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這兒一個限制,那兒一個限制,。你就只拿這么個玩意兒出來糊弄我等,?”盧長老冷笑道。
“怎么?再好的就沒有了?!痹L老也冷笑道:“你不是一貫看不起濫用法器的修士嗎,,怎么輪到自己徒弟了,,就巴不得給他用上頂級法寶?”
“之所以給他這件法器,,不是助他殺敵,,而是幫他自保?!?p> “倘若真覺得性命有虞,,非得依仗法器不可,就不要逞強下山,,好生待在學觀里頭,,繼續(xù)提升實力!”
這下,,輪到盧長老沉默了,。
平心而論,他老對頭的這番話,,其實無甚毛病,。
“多謝袁長老賜寶!”程曜生怕兩個老小孩又打起來了,,連忙拱手謝道,。
這面小小的鏡子能起到的作用,絕不只是幫他短暫地困住敵人,,那樣簡單,。
結(jié)合前世的記憶,他心里已然有了些遐想,。
“哼,。”袁長老朝盧長老伸出手去:“還不速將犬偶還我,!”
話音未落,,那犬偶便迎面飛來,,差點砸到他臉上,,急忙接住,拿在手里好生呵護,。
再一抬眼,,見盧長老雖丟還了犬偶,卻仍佇立于原地,,絲毫沒有移步離開的跡象,。
“嘁!”瞧著那冰冷的目光,,袁長老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窮計較,!”他嘟囔著,手掌處發(fā)出淡色光芒,,輕輕往犬偶的臉部一覆,。
待手掌再移開,那張酷似盧長老的臉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普通的犬類的臉。
這臉本來就是他玩心大發(fā)的產(chǎn)物,,換起來其實也方便,。
“別再有下次!”盧長老這才滿意,,警告了一句后,,將一只手搭在程曜的肩膀上。
師徒二人化作同一道金光,,沖天而去,。
……
程曜原本以為,師傅會帶他回君竹山,,沒想到待停穩(wěn)一看,,人已是在主峰腳下,一座寬大的屋子前,。
屋上有一塊匾,,寫著:清正道盟。
程曜一下子明白了,,師傅這是徑直將他帶到清正道盟,,設(shè)立在夢山學觀的分堂來了。
“你既準備下山歷練,,索性先來道盟這兒,,登記為道盟的修士,游歷時總也多個依仗,,少些阻隔,。”盧長老淡淡道:“不然,,就這樣無謂地出學觀去,,怕是要和個亂撞的無頭蒼蠅似的,輾轉(zhuǎn)數(shù)月也沒有收獲,!”
“師傅……”程曜躊躇了一下,,問道:“您覺得弟子挑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下山,是明智的么?”
“當然不明智,?”盧長老毫不猶豫地回道:“為師覺得現(xiàn)下離諸觀演道不足半年,,正是修行的緊要關(guān)頭,毫無目的地出學觀去,,實是不智之舉,。”
“然而,,”他頓了頓,,又說:“為師當初看走了眼,以為你是個平庸弟子,,因此并未對你太過上心,。誰料你自邁入玉霄境一層以來,厚積薄發(fā),,修為可謂是節(jié)節(jié)攀升,。”
“這是你靠著自己的努力,,自己的主張,,得來的成就。為師覺得,,干脆就讓你繼續(xù)依著自己的想法去做,,說不定成效會更加驚人!”
“感謝師傅成全,!”程曜竟有些感動,,鄭重道:“弟子此行,勢必慎之又慎,,絕不會逞能涉險,,枉丟性命!”
“倒是自覺,?!北R長老意味深長地看了徒弟一眼,“小心點是好事,。不過話又說回來,,為師既然在你身上耗費不多,折了也就折了吧,,不可惜,!”
程曜:“……”
進出分堂的,,有不少修士,。他們大都比較年輕,不比程曜大上多少。
大多數(shù)人還是夢山學觀的弟子,,不過都是在學觀中修道達三年以上的,,枯坐山中意義已不大,于是加入清正道盟,,長期在外奔波,,尋找歷練和機緣,身上穿的,,也早已不再是弟子服,。
極少數(shù)人則是來自其他地方的修士。清正道盟雖是設(shè)在夢山學觀的主峰之下,,卻并不依附學觀,,兩者屬于合作關(guān)系。這部分修士可以自由進出這座道盟分堂,,卻沒法上到主峰,,進到學觀里頭。
而這兩撥人見了盧長老,,無不是恭敬行禮,。不論是輩分還是實力,在場的人,,沒有敢和盧秋雨叫板的,。
同時,他們也對這個跟在盧長老身邊的少年十分好奇,。
不是都說,,盧長老的愛徒是名門楚家的千金,小小年紀便擁有玉霄境六層的恐怖實力么,?
怎的帶來的卻是個少年,,還只是玉霄境三層的修為?
屋內(nèi)寬敞得很,,人也要更多,,在師徒二人面前排起了好幾條長龍。
這些人是在排隊領(lǐng)取道盟的功德任務(wù),。
“盧長老,!”伴隨著一聲驚喜的嬌叫,一個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女孩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盧長老大駕光臨,,直令我們分堂蓬蓽生輝哇!”
這女孩穿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袍子,,袍子前后都繡著一個大大的“盟”字,。
是清正道盟的人,。
境界只有玉霄境一層,程曜上下打量著她,,也不奇怪,,這些人的指責是進行修士登記和指派任務(wù),倒是不需要自己出手對敵,。
“盧長老來此,,你有好些日子沒有幫著道盟處理那些棘手的任務(wù)了!”女孩嬌嗔道,。
“改日吧,。”盧長老微笑道,,“我是帶這小子來登記的,。”
“這是……您的徒弟,?”女孩的注意力這才來到程曜頭上,,問道:“實力不錯,就是看著有些年輕,。入學觀可有三年以上,?”
“不到兩年?!背剃灼届o地回答道,。
女孩端詳程曜許久,又看向盧長老,,又看回程曜,。
“有趣?!彼χ溃骸昂镁脹]有這類弟子了,。”
“隨姐姐來,,咱們?nèi)ツ亲赖怯?。?p> 她帶領(lǐng)師徒二人穿過排隊的人群,,來到幾條隊伍的最前面,。
那兒設(shè)著一個長柜臺,與女孩身穿同樣袍子的人站在柜臺后頭,,與那些排著隊的修士接洽,。
女孩走進柜臺,在里頭摸摸索索半天,,抽出一張材質(zhì)如昆蟲羽翼般,,半透明的紙卷,,朝程曜努努嘴道:“咬破拇指,按到紙上,。”
程曜依法照做,,只見按在紙上的血指印很快便消失不見,,同時無字的紙卷上忽然浮現(xiàn)出一行行的文字。
記錄的是程曜的各項信息,,包括姓名,,登記時間,登記時的年齡,,境界等,。
未等程曜全部看清,那張紙卷便從底部開始碎裂,,碎屑被柜臺后方墻上的一尊獸面雕像,,盡數(shù)吸入嘴中。
“這個你拿好,?!迸⒂植恢獜哪膬禾统鰜硪粔K黃銅色的玉牌,遞給程曜,,“只此一塊,,丟了可不好辦!”