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你是誰
塵宴說著,,好像勾起了一些不太好的記憶,于是便垂下了頭,。
蘇池念將他的一切表現(xiàn)盡收眼底,,她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沖他笑著:“塵宴,,高一點多好看啊,,女孩子不都喜歡高高的男孩子嘛,自信一點,,跟在本公主身邊的人,,可不能這點自信都沒有啊,!”
蘇池念離他有些近,,也因為有塵宴在身旁的緣故,剛剛的那種屈辱和委屈也仿佛天上的浮云,,和著暖風飄散了些許,。
她和他并排走著,,她還是蠻喜歡塵宴這種大大方方的樣子,哪里像楚鈺啊,,人前處處都要禮節(jié),,可麻煩了。
塵宴發(fā)現(xiàn),,蘇池念是一個蠻愛笑的女孩,。
上一秒還紅著眼淚水直打轉(zhuǎn),下一秒突然就沒事人了,,也不知道是說她傻呢還是傻的可愛呢,。
塵宴的余光時不時撇向她,背對陽光的她反而顯得格外耀眼,,她的發(fā)絲烏黑發(fā)亮,,隨風飄蕩著,時不時略過他的肩膀處,。
她走路的時候蹦蹦跳跳的,,耳邊的頭飾叮當作響,那聲音聽起來格外清脆,。
她身上散發(fā)的奶香飄忽不定,,時不時鉆進他的鼻中,空氣中帶著她身上獨有的甜,,一同鉆進塵宴的心房,。
“公主,你真好看,?!?p> ……
塵宴跟隨著蘇池念抵達芳華殿,侍從剛想行禮,,蘇池念見狀,,立馬用食指抵在自己唇邊,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
她朝他們擺擺手,,對著塵宴笑了笑,塵宴立馬會意,,點了點頭,。
蘇池念有些躡手躡腳的跑進屋內(nèi),楚鈺還保持著剛剛的模樣,,手上拿著畫筆,,依舊還在不停的描摹著什么。
楚鈺背對著自己,,蘇池念用腳指頭都想的到——他此刻心情應(yīng)該非常差,。
可不是嘛,要有人這么對自己,,她也會難受個好半天,。
蘇池念輕輕走上前,楚鈺聽清楚了她走路時,,頭飾發(fā)出的“叮?!甭曧懀M管蘇池念已經(jīng)刻意把發(fā)出的聲音壓低,,但依然被楚鈺發(fā)現(xiàn)了,。
每次見到蘇池念,他總會站起來笑著喊一聲“殿下”的,,天天教著她知書達理的自己,,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些小孩子氣,他獨自一個人生著悶氣,,故作沒聽見的模樣,,手上的筆依然繼續(xù)在紙上斑駁。
蘇池念走到他的身后,,而后伸手,,輕輕捂住他的眼睛,換做一副低沉的嗓音:“猜猜我是誰,?!?p> “……”
她的聲音夾著,一點也不好聽,,奇奇怪怪的,,聽起來著實有些滑稽可愛,勾起了楚鈺的絲絲笑意,。亦或許,,她的手指軟糯,身上散發(fā)著香甜的氣息,,沖擊到他的心臟,,一瞬間就忘記了該怎么樣去生氣。
他握著畫筆的手輕輕一顫,,紙上還未成型的少女臉上被黑色的墨水重重一滑,,蘇池念的發(fā)絲掃過他的脖子處,微微泛癢,。
他剛剛還有些不爽,,此刻瞬間軟下心來,他有些無奈的輕輕撫上她的指尖,道:“殿下……你可真是……”
蘇池念見他猜對,,笑盈盈的坐在了他的身旁,,有一下沒一下的翹著椅子,歪頭看向他:“哥哥,,生氣啦,?”
楚鈺忍住不對著她的視線:“我怎么敢?!?p> “噗,。”蘇池念依舊笑著,,打趣道,,“怎么還傲嬌上啦?”
她說的輕飄飄的,,原本就臉皮薄的楚鈺頓時反駁道:“我哪里有,。”
他說的有些急,,總盡力要和“傲嬌”這個形容詞撇開聯(lián)系,,看著蘇池念有些好笑。
還不是呢,?老傲嬌,。
“哥哥。我讓塵宴準備了午餐,,還特地讓他去買了兩份糖葫蘆,,別生我氣了。我剛剛就是腦子不太好,!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其實我還是很喜歡你的……
那句話仿佛一塊小小的石頭,不經(jīng)意般的砸在楚鈺平整跳動的胸口處,,泛起了片片漣漪,。
他再也沒忍住不看她的眼睛,那雙眼睛明亮動人,,里面好像揉碎了星光,。
可再仔細一看,那里面依然沒有當初她看向葉云哲時那樣的愛意,。
他終于忍不住,,問道:“殿下,是會一直把我當哥哥嗎,?”
她不假思索道:“嗯,?那當然了,。”
她沒有過多揣測楚鈺的話語,,也有可能因為她是理科生,,并且語文成績還不是特別優(yōu)異那種,有那么一點點直,。
楚鈺低下了頭,,心頭還是有些失落,收拾好心情,,再度看向她,道:“葉云哲說的事情,,殿下又答應(yīng)了,?”
蘇池念在腦海里緩緩打出一個問號,什么叫“又”啊,,她好像還沒和楚鈺說葉云哲的事情啊,。
一提到葉云哲,蘇池念就有些惱火,,但架不住楚鈺那雙如此溫柔的目光,,瞬間感覺原主就是妥妥的傻叉——對自己好的不珍惜,對自己壞的愛的死去活來,。
關(guān)鍵是,,原主還影響到了自己啊,!這可真要死,,自己能不能多活幾天都是靠著楚鈺保護著的啊,!
蘇池念尷尬的摸了摸脖子,,而后為了展示自己的“知錯就改”,立馬站了起來,,義憤填膺道:“怎么可能,!哥哥,我當初就是被葉云哲勾引了,!他提出那樣的要求,,我怎么可能同意!跟何況,,我和哥哥是一條船上的人,!他算個什么啊,!”
“……”
蘇池念的義憤填膺并沒有換來楚鈺的放心和欣慰,,恰恰相反,,剛剛對著她還滿臉溫柔的楚鈺,此刻眼睛的溫柔被疑慮所替代,,最后充滿了警覺,。
他沒有說話,一聲不吭,,開始恣意打量著她,,從上到下,如果可以,,他肯定都想從里到外的檢查一番,。
良久,他才開口:“你是誰,?”
楚鈺了解蘇池念,,他知道她任性貪玩,對于她的妥協(xié)與示好,,他可以理解為,,她沒什么玩了,想玩一些新花樣,。
如果不涉及國家,,他可以陪她玩,也可以裝作不知道,??伤母淖儾皇侨辗e月累的,而是忽然的,,是一瞬間的一剎那的,,以至于他自己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的那種。
蘇池念可能會任性調(diào)皮,,可能會因為想和他打發(fā)時間跑來開始服軟,,可能會因為太煩悶跑出宮外,也可能在外面檢一個奴仆回來玩玩……
可能這一切都不足為奇,,但有一點不可能,,就是當那個對象是葉云哲時,她不可能說一句他的壞話,,也不允許任何人說他的不是,。
楚鈺有多羨慕,現(xiàn)如今就有多明白,,站在眼前是這位公主,,很有可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