要對李玄英挑逗一番,結(jié)果李玄英被他挑逗出了滿滿的恨意,,他卻在自己心里種下了不該有的種子,。回憶了與李玄英過往的種種,,流黃使覺得自己是不是弄錯了自己的心意,,所以才會在李玄英身上有荒唐之舉。于是,,他這次到了京城,,在京城的煙花柳巷玩了個遍,就仿佛刻意要證明李玄英在自己心中并不算什么似的,。
可是,,不見李玄英的面,流黃使還好,,心中也還能夠強行將李玄英剔除出去,。每每李玄英一出現(xiàn)在他面前,他就慌了神,,心中的那點兒心思就再也壓制不住了,。
見李玄英不再言語,流黃使擔心自己的心思露了餡,,便要離開,。李玄英卻擋住了他的去路,追問道:“還沒回答我,,你到京城來做什么,?上次去王府,,到底是和誰見的面?”
流黃使仍舊用輕浮的語調(diào)回答道:“都說了,,是來找你的?。∧悴恍??要不要我證明給你看,?”可是這句話說完,流黃使眼神中滿是心虛,,就像這句話本來就是他心中所想一般,。
“你胡說!”李玄英又被他氣到說不出話,,取出定光劍,,就要對流黃使下手。流黃使急忙取出了一心劍相迎,。
韓擁認出了流黃使手中的一心劍,,眼睛瞪得溜圓,心想:“這劍,,這不是一心劍嗎,?世子殿下不是說這劍丟了嗎,?”
看到流黃使手上的一心劍,,李玄英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了昆鳴山之事,,那時他感動于流黃使奮不顧身救了自己,,覺得自己欠了他,便留下了一心劍,。今日再見此劍,,李玄英不知當時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想著這些,,李玄英只顧呆呆地注視著一心劍出神,,自己手中的定光劍便沒了鋒芒。
自從上次昆鳴山一別,,流黃使就沒有再見過李玄英,,如今見到他,又看他瞅了自己手中的一心劍發(fā)呆,,流黃使邪魅地一笑,,道:“這劍不知是哪個倒霉鬼不小心丟下的,我用著還算順手,,怎么,?你認識,?又或者,這原本是某人的定情信物,?”
然后又看到李玄英手中之劍,,流黃使吃了一驚,心想:“這是定光劍,,定光劍可是一把帝王劍,!”流黃使想到自己所為之事,心中更加堅定地冒出一個想法:“既是帝王劍,,我必助你登上帝王之位,。”
李玄英聽了流黃使輕薄的言辭,,怒道:“夠了,!前事已了,你我再不相欠,。今后若再對我胡言亂語,,我絕饒不了你!”
流黃使本意不是要氣他的,,可是不知為何總是能氣到他,。不過,就連他生氣的樣子,,流黃使也覺得對自己是一種誘惑,。
其實今日流黃使選擇了戀塵纓,是因為看到了赤焰使,。他知道赤焰使要做什么,,只想看個熱鬧,便到了戀塵纓這個房間,。從他的位置向窗口望去,,正好能看到對面的赤焰使。流黃使與人約定要留李玄鑒全尸,,赤焰使才不管這一套,。不過,以赤焰使的資質(zhì),,流黃使并不覺得赤焰使的行刺能如愿,。
想來好笑,赤焰使武功出眾,,箭術(shù)卻不佳,,而他自己又偏偏不承認這一點,偏要在箭術(shù)方面逞能,白白讓流黃使看了幾次笑話,。
此時,,流黃使見了李玄英,想要多留一會兒,,多看看他,,又知道他要追問自己闖入同親王府一事,不會輕易放了自己,,兩下矛盾,,思來想去,還是及早脫身的好,,可又忍不住想看看赤焰使那邊的進展如何,,便向著赤焰使的方向多瞟了幾眼。
李玄英這次是決意要攔下流黃使,,將此前事件查個水落石出,。這時看到流黃使不住地向窗外瞅去,他也好奇地將目光投向了窗外,。果然,,李玄英在流黃使視線所及的位置上看到赤焰使站在對面的樓上,拉開了弓,,對準了街上的某處,。
順著赤焰使要射去的方向向街上看去,李玄英看到赤焰使要對付的目標竟然是李玄鑒和張無痕,。
只見李玄鑒和張無痕站在一處賣釵飾的街攤之前,,李玄鑒正在聚精會神地為張無痕挑選一款合適的發(fā)釵。趙翼和宮中禁衛(wèi)穿了便裝跟在李玄鑒身后,。
“你有沒有特別喜歡的,?”李玄鑒問張無痕道。
“沒有什么特別喜歡的,,我覺得都很好看?!睆垷o痕瞅了那些發(fā)釵,,并無喜色。
“那我來幫你挑吧,!”李玄鑒一邊挑選發(fā)釵一邊喋喋不休:“這些發(fā)釵的成色雖非上乘,,可是樣式新穎,比之宮中那些沉穩(wěn)的發(fā)釵可是要顯得活潑了許多,?!?p> 街攤的老板聽了李玄鑒的評價,頻頻點頭,夸贊道:“這位公子好眼力,!我這發(fā)釵都是今年最流行的樣式,,便是宮中貴人也常常來我這小攤光顧的?!?p> 終于,,李玄鑒選中一款發(fā)釵,買下之后就要為張無痕戴上,。就在他抬起手臂的瞬間,,一支箭飛了過來。李玄鑒的右肩肩頭被這支飛箭穿透,,驚叫了一聲,。
李玄英看到李玄鑒受傷,再看向赤焰使,,發(fā)現(xiàn)赤焰使仍在瞄準李玄鑒,,而他手中的箭尚未發(fā)出。再順著射向李玄鑒的冷箭方向望去,,在赤焰使所在房間的下方,,有一個黑影閃過。
赤焰使因為自己未能如愿刺殺李玄鑒很不開心,,叫道:“誰搶了老子的活兒,?”順著暗箭飛去的方向,他也看到了自己樓下的黑衣人,,嚷嚷道:“竟然先下手為強,,比老子搶先一步,壞了老子的好事,!我看你是找死,!”之后赤焰使攔下了放冷箭的黑衣人,與之斗在一處,。
李玄鑒受傷,,站立不穩(wěn),張無痕和趙翼趕忙扶他坐下,。街上的路人看到李玄鑒受傷,,不知是何原因,紛紛躲開,。因為赤焰使攔住了放箭的黑衣人,,趙翼吩咐其他禁衛(wèi)護住了李玄鑒和張無痕,自己飛身上樓,,要將黑衣人拿下,。
黑衣人見一擊不中,,本要逃脫,卻被赤焰使糾纏,,但他身手極高,,與赤焰使戰(zhàn)平。現(xiàn)下又多了一個趙翼,,黑衣人才有了些懼色,。趙翼與黑衣人交了手,心下卻驚,,總覺得黑衣人身手似曾相識,,卻又想不起為何如此。
赤焰使見趙翼來相助自己與黑衣人作戰(zhàn),,卻心生不滿,,罵道:“這人是老子的,你來湊什么熱鬧,!”看清了趙翼的面貌,,認出趙翼是李玄鑒身邊護衛(wèi),赤焰使來了氣,,道:“原來是你,!你小子三番五次壞了老子好事,今日竟還要與老子搶人,!”說完,,竟不再糾纏黑衣人,反而聯(lián)合了黑衣人,,一起對付趙翼,。
趙翼心想:“這赤焰使怕是個沒腦子的?!笨墒潜M管赤焰使沒腦子,,手上功夫了得。他與黑衣人聯(lián)手作戰(zhàn),,時間久了,,趙翼又豈是對手!不過,,黑衣人對赤焰使和趙翼都沒什么興趣,,只要盡早脫身,此時見趙翼與赤焰使纏斗,,他卻從戰(zhàn)局中離開,看看趙翼不在李玄鑒身邊,,轉(zhuǎn)身便去到李玄鑒和張無痕所在的方向,。
李玄英見黑衣人要對李玄鑒和張無痕不利,,撇下流黃使,便要上前相助李玄鑒,。流黃使卻攔住他,,道:“這件事,你不要管,?!?p> “讓開!”
“我不讓,!”
李玄英見流黃使不讓路,,拔劍便斬。流黃使左躲右閃,,李玄英的劍沒有傷了他,,但是他也沒能給李玄英讓路。
韓擁看李玄英被人攔了,,上前相助,,被流黃使毫不客氣地一掌擊倒在地。
李玄英知道自己不是流黃使的對手,,可是眼下形勢緊迫,,他停了劍,沉思了片刻,,毫無表情地對流黃使道:“你若不讓,,我便自斷一臂?!闭f著,,便提劍要斬斷自己的左臂。
“別沖動,!”流黃使止住了李玄英的劍,,他無法看著李玄英傷害自己,只好給李玄英讓了路,。
倒在地上的韓擁看得呆了,,心想:“這是什么情況?”看李玄英出了房門,,韓擁趕緊從地上爬起來,,和一眾士兵跟隨李玄英出了戀塵纓。
李玄鑒的箭傷雖不致命,,卻傷得很深,。張無痕不敢輕易為他拔箭,只能在傷口之外先用衣衫為他止血,??墒?,她手上并沒有什么止血的傷藥,李玄鑒傷口處的血在不斷滲出,。張無痕忍不住哭了起來,,問道:“疼嗎?很疼吧,!”
李玄鑒的肩頭錐心般地疼,,疼得他滿額頭的汗珠??墒强吹綇垷o痕在哭,,李玄鑒咬牙穩(wěn)了穩(wěn)心神,安慰她道:“沒事的,,不疼,。”
“騙人,!怎么會不疼呢,?”張無痕因為自己沒有帶止疼的傷藥哭得更加傷心。
“真的不疼,,嗯,,只疼那么一點點。不哭了吧,,你看你,,本來我死不了,就要被你哭死了,?!?p> 張無痕被李玄鑒說笑的話逗得破涕為笑了??吹嚼钚b手中還緊緊攥著發(fā)釵,,張無痕道:“早知街上如此危險,就不買這個了,?!?p> 李玄鑒笑了笑,費力地抬起手臂,,要將自己手中的發(fā)釵給張無痕戴上,。
張無痕不想他如此辛苦,便要從他手中拿過發(fā)釵自己戴,。李玄鑒卻不許,,道:“我為你戴?!?p> 張無痕只好低了頭,,由著李玄鑒給自己戴發(fā)釵,??墒抢钚b稍一用力,,右臂就鉆心般疼痛,他換了左手,,好不容易才將發(fā)釵戴在張無痕頭上,。經(jīng)過這一番折騰,李玄鑒是再也沒有多余的精力了,。他不想張無痕擔心,,便說道:“我累了,休息一下,?!闭f完,神志不清地昏了過去,。
張無痕以為他只是閉目休息,,便將他靠在自己肩頭,輕輕地握了他的手,,焦急地等待著趙翼那邊結(jié)束,。可是,,趙翼沒等來,,卻等來了暗箭傷人的黑衣人。
雖然李玄鑒被眾禁衛(wèi)護得嚴實,,但是黑衣人擺脫了趙翼和赤焰使糾纏之后,,不足片刻,便將眾禁衛(wèi)放倒,,只剩張無痕在受傷的李玄鑒身邊照料,。眼見黑衣人就要上前對李玄鑒下手,張無痕抱住李玄鑒,,擋在了他的身前,。
就在張無痕以為自己要命喪黑衣人劍下的剎那,李玄英卻出現(xiàn)在她身邊,,為她攔下了黑衣人的劍,。跟在李玄英身邊的韓擁和一眾士兵隨即將黑衣人團團圍住。
黑衣人對李玄英的出現(xiàn)感到意外,,不過他口中只是輕蔑地說了句:“螳臂當車,,以卵擊石!”便將韓擁和圍住的士兵重創(chuàng)在地,。
李玄英并非黑衣人的對手,,對黑衣人而言,,李玄英和這一隊士兵的出現(xiàn)不過是將他干掉太子的時間拖延了一陣罷了。確實,,李玄英只能在危機時刻擋一擋,,卻不能救下李玄鑒兩人。很快,,李玄英便支持不住,,他轉(zhuǎn)頭對坐在地上的張無痕喊道:“快走,帶太子殿下離開,!”
張無痕這才回過神,,想起逃命。她輕輕呼喚著懷中的李玄鑒:“醒醒,,我們離開,!”可是,地上的李玄鑒仍然閉了眼,,沒有一絲醒轉(zhuǎn)的跡象,。張無痕方才發(fā)現(xiàn)他是暈了過去,便又落淚不止,,卻又無計可施,。
趙翼遠遠地瞧見李玄鑒這里的情況,想要趕過來,,卻被赤焰使纏住,,無法分身,這讓他后悔莫及,。他應(yīng)該片刻不離地守在太子身邊的,,偏偏這么沖動地想要去抓住刺殺之人,他心中真的是恨自己比赤焰使還沒腦子,。
李玄英在黑衣人劍下自保已是非常吃力,,他的手上、身上也被黑衣人劃出了幾道傷痕,,眼看再耽擱一陣,,便有性命之虞。這時,,流黃使卻趕了過來,,為他擋下了黑衣人。
本來流黃使給李玄英讓路之后,,只想抄了手,,抱了肩,在一旁看個熱鬧??墒且豢吹嚼钚⒈蝗似圬?,受了傷,他就開始坐臥難安,,甚至對傷害李玄英的黑衣人有了些許恨意,,這才趕到李玄英身邊,將他救下,。
一邊與黑衣人作戰(zhàn),,流黃使一邊關(guān)切地回頭詢問李玄英道:“你沒事吧?身上的傷要不要緊,?放心,你受的傷我一定為你討回來,?!?p> 流黃使為李玄英報仇心切,黑衣人在他的劍下頻頻失誤,,身上也被流黃使刺出了幾道傷口,。遠處,右侍衛(wèi)宋源聞聲趕來,,宋源身后是大批的宮中禁衛(wèi),。黑衣人見此情形,知道刺殺無望,,急忙撤退,,虛晃了幾下便從流黃使劍下拼力逃脫,飛上屋頂,,失了蹤跡,。
赤焰使見黑衣人走了,突然想起自己還沒找黑衣人算賬,,便不再糾纏趙翼,,轉(zhuǎn)而順著黑衣人的方向追去。
趙翼擺脫了赤焰使,,立馬趕回到李玄鑒和張無痕身邊,。
此時,李玄英站在流黃使身旁,,傷口的鮮血順著手臂流了下來,,滴落在地上。流黃使看他受的都是皮外傷,,便扔給他一瓶藍色的藥膏,。
“你要去哪兒?”李玄英接住了流黃使的藥膏,見他要走,,便急急地問道,。
“怎么?舍不得我,?”流黃使似笑非笑地望著李玄英,。
“我有話問你?!崩钚⒛樕先允抢浔?,語氣中卻含了暖意。
“我已經(jīng)回答過了,?!绷鼽S使轉(zhuǎn)身要離開,李玄英拽住了他的手臂,。
“你確定你攔得住我,?”流黃使扭頭笑了一下,李玄英也覺得自己的動作過于造次了,,便尷尬地松了手,。
“今日之事,多謝,!”
“哼,!逞強!”說完,,流黃使便消失在眾人視線中,。
握著藍色的藥膏仔細端詳了一陣,李玄英回過頭,,只見張無痕的目光全在李玄鑒身上,,而對于自己的傷口,張無痕又哪里會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